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书志第八

书志第八

及马、班著史,别裁书志,考其所记,多效《礼经》。

昌按:《文史通义》外篇卷三《亳州志掌故例议上》:“司马迁绍法《春秋》,著为《十二本纪》。其《年表》、《列传》,次第为篇,足以备其事之本末;而于典章制度,所以经纬人伦,纲维世宙之具,别为《八书》以讨论之。班氏广为十志,后史因之,互有损益,遂为史家一定法矣。昔韩宣子见《易象》、《春秋》,以谓《周礼》在鲁。左氏综纪《春秋》,多称《礼经》。书志之原,盖出《官礼》。……郑樵乃云:志之大原出于《尔雅》,(昌按:见《通志·序》。)非其质矣。”刘、章二说,大体同符。然洪饴孙《史目表》云:“按:《世本》有《作篇》,记占验、饮食、礼乐、兵农、车服、图书、器用、艺术之原,即太史公《八书》所本,后世诸志之祖。又有《居篇》,记帝王都邑,亦后世地理志所仿。但篇目稍异耳。”史公于《纪》、《传》、《世家》既取法《世本》,则《八书》当亦有取焉。

语其通博,信作者之渊海也。

昌按:《通志·序》:“江淹有言:‘修史之难,无出于志。’诚以志者,典章之所系,非老于典故者不能为也。不比纪、传,纪则以年包事,传则以事系人,儒学之士皆能为之。惟有志难,其次莫如表。所以范晔、陈寿之徒,能为纪、传,而不敢作表、志。”(昌按:范《汉》本有十志,撰述垂毕而被祸,是以后世无传焉,非不敢作也。说详《古今正史》篇笺记。)又《日知录》卷二十六“作史不立表志”条黄汝成《集释》引顾炎武《救文格论》云:“作史莫难乎志。纪、传一人之始末,表、志一代之始末,非闳览博物者不能为。其考订之功,亦非积以岁月不能遍。自东京以后,典册既阙,人趋苟且。陈寿《三国志》始不立志,姚思廉《梁》《陈》二史、李百药《北齐书》、令狐德棻《周书》、李延寿《南北史》并因之不立志。其他诸史虽立志而纰谬特多。夫无志不得为完史;有志而不淹贯,不得为良史矣。”

蔡邕曰意

浦起龙曰:“旧作‘东观曰记’,非。”

昌按:浦氏考《通志》两用《史通》此文,一作“蔡邕曰意”,一作“东观曰记”,知其俱为宋本之旧。惟章宗源《〈隋书·经籍志〉考证》卷十三《杂传补目》后云:“《后汉书》注《蔡邕别传》,言邕作《汉记十意》,有《律历意》、《礼意》、《乐意》、《郊祀意》、《天文意》、《车服意》,是史志之新名,可补《史通·书志》篇之阙。”则其所据《史通》,乃作“东观曰记”之误本。夫“记”乃东观史之总称,非史中书志以记为名也。而讹误若此,疑传本有作“东观曰意”者,谓《东观汉记》名“志”以“意”,或人不知,又改“意”为“记”耳。《论赞》篇固有“东观曰序”之语也。

又按:蔡邕为《东观汉记》作“志”而目为“意”者,盖避桓帝讳也。文廷式《纯常子枝语》卷二十六云:“长沙周荇农阁学(寿昌)补注两《汉书》,余为考订数十条。今附著余说者,惟《蔡邕传》作‘十意’,余以为不作‘志’者避桓帝讳一条耳。(此说近刻《史学丛书》,钱献之说似与余同。)今阅邵二云《南江札记》云:‘《五帝本纪》:“诗言意。”以“意”易“志”,疑后汉人避桓帝讳所改也。’赵明诚书《孔子庙置卒史碑》云:‘《华阳国志》、《后汉书注》皆云:赵戒字志伯。此碑乃作意伯,疑其避桓帝讳,故改焉。’此二条皆足为余说之证。”(陈垣《史讳举例》卷八《秦汉讳例》虽于桓帝下举“赵戒字志伯,《孔庙置守庙卒史碑》作意伯”之证,然其书但有避讳改前代书名例(见卷三),而无避讳改当代书名例。《枝语》虽晚出,而周氏《后汉书注补正》具在,殆偶失检耳。)

张勃曰录

昌按:《〈史记·伍子胥传〉索隐》:“张勃,晋人,吴鸿胪俨之子也,作《吴录》。”《隋志》:“《吴录》三十卷,张勃撰。梁有,隋亡。”然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五“石首鱼”条:“予偶读张勃《吴录·地理志》云云”,不言其采自类书、古注,岂其书南宋时尚有传本乎?俟更考。

