1.5.1 第一节 中国古代建筑的基本特征

第一节 中国古代建筑的基本特征

中国古代建筑是中国古代文化的物化形态,具有鲜明的民族特征。木材与构架是中国古代建筑的本质特征。

中国古代建筑以木材为基本材料,木材优良的物性特征及易拼装连接的物理属性,为构架体系的产生与发展提供了基本保证。中国古代建筑这种构架体系,十分强调上下四方、彼此相连而共存的结构关系,“上分”屋顶,“中分”屋身,“下分”台基,与之相对应的便是天、人、地,形象地体现了天道、地道、人道“合以成体,不可一无的宇宙观”。

中国建筑中的木构架体系能够在数千年里占主导地位,这与文化观念的影响不无关系。木材是宇宙万物中的有机生命形态,它表现出的柔韧、温顺、中和的品质,以及记录生命运动的纹理,处处都表现出与人相一致的亲和关系。

一、中国古代建筑最基本的构架方式

中国古代建筑构架方式最基本的有柱梁式和穿斗式。东汉时期,这两种基本构架方式已经形成,唐代进入成熟阶段,直到现代建筑的出现。在漫长的过程中,它经过千锤百炼,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创造出无愧于那个时代的经典建筑。

1.柱梁式

柱梁式是梁柱支承结构,由层层叠起长短不等的梁和高低不同的柱子来传力,梁是受弯构件。柱梁式可以取得较大的空间跨度,但要付出承受更大重力的代价(图72)。

2.穿斗式

穿斗式是檩柱支承结构,一部分柱子直接支承檩,另一部分柱子不直接落地而接在下面的柱子上。穿斗式通过檩柱直接传力,减少了受弯的横梁,并省去了大跨度的长梁,导致跨度较小,不能适应较大空间的需要(图73)。

柱梁式为中国古代建筑普遍使用的结构方式,历代的官式建筑都采用这种结构方式。穿斗式由于柱网较密,影响空间跨度,所以不及柱梁式方便,但在我国南方地区比较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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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2 柱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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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3 穿斗式

中国古代建筑由于采用木柱、木梁组成房屋的基本框架,木梁和木柱用以承受来自屋顶和楼面的重量,建筑物所有的墙壁实际上并不承重,只是起隔断空间、抵御风雨的作用,承重与围护各负其责,在力的传递作用上承重与围护是分离的。这就赋予建筑物以极大的灵活性。它可以做成四面毫无遮挡、有顶无墙的亭榭,也可以做成四壁严实、空间封闭的仓房。对于室内空间的划分则显得更为自由,室内为了得到大面积的空间,无须任何隔断,只剩下柱子的排列,同时也可以在柱子之间进行围隔,从而获得较小的空间。特别是采用落地罩、圆光罩(图74)等隔断形式,既划定了空间范围,又不阻挡视线,做到隔而不断,虚实相间。

此外,木构架结构能够灵活地适应各种地形,既能把单体建筑聚合成重重院落,形成庞大的建筑组群,如北京故宫,又能依山傍水建构楼阁亭榭,不受高低不同的限制。北京颐和园万寿山佛香阁建筑群,依山而建,上下错落有致,傍水而修,水体亭榭浑然一体。

在环境、气候不同的条件下,木构架结构同样能够灵活地满足不同的气候条件,因此,墙体既可以采用厚实的砖、土、石,又可用轻薄的木板、竹编,这也为就地取材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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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4 室内装修隔断图
1.落地罩 2.圆光罩 3.多宝阁 4.太师壁

3.斗拱

斗拱是中国古代木构架体系中独有的建筑构件,只有在宫殿、寺庙及其他高级建筑中才被使用。斗拱不仅仅起到承重的力学作用,在造形上,它还解决了斜坡屋面与垂直墙柱之间的过渡问题,使简陋的交接线变成富有美感的造型。唐宋以来的斗拱,一束束舒朗大方,有规律地整齐排列,展示出雄迈有力的结构机能,又毫不做作地形成一组极具视觉魅力的装饰带。到了明清以后,柱头之间使用了大小额枋和随梁枋,使木构框架的整体稳定性能得到加强,斗拱在力学上的意义已经退化。斗拱从实用上的需要逐渐成为视觉上的装饰,以至于成为屋顶与梁柱之间一圈细碎密集的装饰,最后演变成显示礼制等级的象征(图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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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5 斗拱

