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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传播心理学
1.9.2.3 三、“晕”话筒(镜头)现象

三、“晕”话筒(镜头)现象

“晕”话筒(镜头)现象,主要出现在大众传播活动中的采访阶段。面对记者的采访,特别是伸话筒和给镜头时,有的采访对象被话筒(镜头)搞“晕”了,一时出现意识狭窄、情绪紧张、不知所措的窘态。这类情况,报刊记者采访时也会遇到,不过相比之下,电子媒介对采访对象的压力更大。中央电视台有位记者非常形象地描述了那些被采访者的种种情态:

“比如在街上采访吧,当你举着话筒选择好采访对象拦住他提问时,他的脸涨得通红,连连后退,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真让我们白费时间和感情。可也有人就愿往镜头里钻,你不采访他,他追着你非要说上几句,搞得我们哭笑不得。

有时我们要采访什么省长呀、市长呀等大人物,心里也挺紧张的,估摸着人家当领导的肯定出口成章,对答如流。有时候,确实如此。但也有例外,当我们都坐好,灯光一亮,你猜怎么着?他比记者还紧张,他让工作人员在前方高举着一张大纸,上面写着他讲话内容的大字,和一般人一样,面对摄像机,他很不习惯……”[19]

为什么被采访者会出现这种心理状态?按照勒温(K・Lewin)心理动力场的观点,人的行为是遵循B=f(P・E)公式进行的。其中B表示行为,P表示个人的内在因素(由个体的动机、需要、个性特征、知识经验等方面构成),E表示情境因素。它是社会环境的一部分,是被主体所认知的环境。行为公式表明,人的行为是一个复杂的能量系统,是个体内在因素与环境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据Howers等人的研究结果表明,“一般变异归因于个人的百分比为13,归因于情境的百分比为10,归因于人与情境相互作用的百分比为21”[20]。此结果说明,人与环境的单独作用与二者的交互作用相比,后者是行为变异的最大原因。用勒温的行为公式来分析“晕”话筒(镜头)现象,可以看出不同的被采访对象面对由话筒和镜头介入的情境(即采访环境)会产生不同的行为。那些生性腼腆、个性内向(P因素)者,面对话简和镜头(E因素)时比较容易紧张,出现所谓“晕”话筒(镜头)现象(行为B)。但也有人相反,他们生性好表现自己,个性外向,面对同样的情境(话筒、镜头的介入)不仅不“晕”,反而很冷静,很自如。这两种人,面对相同的情境(E),行为迥然(B)是由于其个性差异(P)造成的。

可以想见,大部分人初次面对摄像机镜头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紧张情绪,有的采访对象不善言谈,不善社交活动,或者性格内向,或者对采访的问题没有思想准备(随机采访)都会产生紧张的心理状态。越是紧张,越谈不成。对于这类采访对象,记者和主持人要设法消除他们的紧张情绪,可用语言、神态等因素使对方放松,在平静的心态下接受采访。先从轻松的话题谈起,待采访对象消除紧张情绪后,再谈正题。或者提出问题后,让对方有思考的余地,然后再开机录像。对于电视采访,如有的采访对象一看到摄像机前面的红灯亮了就紧张,记者可以关掉红灯,在采访对象不知不觉中开机拍摄,往往能取得较好的效果。崔永元曾经在主持的《实话实说》中经常邀请一些普通平民参加节目。有的采访对象一看到摄像机前面的红灯亮了就紧张,后来崔永元就尝试让摄像关掉红灯,在采访对象不知不觉中开机拍摄,结果取得较好的效果。有一次录像录到大概快40分钟了,崔永元站在观众席前觉得有人拉自己衣服,回头一看是个大娘,她指着表说快点开始,我们待会儿还要回去呢。崔永元说好,我们抓紧,实际上当时已经录了40多分钟,都快录完了。

为避免被采访人出现晕话筒(镜头)现象,记者在采访前应尽量与被采访者多接触、多交流。在彼此尊重、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打消被采访人怕“露丑”的顾虑,使他们“忘记”话筒和镜头的存在,能以真情实感投入采访活动中,从而使采访效果真实、自然、贴近生活。这在《东方时空》等一些成功的节目中已经得到了有效的验证。

思考题:

1.研究大众传播活动中传受者特有的心理现象有什么意义?

2.你对在大众传播中传受者特有的心理现象是怎样认识的?

3.简析“心理感应”的内涵。观众与记者之间的心理感应对电视新闻报道有何意义?

4.简介“心理真实”的内涵。谈谈你对“心理真实”的认识。

5.什么叫“晕”话筒(镜头)现象?记者应怎样帮助被采访对象克服“晕”话筒(镜头)的问题?

6.你认为在大众传播活动中还有哪些特有的心理现象?

【注释】

[1]刘晓红《试论心理学在传播研究中的作用》,第11页。

[2]刘晓红《试论心理学在传播研究中的作用》,第11页。

[3]参看刘晓红《试论心理学在传播学研究中的作用》和其《试论传播心理学的研究内容》,《新闻心理学论文集》,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2月。

[4]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第407页,商务印书馆,1996年7月版。

[5]王纪言《电视报道者的“我在场”意识——兼谈观众收视新闻节目时的心理感应》,《新闻心理学论文集》第107页,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2月。

[6]王纪言《电视报道者的“我在场”意识——兼谈观众收视新闻节目时的心理感应》,《新闻心理学论文集》第112页,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2月版。

[7]王纪言《电视报道者的“我在场”意识——兼谈观众收视新闻节目时的心理感应》,《新闻心理学论文集》第112页,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2月版。

[8]巩小强编译《自杀——只因他看到的太多了》,《北京青年报》1994年11月21日。

[9]巩小强编译《自杀——只因他看到的太多了》,《北京青年报》1994年11月21日。

[10]巩小强编译《自杀——只因他看到的太多了》,《北京青年报》,1994年11月21日。

[11]巩小强编译《自杀——只因他看到的太多了》,《北京青年报》,1994年11月21日。

[12]刘晓红《试论传播心理学的研究内容》,《新闻心理学论文集》第32页,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2月。

[13]刘晓红《试论传播心理学的研究内容》,《新闻心理学论文集》第32页,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2月。

[14]刘晓红《试论传播心理学的研究内容》,《新闻心理学论文集》第32页,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2月。

[15]郭镇之《大众传播的议程设置功能》第1页。

[16]MARTIN A.LEE&NORMANSOLOMON《不可靠的新闻来源》,第16页,中华书局,1995年6月版。

[17]参看[日]藤竹晓原著,李江林、樊诗序编译《电视的冲击》第44页,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89年11月。

[18]郭镇之《大众传播的议程设置功能》第1页。

[19]孔颖《当我把镜头对准您……》,《北京晚报》,1996年。

[20]王亚南《情境心理学的若干问题》,《心理学动态》(京)1996年第4期,第4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