又按:章宗源《〈隋书·经籍志〉考证》卷一:“《水经·(水注》引‘img8鱼,子朝索食,暮还入母腹’。《左传》宣公正义:‘武陵沅南县以南皆有犀。’《文选·笙赋》注:‘湘东img9以为酒,有名。’谢灵运《登临海峤》诗注:‘剡县有天姥峰。’张协《七命》注:‘吴兴乌程县酒有名。’《初学记·兽部》:‘九真郡、庞郡多象,生山中,郡内及日南饶之。’并题《吴录·地理志》。《艺文类聚》、《太平御览》、《寰宇记》所引,其题‘地理志’者尤夥。是知《史通》之言,误以《吴录》总名相混,不知《录》内分篇,实仍名‘志’也。”考《史通》行世各本,此句皆无异文,《通志·序》所引亦同,知自是子玄之偶误也。

悬象出于天文

向承周曰:“《开元占经》十引何法盛悬象说。《占经》引法盛书言天文者二十余条,皆此中文。上文‘何法盛曰说’,‘说’即‘志’也。”

昌按:章宗源《〈隋书经籍志〉考证》卷一与向说略同,而在其前。《易·系辞上》篇:“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此何氏立名所本。

百官、舆服,谢拾孟坚之遗。

昌按:《汉书·百官公卿表》实兼具志、表二体。上篇但述官制、禄秩,与后史《百官志》无殊。故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序》曰:“唯班固著《百官公卿表》,记汉承秦置官本末,迄于王莽,差有条贯。然皆孝武奢广之事,又职分未悉。世祖节约之制,宜为常宪。故依其官簿,粗注职分,以为《百官志》。凡置官本末,及中兴所省,无因复见者,既在《汉书·百官表》,不复悉载。”是彪自以此志乃前书《百官公卿表》之续也。子玄谓班固不为百官作志,而嘉谢承之能拾遗,岂非仅循名而不责实欤?

但《史记》包括所及,区域绵长,故书有《天官》,读者竟忘其误。榷而为论,未见其宜。班固因循,复以天文作志。志无汉事,而隶入《汉书》,寻篇考限,睹其乖越者矣。降及有晋,迄于隋氏,或地止一隅,或年才二世,而彼苍列志,其流倍多。流宕忘归,不知纪极。方于汉史,又孟坚之罪人也。

昌按: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三“隋书”条曰:“今按《汉书·天文志》为马续所作,《古今正史》篇具有明文,纵使未臻尽善,亦不当归罪孟坚。况后半篇自汉元年五星聚东井起,至哀帝元寿元年岁星入太微止,文占全志十分之四,皆记西京之天变,安得言‘志无汉事’?考其纪年,无违于断限,曾何乖越之有乎?若夫有晋初起,虽仅据中原,及太康平吴,已囊括宇内。观其星纪之分野,其地岂止一隅?《隋志》所书五代灾变,(《晋志》题天变史传验事,《隋志》题五代灾变应,皆居全志之半。)上起梁武,下尽隋炀,北括齐、周,南包陈氏,所纪二十余君,何谓‘年才二世’?知几之言,动成乖谬矣。至于《汉志》才及一篇,《晋》、《隋》辄盈三卷,故谓其书倍多;然《烦省》篇不云乎:‘地之偏小,年之窘迫,适使作者采访易洽,巨细无遗,耆旧可询,隐讳咸露,小国之史,所以不减大邦。’然则即令典午建国,地止一隅;普六传家,(杨坚父忠,赐姓普六茹氏。)年才二世,亦何慊于文字之多乎?盖知几天资高迈,于书非其所喜,辄难为讽读。(见《自叙》篇。)故于史传所载之辞赋,尚嫌其交错纷扰,阅之懵然。(见《载言》篇。)而淳风撰志,喜叙源流。星占月会之文,浑图周髀之说,连篇累牍,惟恐不详。知几多所未通,尤为厌薄,遂废书而叹,掩卷不观,因讥近史之非,并纠前书之失。故其言曰:‘国史所书,宜述当时之事。必为志而论天象也,但载其时彗孛氛祲,薄食晦明,裨灶、梓慎之所占,京房、李郃之所候;至如荧惑退舍,宋公延龄;中台告坼,晋相速祸;星集颍川而贤人聚;月犯少微而处士亡;如斯之类,志之可也。若乃体分濛img10,色著青苍,丹曦素魄之躔次,黄道紫宫之分野,既不预于人事,辄编之于策书,故曰:刊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知几此说,固不为无理。然《汉书·天文志》,其前仅述星宿日月风雷云气,《晋》、《隋》两书,又益以天体仪象之属。此诚无与于人事,议之可也。(所议亦未是。说详于后。)至于篇末所记,无非当世之事,与知几之言,不谋而合。倘能阅之终篇,必将抚掌称快,喜其先得我心。奈何观书如走马看花,发言似无的放矢;徒诮人之买菜,不觉己之亡羊乎?尝试论之,自司马迁以太史公世掌天官,不治民,故其撰《史记》,作《律》、《历》、《天官》之书,(今《史记·律书》、《历书》皆后人补作,故《汉书》不用其说,与《天文志》之袭《天官书》者不同。)以明文史星历之学,所以志家传,重官守也。后世史官沿之,不废其学,既匪专门,不免违才易务。惟李淳风之于唐,以太史令兼领著作,与修两书,撰此诸志,为能才堪其任,用专其长。继轨龙门,一人而已。知几以‘流宕忘归,不知纪极’议之,不知欲记其事,必先明其理。魏、晋以后,天文家之说,正自多途,陈寿《魏书》,阙而不志;沈约《宋史》,志而不详。倘不收拾放坠,将致湮没不传。知几论史,重纪、传而轻表、志,遂多不满之论。《提要》因之,亦复吹毛求疵,所谓短人观场,随声附和者矣。”余氏此论,足为子玄诤友。考《史官建置》篇云:“寻自古太史之职,虽以著述为宗,而兼掌历象日月,阴阳管数。”此即史公创体,即有《律》、《历》、《天官》诸书之由来;亦犹之乎史官兼掌图籍,故班生续《书》,又本向、歆父子,出《艺文》一志,以补司马氏所未备也。子玄虽具知史官兼职之事,而意存颛固,识昧变通,故力诋《天文》、《艺文》诸志,宜其来后贤之纠也。