二、中国古代建筑组群的空间布局

中国古代建筑的另一特点表现为建筑组群的空间布局。以木构架为主体的中国建筑体系,其单体建筑一般都是矩形平面空间,这就导致房屋几何形体不会有太大变化,要想获得空间的丰富性,解决方法是通过单体建筑的排列组合形成院落。如果一座座单体建筑通过平面纵深推进,就产生出重重的空间聚合;如果作横向推移,就会形成相对宽广的空间场所;沿四周修筑房屋和墙体,就会变成相对封闭的庭院。这种由若干单体建筑组群形成的中轴对称庭院式布局,是中国古代建筑组群平面布局的基本方式。

对称是取得有序而规则的最有效方式。庭院布局采取对称形式,一方面满足了功能上和技术上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满足了宗法礼仪、人际规范的要求。所以,无论是宫殿、衙署、寺观,还是南北地方的民宅院落,都毫无例外地采取对称形式,特别是以宫殿、坛庙为代表的正式建筑,都严格地按照以纵轴为中心左右对称的格局。由单体建筑的排列组合而形成的对称布局,呈现出一种方正、规整、井然有序的空间美感,营造出庄严平静、肃穆平和的环境氛围。一般来说,中轴对称的庭院布局,主要建筑在中轴线上,次要建筑随横轴左右对称展开,其他的房屋则以主要建筑为中心沿周边布置,共同围成相对封闭的庭院。中心重点建筑被周围的房屋和围墙包围,外面不能看到,在围合的环境下具有压倒一切的中心地位。大型建筑组群还可以沿着纵轴线串连成若干部落,每个称一“进”,更为宏大的建筑组群还可在主院落的侧边修建次要的庭院和多进院落,形成多条纵轴并列。主轴线称“中路”,两侧的称“东路”和“西路”。中国古代建筑在平面上纵深发展而取得建筑组群与庭院空间的变化,使人们在穿行重重院落的过程中,把情绪调适到恰如其分的程度,起到了起承转合、一收一放的心理作用。

庭院式组群布局利用庭院空间作为单体建筑的联结纽带,使各座单体建筑构成一个共享的空间单元。在居民建筑的庭院里,房间的通风、采光,人流、物流的交通联系,种树养花,儿童游戏,休闲聊天都在这个共享空间里进行。“从庭中阳光的移动,可以感觉‘天时’的变化,从庭中阴雨风雪的来临,可以知道‘节气’的变化,从空气的新鲜、阳光的光热,可以感到人的生命与大自然的活力息息相关。”这就是幽居在封闭房间的人们通过这一方庭院能呼吸到自由生命的气息。然而在宫殿建筑庭院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它是进行各种庆典礼仪活动、朝政活动、祭祀活动的场所,庭院在空间布置上普遍采用方整、严格对称的布局,体现庄严、气派、宏伟的空间效果。宫殿建筑的庭院空间尺度一般都比较大,如北京故宫太和殿的庭院面积达30000多平方米,因为在进行各种活动时要吞吐大量的人群,宫殿建筑庭院多呈矩形或正方形,庭院四周力求规整、统一,庭院内部空间一般不栽花木,尽量保持空间场所的精神净化功能与等级森严的礼仪活动相一致。

中国建筑的另一种布局方式是依环境而展开的自由平面布局。这种布局方式没有严格的对称轴线,庭院更为宽敞,完全不受礼制宗法观念的束缚,普遍要求一种空灵、曲折、宁静自然的状态。严格对称和不拘束缚的两种布局方式,使中国古代建筑空间的平面布局相互补充达到了既有理性的规范,又有自然情趣的自由组群格局。这种布局属非庭院布局,主要用于古典园林和民居。古代的大多数园林和一些民居,因不规则地形和高低起伏的地势,而采取不对称的组群方式。它主要有通联式布局和散点式布局两种:

