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候风

一

季候风亲切地

敲叩着门窗

从空中、到地上

滚滚而来的

是什么颜色、什么音响

这一个春天

农村城市原野和山冈

新植的绿树连片成行

现代文明的巨鸟，一队队

从高空翩翩下降

黄土高原上缓缓滑翔

成吨的树种

撒落又撒落

向大片荒凉土地

播下青葱葱的希望

二

这一个春天

多年臃肿的肌体

抖落了灰尘

振奋起精神

它很快就要张开

适应现代化的

轻盈的翅膀

无形的自然规律

古老又年轻

宇宙间自在飞翔

这一个春天

它欣慰地做了

人类社会明智的榜样

在扬弃的阵痛中

新芽正萌发

新枝正茁长

生活呈现出亮度

心灵，琴键般鸣响

敏捷的手指下

交响乐和谐甜美

时而又昂扬、酣畅

三

这一个春天

九大行星

百年难遇的会聚

也没敢带来灾殃

可能吧，它们想起了

新时期人民

同凶猛的自然灾害

作过神话般惊人的较量

虽然也还有泥污

堵塞着河溪、池塘

也还有害虫莠草

继续在蚕食鲜花、稻粱

虽然多种车辆的轰隆震响

依旧在日日夜夜

把上百分贝的巨大噪音

固执地损伤

激烈跳动的心脏

可这一个春天呵

毕竟不同于以往

不是吗

这一个春天

街道像整洁的调色板

所有的房屋

早早打开了门窗

迎候你，你哟

散发更多芳香的

新鲜的朝阳

1982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