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余光中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赏析】

余光中（1928—），当代作家、文学评论家。祖籍福建永春。1949年离开祖国大陆，3年后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先后在数所大学任教、创作，也曾到美国和中国香港地区求学、工作。目前在高雄的“国立中山大学”任教。已出版诗集、散文、评论和译著40余种，他自称是“文学创作上的多妻主义者”。文学大师梁实秋评价他“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乡愁》这首诗写于20世纪70年代初，作者回忆起创作《乡愁》的情景时说:“随着日子的流失愈多，我的怀乡之情便日重，在离开祖国大陆整整20年的时候，我在台北厦门街的旧居内一蹴而就，仅用了20分钟便写出《乡愁》。”

这首诗写实的色彩较浓:作者小时候上寄宿学校，要与妈妈通信;婚后赴美读书，坐轮船返台;后来母亲去世，永失母爱。诗的前三句思念的都是女性，到最后一句作者把祖国大陆作为一个“大母亲”来写，于是意境和思路便豁然开朗，就有了“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一句。作者谈到作品中永恒的怀乡情结和心路历程时说:“不过我慢慢意识到，我的乡愁现应该是对包括地理、历史和文化在内的整个中国的眷恋。”可见本诗最后一句把祖国大陆作为“大母亲”来写是作者乡愁意识的自然抒发。

作者在这首诗里，设置了四个时段，将乡愁浓缩为邮票、船票、坟墓、海峡等意象，通过四个时段和空间的变化，逐层推进，使意象次第放大，将乡愁诠释为亲情、爱情和思家爱国之情，感情由淡而浓，主题由浅入深，在一咏三叹之中，将乡愁渲染得异常浓烈。另外，这四节诗借用同一结构形式，反复陈说分离之苦，如同歌词，不仅富有音乐美，而且更利于突出主题。

这首诗中用“邮票”表达了对母亲的思念，用“坟墓”表达了对母亲的怀念，这是浓烈的亲情;用“船票”表达了对新婚妻子的想念，这是热烈的爱情;而“海峡”则表达了对祖国的眷恋，这是深沉的爱国之情。这几组形象构成了乡愁的丰富内涵，使“乡愁”有了更明确的寄托。

【思考与练习】

1．诗中的“邮票”、“坟墓”、“船票”、“海峡”分别表达了怎样的情感?

2．该诗的构思有何特点?

3．你对以“乡愁”为主题的文学作品了解多少?

【注释】

(1)关关:水鸟鸣叫的声音。雎鸠:一种水鸟。

(2)洲:水中的陆地。

(3)窈窕:外貌美好的样子。淑:好，善。

(4)君子:这里指女子对男子的尊称。逑:配偶。

(5)参差:长短不齐的样子。荇菜:一种多年生的水草，叶子可以食用。

(6)流:用作“求”，意思是求取，择取。

(7)思:语气助词，没有实义。服:思念。

(8)悠:忧思的样子。

(9)琴瑟:琴和瑟都是古时的弦乐器。友:友好交往，亲近。

(10)芼:拔取。

(11)会须:应该。相传东汉郑玄酒量很大，曾一次饮酒三百余杯。

(12)岑夫子，丹丘生:岑勋，元丹丘，都是李白好友。

(13)钟鼓馔玉:指高官厚禄者的生活享受。古时富贵人家设有钟鼓。馔（zhuàn），饮食。馔玉，形容食物像玉一般精美。

(14)“陈王”二句:三国时的诗人曹植曾封为陈王。他所写的《名都篇》中有“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千斤”之句。平乐，观名，故址在今河南洛阳。一斗酒值十千钱，极言酒美。恣，纵情。恣欢谑，尽情地寻欢作乐。