通联式布局由若干单体建筑沿着轴线作纵向的移动,单体建筑之间的距离可长可短,通过为数不多的建筑物就可以形成纵深的空间序列。各座建筑之间的联系主要靠人流穿行的路线而形成,体察建筑空间的转换是靠人流路线的时间过程来完成,形成了步移景动的动态变化。而单体建筑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这就产生出空间感受的节奏感。有的通联式布局单体建筑不偏离轴线作纵向的位移,整个建筑组群串联出一组纵深的空间序列,呈现出肃穆的气氛。这样的方式一般都表现在陵墓的神道、寺庙的组合上。然而在园林建筑的通联式布局里,其轴线往往偏离直线的状态,根据起伏错落的自然景观,而采取一种灵活多变的应对方式。单体建筑可大可小,可方可圆。联通路线可曲可直,空间的转换更显得曲折有致,整个建筑组群在起伏交错中进入曲径通幽的境界,营造出轻松怡人的环境氛围。

散点式布局最能体现建筑组群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亲情关系,建筑组群以点状的方式自由地散布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内。散点布置的建筑组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用心经营。它没有沿轴线布局的霸气,也不着重曲折的线性串联。建筑组群的空间聚合,以点的状态围绕在特定的自然区域里,依形就势,顺应构成。有的就山势,随着山体高低错落,起伏进退;有的依水流随岸散布,没有明显的流动线。散点式布局不以方位朝向、陈规定式为基准,无拘无束融洽地投入到自然的怀抱里,借景筑屋,空灵自由。自然宁静是散点式布局所企望达到的空间境界。

三、流光溢彩的建筑形象

流光溢彩的建筑形象是中国古代建筑的又一特征。中国古代最具有经典意义的建筑语言,就是理性结构与浪漫诗情高度统一的屋顶。梁思成、林徽因在《清式营造则例》中写道:“这种屋顶全部的曲线及轮廓,上部巍然高崇,檐部如翼轻展,使本来极无趣,极笨拙的部分成为整个建筑物美丽的冠冕,是别系建筑所没有的特征。”

中国古代建筑的屋顶,在实际的应用中,往往采用深远的山檐,以便保护木柱外围的墙体。但如果出檐过深,就会影响室内采光;遇到暴雨,屋顶直泻而下的雨水会冲毁台基附近的地面。在汉代就出现了微微向上反曲的屋檐,以利于采光和减轻雨水直泻的力量。到晋代出现了屋角反翘并产生曲直相连的“举折”技术。这更有利于解决以上两个问题,使沉重的屋顶呈现出舒展如翼、轻灵活脱的艺术魅力。中国古代建筑的屋顶把遮风蔽日、排泻雨水、采纳光线、调节气候都纳入到上翘的屋角、凹曲的屋面、深远屋檐的环抱之中,让人们在视觉的流盼里毫无实用需求的觉察,从而领受极富浪漫气息的诗情韵致。

中国古代建筑屋顶在充分满足实际需要的同时,时刻不忘由此而产生的形式美感,这种令人顿生快慰的视觉魅力来自于舒展如翼、曲直相连的屋顶坡面,以及翼角起翘,四个角凌空飞扬把沉重的屋顶带入到飘逸飞动的境界。排列有序组织成竖线的瓦垄,以及勾头滴水横向点状的反复出现,都产生出极富韵律的节奏。屋脊上的装饰构件更具有象征的寓意。处于屋脊上的鸱尾,将用来固定正脊两端的木栓的结构功能转化为凌空挺拔、气宇轩昂的艺术形象,透露出“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的神话意蕴。随着屋顶形式的不断演进,鸱尾逐渐变为鸱吻,最后成为龙吻。这个龙吻同样具有龙能降雨消灾的寓意。

