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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与日常生活的再发现:1942年~1945年上海新市民小说研究
1.2.1.2.3 三、对“小市民”的一点思考

三、对“小市民”的一点思考

至于我们常常说到的“小市民”,我认为这并非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阶层划分,而仅仅是依据一种境遇相似、精神特质略同的感性归类。例如,白吉尔认为,上海从19世纪末开始,“小市民阶层开始出现,涵盖的人群包括职员、小公务员、学校教师和未就业的毕业生”,[75]但另外又有人认为,“‘小市民’的含义比较模糊,很难说清哪些人属于这一类而哪些人不包括在内。……每个人都知道‘小市民’是什么意思,却没有人说得清它究竟是怎么来的,到底代表了些什么。……(林佩瑞)还指出:‘小市民包括商贩、各类公司职员、高中学生、家庭主妇和其他受过一定教育、生活富裕的都市人。这些人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鸳鸯蝴蝶派小说的忠实读者。’根据魏斐德和叶文心的研究,民国时期小市民‘由大量的阅读像《生活》这类杂志的都市新生人群组成’。这些人包括‘有文化的公司职员和商业学徒、制造行业从业者、各类专职人员、各类服务行业人员以及中小学和师范学校的教师们’”。[76]卢汉超认为,研究小市民这一定义时,人们主要以他们的职业为标志,而没有注意到他们之所以能形成一个群体的原因,“实际上,‘小市民’这一表述本身就隐约透露出一丝与群体有关的共同性”。[77]不过,就算将“小市民”一词仅限于“职员”阶层(职员被认为是上海小资产阶级的主要组成部分,指服务于经济、文化、政治机构的人员),其数量也大得惊人:在30年代后期,上海大约有27万人至30万人从事职员工作,如果加上他们的家属,这个数字不会低于150万人,相当于当时上海人口总数的40%。[78]

由此一来,随着上海成为现代意义上的大都市,它的现代意义上的市民群体也随之而形成了。他们如同一池刚刚诞生的鱼,在大都会新鲜的波浪中畅游,让这个城市显得更加的沸腾、充满生机。这些人有着自身的精神气质和性格特征,也正是他们独有的这些精神气质和性格特征,使得他们与别的阶层、别的地域人群有着不尽相同的生活追求和文化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