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著述考
北宋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王安石,一生著述丰富。然而,由于北宋末年的党派之争,以及后世的毁誉之论,其著作散佚颇夥。因此,本文拟对现知王安石撰著、提举、编修和选辑的所有著作,作以下几方面的考察:一、记录存佚;二、辨别真伪;三、考定写作年代;四、考察结集过程和同书异名情况。各书的内容不作具体介绍。其版本源流及明清两代著录情况,亦从略。明清两代抽出单行之著作及选节本,概不阑入。各书先后次第,依《四库全书》著录之序例。为节省篇幅,凡前人已有结论者从简;征引较多的典籍用简称,在第一次征引时出注。
《易解》二十卷,佚,有辑本。
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袁州本,简作《晁志》)卷一上载:“介甫三经义皆颁学官,独《易解》自谓少作未善,不专以取士。故绍圣后复有龚原、耿南仲注《易》。三书偕行于场屋。”据此,可知此书宋哲宗绍圣年间(1094—1098)尚存。今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简作《临川集》,以下仅标卷数)中尚存《易泛论》、《卦名解》、《河图洛书义》(卷六十三)、《易象论解》(卷六十五)、《大人论》、《致一论》(卷六十六)、《九卦论》(卷六十六)等篇,亦可窥其治《易》之一斑。
据《晁志》所言,《易解》为王安石之“少作”。检《临川集》中,有作于宋英宗治平元年(1064)的《答韩求仁书》(卷七十二)。其云:“某尝学《易》矣,读而思之,自以为如此,则书之以待知《易》者质其义。当是时,未可以学《易》也,惟无师友之故,不得其序,以过于进取。乃今而后,知昔之为可悔,而其书往往已为不知者所传,追思之,未尝不愧也。”清人蔡上翔谓此“为不知者所传”之书就是《易解》(《王荆公年谱考略》,简作《蔡谱》),与《晁志》所言相合。据此,《易解》之作不迟于治平初年。又,王安石集中多处提到读《易》,如作于宋仁宗皇祐二年(1050)的《上蒋侍郎书》(《王文公文集》卷二)以及《答徐绛书》(卷七十三)、《答史讽书》(卷七十五)等。李壁《王荆文公诗笺注》(简作《李注》)朝鲜活字本卷二十《寄赠胡先生》诗“先生天下豪杰魁”句下收有王安石佚文《题王昭素易论要纂后》一篇。文曰:
予尝苦王先生《易论》晦而难读,徐徽生删取其略以示予,又取其义可传及虽不足传而犹可观者存之。
按,王昭素为宋初人,《宋史》卷四三一入《儒林传》。传称其“博通九经,兼究庄、老,尤精《诗》、《易》。尝著《易论》二十三篇”。《宋史·艺文志一》著录有“王昭素《易论》三十三卷”。《寄赠胡先生》诗作于嘉祐元年(1056),胡先生即胡瑷,有《周易口义》传世。可证王安石对前人时贤的《易》学著作曾广泛涉猎。又,宋人彭乘《墨客挥犀》载,王安石知常州时,席上思《咸》、《常》二卦,“豁悟微旨,自喜有得”,不觉发笑。王安石知常州在嘉祐二年(1057),此时当已撰《易解》。综此,王安石撰成《易解》,当在嘉祐年间(1056—1063)。
《易解》,《晁志》著录为二十卷;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简作《陈录》)卷一著录为十四卷,《宋史·艺文志一》同。又,尤袤《遂初堂书目》(简作《尤目》)著录此书为《王文公易传》。
《易解》后佚。今人王铁有《王安石〈易义〉辑存》(载其著《宋代易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9月),刘成国有《王安石〈易解〉辑佚》(载其著《荆公新学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1月),各辑得佚文数百条。
《洪范传》一卷,存。
《晁志》卷一上云:“安石以刘向、董仲舒、伏生明灾异为弊,而别著此传。……大意言天人不相干,虽有变异不足畏也。”今存王安石文集两种,皆收入此传。
