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

宫墙柳——

柳丝下面

车疾驰、人疾走，

御沟头

古宫女题诗的红叶

飘上了今日的银幕；

剩有欢快的游鱼

不时地腾跃而起，

给无风的水面

漾起波纹一圈圈。

宫楼上、画梁间，

飞出成群的燕子，

仿佛是从远古

那些慢悠悠的年代

飞来，飞进了我们的

紧张匆忙的日子。

学生们上学去

工人职员上班去……

他们都要去学习

如何认识、

如何指挥、

如何驾驭

充满电子裂变的世纪；

有机与无机的

一切物体，

也都在忙着

散发异样新鲜的气息。

啊，我们亲爱的宇宙，

你不就是一座

无边际的实验室么！

宏观与微观世界

不断地变异、碰击，

有时朋友般相聚，

有时亲人般分离。

超高的速度

携同崭新的技艺，

扑动光闪闪的翅膀——

向着二十一世纪

向着三十一世纪……

兼程飞去！

而这些宫墙柳

清晨看燕飞，

傍晚听鸦啼；

年年有叶落、絮飘，

却只是

随水东流去……

1979年秋初稿，1980年元月二稿。

【注释】

(1)莫娜丽萨是意大利十五世纪大画家达·芬奇的一幅名画，画中人的笑容含蓄蕴藉，被称为“永恒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