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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帖鉴别,前人总结了很多基本做法与经验,这是鉴藏者智慧的结晶,直到现在仍有很大的借鉴作用。

一、初识名目内容

首先要看碑帖拓本的名称、刻立时间、刻立地点、撰文、书者、刻工等信息,查阅是否与历史著录相符,核对碑帖名目与内容是否相符,拓本额（盖）、阳、阴、侧等内容是否完整。

如果有前人题签,要查看是否与名目相合,题签人、题签时间、题签书体是否真实可信。题签是指前人题写的碑帖拓本的名签,裱本一般题写在封面上,称之为“外签”,题写在扉页上的称之为“内签”;裱轴一般题写在天杆一侧的称之为“外签”,题写在裱轴内拓本外右上侧的称之为“内签”。

题签一般会有题写者的落款（姓名）和钤印,有的还注明从何处所得或装裱的时间等信息（图14-1）;但也有的题签没有落款,通常可以从拓本的题跋、收藏印等中获得消息。碑帖拓本鉴别无论有无落款,搞清题签人及其题写的时间等相关信息是非常必要的。

二、次看纸张拓技装潢

如果说,碑帖名目是拓本的身份,那么,纸张则再现拓本的血统,拓技则揭示拓本的气质,装潢则表现拓本的富贵,此三者收藏所必鉴。

纸张是拓本鉴别重要的考察对象,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纸张存在一定的差异,故亦给鉴藏者带来诸多困难。拓本的时代一般与其同时代纸张相契合;前代的纸可以用于后代,但后代的纸绝不可能用于前代。此外,由于纸墨、拓工、保存等因素的差异,即使是同一时期的拓本传至今日其品相也会各不相同,所以,纸张的界定宜宽不宜窄,较为符合客观实情。

传拓方式有多种多样,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皆各有其特点;拓工技术的高低、材料的好坏、环境的优劣都会影响拓本的质量。宋代用薄纸作淡墨拓,用厚纸作重墨拓,手法有擦墨、扑墨两种,技术精湛、成熟,自古有“宋拓一代绝技”之誉。明代传拓仍以宋为法,碑刻多为拓墨浓重,刻帖拓墨或淡或浓,似不及宋拓赏心悦目。明代出现捣煤和胶法,用以拓碑,俗称“煤拓”,但煤烟易脱落,可拭去。清代传拓仍沿用明人法,除重墨拓外,始有洗碑后用连史纸作淡墨拓;乾隆时用内府所藏旧墨捣碎再和料复制,称“再和墨”,所拓《三希堂法帖》乌黑发亮,又称“乌金拓”。无论何种拓法,拓本应以字口实,笔画不淹没,文字完整、清楚,石花自然为第一要旨。此外,墨拓沉着、有神气可为佳拓、精拓本,历来为收藏者所看重。

同一碑刻不同时期的拓本其文字（石花）粗细肥瘦的变化也比较明显,这主要由于刻石字口成“V”字形,传拓日久,定会磨损,文字自然由粗变细。故一般出土初拓本,或早期拓本其文字（石花）最能反映碑石原貌,拓本价值亦高。有好事者将文字挖剔,以充早本,如果是高手为之,尚能保持一定风貌,若劣手为之,则有失原形,终不可取。

官府装裱的称之为“库装本”,因其工料讲究、华贵,历来为人所重。明代库装本据说裱纸多用内库公文纸,皆为挖嵌。民间装裱优劣参半,一般北方较南方粗硬,南方苏杭一带做工精细,裱糊妥帖,面料雅致。通常名碑佳帖一经名家收藏,装潢必定十分讲究,虽然年久亦有损坏,但其纸张、拓技、装潢所再现的血统、气质,则愈久愈沉静雅驯,非小家粗劣者能比。鉴者审之。