(15)径须:直须，毫不犹豫。

(16)五花马:毛色呈五花纹的马，是一种好马。

(17)将出:拿出。

(18)万古愁:形容愁思深广。

(19)三月三日:古代风俗，这一天是上巳节，人们要到水边去祛除不祥，后来就成了春游宴饮的佳日。

(20)丽人:泛指一般的贵妇人。

(21)态浓:指形态艳丽。意远:指精神高雅。淑且真:贤淑而天真。肌理:皮肤纹理。骨肉匀:指体格端正匀称。

(22)蹙（cù）金:唐人常用语，即绣金。蹙:一种刺绣的方法。

(23)翠为（è）叶:翡翠做的发髻上的花饰。

(24)珠压腰衱（jié）:裙带或裙腰上装饰珠宝，压而使其下垂。

(25)就中:这之中。云幕:画有云气的帐幕，汉成帝时甘泉紫殿设有云幕。椒房:用椒和泥涂壁，取其温暖和芳香，为后妃的宫室。汉未央宫有椒房殿。云幕椒房亲:指杨贵妃的姊妹们。虢（guó）与秦:杨贵妃得宠后，她的三个姐姐都封为国夫人。大姐封韩国夫人，三姐封虢国夫人，八姐封为秦国夫人。

(26)驼峰:骆驼背上隆起的肉，是珍贵的食品。翠釜（fǔ）:翠色的锅。水精:即水晶。素鳞:白鱼。

(27)犀箸:用犀牛角雕刻的筷子。厌饫（yù）:指厌进饮食，饱了，腻了。鸾刀:切肉用的带有小铃的刀。空纷纶:白忙了一阵。

(28)黄门:太监。飞鞚（kòng）:马勒，俗称马嚼子。飞鞚，马跑如飞。

(29)杂遝:众多。实要津:指官居要职的人。

(30)逡巡:缓慢、迟迟的意思。轩:古代一种有围棚的车。锦茵:锦绣华丽的地毯。

(31)杨花、青鸟二句:一是实写眼前的景物，曲江岸畔的垂杨，春日飞花吐絮，像纷纷白雪飘落水中，覆盖了水中的白。而白又是杨花的化身，本出一源;一是隐语，暗喻杨国忠和虢国夫人兄妹之间的暧昧关系。杨花喻杨国忠，白喻虢国夫人。青鸟，神话中西王母的使者。红巾，妇女用的红手帕，常和情爱故事有关。青鸟衔红巾，是指暗通消息，影射杨氏兄妹的淫乱行为。

