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沉默

每一个追寻的过程里布满背离的

痕迹，为了要突破、突破，啊，

那斑斑的血，从忍耐与坚持中流出，

渗入期待的泥土，在那儿生根、发芽，

成长为大树，负载累累的叶和花；

斗争不拒绝分内的晴明和阴雨，

哪怕是尘沙，也要亲切地拾取；

就像蚌，小小形体内包容着

沙漠和海洋，长年辛苦的搓磨，

征服时间，完成晶莹的珠光。

爱和恨——悲壮的交织，

这世界有一天要渴求认识，

它要失声呼唤：英雄！英雄！

哪儿是英雄？没谁回答，

整个宇宙化入沉默的平凡。

1948年春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