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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艺术原理
1.2.1.3.2 二、节日与狂欢

二、节日与狂欢

戏剧总是体现出某种特定的时间和空间的属性。在有关时间的观念上,人类历史在人们的心理中积淀了两种基本形式的原型时间观——神圣时间和日常时间。日常时间是具有物理学计量性质的时间,它强调时间的客观性;但在另一方面,人们对时间的体认又是主观性的,尤其是对原始社会的人们来讲,如同神圣空间的存在一样,时间也是非均质的,存在着神圣化的时间片断。“节日”就是这样一种神圣化了的时间片段。对于像“节日”这样的神圣时间片段,人们是通过主动性的活动去实现时间的意义。真正的时间不是被无聊排遣掉的时间,而是实现了的时间或特有的时间,它既与节日又同艺术有着最深刻的亲缘关系。这些主体性时间的实现往往构成了一系列文化的、艺术的形式和内涵。

因此,现代西方美学理论更多的是在艺术本体论的层面上关注艺术作品的时间存在性,即在艺术审美活动中,作为审美存在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时间属性?伽达默尔的解释学对于这一问题的回答,首先就重提艺术是一种“游戏”的观念,并把“游戏”同这个概念在康德及席勒那里所具有的主观性的意义分割开来。在伽达默尔那里,“游戏”不是指一种主观态度,甚至不是指创造活动和鉴赏活动的情绪状态,而是指艺术作品本身的一种存在方式。“游戏”活动具有目的性,更重要的是它具有一种独特的、甚而是神圣的严肃性。伽达默尔认为:“游戏者自己知道,游戏只是游戏,只存在于一种某个由目的的严肃所规定的世界中。”(44)至于戏剧,伽达默尔认为就是一种游戏。这就是说,戏剧具有成为某种自身封闭世界的游戏结构,并且游戏本身是由游戏者和观赏者所组成的整体;进而既然把“游戏”界定为一种自足封闭的世界来指示艺术作品和艺术活动的自在规定性,那么,在此基础上,解释学又引入了“节日”的范畴来体现艺术审美存在的自足封闭的特质。

伽达默尔指出:“假如有什么东西同所有的节日经验紧密相连的话,那么就是拒绝任何人与人之间的隔绝状态。节日就是共同性,并且是共同性本身在它的完满形式中的表现。”(45)这也就是戏剧观演中所强调的“集体体验”。同时,节日活动具有一种主体性的特征,它只是在庆祝者的主体性中才有它的存在。这也从侧面强调了戏剧观演中的互动性的特质。亦如伽达默尔进一步所指出的:

人们庆祝节日,实际上是因为它存在于那里。同样的情况也适合于戏剧这样的观赏游戏,即观赏游戏必须为观赏者表现自身,然而它的存在决不单纯是观赏者所具有的诸多体验的交点,情况正相反,观赏者的存在是由他“在那里的同在”(dabeisein)所规定的。“同在”的意思比起那种单纯地与某个同时存在那里的他物的“共在”(mitanwesenheit)要多。同在就是参与(teil habe)。……同在在派生的意义上也指某种主体行为的方式,……所以观赏是一种真正的参与方式。(46)

节日的“同在”性,更代表了艺术作品真正的时间性的存在和充满。这一点对于戏剧审美的过程来说尤为重要。节日作为艺术作品的“神圣时间”,从正在消逝的物理时间中分离出来,又由于本身的周期性和重复性,从整个的历史发展的流程中抽离出来。“节日”作为一个特定时间段,不是随历史时间的流逝而消亡,恰恰相反,时间程序是通过节日的重复才产生出来的。节日来临,与之相配的时间才随之从日常中凸现出来;而且,时间的意义也是通过节日语言而实现。也就是说,“时间被节日般地进行着”,(47)时间仿佛被拉长、延伸、静止。戏剧作为“节日”的表现之一,就是舞台上生命区别于钟表时间的出生、童年、青年、成年、老年和死亡的过程。节日中的人们也意识到这种人为拉长、缩短、静止、预付、部署的畸变时间是节日特定的时间。从通常的演绎时间经验出发难于把握庆典进行的时间特征。节日总是经过一次次重返、往复,形成了一种历史的时间性,一种激活了的生命时间;这种神圣时间不是按照日常钟表均匀流淌运转,是“按照人类心理的愿望被分割与提纯出来的一种心理时间”。(48)这种审美独有的时间存在,是艺术审美活动作为有机统一的生命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和表现方式。与平凡不奇的日常时间相比,节日的时间具有某种庄严的、神圣的、令人激动的性质。每当教会年度、民间社火、戏剧节等节日庆典时期来临,人们就被灌注了这种时间意识,在神圣化的时间段里进行着各种有意义的文化填补,以满足某种精神心理的特定需要。无论是欢庆或是沉默,都是被一种统一的意向所指引,被同一种气氛所攫住。通过时间,节日成为维系所有参与者的同一、同在活动形态,成为文明社会中戏剧的一种实现方式。