(32)炙手可热:指杨家权势极大，气焰逼人。丞相:指杨国忠。嗔:发怒。

(33)李凭:元和年间著名的宫廷乐师，善弹箜篌。箜篌引，乐府相和歌旧题。箜篌，一种乐器，体曲而长，二十三根弦。

(34)吴丝蜀桐:代指箜篌，以吴地和蜀中最为精良。张:乐器上弦，引申为弹奏。高秋:指弹奏时间。

(35)空山凝云颓不流:指空山里的浮云被箜篌的乐音所吸引，以至于颓然凝滞不动。

(36)湘娥啼竹素女愁:湘夫人对竹洒泪，素女满眼含愁。湘娥，舜之二妃，舜崩，二妃以泪挥竹，竹尽斑。素女，古代神话中的女神，善鼓瑟。

(37)中国:即国中，指都城长安之中。

(38)昆山玉碎凤凰叫:玉碎，形容乐音清脆。凤凰叫，形容乐声和缓。

(39)芙蓉泣露香兰笑:芙蓉泣露，形容乐声惨淡。芙蓉，即莲花。泣露，秋天莲叶上洒满露珠，其状如泣。香兰笑，形容乐声清丽。

(40)十二门前融冷光:清冷的乐声使人觉得长安城沉浸在寒光之中。十二门，指长安，长安城有十二座门。

(41)紫皇:天皇。这里也兼指皇帝。

(42)女娲炼石补天处:古代神话，共工氏怒触不周山，天柱折，女娲于是炼五色石补天。

(43)㈠石破天惊逗秋雨:补天的五色石（被乐声）震破，引来了一场秋雨。逗，招引。

(44)㈡梦入神山教神妪:在听众的幻觉中，仿佛李凭是在神山上教神妪弹箜篌。这是说，李凭技艺之精连神仙都向他学习。

(45)吴质不眠倚桂树:吴刚听了以后彻夜难眠，靠在桂树上不睡觉。吴质，即吴刚。

(46)露脚斜飞湿寒兔:露水斜着飞滴下来，打湿了寒兔。露脚，露珠下滴的形象说法。兔，指月中之兔。

(47)《雨霖铃》，词牌名，属唐教坊曲。

(48)柳永:初名三变，字景庄，崇安（在今福建省）人，曾中进士，但一生并不得意，北宋著名词人。

(49)凄切:形容声音悲苦。

(50)长亭:古代路边供行人休息的处所，旧有“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的说法。

(51)骤雨:突降的阵雨。

(52)都门:京都城门。

(53)帐饮:在郊外帐篷设饮。

(54)无绪:没有好心情。

(55)兰舟:即木兰舟，船的美称。

(56)凝噎:喉咙像是堵住了说不出话，这里形容悲伤。

(57)㈠暮霭:黄昏时的云气。

(58)㈡楚天:泛指南方的天空。

(59)㈢多情:指多情之人。

(60)㈣那堪:怎能忍受。

(61)㈤经年:年复一年。

(62)㈥风情:情意，爱恋。

(63)吟啸:吟诗、长啸。

(64)芒鞋:草鞋。

(65)烟雨:烟波风雨。

(66)料峭:形容风寒冷。

(67)萧瑟:风雨穿林打叶声。

(68)如梦令:词牌名。

(69)雨疏风骤（zhòu）:雨点稀疏，风声急骤。

(70)浓睡:沉睡。

(71)残酒:残余的酒意。

(72)卷帘人:这里指侍女。

(73)绿肥红瘦:绿叶多而红花少。

(74)淘尽:荡涤一空。

(75)渔樵:渔父和樵夫。渚:水中的小块陆地。

(76)浊:不清澈;不干净。与“清”相对。浊酒:用糯米、黄米等酿制的酒，较浑浊。

(77)飞满天:一本作“香满天”。

(78)榭:筑在台上的房子。

(79)絮:柳絮，柳花。

(80)无释处:没有排遣的地方。

(81)把:拿。

(82)忍:岂忍。

(83)榆荚:榆树的实。榆未生叶时先生荚，色白，像是成串的钱，俗称榆钱。芳菲:花草香茂。

(84)“洒上”句:与两个传说有关:一、湘妃哭舜，染竹枝成斑。所以黛玉号“潇湘妃子”。二、蜀帝魂化杜鹃鸟，啼血染花枝，花即杜鹃花。所以下句接言“杜鹃”。

(85)侬:我，女子的自称。底:何，什么。

(86)知是:哪里知道是……还是……

(87)香丘:香坟，指花冢。以花拟人，所以下句用“艳骨”。

(88)一抔:一捧。因《汉书》中曾用“取长陵一抔土”来表示开掘陵墓，后人（如唐代骆宾王）就以“一抔之土”称坟墓，这里用以指花冢。

(89)污淖:被污秽的泥水所弄脏。

(90)踟蹰（chíchú）:慢步走，时走时歇。

(91)颓圮（tuípǐ）:坍塌，毁坏。

(92)钟山:南京紫金山，此处代指南京。风雨:犹言风云，喻变幻莫测的战争形势。苍黄:天是苍色，地是黄色，天翻地覆之意。

(93)虎踞龙盘:喻形势之雄壮。《六朝事迹》:“诸葛亮论金陵地形云:钟阜龙蟠，石城虎踞，真帝王。”

(94)慨而慷:慷慨悲壮。

(95)宜:应当。剩勇:即余勇。追穷寇:《孙子兵法·军争篇》:“穷寇勿追。”此反用其意。

(96)霸王:项羽曾自立为西楚霸王。陶醉于一时的胜利，后为刘邦所败，自刎于乌江。

(97)沧桑:沧海桑田，运动变化之意，这里指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