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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问祖:华夏文明起源的诗意遥想
1.4.5 5.凤凰涅槃,东夷族的血与火

5.凤凰涅槃,东夷族的血与火

我国史前诸原始民族分化出来的氏族联盟集团,堪称巨无霸者,有由西而东的姜姓炎帝族,由北而南的姬姓黄帝族,由东而西的东夷族,由南而北的苗蛮族。这其中,以神农氏、黄帝为代表的华夏族从西方崛起,陕西渭水为母亲河,造就了龙族一脉的华夏文明;以蚩尤为代表的东夷族从东方崛起,山东济水为母亲河,浮载起凤族一脉的东夷辉煌。东西两极在共同向中原挺进的时候,双方为各自的利益,不断发生摩擦和冲突,宿怨与日俱增,以致酿成后来旷古惨烈的交锋;最大的一次,就是黄帝与蚩尤的巅峰对决。结果是黄帝九战皆负,而蚩尤却一战败北。

黄帝在九战皆负之后,兴许是无奈,也可能是策略,率部迅速让出中原,向北撤离至自己的大本营河北涿鹿。蚩尤的错误在于他的贪心、骄纵、轻敌,于是宜将剩勇追穷寇,千里奔袭战敌顽,率领兄弟八十一人,役龙使豹,呼风唤雨,以除恶务尽,不留后患。但他错了,黄帝的无奈撤退,现在已变成了战略上的诱敌深入,以城固守,消耗长途奔袭而来的蚩尤的实力。但一场正面交锋的大仗恶仗终归是在所难免,于是在涿鹿百里旷野,双方呼风唤雨,各显神通,那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精彩纷呈,空前绝后。

蚩尤和他的八十一兄弟一起上阵,个个都是人头兽身,铜头铁额,八条胳膊,九个脚趾,脸上涂彩,能吃沙吞石(猜想皆为人体彩绘)。黄帝则驱赶着虎、豹、熊、罴(猜想为黄帝部族的四支精锐部队,虎队者首领身披虎皮,豹队者首领身披豹皮,熊队者首领身披熊皮,罴队者首领身披罴皮),威风凛凛,气壮山河。大战一开始,黄帝命部下应龙截断灵山河谷蓄水,准备水淹蚩尤。蚩尤请来了风伯、雨师,顿时风雨大作(其实是正赶上了雨季),月余不息,灵山河谷蓄水堤坝轰然崩塌,山呼海啸,奔腾泻出,直灌黄帝营地。黄帝也施了魔法,请来了女神旱魃(读八),这女神名字叫魃,因她所到之处,立刻大旱,故称“旱魃”。所以黄帝把她一请来,便雨过天晴,云开雾散,烈日当空(也是赶上了雨后的大旱)。

有意思的是,这女魃在此之后,功力尽失,回不到天上去了,就滞留人间为虐。闲着无聊,四处乱逛。只要说你那地方旱情严重,肯定是她在你那个地方玩忘了。于是赶紧修庙上香火,求她离开。还不离开,民间就演“斩旱魃”的戏,调戏调戏她。

就是这个旱魃,使得蚩尤初战告负。

蚩尤怎肯认输,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浑然间天地大雾弥漫(是他选择了大雾天气发动进攻),三天三夜,暗无天日,笼罩了黄帝部族,以致方向迷失,敌我不分,部队走散。黄帝赶紧派大将风后,按北斗星的斗杓(读报)所指方向,制造了指南车(有人质疑黄帝造指南车为后人杜撰)。黄帝就是用这指南车,找到了毫无戒备的蚩尤的营地,并一举歼之。

蚩尤被生擒,押至黄帝军中夔鼓处死(夔,读奎,古代一奇异动物,似龙,一足;以此为造型的鼓,即夔鼓。古代多杀人在此鼓下),为防止他死后复生作乱,黄帝将蚩尤肢解后,分处安葬,故今天在山东郓城、山东巨鹿、河北成安、山西运城皆有蚩尤冢。