与“节日”是神圣时间相一致,“狂欢”作为一种人类所特有的精神生活现象,与戏剧的观演表现有着更为直接的联系。“狂欢”的特质究竟是怎样的?弗洛伊德曾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指出:狂欢是“本我”得以实现的一种极端形式;马斯洛对于高峰体验的描述,也使我们窥探到某种人生的狂欢情境;而明确地把“狂欢”从个体心理引向社会现实即人群或广场,并对其社会功能进行实质性阐释的是美国学者伯高·帕特里奇。帕特里奇在其《狂欢史》一书中指出:“狂欢”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人性的半人半兽性的动力呈现。帕特里奇关注的重点是性狂欢,但他是从社会学角度立论的,因此强调狂欢的“安全阀”的社会调节作用。而苏联的巴赫金考察了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狂欢”现象和形态,在更广的视野中揭示了狂欢的本质:边缘状态中生命意识的爆喷,这种爆喷寓有交替与变更、死亡与新生的精神。而他这里所谓“边缘状态”,既是人类学和心理学的意义上的,又是意识形态(伦理、语义、诗学)意义上的。(49)

在巴赫金看来,“狂欢”的产生是和更为广泛的民间诙谐文化背景联系在一起的。在《拉伯雷研究》一书中,巴赫金发现了民间诙谐文化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巨大规模和力量。他认为,正是这种文化的存在保证了人们可以用一种全民性的方式来抗衡教会和封建中世纪的官方和严肃文化。民间诙谐文化按其性质可以分为三种基本形式:各种仪式——演出形式,包括各种狂欢节类型的节庆活动,各类诙谐的广场表演等;各种民间的诙谐的语言作品,包括文人的戏仿体的作品;各种形式和体裁的不拘形迹的广场语言,包括骂人话、指天赌咒、发誓、民间的褒贬诗等。以狂欢节文化为核心的民间诙谐文化被作为对日常生活制度与意识形态暂时的超越。因此,巴赫金断言:节庆活动是人类文化极其重要的第一性形式,它与人类生存的最高目的、与精神的再生和更新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从而,狂欢的实质,正像巴赫金所指出的,“它处于艺术和生活本身的交界线上。实际上,这就是生活本身,但它被赋予一种特殊的游戏方式”。或者说,狂欢是一种体制化之前的人类生活,一种非自觉的生命状态。在狂欢当中,人与自然还没有脱离开,首要的是一种“强大的自然力量与内在本能从内外两方面使人类在不自由的处境中时时感受原始的生命激情”。(50)这里,如果说,狂欢也足以成为一种戏剧的精神原型,那么关键就在于狂欢这种人们本然的生活如何转化为一种埋藏于内心深处的体验和记忆。最初,狂欢就是生活自身,人类没有任何制约,理性在这里是陌生的、微弱的,原始舞蹈就是一种主要的狂欢形式。理性整合、文化自觉使生活中产生一些固定的仪式,但这其中理性色彩还是极时微弱的,例如原始希腊的酒神仪式,人们还是头戴藤冠,身穿兽皮,手持神杖,在树林或荒野里游行、沉醉、狂欢,对酒神的祭祀常常成为无节制的狂欢暴饮。巴赫金认为,原始祭祀有严肃的,也有嘲笑和亵渎神灵的诙谐性活动;有严肃的神话,也有诙谐和辱骂性的神话,这是一种典型的双重视角。但到了阶级和国家形成的时代,这种双重视角被迫分离,严肃的一极被夸大和强化,诙谐的一极则被弱化甚至放逐,例如中世纪教会的“寺院制度”等的宗教控制,中国自周代开始的“制礼作乐”等。国家机器将原始礼仪改造为适于统治阶级的“仪制”,“以礼节乐”。从而狂欢由一种充溢天地间的“宇宙激情”逐渐弱化为机智、幽默、诙谐的形式,游离在官方体制之外,并于民间底层的集市、广场和筵席上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变成一种庆典,即“狂欢节”。巴赫金认为,狂欢节式的庆典,在古希腊、古罗马的广大民众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民间狂欢文化领域,从古希腊、古罗马到中世纪,这种传统从未间断过。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狂欢化程度最高的是古代的风雅喜剧。在中世纪,“事实上几乎每一个宗教节日,全有人民在广场上狂欢这个内容”,宗教警世剧、神秘剧、讽刺闹剧,“中世纪整个戏剧游艺生活,具有狂欢的性质”。(51)文艺复兴时期,狂欢思潮席卷了整个常规生活和文学的各个体裁样式,达到了一个高峰,文艺复兴之后才逐渐式微。

