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环节之间，体味远古文字信息

以上这些繁杂的历史文字，真是弄得我们心烦意乱，晕头转向，其实，了解漫长的历史延承只需把握几个重要环节、体味其间远古文字信息，然后连接自己对万年前时空的想象，就能“可想而知”了。

当然，在下面的叙述中，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两点，一是所有环节讲到的故事，都是战国以后人们对伏羲、女娲的 “模拟”、“建构”和“创作”，企图使历史以及传说尽可能的“合情”、“合理”；二是有可能一些为早期文明作出贡献的氏族首领，“事迹”或“功业”全部集中到了“伏羲”和“女娲”身上。因此“伏羲”和“女娲”们，都是一种文化符号，不要把他们当成具体的人“对号入座”。

环节一：伏羲母亲是母系氏族的一位女子，这个氏族居于华胥之渚，故称华胥氏；游牧至雷泽，与当地另一氏族雷泽氏通婚，怀孕十二年后，于三月十八生下伏羲。之后又回到华胥之渚，最后定居在今甘肃秦安大地湾一带。伏羲在那里长大成人，立圭表纪历，那地方又叫“成纪”。后来华胥族裔东迁，推广莱麦种植，东夷地区便有“莱夷”氏族。另伏羲母亲华胥氏是从婼（又嫟）氏族分离出来，婼氏族长于桑蚕一业，华胥氏去雷泽时，还没有从该氏族中分化出来；去雷泽是寻找莱麦、牧草和桑蚕，没想婼氏族的一位女子去后，还寻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雷泽氏的一位青春美少年，即伏羲的父亲，可惜在母系社会我们无法知道他的名字。

环节二：女娲与伏羲不是同一氏族。女娲小于伏羲15岁，——不要质疑，相信好了，他们都是这两个不同氏族的第四代。伏羲、女娲两氏族合婚后，伏羲女娲氏族形成。伏羲以木德代燧人氏继天而王，建都甘肃榆中，后世尊为“泰（人）皇”。伏羲尊父辈雷泽氏为雷明王，以共工氏为上相，其他全部以龙命名氏族官员：

负责建筑的是居龙氏，又名地龙氏。

负责水利的薮魁氏为水龙氏。

负责农牧业的阴康氏为土龙氏，又名中官黄龙氏。

负责救灾的混沌氏为降龙氏。

负责农时的昊英氏为潜龙氏。

负责文书造字的朱襄氏为飞龙氏，并一统巫师，军师以柏皇氏为下相；朱襄氏兼理左监，昊英氏兼右监，共工氏总管祭司天地的权力。

其他命名还有春官青龙氏，夏官赤龙氏，秋官白龙氏，又名骊连氏，冬官黑龙氏，中官阴康氏为黄龙氏等，皆为部门负责人。

公元前7719年，风雨积成洪水，泛滥至不周山，观天象的大木柱华表被冲毁了，倾向东南。负责祁连山西华表的总管骊连氏，一口咬定是共工氏的责任，并出面弹劾共工，建议罢免他的上相。女娲以为骊连氏建议可取，共工被免职，骊连氏继任。共工狂怒，双目眦裂，誓死不交出祭天权，其集团族众也愿和共工一起守山，捍卫权力，与天柱华表共存亡。骊连氏率众攻山，争夺华表，两个氏族在不周山展开血战，打得天昏地暗，尸横遍野。而共工守山一族毕竟人少众寡，战至最后，几乎全军覆没。共工见大势已去，对天长啸，奋力跃起，一头撞向天柱，天柱在断裂声中轰然倒塌！

女娲大怒，逐共工康虺（读毁，毒蛇。共工又名康虺、康回）于祁连。

共工忧愤交加，深感耻辱，但体恤氏族未来生存，决定离开女娲领地。谁知他的氏族成员众志成城，决不退让。双方僵持之中，骊连氏也没办法了，只好建议迁至陕西渭南榜罗，重立华表。伏羲、女娲商量研究后，同意迁移。

伏羲、女娲率氏族迁走后，留下共工氏族，祁连山随之失去往日繁华的景象，英雄共工也暗淡失色。公元前7687年或前7690年，祁连山火山爆发，共工和他的许多氏族百姓遭遇劫难，惨死在了喷发滚沸的熔岩里。之后，那座火山自然形成了一座有一豁口的火山环形山，成为后世共工氏崇拜的“圣山”，在今祁连山尾、六盘山西侧。东面的那个豁口不用说，就是所谓共工用他的头“怒触”撞开的。