由此看来,中国屋顶不是感性形象与功能、技术的硬性叠加,而是情理相融,技术与审美和谐一致,既有实用的需求,又有审美的愉悦。

中国古代建筑的屋顶,通过一系列的形象塑造,解决了因庞大而沉重的屋顶体量所造成呆滞而笨拙的视觉效果。展现出气宇轩昂、凌空飘逸的独特风采。

1.中国古代建筑的屋顶

中国古代建筑的屋顶变化多样,形态各异,但基本形态有硬山、悬山、歇山、庑殿、攒尖五种。脊与庇不同的排列组合,构成了变化多样、形态各异的屋顶。脊通常是指庇与庇相交接的地方,而庇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屋面。

中国古代建筑这五种基本样式的屋顶,都可以用脊和庇这两种造型元素来描述。

(1)硬山顶:由二庇、五脊组成。正脊是前、后庇所交接的地方,四根垂脊是庇在山墙的边沿而形成的,直接落成于山墙之上,不是悬挑于山墙之外(图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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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6 硬山顶的脊、庇构成

(2)悬山顶:由二庇、五脊组成。它不同于硬山顶的地方就在于四根垂脊悬挑于山墙之外(图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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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7 悬山顶的脊、庇构成

(3)歇山顶:由四庇、九脊组成。九脊包括一根正脊,四根垂脊,四根戗脊,其中正脊与戗脊是庇与庇交接的地方,四根垂脊是庇在山墙的边沿线(图78)。

(4)庑殿顶:由四庇、五脊组成。一根正脊和四根垂脊都是庇与庇相交的地方(图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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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8 歇山顶的脊、庇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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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9 庑山顶的脊、庇构成

(5)攒尖顶:由庇与垂脊组成,它没有正脊。根据平面的四、六、八边,相对应有四、六、八个垂脊。如果平面是圆形时,则没有垂脊而形成圆锥形的庇。攒尖顶以脊庇汇于一点为特征,这种点状的脊,俗称“宝顶”、“绝脊”(图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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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0 攒尖顶的脊、庇构成

由这五种基本样式还可以演化出许多变体,通过单体建筑的重重组合,形成交错的屋顶群落,勾画出天地之间优美的轮廓。

2.玲珑剔透的屋身

屋身是构成中国古代建筑形象的又一因素。

中国古代建筑的屋身,事实上也是相对独立的建筑单元。按照《木经》的说法,“自梁以上为上分,地以上为中分,阶为下分”。“中分”就是我们称之为屋身的那一部分。面朝屋顶斜坡面的为屋身前后立面。屋身的基本特点都集中在前后的立面上。屋身一般都表现为成组的木质门窗并排构成,单个门、窗一般都采用扁长的矩形为单元,反复横向成组贯穿于正反立面上。侧立面的山墙一般不是建筑表现的重点。在南方,长江流域及江南一带的民居建筑,考虑到木构房屋的防火需要,把两侧的山墙加高伸出屋面,做成各式极富表现力的马头墙、封火墙,以防止火势的蔓延。

官式建筑的屋身,由于庭院和檐廊的围合作用,屋身砖石的墙体较少,大多使用格扇门窗,并特别注意成组门窗的造型变化。每扇门上部都有透空的各式纹样,下部使用裙板,格扇门去掉下部裙板放在矮墙上,便成为槛窗。这些透空的格心,大多采用有规律的几何图形,如拐子纹、步步绵、灯笼框,给人玲珑剔透的感觉。冰裂纹虽是一种不规则排列,看上去自由随意,实际上是有规律的变化。明代的造园家计成在《园冶》中说:“其文致减雅,信画如意,可以上疏下密之妙。”这些传统门窗赋予屋身特有的象征意味,这就是对吉祥、美满的刻意追求。中国古代建筑的门窗,大大丰富了建筑立面和室内空间的形、色、质构成。装修的轻盈、玲珑,通透的门窗,与大片的屋面、厚重的墙体、规则的柱列、坚实的台基形成了虚实、刚柔、轻重、粗细等一系列形式生动的对比。门窗的通透、开启、移动、转换也促成了殿屋空间的流通、渗透与交融,增添了中国建筑空间的虚实韵味。