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简作《长编》)卷二一六载:“熙宁三年十月甲戌,安石尝进所著《洪范传》,上手诏答之。及奏事罢,因留身谢。”其《进洪范表》(卷五十六)云:“臣尝以芜废腐余之学,得备论思劝讲之官,擢与大政,又弥寒暑。……谨取旧所著《洪范传》,删润缮写。辄以草芥之微,求裕天地。”陆佃《陶山集》卷十五《付府君墓志》云:“淮之南,学士大夫宗安定先生之学,予独疑焉。及得荆公《淮南杂说》与其《洪范传》,心独谓然,于是愿扫临川先生之门。后余见公,亦骤见称奖。”按,陆佃从王安石学,在治平三年(1066)。据此,《洪范传》撰成于治平三年前,而“删润缮写”于熙宁初年。
《尚书新义》十二卷,佚。
此书为《三经新义》之一,由王安石提举,子王雱撰。王安石《书义序》(卷八十四)云:“熙宁二年,臣安石以尚书入侍,遂与政,而子雱实嗣讲事。有旨为之说以献。八年,下其说太学班焉。”按,《三经新义》的撰修,始于熙宁六年(1073)三月,见《长编》卷二四三,成于熙宁八年(1075)六月,见《长编》卷二六五。元丰三年(1080)八月,王安石上《乞改三经义误字劄子》二道,对书中的误字作了订正。
《晁志》卷一上云:“王安石提举,而雱董是经。颁于学官,用以取士。士或少违异,辄不中程。由是独行于世者六十年。而天下学者喜攻其短。自开党锢之禁,世人羞称焉。”可见此书北宋末年尚存。《晁志》著录宋人杨时有《书义辩》一卷,“专攻王雱之失”。杨著今已佚。宋人黄伦《尚书精义》引有《尚书新义》若干条。赵希弁《郡斋读书志后志》卷一王令《论语》十卷条载:“解《尧曰篇》云:‘四海不困穷,则天禄不永终矣。’王安石《书新义》取之。”凡此,略可知此书之消息。
此书又称《新经尚书义》,《尤目》著录此书为《王文公书传》。
《毛诗新义》二十卷,有辑本。
此书为《三经新义》之一。王安石《诗义序》(卷八十四)云:“《诗》三百六篇,其义具存,其辞亡者,六篇而已。上既使臣雱训其辞,又使臣安石等训其义。”据此,此书为王安石与子王雱合撰。
王安石对《诗经》素有研究。陆佃云:“荆公有《诗正义》一部,朝夕不离手,字大半不可辨。世谓荆公忽先儒之言,盖不然也。”(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一)
此书,《晁志》著录为二十卷,《宋史·艺文志》同;《陈录》著录为三十卷,《文献通考》同。此书后佚,宋人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中引有若干条。今人邱汉生辑有《诗义钩沈》二十卷(中华书局,1982年版)。
此书又称《新经毛诗义》。《宋史·艺文志》著录有《舒王诗义外传》十二卷,未详。
《周官新义》二十二卷,有辑本。
此书为《三经新义》之一。王安石《周礼义序》云:“谨列其书为二十有二卷,凡十余万言。”《晁志》卷一上云:“熙宁中设经义局,介甫自为《周官义》十余万言,不解《考工记》。”《陈录》卷二亦云:“其解止于周官,不及《考工记》。”此书曾佚。《四库全书总目》卷十九云:“《周礼新义》本二十二卷,明万历中重编内阁书目尚载其名,故朱彝尊《经义考》不敢著其已佚,但注曰未见。然外间实无传本,即明以来内阁旧籍亦实无此书。惟《永乐大典》中所载最夥。”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十六卷,计天官五卷、地官二卷、春官四卷、夏官二卷、秋官三卷。钱仪吉又为之增补有三十余条,刻入经苑。陈寿祺又据宋人魏鹤山《周礼要义》补入数条。《晁志》著录宋人杨时有《周礼辩疑》一卷,今佚。
此书又称《新经周礼义》,《尤目》著录此书为《王文公周礼新经》。
《考工记解》二卷,有辑本。
《四库全书总目》卷十九云:“安石本未解《考工记》,而《永乐大典》乃备载其说。据晁公武《读书志》,盖郑宗颜辑安石《字说》为之,以补其阙。”四库馆臣乃将之附于《周官新义》之后,以备一家之书。
《礼记要义》二卷,佚。
赵希弁《郡斋读书志》附志卷五上著录,他书不载。
《孝经解》一卷,佚。
《晁志》卷一下著录。赵希弁《郡斋读书志》附志卷五上著录为《孝经义》一卷,并云:“凡十七章,《丧亲章》阙之。”今佚。
《论语解》十卷,佚。