三、再览题记跋语印章

古代的鉴藏家喜于碑帖裱本、裱轴上题写一些关于拓本考证、源流、校勘、收藏、鉴赏等文字,通常称之为“题跋”,亦可称之为“题记”（图14-2）。题跋一般写在裱本的前或后部,裱轴写在拓本的上或下部。有的裱本在拓本四周题写简短的考据文字,一般题写在上边的称之为“眉批”,题写在侧边的称之为“边记”。此外,还有一种简要记述观赏的文字称之为“观款”,无具体题写位置,视其空而题写。

关于题记跋语要注意与碑帖是否对应,是否真实可靠,惟真者方可作为鉴别之佐证。对题记、跋语的鉴别,一般要掌握题写者、用印者的生平事迹,了解其书法、用印的特点,尤其要对其室号、字号、别名了解于心。将拓本与题记、跋语结合审读,注意文辞与内容的逻辑关系,无疑会对拓本的断代起到参考作用。

此外,在拓本上钤盖鉴藏印或自用印章,也是前人拓本鉴藏的雅好（图14-3）。鉴藏印用于书画、碑帖又可分为鉴赏和收藏两类。早期鉴藏印以年号入印代之,如唐太宗“贞观”、唐玄宗“开元”、宋徽宗“大观”、“政和”、“宣和”;后发展成如宋苏轼“赵郡苏轼图籍”和米芾“米氏审定真迹”等。在鉴赏类中,可称鉴赏、珍赏、心赏、真赏、经眼、眼福、曾读、阅过、审定、鉴定、考订、校订等。收藏类中,可称收藏、鉴藏、考藏、藏画、藏书、珍玩、秘笈、图书、秘玩等。鉴藏印的使用,为后人鉴别碑帖拓本的真伪提供了参考依据。

鉴藏印真伪的判定,更应注意印章的时代特征、鉴藏家自用印的特点与统一性。比如说,黄易既是鉴藏家,又是篆刻家,其用印皆为自刻,以浙派切刀为主,如果看到其用印为冲刀所为,则假者无疑。晚清鉴藏家沈树镛,其用印皆为与其同时代的著名篆刻家赵之谦所刻,篆刻水平高,且风格统一,特点明确。印泥颜色、质地、干稀之不同,也是鉴别印章的重要因素。明以前印泥一般质稀、色浅,清代印泥一般质厚、色正,越是名家使用的印泥通常质量越好。钤印位置亦有考究,越早的鉴藏印其钤盖的位置一般是拓本四角最显要、最舒适的地方;首页一般右起先下后上,渐向中间钤盖;尾页左起同前,及后渐次之;钤盖在拓本内的印章,一般是盖在拓本的考据处,应引起鉴藏者注意。

初涉鉴藏者可尝试做如下功课:将拓本所涉及的题签、题记、跋语、观款、鉴藏印章者按姓名、生卒年、字号、别名、室号、籍贯、艺事、交往等编辑成篇,久之,积少成多,定会对前代鉴藏者了如指掌,熟记于心。另将拓本所涉及的题签、题记、跋语、观款、鉴藏印章按题写时间顺序排序,有的没有时间可根据作者生卒年等推断大致时间;鉴藏印章亦可根据钤盖的位置,判定前后顺序。搞清拓本递藏关系,无疑会对拓本鉴藏大有裨益。

四、复查著录考据

明人,生卒年不详,主要活动于明代万历年间。字子函。著名金石家。30余年间遍足中国大江南北收藏碑帖拓片,曾以白金百两购得宋拓《麓山寺碑》及《画像赞碑》拓片,并于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自刊其代表作《石墨镌华》传世。

清光绪五年（1879）生,1960卒。字宰平,福建闽侯人。近代著名学者。早年留学日本,习法政,却喜爱文学、艺术,回国后曾于清华、北大任教,新中国成立后任职于国务院参事室。积学聚德,至老不衰,在文学、法政、哲学、佛学、诗文、书画诸方面都极具造诣,主持编辑过《饮冰室合集》。碑帖学名著《帖考》即其考证历代刻帖的专著,具有重要的影响。