固然如此,东夷族仍如一只血与火中的凤凰(他们以凤为氏族图腾),在不断的死亡与再生的命运起落中,显示了一个优秀种族的坚韧和顽强。

当年蚩尤战死,东夷分化,然后整合重组,到了尧帝时代,他们仍然是华夏族最有力的对手和强敌。

其中有: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十日。

这些部族,颇具实力,且张张扬扬,令人不安。

尧决定派勇士分别暗杀这些恐怖分子。

他锐利的眼睛发现了英雄后羿。

后羿,东夷族人,精于射箭,为当世箭坛奇绝高手(射箭为东夷族之历史风尚和特性,“夷”字字面解,就是身背弓箭走天下的人,甲骨文写作img52)。长期的习射苦练中,以致把自己的左臂都拉长了,也因此,他能把弓拉得很满(《淮南子》曰:“羿左臂修而善射。”)。后羿接受尧的派遣后,奔赴他的老家山东,在苏北的野地,射杀了凿齿;在凶水岸边,射杀了九婴;在青丘山,射杀了大风;在湖底,射杀了修蛇;在桑林,射杀了封豨……

接连的暗箭杀人,引起了猰貐的警惕,猰貐(读亚雨)从名字上看,就知道这是个豢养野兽和猎狗的狩猎部族。在预计后羿必朝他袭来时,猰貐把野兽和猎犬,组成队列以自卫。而后羿口中含了口哨,头上顶了羊角,引得那些野兽和猎犬扔下它们的主人狂奔而来。后羿迅速取下羊头抛给它们争抢,飞一般到了猰貐一侧,数箭连发,猰貐顷刻毙命。

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那就是“十日”!

——这便有了人文中国著名的那则神话故事:后羿射日。

有人分析,人类早期,太阳系活动频繁,所谓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有可能是除太阳外,另有九块星球碎片穿越大气层剧烈燃烧的现象。后羿这时可能于众人的恐惧惊慌中,本能地拔出箭来,朝天射去,那九个太阳就被射落了。当然是那九块碎片燃烧落地了,而决非后羿的神射之功。但在场的远古的人们,却是亲眼目睹了后羿射日的过程,他们还不能明白,后羿连连射出的利箭为什么没把那十个太阳都射下来。

不管怎么说,后羿一人箭灭东夷枭雄,荡平山东列强,安定尧帝天下。尧帝觉得后羿这人了得,留下他,必为日后大患,况且现在留下他,也没什么用处了。这便是天下英雄共同的归宿和命定。

后羿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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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射日

后羿完成使命荣耀归来,擦去手上的血渍,平复内心的激荡,与美貌妻子嫦娥恩爱相伴,天长地久。而幸福这个东西,既会让人知足常乐,也会让人贪得无厌。后羿与嫦娥这夫妻俩在相伴的幸福中,就生了超出现实的幻想,——他们想飞升上天,长生不老。后羿为此,历经艰险翻越昆仑山,在那里找到了可以实现他们梦想的王母娘娘。王母娘娘长得恶煞一般(《山海经》曰王母: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蓬发戴胜是说王母蓬头散发像戴胜鸟的羽冠。戴胜鸟,俗称“懒婆娘”、“臭姑鸪”,头上有美丽羽冠,展开如彩色蒲扇,可供观赏),但心地还好,说我这有长生不老药,但只剩下一颗了。便送给了他。后羿回来,心上生了犹豫,不知这一颗长生不老的药夫妻俩谁吃,便交嫦娥保管。时间长了,这嫦娥终是好奇,就把它给偷吃了。谁知这药果然奇效,嫦娥突然身体轻盈,飞升起来,直奔月宫。后来纵然有千悔百恨,终是回不来了。落得后羿一人,孤独凄清,郁郁寡欢。后来整日无事可做,便教人箭法。

习箭者中有名叫逄蒙者,猜想是尧派遣的特工,心智敏锐,独得老师后羿箭法秘诀,日渐成熟,身手不凡。在一次课间练习中,悍然一箭射死了后羿。

到这个时候,尧帝觉得他的天下才算是九九归一,四方太平安康,百姓称颂帝德。

不过他还有更深入的思考。东夷族就是一只不死的凤凰,他觉得要彻底解决东夷族的问题,除了进行这一系列的强势征服外,当务之急的是,要加强对东夷地区的领导和管理。因此尧在了解了舜的生平事迹之后,觉得舜当是下任首领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