《文献通考·经籍考》卷十一云:“王介甫撰,并其子雱口义、其徒陈用之解,绍圣后皆行于场屋。或曰:用之书乃邹浩所著,托之用之云。”《晁志》卷一下亦云:“绍圣后,亦行于场屋。”今佚。
此书作年不详。然王安石对《论语》一书用力颇勤。早在庆历三年(1043)所作的《同学一首别子固》一文中,王安石就指出要“.中庸之廷,而造于其室”。其文多引《论语》为证,如《勇惠》、《仁智》、《中述》、《行述》(卷六十七)等文。
又,《宋史·艺文志》经部“论语”类著录有王安石著《通类》一卷,列王雱著《论语解》十卷之前。
《孟子解》十四卷,佚。
赵希弁《郡斋读书志后志》卷二云:“介甫素喜《孟子》,自为之解。其子雱与其门人许允成皆有注,崇观间场屋举子宗之。”据此,可证此书在宋徽宗崇宁、大观年间(1102—1110)尚存。今佚。
此书作年亦不详。王安石对《孟子》十分推崇,用力甚勤。庆历二年(1042),他作《送孙正之序》,即云:“以孟(子)、韩(愈)之心为心。”嘉祐元年(1056),他作《奉酬永叔见赠》,更云“他日若能窥孟子,终身何敢望韩公”,表达他对孟子的企慕之情。其文屡引《孟子》为证,并阐发《孟子》一书的观点。
《字说》二十四卷,有辑本。
王安石《字说序》(卷八十四)云:“余读许慎《说文》,而于书之意时有所悟,因序录其说为二十卷。”而其《进字说表》(卷五十六)则云:“谨勒成《字说》二十四卷,随表上进。”而《晁志》著录此书为二十卷,或晁公武时已有二十卷本《字说》行世,或以为二十四卷内有序、目四卷。
《字说》初撰于治平年间。王安石《进字说札子》(卷四十三)云:“臣在先帝时,得许慎《说文》古字,妄尝覃思,究释其意,冀因自竭,得见崖略。若蒙视天,终以罔然,念非所能,因画而已。”其成之则在熙宁年间,曾颁于学官,故又称为《熙宁字说》。其改定本则成于元丰年间。詹大和《王荆文公年谱》云:“元丰五年壬戌,是年《字说》成进表,系衔观文殿大学士、集禧观使、特进、上柱国、荆国公。”《蔡谱》云为元丰三年。按元丰更制改官名在三年九月。王安石有《成字说后与曲江谭掞丹阳蔡肇同游齐安院诗》(卷二十七)等,皆作于春日。故进《字说》不可能在元丰三年,兹依詹说定于元丰五年(1082)。由此可以认为,王安石序、表所指,当不是同一本子,当时流传也不止一种本子。黄庭坚《书王荆公骑驴图》有“荆公晚年删定《字说》”语,可知《字说》有或繁或简、定本与非定本之别。陆游《跋重广字说》亦云:“《字说》凡有数本,盖先后之异,此犹非定本也。”皆可佐证。
《字说》后佚。《晁志》卷一下云:“元祐中,言者指其糅杂释老、穿凿破碎,聋瞽学者,特禁绝之。”然《字说》在当时流传甚广,影响很大,宋人著作笔记中多有引者。杨时《龟山集》卷七有《王氏字说辩》一卷,引有《字说》数十条;陆佃《埤雅》、沈括《梦溪笔谈》、黄朝英《靖康缃素笔记》、曾敏行《独醒杂志》、叶大庆《考古质疑》、袁文《瓮牖闲评》、洪迈《容斋随笔》等笔记,以及明人李时珍《本草纲目》等书,亦引有《字说》,凡数十条。今人胡双宝有《王安石〈字说〉辑佚》,得《字说》佚文五百八十七字,刊《古籍整理与研究》1987年第二期(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群经新说》十二卷,佚。
赵希弁《郡斋读书志》附志卷五下著录,他书不载。同书又著录有王安石《论五经疑难新说》三卷,疑与上书为同一书。今皆佚。
《左氏解》一卷,佚。
《宋史·艺文志》著录。《尤目》著录为王文公《左氏辩》,不录卷数。清人李绂《穆堂别稿·书周麟之孙氏春秋传后序》云:“荆公尝自为《春秋左氏解》十卷,言言精核,辩左氏为战国时人,其明验十有一事,自来治经者未之能及。”今佚。《陈录》云:此书“专辩左氏为六国时人,其明验十有一事。题王安石撰,其实非也”。李绂之论或据此而言,可备一说。
此书作年不详。王安石对《春秋》三传的研究颇早,其《答韩求仁书》(卷七十二)曾云:“至于《春秋》三传,既不足信,故于诸经尤为难知。”相传王安石视《春秋》为“断烂朝报”,清人蔡上翔辨之甚详,著有《荆公不信春秋辨》一文,见《蔡谱》卷十一。
《熙宁奏对日录》七十八卷,佚。
此书名称数异,著录也多不同。《宋史·艺文志》于“故事”类著录《熙宁奏对日录》七十八卷,又于“传记”类著录《舒王日录》十二卷。《晁志》卷二下著录《钟山日录》二十卷,并云:“绍圣间,蔡卞合曾布献于朝,添入《神宗实录》。”《尤目》著录有《王文公实录》、《王文公日录遗稿》。凡此,当为一书之别本。