在理性自觉和意识形态规范秩序的环境中,“狂欢节”形成了一整套感性形式的语言,“从大型复杂的群众性戏剧到个别的狂欢节表演,这一语言分别地,可以说是分解地表现了统一的(但很复杂)狂欢节世界观,这一世界观渗透了狂欢节的所有形式”,(52)这些狂欢节的庆贺活动的总和就是“狂欢式”,由此,“狂欢”逐渐摆脱了笃定的时间和地点,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成为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文化和心理的形式。“狂欢式是没有舞台,不分演员和观众的一种游艺”(53),在狂欢中所有人都是积极的参与者,人们不是消极地看专门的人来狂欢,或是自己表演狂欢的状态,而是真正生活在狂欢中,是一种“翻了个的生活”。它的时间是节日,地点在广场;话语方式是开放的、杂乱的并具象征意义的广场语言;它的形式是笑谑性的加冕脱冕,讽刺性的模拟;它的感受是“随便而又亲昵的接触”、“插科打诨”、“俯就”和“粗鄙”;它的精神是自由与平等、交替与变更、死亡与新生。狂欢使底层社会群体被压抑、封冻的生命激情开始复苏并爆喷出来,冲向占统治地位的主导阶层和规则制度,揭示它的虚伪和荒谬,并且去葬送它;由此让人们能够率性相对,达到忘我的沉醉和情绪的宣泄。从“狂欢”到“狂欢节”再到“狂欢式”,乃至狂欢化的文化,戏剧始终是其中重要的表现形式之一。可以说,“狂欢”是戏剧尤其是喜剧诞生的源泉和土壤之一,它的话语方式几乎就是戏剧的话语方式;“狂欢式”几乎包括了戏剧(特别是喜剧)所有的形式和审美体验。前面提到,在古希腊,一些祭祀酒神的节日,如乡村酒神节(Rural Dionysia),农民从四面八方拥来,狂饮唱和,这群狂欢的人群称为“科摩斯”(Komoms),所唱的歌叫Komoidia,最后发展成为喜剧;而酒神城节(City Dionysia)是所有宗教节日中最热烈、最兴盛的一个节日,国家把这个节日定为戏剧竞赛的节日,主要上演悲剧。中国古代春秋时期,子贡参加了酬谢农神的蜡祭之后,说:“一国之人皆若狂。”(54)祭神赛会、社火一直是中国传统节日庆典活动,后世的观众事实上并不是出于“重鬼神”的诚惶诚恐式的虔诚,而是以祈福禳灾为名,追求自身生命力的张扬和精神快感,这些庆典也是戏剧的节日。中国古代社会戏曲活动如此之多,乃至“倡以禳灾祈福之名”(55),“空巷观竞渡,倒灶观戏场”(56),“老稚相呼”(57),“一国若狂”(58)。北宋的朱彧《萍洲可谈》就曾记载江南一带常“以傀儡乐神,用禳官事,呼为弄戏,至弄戏则秽谈群笑,无所不至,乡人聚观”。