环节三：公元前7704年，伏羲卒于桐柏鸡公山。鸡公山现在属我家乡信阳，为全国四大避暑胜地之一，女娲氏代立，时年52岁，伏羲时代的历史将她记载为女羲、女牺、女戏、女希。伏羲二世、三世都接受女娲氏领导，死后葬山西永济风陵渡。其后代的几位女娲氏首领分别葬陕西临潼骊山或潼关，河南灵宝南阎乡，山东济宁东南等。伏羲生有四子：羲、和、重、黎，皆为氏族。伏羲命四子去四方测天，收集数据，制定历法，经一千多年，终完成上元太初历。后遭遇洪水，伏羲氏继续东迁，居山东，其代表氏族就是著名的“少昊集团”。

伏羲最早是一个以蛇为图腾的氏族部落，后来与其他氏族不断兼并、联姻、融合，组成了一个以蛇、虎、羊、犬、马、牛、鹿、鱼、鸟、蛾等为图腾的庞大的复合图腾氏族部落集团。最后逐渐演化，在以蛇为主体的基础上，附加上其他氏族图腾的局部，如马的头、牛的尾、鹿的角、鱼的须、鸟的爪等，便成为一个极富创造和想象的中华“龙”的形象，矫健有力，庄严威猛，至高无上，令人神往、崇拜和依托。由此全世界的华人皆自称“龙的传人”，至今。

关于女娲氏族的子女，即“女娲之肠”说，著名的有女儿羲和，她是帝俊的妻子，生十子，即十个金乌（太阳），居住在东方大海的扶桑树（据说是日本富士山，火山曾喷发状似神树）上，轮流在天上值日。母亲羲和不辞劳苦，不仅要于东南海外的“甘渊”（火山口）用泉水（熔岩、海水）为儿子们洗澡，还要和儿子们驾日车巡天。十兄弟巡着巡着，觉得这先后次序排得不合理，于是都不甘落后，“十日并出”，秩序大乱，弄得天下百姓苦不堪言，被后羿射杀其中的九个，剩下一个一直照耀到现在。

“羲和”后来成了国家掌管天文历法的官称。子昌意，娶蜀山氏女，生颛顼帝。女儿任姒，生炎帝神农。女儿附宝，生轩辕黄帝。女儿女节、生少昊帝挚。其他女儿彤鱼、方雷、嫫母，都成为了轩辕黄帝的妃子，其中丑女嫫母，极具组织才干，授予“方相氏”职称，黄帝利用她的相貌优势，趋灾避邪，有点侮辱人格。

环节四：伏羲继承祖业，有民间传说“伏羲化蚕”说，化是驯化，即将野蚕变家蚕，成为伏羲历史的一大贡献。这时的伏羲是东迁后的伏羲，早不是榆中的伏羲，也不是成纪的伏羲。山东伏羲又称其（公元前7709年？）曾得一神奇白龟，观河洛交汇悟太极原理，作太极图。视龟甲中五环八，背甲十三、腹甲九，裙边甲二十四，背圆腹方，四足撑天地，遂明大道，推衍出八卦，重复为六十四卦，用以观天、计数、卜筮等。事实上我们现在看到的所谓一横和一断横变化出来的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种符号，以及两两相配出的六十四种卦爻图案，都是后人重新发展制作的，与伏羲毫无关联。其中最为我们常见的所谓阴阳“太极图”，是明代人匪夷所思，才最初创制出的玩意儿；目的也是为了寻求一种简洁的图示，来直观表现全部复杂的《易》理。而我们硬是把这历史的文化“功勋”记在了伏羲头上，弄得伏羲也是一头雾水。

太极图

环节五：早年伏羲女娲为避洪水，从榆中迁甘肃东部麦积山、陕西眉县太白山，再迁陕西宝鸡陈仓，再沿秦岭迁陕西临潼骊山、华山。公元前7713年，伏羲便建都于此。因洪水泛滥，女娲后来继续东迁，到了河南济源王屋山，发生了日全食，一片突然到来的黑暗中，民众以为天塌陷下来，远远的高空，呈现出看不见的黑洞，十分恐惧。女娲作为氏族首领，责无旁贷亲临王屋山顶，设坛祭天，等到日食解除，天光大开，光明重现时，民众不解，以为他们的这位氏族首领把天补上了。之后组织氏族成员用火攻水，焚土成灰，再筑起拦水堤坝。渐渐的，洪水退去，女娲于王屋山下，重建风城，再立大木柱为观天象华表，于是“天柱”复生；同时女娲根据先祖传袭的巫术，一定按照了自己的理解，发挥创造，杀了在洪水中捉住的大龟、大鳖之类，砍下它们的四足，放在木柱四周，于是“四极”重立了。