史载此书为王安石记载执政时事,“皆当日君臣对面反复之语”(《长编》卷一二九曾布语),为王安石在熙宁、元丰间成。王安石卒后,至绍圣元年(1094)书始出。时蔡卞言《神宗实录》非是,奏请重修,以王安石《日录》添入。后人有疑《日录》为蔡卞改作者,朱熹《读两陈谏议遗墨》等文已驳其非。清人蔡上翔撰《实录考》上下篇,辨《神宗实录》的撰修和《日录》甚详,见《蔡谱》卷二十五。
《日录》后佚。《陈录》云:“书本八十卷,今止有其半。”可证南宋时《日录》已有散佚。今存宋人陈莹中《四明尊尧集》、杨时《龟山集·神宗日录辩》、朱熹《朱文公文集》等都存有《日录》佚文,《长编》引用《日录》者尤多。
《南郊式》一百十卷,佚。
《宋史·艺文志三》著录此书于“仪注”类。王安石《进修南郊敕式表》(卷五十六)云:“郊丘事重,笔削才难,猥以微能,叨承遴选。臣某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盖已行之品式,曾莫纪于官司。故国家讲燎禋之上仪,而臣等承撰次之明诏。迢兹弥岁,仅乃终篇,犹因用于故常,特删除其纷冗。”据此可知,此书为王安石主持编修之作。
沈括《梦溪笔谈》卷一载:“上亲郊庙,册文皆曰‘恭荐岁事’。先景灵宫,谓之‘朝献’;次太庙,谓之‘朝飨’;末乃有事于南郊。予集《郊式》时,曾预讨论,常疑其次序,若先为尊,则郊不应在庙后;若后为尊,则景灵宫不应在太庙之先。求其所从来,盖有所因。”《宋史》卷三三一《沈括传》云:“故事,三岁郊丘之制,有司按籍而行,藏其副,吏沿以干利。坛下张幔,距城数里。为园囿,植采木,刻鸟兽,绵络其间。将事之夕,法驾临观,御端门,陈仗卫,以阅严禁;游幸登赏,类非斋祠所宜。乘舆一器,而百工侍役者六七十辈。括考礼沿革,为书曰《南郊式》。即诏令点检事务执新式从事,所省万计,神宗称善。”又,沈括《长兴集》卷十三有《进南郊式表》云:“臣某等言,伏奉敕命,编修南郊式者。……臣等编修到《南郊式》共一百一拾卷,并目录一卷,谨随表上进以闻。”文中省略部分与王安石《进修南郊敕式表》同。综上所述,可知《南郊式》一书为沈括所从事纂集。
《宋会要辑稿》载:“熙宁元年八月,诏将来南郊,除祇奉天地宗庙依典礼外,其余供应乘舆服饰等事件务从简约,应不须雅饬之物,不得妄有中举,枉有劳费。”胡道静《梦溪笔谈校证》谓:“疑此即考撰《南郊式》之缘起也。”据此,此书之编修当在熙宁元年(1068)八月后不久。此书今佚。
《熙宁详定编敕》等二十五卷,佚。
《宋史·艺文志三》著录此书于“刑法”类。王安石《进熙宁编敕表》(卷五十六)云:“方裁成辅相之休运,宜修饰润色之难能,顾匪其人,与于此选。……具惭浅学,莫副详延,屡弥岁年,仅就篇帙,删除烦复,搜补阙遗。”知此书亦为王安石编修之作。
《长编》卷二一〇载:“熙宁三年四月乙丑,命王庭筠为编敕删定官。庭筠尝奏疏称颂王安石所定谋杀刑名。”据此,则此书之撰修当在熙宁三年(1070)前后。
又,赵希弁《郡斋读书志后志》卷一著录有王安石《断例》四卷,并云:“在皇朝王安石执政以后,士大夫颇重意律令。此熙丰、绍圣中法寺决狱比也。”书今亦佚。
《三司令式》,佚。
此书,史志及各家目录皆失载。《长编》卷二一八载:“熙宁三年十二月庚辰,命王安石提举编修《三司令式》。”《长编》卷二五一载:“熙宁七年三月乙巳,王安石言提举编修敕式成四百卷,乞缮写,付三司等处。从之。”《宋史·职官志一》载:“提举修敕令,自熙宁初编修三司令式命宰臣王安石提举,是后皆以宰执为之。”此书后佚。
《时政记》,佚。
此书,史志及各家目录皆失载。《长编》卷二一〇载:“熙宁三年四月,王安石著《时政记》曰”云云。按,《时政记》记载宰相、执政议事及皇帝问对等内容,由宰相或执政修撰。宋代大量的《时政记》都已散佚,包括王安石修撰的此书,现存仅南宋李纲所撰的《建炎时政记》三卷。
《淮南杂说》二十卷,佚。
《宋史·艺文志》著录此书为二十卷。赵希弁《郡斋读书志后志》卷二著录为《王氏杂说》十卷,并引蔡京所作王安石传云:“初著《杂说》数万言,世谓其言与孟轲相上下,于是天下之士始原道德之意,窥性命之端。”此书后佚。
