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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问祖:华夏文明起源的诗意遥想
1.9.8 8.武丁中兴,大器雄浑王者气象

8.武丁中兴,大器雄浑王者气象

盘庚去世,历小帝辛、小帝乙,这就到了伟大的武丁时代。

经盘庚迁都改革的强力奠基,殷商焕然一新,武丁进而把它推向了盛世风光的巅峰。

史称“武丁中兴”。

我们先来看一下武丁夫人妇好大墓惊现于世的出土文物:

青铜器:468件;

玉 器:755件;

骨 器:564件;

象 牙:3件;

水 晶:2件;

贝 壳(子安贝):6800余枚。

等等。

另,上等质材木头的内棺外椁制式,以及人殉16个,狗殉6只。仅青铜器的总重量达1500公斤。其庞大的墓葬规模,可以用“令人惊愕”这个词来表达现场感受;其物品数量之多,可以用“不计其数”这个词来形容夸张;其制作精美绝伦,我只能用“不可尽述”这个词来敷衍搪塞了。

即使如此,你肯定还要问目前中国出土的那个最大也最负盛名的青铜器“司母戊大方鼎”。是的,这尊商代大鼎,堪称镇国之宝,中华之宝,也是在殷地安阳出土的,是某一代商王为祭祀其母铸造。器形庞大,威武雄浑,王者气象,惟尊惟美;器身呈长方形,口沿厚重,轮廓方直,果然是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方无隅,大器天成;巍然矗立,显现着不可动摇的千古中华的轩昂气势。

说到“司母戊大方鼎”,就需要说点题外话了,即这尊商代大鼎“司母戊”三字铭文的解读。目前学术界,一般的解释认为这鼎是商王为祭祀其“母”“戊”而铸造的。这没有争议。“司”解释为职司、官司、典司。另一种解释认为,这是一个氏族的名称。还有一种解释是把“司”释为祠。“祠”就是祭祀的意思,或者说是用它来祭祀的意思。也还有把“司”释作王后的“后”字的。因此“母戊”,有说是商王文丁的母亲,有说是商王祖庚或祖甲的母亲,还有说是商王廪辛或康丁的母亲。

我倾向于是祭司祖庚或祖甲母亲说。

祖庚是武丁的长子,祖甲是武丁的三子,也就是说,“戊”是武丁的一位妻子。持此一说,其理由是每一个时期的祭器,都有着自己时代的特征和形制,以及审美的向度;就方鼎而言,在商代,越早,鼎的腹部越深,腿就细长,或者说细高;那么越晚,腹部就越浅,腿就粗短。因此专家判断,司母戊鼎应该是比较接近殷墟二期的器物特征。“戊”是这位母亲的庙号,商王中的配偶有此庙号的有四位,分别是太丁、武丁、祖甲、武乙。太丁在商初,而武乙则属殷墟三期,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武丁和祖甲两代王了。与之相对应的是,妇好墓出土的青铜器中有一件“司母辛鼎”,专业人员研究发现,其合金配比与“司母戊鼎”极其相似。推断,“司母戊鼎”很可能是与妇好同时代生产的器物。“妇好”是武丁的王后,武丁还有一个王后,就是“戊”。进而推断,铸造“司母戊鼎”者应该是武丁之子“祖庚”或者“祖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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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母戊大方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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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母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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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母辛”就是妇好。武丁有六十几个老婆,其中有三位立为王后,妇好是第一位。妇是尊称,好是名氏,辛是庙号。妇好是中国古代第一位女军事将领,巾帼英雄,骁勇善战,臂力过人。墓葬中出土有一件“钺”的兵器,即大斧,重达9公斤。“钺”除了用作兵器战斗,更是帝王赋予其征伐方国权力的象征,妇好举着它南征北战,挥洒自如,英姿飒爽,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了。武丁时期规模最大的一次平定边境叛乱方国,就是妇好领兵去打的。固然残酷,但一战告捷,名声大振,奠定了妇好在中国古代军事史上不朽的地位。这次出兵计13000人,是武丁时期出兵最多的一次。因此说,妇好死后享有那么盛大的安葬和祭祀,人家是打出来的。妇好死于难产,也有说是战死疆场,或负伤疗治无效而亡。时年33岁,正当盛世年华。如果就商代人的平均寿命而言,妇好享年也不算短了;但武丁在位就长达59年,百岁而崩。我们知道,武丁和妇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那么猜想,在武丁失去妇好之后那么漫长的岁月里,该有多么苍茫深远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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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武丁

一代帝王的长寿,尤其是如武丁这样大有作为的帝王的长寿,直接的作用是能让国家保持相对长久的安定。安定才能发展,安定才能兴邦。因此,武丁的时代国力鼎盛,军队强大,文化绝伦,大器雄浑。北征方国,开拓南土,所向披靡,纵横天下。至武丁末年,殷商已成为西起甘肃,东到海滨,北及大漠,南逾江汉,及其包含了众多部族融合在内的泱泱大国。

征战实现了王朝统治的坚固,同时掠夺了大量财富,俘虏了大量奴隶。这让我们一方面看到商王朝的盛世景象,奴隶主的豪华奢侈,——大奴隶主,可以拥有成千上万个奴隶;小奴隶主往往也有几十个或数百个;因此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了这些被俘获的奴隶们惨绝人寰的命运。我们可能很难描述当时奴隶阶层于日常劳动和生活中的实际境遇和状况,但从商代已经出土的惨不忍睹的奴隶殉葬,已让我们看得惊恐万分。在殷墟的侯家庄奴隶主墓葬区,其中一位商王的陵墓,呈“亞”字形,正中是墓主人的棺椁,四边是4条墓道,墓深12米。正中再挖一小坑,叫腰坑。安葬前,先杀1个奴隶和1条狗,埋在腰坑内殉葬,然后盖上木板,木板上面安放棺椁。正面墓道靠近墓中心的地方,有20多排排列整齐的殉葬奴隶,每排10人,一共200多人,形成仪仗;身首异处,为先杀后埋。发掘时,发现头骨下面的泥土呈青紫色,为鲜血淋漓涂染。大墓周围,另有20多个殉葬小墓,每个小墓里埋5到10个奴隶。计算下来,殉葬的奴隶便有400人左右了。这似乎还不能算完,之后,还要在年节进行祭祀,供奉牺牲,除了杀牲畜外,更多的是杀奴隶。

甲骨文记载,杀得最多的一次,竟杀了2656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