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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芝2007年获中国文联、中国民协第八届山花奖·民间文艺终身成就奖，林河、乌丙安、段宝林、刘锡诚、刘守华、柯杨等获山花奖·民间文艺成就奖。

朱海容（与华祖荣）《华抱山》2009年获第九届山花奖·民间文学作品奖。

（过伟2007年获山花奖·民间文艺成就奖，《台湾民间文学》获山花奖·学术著作奖，《中华民间文化与民族文学》2009年获第九届山花奖·学术著作奖入围提名）

评论汪玢玲、段宝林、刘守华新作《东北虎文化》《民间文化与立体思维》《民间故事的艺术世界》，补本书对汪、段、刘三位评介之不足。

汪玢玲虎文化研究三部曲：①1998年74岁出版《中国虎文化研究》（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②2007年83岁出版《中国虎文化》（中华书局），③2010年86岁出版《东北虎文化》（吉林人民出版社）。正如白庚胜在《龙虎和合华夏魂》（《东北虎文化》序）中所说：“汪玢玲教授开创中国虎文化学”，“中国虎文化是中华民族在中国大地上与虎发生复杂的生物、生存、生活、精神关系而建立起来的知识系统。东北虎文化是中国虎文化的分支，既具有中国虎文化的共性，又具东北地方文化的特征，并与西伯利亚、韩、朝的虎文化一脉相承，与美洲虎文化遥相呼应。中国虎文化学以中国虎文化研究为内核，且与众多学科相交叉，形成了多个子系统的多元重叠结构”。

《东北虎文化》，继承《中国虎文化研究》和《中国虎文化》，写了全国的虎文化。例如，河南濮阳市西水坡古墓中的龙虎图案，论断是“天下第一虎”蚌塑，虎文化有万年历史，“崇山越武虎万年”。又如，四象守护神和《山海经》中的远古神话，《周易》虎象三卦，干支、虎与十二生肖，傩仪与虎舞虎戏，虎典、虎谚、虎联、虎字、虎画、虎工艺（虎年画、虎剪纸、虎雕、布老虎）……她更着重写了东北的虎文化。再如，东北考古遗址龙虎文化的发现，萨满教跳虎与虎医神治病古俗，东北崇虎与中原文化的渊源，东北斗虎英雄史话，东北虎传奇故事，东北虎小说，赫哲族虎谚，东北“虎画家”冯大中、孟祥顺、阴衍江、王焕、富郑淑萍夫妇，“虎剪纸”能手袁喜和、张春颖，“虎雕”专家付黎明、王素平，长白山虎头鞋帽，东北虎崇拜对美洲殷地安（印第安）古文明的影响，保护繁育东北虎的艰难创举，东北虎林园总工程师刘丹……汪玢玲运用典籍、考古文物、田野调查三个资料库，持续研究虎文化30年，开创中国虎文虎学，86岁高龄出版《东北虎文化》，攀登虎文化顶峰。

东北考古遗址，丹东附近的后洼，出土文物中出现了玉雕虎，公元前6 500年左右。黑龙江流域发现数千年前至百万年前的古代岩画，其中有人的假脸、骷髅、怪兽假脸、虎和鹿、熊的岩画。

萨满教作为东北亚游牧民族广泛信仰过的原始宗教，至少已有七八千年乃至近万年的历史。长白山满族石氏家族所祀自然神中动物神有26位，排在首位的是雕神和虎神，只虎神就有6种（飞虎神、母卧虎神、公坐虎神、玄狸虎神、金虎神、大黑虎神）。汪玢玲读石姓《排神神词》后论道：“英雄的虎神占据了和人祖同样的灵位，出现了天人合一，人神共舞，欢庆和谐的崇高意境。”赫哲族信仰虎，虎不仅是氏族祖先，山中神兽，而且是祛病除魔、帮助猎人捕获野兽的保护神。有一种叫做“牛尔罕”的画在纸上或布上治病的虎豹挂图。治病的“牛尔罕”挂图的主神是达安把。