由于此书大旨在于“道德性命”之学,故有人疑《临川先生文集》卷六十五至七十诸卷议论文即《淮南杂说》。然此论似不能成立。一则此六卷中包括《洪范传》一卷,据前引陆佃《付府君墓志》所言,《淮南杂说》和《洪范传》当为两书。再则,如依此论,《礼论》、《礼乐论》、《致一论》(卷六十六)、《性情》(卷六十七)、《性论》、《原性》(卷六十八)等文,当是《淮南杂说》中的篇目,可是,这几篇文章的主旨与《孟子》中有关内容有明显的抵牾之处,如《原性》指名道姓批评孔子,似不可能“世谓其言与孟轲相上下”。
此书撰写年代,可能开始于庆历初年王安石入淮南幕时。其庆历二年(1042)所作的《送孙正之序》云“以孟、韩之心为心”,对孟子十分推崇。此书的完成年代,当在嘉祐年间(1056—1063),所以陆佃在治平初年已见到此书。
《老子注》二卷,有辑本。
《晁志》卷三上著录此书,并云:“介甫平生最喜老子,故解释最所致意。”王安石“少学孔孟,晚师瞿聃”(苏轼《王安石赠太傅敕》),著有《老子》(卷六十八)等文。其注《老子》,可能在他元丰年间(1078—1085)隐居钟山时。
此书后佚。彭耜编《道德真经集注》、刘惟永编《道德真经集义》和李霖编《道德真经取善集》保存了此书的若干注释。今人容肇祖先生据此三书辑有《王安石老子注辑本》(中华书局,1979年版)。蒙文通《道书辑校十种》(巴蜀书社2001年版)亦收其佚文若干条,其中有为容辑本未收者。
《庄子解》四卷,佚。
《晁志》卷五上著录此书,他书不载。王安石有《庄周》二篇(卷六十八)等文,其他提及《庄子》处颇多,略可窥王安石对《庄子》的评价。此书今佚。
《杨子解》一卷,佚。
《晁志》卷五上著录此书,他书不载。王安石有《杨孟》(卷六十四)、《杨墨》、《对难》(卷六十八)等文论及杨朱及其著作。其书今佚。
《维摩诘经注》三卷,佚。
《宋史·艺文志四》著录此书。王安石《进二经札子》(《王文公文集》卷二十)云:“臣蒙恩免于事累,因得以疾病之余日,覃思内典。切观《金刚般若》、《维摩诘所说经》,谢灵运、僧肇等注多失其旨;又疑世所传天亲菩萨、鸠摩罗什、慧能等所解,特妄人窃借其名,辄以己见,为之训释。不图上彻天听,许以投进。……方大圣以神道设教、觉悟群生之时,羽毛皮觡之物,尚能助发实相。况臣区区尝备顾问,又承制旨,安敢蔽匿,谨缮录上进,干浼天威。”王安石晚研佛典,有《读维摩经有感》(卷三十四)等诗。其注此经亦当在元丰年间(1078—1085)隐居钟山时。此书今佚。
《金刚经注》,佚。
《尤目》著录此书。《晁志》卷三下著录有《金刚经会解》一卷,并云:“后秦僧鸠摩罗什译,唐僧宗密、僧知恩、皇朝元仁、贾昌朝、王安石五家注。”据前引王安石《进二经札子》,此书当与王安石《维摩诘经注》同时所撰。此书今佚。
《楞严经解》十卷,佚。
《晁志》卷五上著录此书。王安石有书《楞严经旨要》卷手迹(刊《艺苑掇英》第十五期,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年),其卷末题记云:“余归钟山,道原假《楞严》本,手自校正,列之寺中,时元丰八年四月十一日。临川王安石稽首敬书。”按,道原为王安石妹婿沈季长字。据此可知,《楞严经解》亦当撰于元丰年间(1078—1085)。此书今佚。
《临川先生文集》一百卷,存。
王安石诗文,其生前未及结集。宋徽宗重和元年(1118),薛昂等承诏编集王安石遗文,是为王集有刊本之始,惜未传世。南渡后,杭州、龙舒、临川、麻沙等地都有刻本。宋高宗绍兴十年(1140),抚州知州詹大和刻《临川先生文集》一百卷,詹本原刻不传。绍兴二十一年(1151),王安石曾孙王珏在杭州刻《临川王先生文集》,今有北京图书馆藏本。明嘉靖年间,临川知县应云/据詹本翻刻,为明清两代王集的通行本。应本与王珏本大致相同,仅数首诗编次略异。
今本《临川集》为一百卷。《晁志》卷四下著录为一百三十卷,《文献通考》卷二三五著录同。《临川县志》卷四十九著录王文公《临川集》一百四十卷,并有元吴澄序。吴序云:“金溪危素好古文,慨公集之零落,搜索诸本增补校订,总之凡若干卷,比临川、金陵、麻沙、浙西数处旧本,颇为备悉。”危素之增补本亦不传。《四库全书总目》引明焦竑《国史经籍志》云王安石有《别集》八十卷。《陈录》亦云:“汪藻彦章得《半山别集》,皆罢相山居时老笔,过江失之。”皆不传。王安石诗文早有散佚,薛昂编集时已叹不全。至“靖康之祸,官书散失,私集竟无完善之本,弗如欧集、老苏、大苏之集盛行于时也”(吴澄序)。陆游《放翁题跋》(《津逮秘书》本)卷二跋《半山集》载:“右半山集二卷,皆荆公晚归金陵后所作诗也。丹阳陈辅之尝编纂刻本于金陵学舍,今亡矣。”