总之,作为一种原型特质,狂欢体现了戏剧所引发的情绪状态和效应。对于文明社会来说,狂欢是一种特殊的生活状态,这里的一切行为举止和心理体验都与日常生活截然不同,巴赫金认为,狂欢节庆“不能从社会劳动的实际条件和目的中引出解释,也不能从周期性休息的生物学(生理学)需要中引出解释(这种解释形式更庸俗)”(59),这说明“狂欢”体现了或者说是形成了一种特定的时空统一环境,可以说是一种“神圣的时间”和“神圣的空间”。而戏剧的另一原型特质——“节日”,则更强调“狂欢”在时空尤其是时间维度上的自在规定性。

诚如荣格所言,“原型即领悟的典型模式”,这种模式“不是以充满内容的意象形式,而是最初作为没有内容的形式”(60)。亦如有论者所指出的,原型问题,说到底,“是感性自然如何凝聚为理性模式的问题”(61),人类原始体验属于原始人的感性自然。原始人的生存状态,经过历史沉积,生成、凝聚为个体乃至集体无意识的记忆,演化为某种理性模式,也就是所谓“原型”;进而,理性模式再经重新演化,成为新的感性自然——当下的个体体验,显现在具体的艺术活动中。这就涉及到一个原型的功能性问题,即理性模式(原型)如何重新转化为新的感性自然(艺术体验)。对于戏剧来说,这种感性自然(艺术体验)包括观、演两个方面,这种“重新转化”就是戏剧艺术审美建构的过程。

就戏剧艺术的本质建构而言,这里所论及的有关戏剧的仪式、行动、狂欢、节日等四个方面的原型特质事实上是彼此相关的。“仪式”总是充满“行动”;由“行动”而构成“仪式”;“狂欢”则是“仪式”的一种,是人们用“行动”(歌舞、游行)来追求一种“狂欢”式的体验;而“节日”中又充满了“仪式”感和“狂欢”情绪。在这四者当中,可以说是由“仪式”而引发出了另外三个方面的原型特质的;但从狭义上讲,四者又有着各自鲜明的体验模式和反应倾向。“仪式”更多地生发了严肃静穆、神秘圣洁等体验,使人们的情绪和心理达到澄净和凝聚,并且,它的固定严格的一套程序,是戏剧的外在表现的基础;“狂欢”,不言而喻,是一种全民性的自由自在的放纵和颠覆的体验,充满讽刺、戏谑、狂热和笑,它是戏剧所应有的精神内核;“行动”则显示出戏剧是一种动态的鲜活的生命过程,作为戏剧艺术的表现手段,它贯穿于戏剧活动的进程之中;而“节日”更多的是戏剧在时间存在意义上规定和实现,是戏剧艺术的重要存在方式之一。

重要概念

戏剧起源 巫术 原始戏剧 民间戏剧 精神原型 仪式 节日狂欢 行动

思考题

1.原始巫术仪式与戏剧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2.戏剧艺术的发生有哪些文化心理的根基?

3.如何理解戏剧艺术起源的远源和近源?

4.戏剧艺术的原型特质有哪些?如何理解?

【注释】

(1) 董健、马俊山:《戏剧艺术十五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3月版,第7页。

(2) 朱狄:《原始文化研究》,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314页。

(3) [法]列维-布留尔:《原始思维》,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211-222页,第235页。

(4) 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第1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63页。

(5) [德]格罗塞:《艺术的起源》,蔡慕晖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168页。

(6) [英]马丁·艾斯林:《戏剧剖析》,罗婉华译,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20页。

(7) [英]马林诺夫斯基:《巫术科学宗教和神话》,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第78页。

(8) 朱狄:《原始文化研究》,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449页,第424页。

(9) [美]布罗凯特:《世界戏剧艺术欣赏——世界戏剧史》,胡耀恒译,中国戏剧出版社1987年版,第61-62页。

(10) 林克欢:《戏剧表现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76页。

(11) [英]吉尔伯特·默雷:《古希腊文学史》,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年版,第102页。

(12) [美]马格特·贝索尔德:《原始戏剧》,周华斌译,《戏剧》1992年第2期。

(13) [古希腊]柏拉图:《文艺对话集》,朱光潜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9页。