碑帖拓本的鉴别,考据是重要的佐证之一。就碑石本身的自然变化,人为的损害情况,往往要通过前人的记载与校勘成果相结合。故将前人的著述择要选介,简列于后。

关于碑石:宋代有欧阳修《集古录》、黄伯思《东观余论》、赵明诚《金石录》;明代有赵崡《石墨镌华》;清代以来有孙承泽《庚子消夏记》,王澍《虚舟题跋》,翁方纲《两汉金石记》,孙星衍、邢澍《寰宇访碑录》,王昶《金石萃编》,陆增祥《八琼室金石补正》,方若《校碑随笔》,罗振玉《雪堂金石文字簿录》,张彦生《善本碑帖录》,王壮弘《增补校碑随笔》,马子云、施安昌《碑帖鉴定》等。

关于刻帖:宋代有曾宏父《石刻铺叙》、曹士冕《法帖谱系》、桑世昌《兰亭考》;明代有朱晨《古今碑帖考》、李日华《六砚斋笔记》;清代以来有王澍《淳化秘阁法帖考证》、程文荣《南村帖考》、林志均《帖考》、容庚《丛帖目》等。

在使用考据时,注意参考同一碑帖的不同时期拓本校勘,因前人亦有局限,其著述亦有不准确之处,应以客观实际为准绳;有的拓本因环境、拓技所限,有的拓本因虫蛀、保存所限,都可能使拓本的考据受到影响,故鉴别者要通过校勘,综合考察得出拓本的考据。

五、终定拓本真伪时代

清光绪二十年（1894）生,1983年卒。字希白,号颂斋。广东省东莞县人。古文字学家、金石学家。容庚生于书宦之家,幼年即熟读《说文解字》和吴大澄的《说文古籀补》。1922年,经罗振玉介绍入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读研究生,毕业后历任燕京大学教授、《燕京学报》主编兼北平古物陈列所鉴定委员、岭南大学中文系主任、《岭南学报》主编、中山大学教授等。所著《金文编》、《金文续编》、《丛帖目》是其金石学的代表作,奠定了现代金石学家的重要地位。

拓本作伪古今皆有,因手法多样,常常障人眼目,故在此环节当特别注意拓本作伪的各种手法,认真仔细勘查。

历来纸张作伪是碑帖拓本作伪的手段之一。以旧纸充旧拓,以新纸染色做旧充旧拓。染纸一般褐色为茶叶水,淡黄色是瓦化汁,黯淡色为淡墨水汁,经染的纸多色不均匀、气躁、质脆。另有在拓本上刷一层白色如霜的明矾水或加一层烟墨,以求墨色与宋拓本相近。

正如前面所讲到的,题签、题跋、钤印对拓本的鉴藏尤为重要,故历来作伪者多在此做手脚。题签、题跋、钤印移花接木,新拓补旧跋以充旧拓,伪造名人题跋、钤印者屡见不鲜。曾见国家图书馆藏《曹全碑》拓本,为朱彝尊、翁方纲递藏本,原有朱氏题跋一则,至翁氏时此题跋已被人揭去,看来是另作他用了（图14-4）。该题跋移花接新木,以新拓充旧拓,实际上跋文与拓本或文不对题,皆为以题跋抬高拓本,从中牟利。故碑帖鉴别,跋文不论是否出于名家,皆应详细审读,确定真伪。

图14-4　国家图书馆藏《曹全碑》拓本,翁方纲题“失朱彝尊跋”记

此外,正因为有前人的著述,作伪者往往在拓本的考据上动手脚。刮配拼接、嵌蜡填补、以墨描摹考据等时有发生。曾见一旧拓本《伊阙佛龛碑》,首页“天”、“之”字残泐较小,二字较为完整,但与国图藏宋拓本（目前存世最早拓本）相校勘,发现此本有涂墨之痕迹,正所谓以墨描摹作假以充旧拓本之实例（图14-5、6）。