环节六：称“太昊伏羲”是伏羲第四世，称“少昊伏羲”是伏羲第六世。东迁后，不断繁衍生成为九大胞族，即畎（读犬）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凤夷、阳夷及至发展到后来的三苗、九黎族团，称“人皇九首”、“九风”、“九英”、“九首人面鸟身”，住在山东济水“九河”，皆东流入海。人与太阳合即“皇”、“昊”、“皥”；氏族登泰山祭天（后发展为“封禅”），伏羲始称“泰皇”；至炎帝时，分出一支“东夷族”，自称为“人”，先祖伏羲始称“人皇”。

第四代伏羲“太昊”（氏族）生于山东泰安，妻子是女娲（氏族）五代，生活在“东方之极”之山东半岛的东部山地。面积自河北唐山碣石山过辽东、朝鲜半岛，经过大人之国（日本诸岛），东至太阳升起的地方，及其东海之滨、日本富士山（榑木扶桑之地），一共一万二千里。太昊伏羲的历史贡献依然是上古农业文明，除继续发展农牧业和蚕桑业外，改木柱华表为晷柱华表，测量日影，以定时辰和季节，不误农时；发明草编蓑衣以御风雨；创造了“畎田”，即在田地中间开有水渠，以引水灌溉，或放水排涝，为农业丰收提供水利保障，周边氏族即称“畎夷”；启用葛天氏后裔句芒（句读勾，故又名勾芒，神话中的“春神”，总管一年农事。“句”字，其形若勾着头的刚萌发的嫩芽；“芒”字则是嫩芽上毛茸茸毛刺。象征春天的生育和生长），制作罗网，捕捉飞鸟害虫，减轻农业灾害，并作歌“八阕”，颂扬伟大的伏羲氏族自西向东漫长而辉煌的创业史绩，其“八阙”，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帝德”、八曰“总万物知极”，就像一部情节恢宏起伏跌宕的氏族史诗，一阙阙向前推进，一步步达到高潮，激荡天地，振奋人心。句芒被任为天柱总官，升为上相，大权在握。这再次表明，农业之于中国从发明始便为天下第一要务。

环节七：伏羲“少昊”氏族，其母“女节”，在黄帝时代，一颗巨大的流星在河北盐山东南划过，女节在梦中，流星恍如落在了自己身上，意念感应，生下少昊。另一说“少昊”的母亲是女娲氏后裔“皇娥”，传说她处璇宫（王母住在瑶池，皇娥住在璇宫）而夜织，乘桴木（木筏）而昼游于浩瀚的银河，游到了苍茫大海边，后被称为“穷桑”的地方时（山东半岛），见到高耸的桑树结满了紫色的桑椹，这些桑椹是万年才结一次的，皇娥喜不自禁；转眼见一神童，自天而降，容貌俊美，气质绝俗，自称白帝之子，太白星之精。两人一见钟情，相依并坐，白帝子为其抚瑟，皇娥和而清歌，深情缠绵，倾诉爱意。于是两人折桂枝作筏桅，挂香草作船帆，刻一只玉斑鸠立于桅杆之上，为他们辨别方向。二人鼓瑟抚琴，唱和应答，嬉戏宴游，乐而忘归，极尽人与神的浪漫，畅享梦与幻的爱情，于是皇娥怀孕，生下“少昊”（另写作“少皓”、“少皋”、“少嗥”、“睥”、“少阜”、“少晖”；又称“朱宣”、“白帝”、“西皇”、“金天氏”、“穷桑氏”等）。少昊长大后，成为东夷族“鸟夷”的首领，最后成为东夷部落联盟首领，从山东穷桑之地迁出，都于曲阜。少昊即位之日，有凤集于帝庭，便以凤鸟为族神和图腾（少昊族是古史上有确切记载以鸟为图腾的氏族），并以鸟纪官，以鸟为名，奉为百鸟之王，故少昊又名“帝鸷”，又名“帝挚”，又名“帝俊”。其母皇娥，名书戚，戚也写作钺、威、娀，故少昊为威姓、戚姓先祖。

少昊氏族及其后裔先后历炎、黄时期，皆袭少昊之号，史称“少昊之世”。至蚩尤、夸父联军与黄帝争战失败后，主力部族少昊被黄帝迁于西方，使另一部少昊统领东夷余部。这个东方百鸟之王的帝国，西迁后，仍然保持了氏族的繁荣和强盛，传说为西方天帝管理着“万二千里”的地域，并成为西方长留山“司反景之神”，就是太阳落入西方，日光反景东照。