《续汉》以还,祖述不暇。夫前志已录,而后志仍书……

昌按:余嘉锡《目录学发微·目录学源流考》上篇云:“今司马彪《续汉志》尚存,并无《艺文志》,则此‘续汉’二字,盖泛指诸家《后汉书》言之。疑他家亦或有志艺文者,不止袁山松也。其云‘前志已录,后志仍书’,知其体仍兼录前朝书,并不断代。《七录·序》所谓‘后有著述,袁山松录在其书’者,盖略言之,非谓仅录后汉人之著述也。”

而近世有《隋书》者,乃广包众作,勒成二志,骋其繁富,百倍前修。非唯循覆车而重轨,亦复加阔眉以半额。

昌按:子玄此说未安,后来颇有论之者。其关于《天文志》者,说已见前。其关于《艺文志》者,则如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三《经籍会通三》云:“原夫艺文之为志也,虽义例仍乎前史,实纪述咸本当时。往代之书,存没非此无以考;今代之蓄,多寡非此无以征。故魏、晋迭兴,盛衰迥绝;齐、梁接踵,贮积悬殊。且前人制作,世日以寡;后人著述,世日以增。遍读历朝诸志,卷轴简编,靡有同者。粤自晋、唐而下,懿君贤弼,无弗究心。考文大典,意在斯乎。刘知几《史通》以为附赘悬疣,雷同一律,而大讥《隋史》之非。此疏卤之谭,匪综核之论。即《后汉》一书,艺文无志,而东京一代典籍茫然,他可概矣。”朱彝尊《经义考》卷二百九十四《著录》篇云:“班固《汉书》依《七略》作《艺文志》,诚良史用心,而史家体例之不可少者也。其后唯袁山松撰《后汉书》有《艺文志》,顾不传。自晋以下国史皆无述焉。至《隋书》始勒成《经籍志》,附著《七录》之目于下,经典藉是略存。而刘知几《史通》反讪之,谓骋其繁富,凡撰志者,宜除此篇。抑何见之褊乎?”皆足以匡其失。

其理有不安,多从沿革。

昌按:谓不安则改革之。云沿革者,犹《史记·仓公传》之言“缓急非所益”,《文选》李陵诗之言“安知非日月”,皆复词偏义也。

语曰:太岁在酉,乞浆得酒;太岁在巳,贩妻鬻子。

昌按:严可均《全晋文》卷五十五辑袁准《袁子正书》:“语曰:‘岁在申酉,乞浆得酒;岁在辰巳,嫁妻卖子。’夫盛衰更代,丰荒相半,天之常道也。”又宋人撰《五色线》卷下引唐张img11《朝野佥载》:“太岁在午,人马食土;岁在辰巳,货妻卖子;岁在申酉,乞浆得酒。”(今本《朝野佥载》无此语。)皆与《史通》及浦注引《意林》大同小异。

探颐索隐

昌按:《易·系辞上》篇:“探颐索隐,钩深致远。”

