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的聚集

从辽阔的天宇

到无边的陆地、海洋；

从原始森林

到每一片草地、池塘；

从太初鸿蒙

到许多世纪里

所有的风雪冰霜，

和温暖的

或者灼热的

太阳；

和生活——

它的一切美好的

或者荒诞的

色泽与音响……

哦，山泉！

你的奔泻，

你的欢呼或者呜咽，

同样带有纯洁的

清新的气息；

清新纯洁如同

那个神奇的婴孩，

遗传工程

刚刚创造了出来——

人，掌握科学的人，

取代了上帝的职能，

不断给古老的

天空和大地，

安排一个又一个

新的早晨。

核分裂所放出的

能量，虽然很大

很大，但怎能比拟

核聚集时

那难以想象的威力，

那种热，那种光！

纵使愚弄和损伤

习惯于剥夺

云彩的笑，风的歌唱，

而低湿的草丛，

也只有蚊蝇孳长。

唯有创造的手呵，

它能够消灭灾荒，

还要勇猛地夺回

所有被蚕食

被玷污的理想

唯有它能够放逐

各种名目的病害，

让天宇下永远

沐浴明亮的阳光。

1979年6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