3.台基

台基对中国木构架建筑来说也十分重要。从早期的土阶来看,台基不仅提供了坚实的承重基础,而且通过夯实的土层阻止地下水的毛细蒸发作用,从而阻止了雨水对木柱和墙体的侵蚀,延长了木构建筑的使用寿命。台基发展到后期,木柱底部采用砖砌的墩,垫上石块,在石块上支上木柱,随后在台基的周边砌以砖石墙体,里面填土劣实,上面铺上地砖。基于实用功能需要所形成的台基,同样也是建筑造型的重要手段。木构架建筑由于自身的材料限制,单体建筑的尺度不可能无限制地放大。中国古代建筑运用增加台基的高度和扩展台基的宽度而扩大了单体建筑的体量,增强了殿堂的高耸、宽阔的气势。例如,北京天坛的祈年殿的台基,就是通过层层扩展的三重台基,有效地强化了主体建筑的宏大气势,强调了主体建筑作为视觉中心的作用。

从造型法则来看,大屋顶的殿堂如果没有厚重的台基加以衬托,在视觉上会带来头重脚轻的感觉,有了宽大厚重的台基,便加强了大屋顶的稳定感。台基还能起到组织空间、调度空间的作用。在很多重要建筑的台基前方,往往筑有月台,成为台基向前延伸的部分。月台上布置一些具有人文观念的象征物,既扩大了主体建筑的空间场所,又缓和了与庭院空间的直接联系。月台还是主体建筑与庭院之间的过渡之处,具有组织、调度空间的作用。同时,一级级台阶还能起到调适心理的作用。当人行进在重重台阶之上时,由于台阶尺度的限制,人的脚步自然就会规范而有节制;随着这种节奏的产生,庄严、肃穆的心情便油然而生。台基往往采用各种石料铺设,一级级花岗岩台阶,一组组汉白玉栏杆,与蓝天下的红墙、黄瓦相互辉映,组成了极为纯净而独特的色彩效果。

四、系列的礼制性建筑

系列的礼制性建筑也是中国古代建筑的一个特色。这些建筑都属小品,是为了衬托、渲染主体建筑的气氛而建立的。兼有精神传达和视觉观赏的目的。它们有照壁、牌坊、阙、华表等。

1.照壁

它是中国古代独具特色的建筑形式。照壁无论设在大门外或庭院内,还是从单体的房屋或连续的围墙抽出一段空间来设置,都具有挡风、遮避视线、规定行走路线的作用。照壁的墙上往往还有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装饰纹样,加强了入口的视觉效果,犹如平缓单调的一组乐曲,增添了一个跳跃的音符,对周围景观起到视觉控制的作用,并加强了建筑内部的神秘性(图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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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1 九龙壁

2.牌坊

它是由具有防范功能的坊门而演变成的纯精神功能的具有纪念性的门。明清时期,牌坊普遍用于祠庙、陵墓、离宫、苑囿等大型建筑组群的入口处。具有划定入口的空间范围、丰富建筑群体的空间层次、显示礼仪等级、渲染景仰气氛的作用。牌坊大多在显要部位设立楼匾,用以题写彰表颂词,以歌功颂德、彰扬功名节孝。在十字路口或其他交通显要的地方设置的牌坊,也有标识地理位置、增添景观的作用(图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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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2 北京昌平明十三陵石牌坊

3.阙

其前身是“观”,一种用于军事防御的建筑。由于高耸的“观”能够表现出精神威慑作用,后来就移植到宫门或城门前,或使用于陵墓祠庙。阙有单檐和重檐,常常以母子的形式出现。唐宋以后,阙逐步通过“左右连阙”演化成凹形平面布局的新宫阙,但实用价值已让位于威仪的精神象征(图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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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3 四川雅安高颐阙

4.华表

它是一种石雕形式建筑,一种纯粹礼制观念的体现。华表很可能是原始社会的图腾杆子,以后演变为立于亭隅、桥头、墓前起标志作用的东西。华表周身龙纹萦绕,柱身上部横一块刻有云纹的装饰板,顶上有一圆盘,踞异兽,俗称“朝天吼”。北京天安门前的华表,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具有很强的纪念性(图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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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4 碑楼与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