由于王安石诗文散佚甚多,故后人屡有辑佚。清人劳格《读书杂识》,尝据群书辑出《临川集》中未收诗文篇目;陆心源续加增辑,成《临川集补》一卷,刊入《潜园总集·群书校补》。清末,日本宫内省图书寮所藏宋椠本《王文公文集》一百卷为世人发现,日人岛田翰据以辑出《临川集》中未收诗文,收入《古文旧书考》。1918年,罗振玉将以上两种补辑本合为一帙,题为《临川集拾遗》付梓。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59年编辑出版《临川先生文集》,即用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抚州覆绍兴十年詹大和刊本为底本,并用铁琴铜剑楼旧藏宋绍兴刊本、缪氏小岯山馆刊本,及清绮斋本《王荆文公诗笺注》、嘉业堂本沈钦韩《王荆文公诗文集注》、《宋文鉴》、《宋诗纪事》等校勘,校语附在每卷之末。该本还在罗本基础上,又据朱孝臧《彊村丛书》本《临川先生歌曲》、唐圭璋《全宋词》卷三十九增辑王安石词七首,编为《临川集补遗》一卷附于卷末,是为迄今为止《临川先生文集》的最佳整理本。然而,此书仍有不少遗留。例如,李壁《王荆文公诗笺注》中有七十二首诗,《临川先生文集》未收;《王文公文集》中亦有少量为《临川集》失收诗文,岛田翰所辑亦失收;此外,散佚诗文亦不少。来云从历代方志、诗话,以及宋赵汝愚《国朝诸臣奏议》、元马端临《文献通考》等书中,又辑出王安石散佚诗文若干,编为《王安石散佚诗文辑存》,刊《中国古典文学丛考》第二辑(复旦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王文公文集》一百卷,存。
此书为现存王安石文集的最早刊行本。清末,日本宫内省图书寮发现此书的宋椠本。1962年,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用江安傅氏从食旧德斋原藏本(现藏上海博物馆)摄存玻璃片影印,缺卷以北京图书馆藏日本宫内省图书寮藏本照片补足,版匡尺寸悉准原书。1974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又据此出版了唐武标校的《王文公文集》。此书为南宋龙舒刻本。赵万里先生撰有《宋龙舒本王文公文集题记》,于此书的版本源流等情况叙述颇详。书中避宋高宗赵构讳。又,王珏本跋文称:“比年龙舒版行,尚循旧本。”皆可证龙舒在绍兴年间刻过王集,而且时间先于王珏本。
此本一百卷,然编次与他本迥异,并互有缺漏。龙舒本先文后诗,与《临川集》编次正相反。龙舒本古诗部分五、七言古诗,律诗部分各体律诗和绝句,都杂厕在一起。《临川集》则经过一番加工,整齐划一,不少诗巧立名目,不如龙舒本尚存旧题。龙舒本缺后者所收诗一百八十余篇;而后者亦缺龙舒本中所收诗七十二篇,此七十二首诗又见于李壁《王荆文公诗笺注》。两本文章互相缺漏者亦有数十篇之多。两本对勘,除篇题和字句间的异文层见叠出之外,两本脱文可互为校补,两本佚篇亦可互为补辑。龙舒本重出舛乱较多,其中重出诗达十七首;又误收一些他人诗作。
《王荆文公诗笺注》五十卷,存。
此本为南宋李壁笺注。李壁(1159—1222),字季章,号雁湖,眉州丹稜(今属四川)人,著名史学家李焘之子。《宋史》卷三九八有传。开禧三年(1207)至嘉定二年(1209),他谪居临川(今江西抚州)时撰。《陈录》云:“注荆公集五十卷,参政眉山李壁季章撰,谪居临川时所为也。助之者曾极景建,魏鹤山为作序。”魏序作于嘉定七年(1214),序云:李壁“嗜公之诗,遇与兴合,往往随笔疏于其下。涉日既久,命史纂辑,固已粲然盈编”。李壁本出后,元大德五年(1301),刘辰翁将此书加以评点删略,由门人王常予以刊行。元本今藏北京图书馆。以后,明清刊行之本皆出于此,其中最著名者为张宗松于清乾隆六年(1741)重刻的清绮斋本。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58年据此本重新刊行。1984年秋,王水照先生应东京大学文学部的邀请,赴日讲学,在名古屋市蓬左文库发现一部李壁注的朝鲜古活字本,较国内通行本多出注文一倍左右,且附有“补注”和“庚寅增注”两个部分,遂将此本影印回国,由上海古籍出版社于1993年影印出版。
