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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问祖:华夏文明起源的诗意遥想
1.9.5 5.盘庚迁殷,伟大而无奈的决定

5.盘庚迁殷,伟大而无奈的决定

简单介绍一下《竹书纪年》。

《竹书纪年》认定为战国时魏国史书,是一本重要的历史史书。该书原无名题,后世以所记史事属于编年体,称为《纪年》;又以原书为竹简,也称《竹书》,合而为《竹书纪年》,亦称《汲冢纪年》《汲冢古文》或《汲冢书》。晋代时出土于河南卫辉西南汲县一带,发现后运至京师洛阳整理校勘。凡十三篇,叙述夏、商、西周和春秋、战国的历史,按年编次。其中有不少记载与传统史书相异,并被认为可能更接近史实,如“太甲杀伊尹”,以及后来的“文丁杀季历”、西周“共伯和干王位”等。

特别让我们惊异的是,《竹书纪年》还记载了伊尹被商汤派遣打入夏桀内部刺探情报,并与妹喜翻天覆地淫乱偷情的故事。——太过蹊跷和浪漫,实在不知信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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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书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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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盘庚

说夏桀得妹喜之后,讨伐岷山,又俘得绝色川妹子二人,曰琬,曰琰。夏桀就像熊瞎子掰玉米了,掰得琬、琰,而弃其元妃妹喜于洛。妹喜恼怒,正赶上伊尹前来夏都卧底,俩人不知怎么就眉目传情暗地苟合,热火朝天地滚到了一个床上,弄得大夏朝山摇地动,天昏地暗。

《竹书纪年》载:

末(妹)喜氏以与伊尹交,遂以间夏。

就这样,伊尹一边与美女耕云播雨,快乐销魂,一边把情报源源不断发送给后方的商汤。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夏必亡,商定兴,历史仿佛在夏桀得琬、琰而移情别恋时,就已经注定了。

夏桀好生有趣,商汤好生有趣,伊尹也好生有趣。有趣就好,不必细究。不过历史到了这时,这些好生有趣的人都相继而逝了。而伊尹一死,仿佛在那一次浩大的天子之葬中,也把商汤王朝的德望也一起随伊尹埋入了地下。沃丁之后,历太庚、小甲、雍己、太戊,至中丁,王朝中衰,诸侯离叛,五次迁都,王位纷争,接着就发生了中丁、外壬、河甲、祖乙、祖辛、沃甲、祖丁、南庚、阳甲的“九世之乱”。若洪水溃堤,一泻千里,不可复收。以致弟弟、儿子可以继王位,侄子、堂弟也跳出来夺王权(这都是伊尹开得好头),局面完全失控了。

终止数百年纷乱并力挽大商王朝于危亡时刻的,是商汤九世孙、著名的第二十位商王盘庚。时间上大概是在公元前1300年,而商朝到现在也已经延续300年了。

盘庚即位,面对飘摇政局纷扰乱世衰微人心,思考了无数个白天和夜晚,然后做出了一个伟大的也是无奈的决定:迁都。

盘庚现在所居之商都,是从中原迁移过来的山东曲阜;而盘庚决定迁都,是将曲阜商都迁移至河南安阳小屯。那里原来就是殷氏子契一族及先祖商汤,居住过的地方。因此那地方,也称殷地。

说盘庚迁都是个伟大的决定,后世总结有三。

其一,殷地土地肥沃,同时可避开山东水患,有利农业生产。况且在一个地方耕种久了,土地失去了肥力,得不到休养生息,粮食会大幅减产,地就种死了。

其二,迁都,王朝的达官贵人、土豪劣绅、知识精英、艺妓士人是一定要和王一起迁移过去的;不在都城,这些人自己都知道,他们将会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不依附于王权,做忠实走狗,你以为你是谁?脱离了上流社会,自以为是,你狗屁都不是。同时你不迁移,离王都遥远,你的累世家财可就不保险了。被盗贼窃了抢了还是小事,说不定要搭上全家的卿卿性命。然而,谁都知道,随王长途迁徙,带不走的家产、地产、财产的损失不计,问题是你到一个新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再来。这样,那些奴隶主贵族,就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来重新建设、生产、经营、持家,过去挥金如土、糜烂奢侈的生活方式,就被打断了;客观上,这就暂且缓和了长期以来尖锐的社会对抗和阶级矛盾;另外,迁都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会形成新的气象,开始一种崭新的生活,这对于那些不富裕的人而言,也会寻求到新的希望和机会,不定会弄出什么花样儿,从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其三,迁都,不仅仅是一次地点的变更,也是一次长久以来传统格局的打破,更是财富和权力的重组。就王朝而言,原有内部已经形成的动乱因素,可能就会因此发生变化;同时,也可避开旧都周围原有的反叛势力。都城安定,才能使王朝的统治安定。这样一来,“三个世界”就要重新划分,势力集团就要重新排序,起码,也会让盘庚在大举迁都的过程中,缓过一口气来。

那么所谓迁都也是一个无奈的决定,这很简单,衰落的商王朝,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迁都,别的还有什么办法呢。说是权宜之计,那就算是权宜之计吧。但就这样定了,谁也别想撼动!盘庚在心里狠狠地说。

因此,不论迁都后来如何遭到奴隶主贵族的一再阻挠,激烈反对,甚至煽动闹事,公然挑衅。盘庚终还是顶住了巨大压力,一意孤行,把商都成功迁移到了安阳殷地。通过后来的刻苦经营和宏大建设,商王朝全面复兴。不几年,黄河岸边,殷地之上,就矗立起了一座上古文明繁华的都市。伟大的殷人,在那里创造了如“司母戊大方鼎”为代表的青铜器、甲骨文等惊世不朽的灿烂文化。

因此,殷地河南安阳,也成了著名的中国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