(14) 转引自[日]河竹登志夫:《戏剧概论》,中国戏剧出版社(上海)1983年2月版,第7-8页。

(15) [英]马丁·艾斯林:《戏剧剖析》,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19-20页。

(16) [美]J.布洛克:《原始艺术哲学》,沈波、张安平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94页。

(17) [美]J.布洛克:《原始艺术哲学》,沈波、张安平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94页。

(18) 朱狄:《原始文化研究》,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506页、第607页。

(19) [德]古斯塔夫·弗莱塔克著:《论戏剧情节》,张玉书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年出版,第14页。

(20) 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395-96页。

(21) [意]维科:《新科学》,朱光潜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161-162页。

(22) [法]列维-布留尔:《原始思维》,丁由译,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5页。

(23) [瑞士]荣格:《心理学与文学》,冯川、苏克译,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41页。

(24) [瑞士]荣格:《心理学与文学》,冯川、苏克译,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43页。

(25) [加]弗莱:《批评的剖析》,叶舒宪选编《神话—原型批评》,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51页。

(26) [加]弗莱:《文学的原型》,吴持哲编《诺思洛普·弗莱文论选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89页。

(27) [瑞士]荣格:《心理学与文学》,冯川、苏克译,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187页。

(28) 王一川:《意义的瞬间生成》,山东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135页,第144页。

(29) [英]詹姆斯·乔治·弗雷泽:《金枝》,许育新等译,大众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562页。

(30) [英]詹姆斯·乔治·弗雷泽:《金枝》,许育新等译,大众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487页。

(31) 王国维:《宋元戏曲考》,《王国维戏剧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4年版,第6页。

(32) [美]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刘大基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355页。

(33) 王一川:《意义的瞬间生成》,山东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5页。

(34) [古希腊]亚理士多德:《诗学》,罗念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21页。

(35) [美]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刘大基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373页。

(36) [德]狄尔泰:《历史的意义》,转引自王一川《意义的瞬间生成》,山东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235页。

(37) 转引自吴光耀:《西方演剧史论稿》,中国戏剧出版社2002年版,第25-26页。

(38) 胡志毅:《神话与仪式:戏剧的原型阐释》,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9页。

(39) 王国维:《宋元戏曲考》,《王国维戏剧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4年版,第6页。

(40) 《尚书·舜典》。

(41) 李子和:《贵州傩戏谈片》,顾光朴等编《傩戏论文选》,贵州民族出版社1987年版,第48页。

(42) 郭英德:《世俗的祭礼——中国戏曲的宗教精神》,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8年版,第97页。

(43) [德]尼采:《悲剧的诞生》,赵登荣等译,漓江出版社2000年版,第68页。

(44) [德]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洪汉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版,第154页。

(45) [德]伽达默尔:《作为游戏、象征和节日的艺术》,转引自伍蠡甫、胡经之主编《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588页。

(46) [德]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洪汉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版,第168页。

(47) [德]伽达默尔:《作为游戏、象征、和节日的艺术》,转引自伍蠡甫、胡经之主编《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591页。

(48) 朱狄:《信仰时代的文明——中西文化的异同与差异》,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版,第55页。

(49) [苏]巴赫金《诗学与访谈》,白春仁、顾亚铃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61-173页。

(50) 王建刚:《狂欢诗学——巴赫金文学思想研究》,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111页。

(51) [苏]巴赫金:《诗学与访谈》,白春仁、顾亚铃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70页。

(52) [苏]巴赫金:《诗学与访谈》,白春仁、顾亚铃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61页。

(53) [苏]巴赫金:《诗学与访谈》,白春仁、顾亚铃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61页。

(54) 《礼记·正义》卷43,《杂记下》。

(55) 陈淳:《上赵寺丞论淫祀书》,转引自赵山林《中国戏曲观众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4页。

(56) 陆游:《稽山行》,《剑南诗稿》卷六十五。

(57) 陆游:《三山卜居》,《剑南诗稿》卷三十八。

(58) 范濂:《云间据目抄》卷五,转引自赵山林《中国戏曲观众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3页。

(59) [苏]巴赫金:《巴赫金集》,张杰选编,上海远东出版社1998年版,第138页。

(60) 转引自胡经之、王岳川主编《文艺学美学方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118页。

(61) 王一川:《意义的瞬间生成》,山东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20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