环节八：伏羲、女娲时代先后延续了近三千年，纯血缘关系的共32代，旁系关系的共77代。对女娲氏不公平的是，历史记载大多都是父系时代之后的手笔，根据传袭然后诉诸文字的记载，归于女娲功绩的仅仅有抟土作人、炼石补天、制定婚礼、创造舞乐等。至于有伏羲、女娲两个氏族，在他们的时代共同发明创造的文字、八卦、四时、宫室、舟车、刻制、结网、采药、医病、养蚕、织帛、织布、种植、雕塑、算术等，都记载在了伏羲身上。同时，伏羲之后有女娲接替其担任部落联盟首领，人丁兴旺，氏族强大，开创了上古最具人类生存与进化影响的时期之一。之后接替她并成为部落联盟首领的分别是柏皇氏、中央氏、大庭氏、栗陆氏，骊连氏、混沌氏（迁至河南舞阳的伏羲、女娲一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昊英氏、有巢氏（迁至安徽巢湖的伏羲、女娲一族）、朱襄氏、葛天氏、阴康氏、无怀氏凡15氏，历史记载都承袭了伏羲氏之号。而事实上他们大多都是母系氏族。倒是在河南淮阳宛丘西有西华“妇娲城”遗存，传说为女娲后裔在公元前7100年营建，是天母女娲的王都，春秋战国时期，女娲后人还埋入许多“祭物”，祭奠女娲，又名“思都岗”。女娲后人世居汝水、涡水流域。

环节九：女娲炼五彩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以及抟黄土作人，直到与创造了阴阳八卦黑白太极的伏羲人首蛇身的交尾和合，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夫妻意义上伦理创建，充满了传说的神奇；而当传说回到生活，神话就变成了人话，充满了人间烟火世俗气味。譬如伏羲曾教我们的先民结网，并用它去捕鱼和狩猎；然后教他们把捕获的野兽宰杀后放在陶罐里煮熟了吃，吃不完的野兽（多是一些幼兽）畜养起来，久而久之，野性退化，日渐温驯，对人有了依附，这就有了我们现在的猪、羊、狗、鸡这些家畜和家禽。最有趣的是他和女娲恩爱缠绵，过着和我们一样的夫妻生活，其中他们还生有一个女儿，就是那个美丽得让我们无数次为之心碎的宓妃。

兴许是人类夫妻意义上的第一件作品吧，两口子把个小女儿呵护娇惯得任性，在一次玩耍时，竟不慎落入洛河溺水而死，两口子伤心不已，封她为洛水之神。

被称为“建安之杰”的才子曹植后来曾过伊阕，临洛水，情思波涌，心潮澎湃，一腔痴情，遂写下千古不朽的绝世华章《洛神赋》，也使我们无数次地随着他的性情文字心驰神往，去想象洛神宓妃之美——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曹植

以上这段文字用白话翻译过来就是：

体态轻盈柔美翩飞若惊鸿一瞥，身体柔美优游如美人鱼龙，容颜光鲜灿若秋之菊花，青春风华美如春之青松。行止飘逸若彩云追月，飘然回旋如雪花烂漫。远望若绮丽的晨曦朝霞，近看如出水芙蓉，那丰满、那苗条恰到好处，那高矮、那胖瘦魔鬼身材。肩瘦如削，腰肢柔韧，颈项细长，下颚清秀，肌肤白嫩。天然无华，不施粉黛；云鬓，修眉，红唇，皓齿，明眸，楚楚动人，顾盼多姿，两只小酒窝儿隐现在脸颊。她姿态奇美飘逸，仪态安静娴淑，情态柔美绰约，再多献媚的语言也难以形容……

你看，这天仙样的美人儿，要不是旷世奇才的曹植，那还真无法用语言形容哩。

不过曹植在下面的文字，就有点俗不可耐了，这多情的才子，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地爱上了宓妃，并说宓妃也爱上了他。到最后，两个人缠绵悱恻，凄婉哀伤，难舍难分。还说他们这空前绝后的爱情相会，风神将风停下，水神让江波不再起伏，司阴阳神敲响了天鼓，女娲唱起了清亮的歌声；文鱼腾跃，簇拥车乘，玉制鸾铃，叮咚作响；六条龙齐头并进，载着云车缓缓而行；鲸鲵争相跳跃，夹护车驾，水鸟穿梭飞翔，殷勤护卫；于是宓妃越过水中的岛屿，翻过南面的山冈，回转白皙的颈项，眉目含情缓缓启动了朱唇，向曹植抒发了内心的感情：“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我痛恨人与神的境遇难同，苦怨青春时节爱情不遂人意，举起罗袖擦拭眼泪，而泪水不禁奔涌而出沾湿了衣裳；伤心美好的聚会将永远断绝，哀怨我们从此别离天各一方。我没有表示爱情的信物可以相赠，就将江南的这一只玉环送给你吧……

就这样，曹植在历史中立刻就傻了。

不过我们要遇上这样的美人，也会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