更有甚者以翻刻（石、泥、木、锌版）、石印、珂罗版影印本填墨,充当原刻旧拓本者,鉴者更当审慎之。曾见张伯英收藏《张猛龙碑》一割裱本,有陶北溟、罗复堪、张伯英题签,张伯英、罗复堪题跋多则,钤“张”、“度”、“剑泉珍藏”、“诒晋斋印”,张伯英定为明拓本。此本实乃装潢者陈仰山以清人王瓘藏明拓《张猛龙碑》之珂罗版本作伪而成（图14-7至10）。方法是把珂罗版影印本割剪成条,口内涂淡藤黄,字口外有墨处涂胶墨,石花处有墨色的也细心地涂墨,并钤以伪印,再施以嵌裱。陈氏作伪成功后,1933年以现银六百元售给张伯英,待张氏发现时,虽悔之,但已不能退,于是经宋荔秋处送往北京庆云堂寄售,1954年由当时的北京图书馆以六十元人民币购得,用于碑帖鉴别作伪之实物。此伪本其明显漏洞是用纸洁白、字口平滑无明显凹入痕迹,且填墨痕迹淹死呆板,无传拓之拓形与神韵,看来大家亦有走眼之时,此为例证。

印章作伪自古有之,主要采取摹刻、臆造、锌版腐蚀。摹刻通常是依照钤印摹刻一方同样的印章,一般较容易识破。臆造就是凭空刻制名家的自用印,一般是名印、字号印或诗句印,使人无法对比,给鉴定造成困难,如果熟知名家生平事迹用印特点与印章风格,亦容易辨其真伪。锌版是在现代照相技术发明之后才出现的作伪的方法。利用现代技术把所需印章复制在锌板上,通过酸溶液腐蚀做出仿印。其特点是不容易走样很难辨别,现代高仿作品多用此法。

图14-7　以王

旧藏明拓本《张猛龙碑》之珂罗版影本作伪,首页之题签

图14-8　以王

旧藏明拓本《张猛龙碑》之珂罗版影本作伪,张伯英题额及题记

图14-9　以王

旧藏明拓本《张猛龙碑》之珂罗版影本作伪之拓本

图14-10　以王

旧藏明拓本《张猛龙碑》之珂罗版影本作伪之题跋

通过以上四个步骤,加之防伪的检查,可得出拓本真伪、时代的初步鉴定意见。

六、“黑老虎”不过是一个“纸老虎”

古人把碑帖拓本称之为“黑老虎”,这是对拓本的外在形象与内在性质的真实揭示。就其外在形象而言,碑帖颜色多为黑色,已俨然有一种庄重与黑白分明的视觉冲击感。就其内在性质的表现,碑帖具有很高的文献、艺术、收藏价值,历来受到书家和藏家的重视。更由于其较高的经济价值,碑帖的造假现象古已有之,可谓造假之风猖獗,令人防不胜防;真伪鉴别较为复杂、难度较大,稍一疏忽,便会被“黑老虎”咬一口,吃进假货。加之碑帖拓本鉴定涉及多方面知识,需要长期的积累,非一般人短期所能掌握,因此人们视碑帖收藏为畏途,对“黑老虎”敬畏有加。

客观地讲,碑帖拓本的鉴藏是一门较为复杂的综合的学问,因它涉及的面较广,因此需要多方面的知识。其实“黑老虎”不过是一个“纸老虎”,对初学者来说,倘若在历史文化、文字学、金石学、书法篆刻、碑帖知识、纸墨与传拓技法等方面积累学养,持之以恒,不惧困难,掌握正确鉴藏方法,努力实践,定会学有所成。具体而言,初学碑帖鉴藏时,必须做到多看实物、多作校勘比对、多读参考书、多交流请教。

早期的碑帖拓本,尤其是善本,非家藏一般是很难看到的,要注意利用各类博物馆、图书馆以及碑帖的经营部门去开眼界。行里讲“开眼”,即指亲眼目睹宋拓、明拓、清拓或初拓原件,这是学习碑帖鉴藏必须经历的,否则是纸上谈兵。在观看碑帖实物时,要注意多增加一些感性知识,即对某一种拓本的形制、装潢、藏家、题签、题跋、钤印、字体、纸张、墨气、镌刻、行数、字数等进行深入了解;甚至进一步观察到,碑帖的书体形态、笔法结体特点等;养成读拓本记笔记的好习惯,渐而逐步熟记于心,这样通过反复多次的观察,自会熟能生巧。如果熟悉拓本特征,自可辨别其拓本之真伪、新旧以及原刻和翻刻之优劣。