汪玢玲挖掘“东北斗虎英雄”辽太祖、太宗、景宗、兴宗、道宗和天祚帝都曾射虎，辽重阳节登高射虎，陈昭衮陪护辽圣宗耶律隆绪打猎时杀虎救主。清康熙帝一生获虎135只，乾隆帝东巡祖陵猎虎，赋诗《射虎行》。汪玢玲还挖掘“长白山村民颜不冷打虎为父报仇”；“大虎山原名打虎山”故事；满族风俗传说《勇敢的阿浑德》；松花江和嫩江之得名是神鹰和神虎变的；老虎帮助努尔哈赤抗明成功；达斡尔族《图瓦沁脱险》故事，图瓦沁为虎拔刺，虎给他驮来很多野物；《老虎和张宝》故事，张宝为虎拔刺，虎给他送野兽皮，老板王麻子知此事，灌醉张宝，自己去找虎，被虎咬死，张宝与虎同住地仓子里，虎帮张宝逮野兽；《老虎坟》故事，老大老二从山东逃荒到长白山挖参，老二病，半身不遂，老大放山养家山中陪弟弟养病8年，山神爷示梦，帮老大得宝参，兄弟各食其半，可顺利离山发财还家。哥照办，几次撞树，得宝参，老二抢吃了，病愈后，把老大推下悬崖。老大掉在二层崖上没摔死，无口粮，虎洞中母虎养三虎崽，捕野猪喂崽，给他一点野猪肉，母虎带老大跃上崖，母虎累死，老大修虎坟，请秀才写墓碑，碑上写“忘恩负义人不如兽，知恩必报兽胜于人”；《虎顶上故事》讲老虎牺牲自己，成全了村姑喜梅的婚事；东北流传“虎外婆型”（狼外婆型）故事，长白山《老虎沟给老虎接生》的故事；东北特有的虎故事与人参传说相结合的《虎参》：长白山下贫困的小伙子王表，不堪地主老财剥削压迫，逃进深山，得虎神山神爷帮助，挖到虎形参，山货庄老板鉴定是个护身法宝，价值48万两银子，王表发财娶妻买房置地，待伙计刻薄，最后，他看到大虎参向他招手，纵身扑去，跳到山涧里，送掉性命。“虎怕漏”型故事，是东北的异文《老虎和猴子》故事。

汪玢玲细致介绍俄罗斯人尼·巴依科夫的东北虎小说《大王》。

她介绍赫哲族虎谚：“下江敬江神，入山拜山神”“怕老虎成不了好猎手，怕风浪当不了好渔民”“要孩求树神，要财求山神”“养耗子一窝是猫货，养一只好虎能拦路”……

汪玢玲探索东北虎崇拜对美洲印第安古文明的影响，远在殷人东渡美洲，印第安当为“殷地安”。她又探索保护繁育东北虎，介绍哈尔滨市虎林园总工程师刘丹的经验……

总之，汪玢玲从20世纪80年代第一个虎年丙寅年（1986）开始虎文化研究，第二个虎年戊寅年（1998）出版第一本虎书《中国虎文化研究》，至今三度虎年三出虎书，止于庚寅（2010），“兀兀穷年”，历时30年寒暑（汪玢玲《枙东北虎文化研究枛后记》），“开创中国虎文化学”（白庚胜《枙东北虎文化枛序》），“史料丰富，史论高远，文笔流畅，堪称虎文化研究的登峰造极之著。”（汪玢玲《枙东北虎文化研究枛后记》引董万仑教授语）。玢玲大姐从长春路远遥遥三寄虎书至岭南绿城南宁，我三读虎书。通读《东北虎文化》，边读边摘材料，写书评，感慨不已，聊以报也！

《东北虎文化》，吉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出版，东北师范大学汪玢玲教授著。

《民间文化与立体思维》，段宝林同志从451篇文章中，选178篇，分为理论与方法、故事与歌谣、长诗曲艺、民俗本体论、民俗学方法结论、物质民俗、精神民俗、民间节日、文艺理论研讨、立体杂文、序跋、自叙等12类。我择撷最能体现宝林学术特色的若干篇章评论。