此书收王安石诗数量为诸本之冠。凡龙舒本和《临川集》两本中互相缺漏的二百余首诗,皆见于此本。此书向以注释详备、重视实物资料以及辑佚补遗了王安石的不少诗文等特点,为学林所推重。然而,亦有不少舛误之处,有的篇目重出,有的篇目阑入他人之作,或与他人诗作互见者。其中,卷四《对棋与道原至草堂寺》与卷四十八《对棋呈道原》重出,卷四十一《长干释普济坐化》与卷五十《哭慈照大师》重出。卷十七《送孙叔康赴御史府》,卷二十一《汝瘿和王仲仪》、《江邻几邀观三馆书画》为梅尧臣所作;卷二十一《寄慎伯筠》为王令所作;卷四十《宫词》,《李注》云“此王建《宫词》,初非公作”,但仍阑入王安石诗中;卷四十一《竹里》,《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五十七云为僧显忠诗,王安石书之于墙,以致后人误以此诗为王安石所作;卷四十四《春江》,《中吴纪闻》卷四云为吴人方子通所作,“荆公亲书方册间,因误载《临川集》”。与他人诗作互见者有:卷二十一《勿去草》,一云为杨次公所作;卷三十七《寄程给事》,又见于王珪《华阳集》卷三、郑獬《郧溪集》卷二十七、秦观《淮海后集》卷上;卷四十《归雁》、卷四十六《访隐者》或言皆为郑獬所作;卷四十七《晚春》一云为卢秉作;卷四十八《鸱》,又见于欧阳修《居士外集》卷七,题作《鹘》。此外,王安石诗亦有阑入他人之集者,如《昼寝》(卷二十二)阑入刘敞《公是集》卷十八。
《伴送北朝人使诗》,原书佚,诗今存。
此书,史志及各家目录皆不录。王安石《伴送北朝人使诗序》(卷八十四)云:“某被敕送北客至塞上,语言之不通,而与之并辔十有八日,亦默默无所用吾意。时窃咏歌以娱愁思,当笑语鞍马之劳,其言有不足取者。然比诸戏谑之善,尚宜为君子所取。故悉录以归示诸亲友。”王安石使北在嘉祐五年(1060)春。据序所云,此书可能未付梓刊行,然其诗尚存。今王安石集中尚存可考知的使北诗有四十首左右。
又,龙舒本《王文公文集》卷七十《入塞二首》其二题下原注云:“此一首误在《题试院壁》,观其文乃是出塞辞,《奉使诗录》不载,恐脱,不敢补次之,辄收附于《入塞》之后。”此诗曰:“涿州沙上望桑乾,鞍马春风特地寒。万里如今持汉节,却寻此路使呼韩。”《李注》卷四十五收此诗,题作《涿州》,《临川先生文集》卷三十一亦收此诗,题亦作《涿州》。据龙舒本题注所云,王安石有《奉使诗录》集行世。此集今佚,其内容当同《伴送北朝人使诗》,可能为一书而异名。
又,《尤目》著录有《王文公送伴录》和《王介甫送伴录》,当为同一书。此书与《伴送北朝人使诗》,也有可能为一书而异名。
《建康酬唱诗》一卷,原书佚,诗今存。
《宋史·艺文志八》语录此书于“总集”类。据书题所云,此书似为王安石在建康(江宁)和友人酬唱之诗。按,王安石于宋英宗治平年间(1064—1067)在江宁丁内艰;宋神宗元丰年间(1078—1085),他退居江宁隐居。集中酬唱以这两时期为多。原书佚,其诗今散见于王安石集中。
《送朱寿昌诗》三卷,佚。
《宋史·艺文志八》著录此书于“总集”类。据书题所云,可知为熙宁三年(1070)前后所作。朱寿昌,《宋史》卷四五六有传。《长编》卷二一二载:熙宁三年六月,以朱寿昌通判河中府。朱寿昌寻母迎母事,在当时传为美谈。一时文人如苏轼、文同、司马光等皆有诗赠之。王安石亦有《送河中通判朱郎中迎母东归》(卷三十一)。据此,疑此书为时人汇编诸贤送朱寿昌诗而成,不是王安石一人之作。此书今佚。
《杜工部诗后集》,佚。
此书,史志及各家目录皆不载。王安石《老杜诗后集序》(卷八十四)云:“予之令鄞,客有授予古之诗世所不传者二百余篇。观之,予知非人之所能为,而为之实甫者,其文与意之著也。然甫之诗其完见于今者,自予得之。……自《洗兵马》下序而次之,以示知甫者,且用自发焉。”王安石为鄞县令在庆历七年(1047)至皇祐二年(1050)间,此序作于皇祐四年(1052)。由序可知此书溢出《洗兵马》以下二百余篇。此书今佚。元丰五年(1082),温陵宋宜序陈浩然所编《析类杜诗》,云曾见过此书,并曾将此书与王洙本杜甫集比勘,“互有详略”。惜陈书今亦佚。