高宗谅阴

昌按:《尚书·无逸》:“乃或亮阴,三年不言。”《论语·宪问》篇:“高宗谅阴。”《礼记·丧服四制》篇作“高宗谅暗”。“谅阴”之义,《〈论语〉集解》引伪孔《书传》云:“谅,信也。阴,犹默也。”邢疏:“郑玄以为凶庐。”(见《礼记注》。)两家所释绝异,三经注疏具详。要皆指天子诸侯居丧之事。惟近郭沫若撰《驳说儒》,别立新解,略谓:“暗”或“阴”即近代医学中所谓不言症。“暗”与“阴”皆假借为“喑”,“暗”“喑”皆从音得声,“阴”“喑”同在侵部。《文选·思玄赋》:“经重喑乎寂寞兮。”旧注:“喑,古阴字。”故皆可通。“谅”与“亮”,盖明确真正之意,谓高宗不言,非由伪饰。武丁时卜辞,每多“今夕王言”或“今夕王乃言”之卜,即殷高宗曾患不言症之明证云。

亳都实生桑谷

昌按:孙志祖《读书脞录》卷五“大戊桑谷”条:“《汉书·五行志》(中之下)曰:‘《书序》云:“伊陟相大戊,亳有桑谷共生。刘向以为殷道衰,高宗承弊而起,尽谅阴之哀,天下应之,既获显荣,怠于政事,而国将危亡,故桑谷之异见。”’颜师古注云:‘桑谷自大戊时生,谅阴乃高宗之事,而此云桑谷即高宗时出,其说与《尚书大传》不同,未详其义也。或者伏生差谬。’志祖按:近刻《尚书大传》亦以桑谷生朝为武丁事,与刘向说正合。岂师古误记而反以伏生为差谬乎?或注本云其说与《大传》同,传写者误衍‘不’字尔。《容斋三笔》但讥颜注委曲为辨,亦未及细核《大传》。又按:《五行志》所引《传》曰云云,即《尚书大传》也。疑《大传》自属大戊,不应与《书序》乖违。近刻或出后人误采《说苑》之文以入伏书,更详考之。”钱大昕《廿二史考异》卷七“《汉书·五行志》中之下”条:“此自刘向差谬,非伏生误也。《郊祀志》亦以桑谷为大戊事。”

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

昌按:《论语·述而》篇文。

又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

昌按:《论语·子路》篇文。

又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昌按:《论语·为政》篇文。

谈何容易

昌按:《汉书·东方朔传》文。

驷不及舌

昌按:《论语·颜渊》篇文。

既天文有志,何不为《人形志》乎?

纪昀曰:“此条最悖。”浦起龙曰:“人形、方言二项是设辞,特假设以决天文、艺文之当除耳。”

昌按:浦说殆得子玄之意。周中孚《郑堂札记》卷三乃云:“《史记·扁鹊传》所载赵简子、虢太守、齐桓侯三则,及《仓公传》齐御史成以下二十二则,乃后世医案之祖。故明江瓘《名医类案》因取以分列各类之前。然全传中尚多至理名言,后附《正义》一篇,即可当刘子元所谓《人形志》读也。”(以子玄为子元者,避清圣祖讳也。)如纪、周之说,似子玄真欲于史为《人形志》者,岂其然乎?

盖可以为志者,其道有三焉,一曰《都邑志》,二曰《氏族志》……

昌按:郑樵《通志》二十略中有《氏族略第一》、《都邑略第六》,盖即本之子玄,此亦《史通》沾丐后学之一证。而《通志·序》乃自诩诸略为“汉、唐诸儒所不得而闻”,未免言大而夸矣。

虎踞龙盘,帝王表其尊极。

昌按:庾信《庾子山集》卷二《哀江南赋》:“昔之虎踞龙盘。”倪璠注引张勃《吴录》曰:“刘备曾使诸葛亮至京,因睹秣陵山阜,乃叹曰:‘钟山龙盘,石城虎踞,帝王之宅也。’”

代国初迁

昌按:梁章钜《浪迹丛谈》卷九“魏代兼用”条:“《魏书·道武纪》:天兴元年,群臣言,国家万世相承,启基云代,应以代为号。帝下诏,宜仍先以魏为号。似当时改号称代,帝实不从。而《崔浩传》又云:‘昔太祖道武皇帝,应天受命,开拓洪业,诸所制置,无不循古。以始封代土,后为魏,故代魏兼用,犹彼殷商。’则与《本纪》之言不应。今考太武二年《始平公造象记》云:‘暨于大代。’又太和七年《孙秋生造象记》亦题‘大代’,而《修中岳庙碑》于‘大代’又凡两见。又延昌三年《司马景和妻墓志铭》首题‘魏代’,皆与《崔浩传》合。则恐《本纪》疏矣。”(焦竑《焦氏笔乘》卷二“兼称代魏”条所说大同而举证较略,不更引。)子玄此书,“代魏”兼用,亦仍当时之旧也。

谱牒之作,盛于中古,汉有赵岐《三辅决录》……

昌按:张澍《〈三辅决录〉辑本序》:“据其《自序》并昔人征引逸篇,其书不类谱谍。”(章宗源《〈隋书·经籍志〉考证》卷十三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