立体性与描写研究是宝林同志学术主张中最富于其学术个性的，论文集里有12篇。《论民间文学的立体性与描写研究》论立体性是民间文学的一种基本特性，是在四维空间的人民生活中产生和流传的。在立体的四维空间（长、宽、高加上时间）里进行创作和流传。民间文学的描写研究方法是由它的立体性特征所决定的，是一种基本的研究方法。《中华民俗大典总序》，由四维立体发展为六维立体。由平面的二维空间（长、宽）发展到“多侧面的立体”的三维空间（长、宽、高）。这还不够，还要加上时间一维。由静止的立体发展到“动态的四维立体”，要分析事物的历史发展、来龙去脉和未来前景；这还不够，还要加上事物的内部空间一维，由表及里，发展到“内层本质的第五维”，要分析事物的各个层次，由浅入深，揭示事物的本质特点和运动规律，达于多层次的五维立体空间；这还不够，还要加上环境一维，分析事物的生态环境、外部条件及其功能、后果，达于“全方位、多侧面、多层次、多种内外条件因素综合作用的六维立体空间”。宝林同志的学术见解是发展的。我写过四篇评论他的文章：《段宝林论》《钟情民间文学——记国际人类学彼得奖东方第一得主段宝林》《段宝林民俗研究的发展轨迹与理论贡献》《闯与创》。这篇《实事求是，力求创新》乃“五评段宝林”。我和他合作《民间诗律》《中外民间诗律》《古今民间诗律》和《民间文学教程》《中华民俗大典》，认知他的学术既有坚持，又有发展，还有争鸣，在坚持、争鸣中发展。

宝林同志由民间文学研究，发展到民俗研究。《民俗的本质是生活美》《民俗的趋美性》《庙会的民俗本质——论生活美与庙会》，乃宝林同志“民俗生活美三论”。他论道：“各种民俗都是人民群众的集体创造。人是按照美的规律来创造的，他们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在当时当地的条件下，在他们看来都是最美的，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去模仿、去传承，遵循其惯例，由新风成新俗，成为一种生活模式、文化模式。”“民俗的发展规律就是趋美律。”“民俗的本质，就是生活美。”“移风易俗，应该先立后破。”

宝林同志对民俗是生活美持续探究着。“民俗变化时，美的成分得到保持和发扬，不美的因素逐渐被扬弃。”“认识民俗的趋美性，掌握它的发展规律，可以使我们更深刻地看到旧俗与新俗的辩证关系，分析民俗中的美丑成分，以便于更好地发扬其美的特质，改造其不美的、过时的成分。”他分析庙会的宗教美、市场美、文艺美、美的多样性与庙会的前景。“如果在群众的思想中，宗教仍占有一席之地，庙会是不会消失的，它的宗教美仍然存在。如果经过很长的历史时期，人们的科学思想大大发达，认识到宗教的迷信不符合科学的要求，而成了无神论者，庙会的宗教美就会失去它的魅力，或被改造为艺术美，或被人们作为文物加以保存，或被逐渐扬弃。”

我颇赞赏宝林同志“民俗小品”式的文章。如《筷子的文化》《面条的文化》《饺子与汤圆》《包子与馒头》《烧饼和馕》《澳门食俗散记》《赫哲人的生鱼美味》等，有历史，有民族，有地域，有诸多文化因素，娓娓道来，趣味盎然。

总之，宝林同志的《民间文化与立体思维》是“万花筒”式的文集，洋溢着“实事求是、力求创新”的精神。

《民间文化与立体思维》，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5月出版，北京大学段宝林教授著。

《民间故事的艺术世界》是刘守华教授继《民间文学：魅力与价值》的第二部论文集，选取50篇（实为43篇）文章，是守华同志“在故事园地耕耘探索30年所得成果的大略展示”。刘锡诚同志在《序》中说：“把作者的观点和最要说的话浓缩在有限的篇幅里，而使文章内闪耀着发人所未发的智慧和学术之光。”