《四家诗选》,佚。
此书,史志及各家目录皆不载,然宋人诗话中多有论及。此书编选以杜甫为第一,欧阳修、韩愈次之,以李白为最后。对其先后次序,“或以为存深意,或以为初无意”(《王直方诗话》)。王定国《闻见录》引王安石语曰:“陈和叔尝问四家之诗,乘间签示和叔。时书史适先持杜诗来,而和叔遂以其所送先后编集,初无高下也。李、杜自昔齐名者也,何可下之。”按,陈绎字和叔,元丰中曾出知江宁府,《宋史》卷三二九有传。据此,此书的编选在元丰年间。
此书后佚。绍兴三年(1133),吴若校杜甫集时曾参用此书,今尚有若干存于《钱注杜诗》、影宋本《杜工部集》配本、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笺》附黄鹤《补注》之中。例如,《钱注杜诗》卷十二《远游》“迷芳著处家”句,“芳”字下云“荆作方”;卷十四《刈稻了咏怀》“寒风疏落木”句,“落”字下云“荆作草”等。宋人蔡宽夫《诗话》亦载有王安石注杜诗若干条。
《唐百家诗选》二十卷,存。
王安石《唐百家诗选序》(卷八十四)云:“余与宋次道同为三司判官时,次道出其家藏唐诗百余编,诿余择其精者,次道因名曰《百家诗选》。”按,宋敏求字次道,《宋史》卷二九一有传。嘉祐五年(1060),王安石与宋敏求同为三司判官,此书的编选当在此时。
《先大夫集》,佚。
此书,史志及各家目录皆不载。王安石《先大夫集序》(卷七十一)云:“先大夫少而博学,及强年有仕进之望,其志欲有以为而遽没,其于文所不暇也。一日,诸子阅橐中,乃得歌诗百余篇。虽此不足尽识其志,然讽咏情性,其亦有以助于道者,不忍弃去也,辄次序之。”按,先大夫为王安石之父王益。王益始字损之,改字舜良,《宋史翼》卷十八有传。明人杨慎所编《全蜀艺文志》卷十四上著录有王益(损之)与梅挚(公仪)的唱和诗三首,即《和梅公仪新繁县显曜院诗》、《和梅公仪留题重光寺罗汉院赠宪上人诗》、《留题清凉院》;卷十九著录有王益的《新繁县东湖瑞莲歌》。前三诗为七律,后一诗为七古。王益卒于宋仁宗宝元二年(1039),终年四十六岁。庆历八年(1048),王安石为父安葬,书当编于此时。此书后佚。据序所云,可能未付梓刊行。
附考一:宋人所撰王安石传记,有《琬琰集》下卷十四所载《王荆公安石传》(实录)等;所撰年谱,有李焘《王安石年谱》三卷(佚,见周必大撰《敷文阁学士李文简公焘神道碑》,《周益公大全集·平园续稿》卷二十六),詹大和《王荆文公年谱》(今存)。清人所撰年谱,有顾栋高《王荆国文公年谱》三卷(求恕斋刻本),蔡上翔《王荆公年谱考略》三十卷(中华书局一九五九年版),杨希闵《王文公年谱考略节要附存》二卷(附蔡谱后)。
附考二:王安石子王雱著作,除他与王安石同修撰《三经新义》,并主撰《尚书新义》外,另有:《论语解》口义十卷,《晁志》、《尤目》并著录,不传;《孟子注》十四卷,《晁志》、《宋史·艺文志》并著录,不传;《尔雅注》、《文献通考》卷一九〇著录,有项平甫跋,《尤目》著录为王元泽《诸经尔雅》,不传;《老子注》二卷,《晁志》著录,《尤目》著录为《老子解》,道藏本《老子四家注》有若干引文;《庄子注》十卷,《晁志》著录,不传;《元泽先生文集》三十六卷,赵希弁《郡斋读书志》卷五下著录,并云:“雱未弱冠,著书已数千百言。举进士,为旌德尉,作策三十余篇,极论天下事。又作老子训传及佛书义解,亦数万言。有以雱书闻者,召见,除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被旨撰诗、书义,擢天章阁待制。书成,迁龙图阁直学士,不拜而卒。雱议论刻深,常称商君以为豪杰之士,言不诛异议者法不行,尝劝安石诛不用命大臣。政和中,封临川伯,从祀于学。靖康初罢之。集乃崇宁中卢崇编。”其书不传。然《长编》卷二四五熙宁六年八月戊戌注引王雱论军器监条,可以看出王雱在变法进程中的作用。
(原载《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8年第1期,收入本书时有订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