如果有机会能进入博物馆、图书馆工作,这对于有志于从事碑帖拓本鉴藏者可谓是种荣幸和福分。何谓福分？别人看不到的,无法企及的,而你却能每天触及、欣赏,这难道不是福分？但是,福分也要知道如何去享用。首先是要做个有心人,要注意利用对碑帖拓本进行整理编目工作之机,学习积累碑帖拓本鉴藏知识。记得在国家图书馆善本部金石组作碑帖编目时,要求编目的项目非常全面,包括:馆藏号、名称（名称分为简称、全称）、类别、件（册）数、书体、时代（包括朝代、年号,标明公元年月日）、出土地点或原物所在地、现收藏单位、拓本来源（注明购买、捐赠或本馆所存）、确定拓本性质与时代（原刻、翻刻、伪刻以及考据）等。应该说,这最后一项,是拓本鉴定的关键问题,也是拓本整理编目的精粹部分。通过编目制卡,对每件拓本从上述多个方面进行整理鉴别,经过反复观察对某一件拓本的情况了如指掌,久而久之,无形中就会在拓本鉴定方面积累较多经验。

2.多作校勘比对

初学拓本鉴定多作校勘比对不失为快速入门的途径,要做到校勘比对,就要注意搜集同一碑帖的不同时期拓本。比如说唐《多宝塔碑》造假、翻刻本较多,尤需校勘比对,最好能收集其宋拓、明初拓、明中晚期拓、清初拓、清晚期拓、民国拓等同于案上,进行反复比对,详细观察文字、石花损泐情况,以及笔画精神、墨色神采等,尤其对某些字的考据,如某字的损泐与否、石花漫泐、纸质破损或捶拓等情况,都要一一细心核对,并找出各个不同时期拓本的特点和考据所在。

另外,校勘比对要详尽,愈细愈好,尤其是对一些重要的碑帖拓本必须加以复审、排比,才能鉴别出真伪、好坏以及拓本的先后等。只有这样,对同一碑帖的不同时期拓本,通过实践的锻炼,反复校勘比对,才能不断加深印象,逐步掌握鉴定碑帖的技能。

有关研究碑帖、刻石方面的书籍,是前人从事碑帖整理、研究等方面的经验和理论方面的总结。对于初学者,甚至是一些专家学者也都有非常重要的借鉴作用。这些专门著作,始于宋代,以谈刻石历史、内容和书法较多者,当推王昶的《金石萃编》,它总结前人论述,洋洋大观,可谓集大成者。有关碑帖鉴定方面的专著,有方若的《校碑随笔》、近人王壮弘的《增补校碑随笔》。二书专门考查字迹损泐、鉴定碑刻拓本时代。关于研究法帖方面的专著有《南村帖考》、林志钧《帖考》、近人容庚的《丛帖目》等。但要真正学会鉴定碑帖这一专门技能,光看书是远远不够的,其收效也并不一定显著。为此,看书必须与看拓本结合,互为对比,互为参证,这样才能对碑帖损泐情况、书法面貌有形象地了解,在理解中求记忆,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外,由于中国历史年号十分复杂,倘记不清楚,可查检《中国历史年表》诸书,这样便于快速了解历史朝代年号,然后根据碑志上年款断代。了解中国历史上的避讳习惯,亦可作为断代的依据。如唐代写“渊”字缺左竖笔,“民”字、“治”字皆缺末笔。宋代“胤”字缺左撇,“敬”字缺末笔。掌握了避讳知识便使鉴定碑帖有了一定依据,若一时记忆不清,可以陈垣先生著的《史讳举例》一书作参考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