守华同志这43篇文章，在故事研究领域涉及面很广，我只能选取感兴趣的略略品说。《吾侪肩负千秋业，不愧前人庇后人》和《我在故事学领域的探索》，叙讲了“新中国民间文学事业的60年”和守华同志“从事民间故事研究的几十年”。“文革”前的几年间出版民间文学集2 400多种，一系列精美之作如《中国民间故事选》《义和团故事》《阿凡提故事》《阿诗玛》《召树屯》，吸取民间文学素材创作的长诗《百鸟衣》、歌剧《刘三姐》、戏曲《白蛇传》等。改革开放后，中国民间文学事业蓬勃发展，进入又一个黄金季节。各省都建立了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分会。1984年民间文学三套集成的工作在全国启动，2009年10月全部成书。袁珂《中国神话史》，陶阳、钟秀《中国创始神话》，谭达先《中国的解释性传说》，许钰《口承故事论》，刘守华《中国故事史》，祁连休《中国古代民间故事类型研究》，万建中《解读禁忌》，金荣华《民间故事类型索引》，刘锡诚《20世纪中国民间文学学术史》等，大都依托民间文学集成所提供的鲜活资料而成书。新世纪，在我国全面实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将民间文学事业推进到又一个黄金季节。守华同志简要地把新中国民间文学事业60年进行了“史”的梳理。

陈妙琳对刘守华教授的访谈，守华同志谈了自己学术研究史。在《千年故事百年追踪》里，探索古印度《佛本生故事》中“求好运”为母题的故事，公元三世纪汉译佛经《六度集经》有完整文本，19世纪进入《格林童话》获得世界性传播，20世纪80年代民间文学普查，采录到200多篇口述异文，楔入“问三不问四”的枝节，中国故事便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篇名流行于世，将它的优美崇高意识烙印在人们心头。“不正是我们今天在现代经济文化生活中所要追寻的和谐社会、和谐世界吗？”

几十年治学之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呢？守华同志主要学术成果是：《中国民间童话概说》《比较故事学》《中国民间故事史》《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研究》。“我的治学的具体方略就是始终抓着民间故事这口油井进行开掘，从各个侧面不断对之加宽加深，以期有新的发现奉献于世。”

新中国成立以来，故事学论著代表作已有30余种，其中分量较为厚重的有：刘守华《中国民间故事史》《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研究》，祁连林《智谋与机趣——中国机智人物研究》《中国古代民间故事类型研究》，谭达先《中国二千年民间故事史》《中国解释性传说概论》，万建中《解读禁忌——中国神话、传说和故事中的禁忌主题》，顾希佳《浙江民间故事史》，金荣华《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索引》等。故事学颇具吸引力的论题有：民间故事类型学研究，故事传承的文化语境研究。守华同志从几十年治学中，悟出故事的“不朽生命力”，故事学研究的“社会功能与文化价值”，故事学研究的“乐趣”。

《清江流域的女故事家》和《中国鄂西北的民间故事村伍家沟》是守华同志研究故事家、故事村的力作。他探索土家族女故事家孙家香的身世及其故事：生于1919年11月，1965年46岁丈夫病逝，把三个儿子抚育成人。守华同志1998年5月27日在长阳县椿树坪杜家冲会见孙家香。她正在山坡打猪草，家人喊她回来，连草帽也来不及脱下，坐在椅子上讲起《西天问佛》《毛狗子成精》《蛤蟆子聚媳妇》。问她会不会唱歌，她随口唱“五句子歌”：“唱歌要唱高大声，骑马要骑响铜铃，马跑十里铜铃响，歌唱十里有人听，人不出名歌出名！”接着风趣地说：“人不出名故事出名，把你们引来了！”守华同志与长阳县文化馆萧国松（孙家香是他的婶子）商定，接孙家香到萧家，录下300多则故事，选240篇，编成《孙家香故事集》。守华同志探索孙家香故事的特征与价值：她“当之无愧地成为土家族第一位杰出的民间故事讲述家”，她的故事“具有浓郁的民族气质和乡土风味”。例如所讲十几篇老虎故事，有的老虎请人给它拔除脚掌上的柞树刺，有的老虎请人给难产的母虎接生，事后衔来野味报恩，有的老虎误伤了人，代死者照料老人，有的老虎成为虎丈夫或虎媳妇，与人通婚生儿育女，……她的虎故事烙印着土家族传统文化的鲜明印记。她还讲述许多土家族巫师的故事，是土家族古老的巫文化的遗留。又如她所讲许多篇是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流行的著名故事类型。如《鹦哥》《野人家家》《男嫁匠和女嫁匠斗法》《黄忠西天问佛》《兔子的豁嘴》《鲤鱼精》等，“蕴藏着更具普遍性和深刻性的人类文化信息”，“这正是她作为大故事家的重要标志”，“充分体现了土家族民众艺术智慧的一位不识字的优秀作家”。

守华同志探索伍家沟故事村的地理、文化环境及其故事：伍家沟村位于鄂西北道教圣地武当山北麓，只有210多户人家890多人，17个居民点，19个独居户，会讲故事、会唱民歌的35人，能讲50～100则故事的35人，能讲100则以上的8人，李德富和葛朝宝能讲400则以上。现已采取1 000多则，1989年出版《伍家沟村民间故事集》，选236篇，1996年出版《伍家沟民间故事》第二集，选165篇。这些故事都是丹江口市六里坪镇文化站站长李征康实地采录的。守华同志评论道：“伍家沟故事中最富有特色的是幻想性的神仙鬼怪精灵故事”。例如，《鬼玩把戏》《卖鬼》《蚌蛤精姑娘》《狼精要账》《一斗谷子三升米》《懒人得银子》。世界性的故事类型。又如，《红绣鞋》《地脉龙神倒霉》《獐子精随机应变》《老虎精》《养生地鬼》《蚌蛤精姑娘》《鳖精变个鞋簸箩》《美女蛇和夜明珠》《糍粑娃和城隍爷》《雷击白鱼精》等。伍家沟故事的特殊魅力何在？守华同志论道：“在于风格的神奇古朴和内涵的丰厚深邃”，“深受万物有灵观和道教鬼神信仰的影响”，“折射出中国劳动人民淳朴美好的心灵世界，蕴含着许多闪光的人生哲理”。小山村伍家沟能蕴藏这么多优美奇特的故事，鲜活的姿态在口头保持到今天，是它的特殊的文化生态环境造成的。伍家沟大约明代以后形成村落，距道教圣地武当山和均州都不超过25华里，人们到武当山进香，到均州城赶集卖柴，都有机会进行口头文学交流。正月元宵节、三月清明节、十月小阳春，请外头戏班来唱戏，累计每年唱戏三个月左右，戏曲在人们记忆里转化为口头叙说的故事。紧靠武当而又信奉道教的伍家沟村，有了大量吸收这方面故事素材和摄取道教文化滋养的便利条件。守华同志论道：伍家沟故事“染有神秘幽玄的道教文化色彩显现出自己的特殊魅力与价值”。

我和守华同志长达26年友谊：最早相识于1984年冬石家庄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代表大会，中国故事学会成立时，作为故事学会负责人的守华同志，提议我任副秘书长。此后，他邀我任华中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之一，后又邀我任博士研究生导师之一，我推辞（因为当时我只是讲师、副教授）。1996年4月24日相会于国际民间叙事研究会北京会议。1997年11月1日同访台湾屏东县鲁凯人新好茶村。2002年3月28日相会上海，为姜彬同志贺八十大寿。2007年11月30日相会苏州相城区，同领山花奖。我研究守华同志的故事学研究，写过《20世纪两部中国民间故事史的首创精神与学术价值》（发表于《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2期）、《故事学研究家刘守华》（发表于《草根文学，快乐写作》，大众文艺出版社2009年5月版）。这篇《智慧和学术之光》是“三评刘守华”。《民间故事的艺术世界》正如刘锡诚同志所论：“把作者的观点和最要说的话浓缩在有限的篇幅里”，是守华同志“在故事园地耕耘探索30年所得成果的大略展示”。我的读后漫笔，表达对老朋友的学术敬意而已。

《民间故事的艺术世界》，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12月出版，华中师范大学刘守华教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