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军旅生活的壮歌——试析唐代民歌《哥舒歌》

在灿烂的唐诗艺苑中，盛唐边塞诗是一束妍丽的奇葩，除了大家名流的作品之外，有许多反映军旅生活的民歌，以它生动活泼、简洁明快的格调，与著名诗人的边塞诗相映生辉，丰富了一代诗歌。唐代民歌《哥舒歌》就是这样一篇佳作：

北斗七星高，

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

不敢过临洮。

边塞诗歌的价值和魅力，首先在于它所体现的爱国主义精神。当时唐王朝的对外战争，主要是为了抵御侵扰，消弭边患，恢复安定，巩固国防，基本上是正义的，是符合人民利益和愿望的。《哥舒歌》这一民歌，就是根据盛唐时期一次真实的安边战争写成的。开元天宝年间，我国西部边疆的吐蕃国也达到了强盛时期，吐蕃贵族统治者意气甚盛，经常骚扰入侵内地，烽火时起，战事频繁，给汉族和吐蕃族人民带来极大的灾难。唐玄宗于天宝十二年八月派遣陇右节度使哥舒翰，率领精兵良将，以七万五千兵力，一举打败了吐蕃贵族的军队。而后，唐王朝又采取了一系列安边措施，设置洮阳郡，建立神策、宛秀两军营，驻扎重兵，防备吐蕃贵族的侵扰。《哥舒歌》就是反映这次战争后的边塞安定生活的。

首句“北斗七星高”是写景。七星高照，写出边疆安定宁静的夜景，一片和平的气氛。同时点明了时间和地点，因为哥舒翰率领的军队是在西北打败吐蕃贵族军队的，所以作者在安谧的环境中伫望高高闪耀在夜空的北斗七星，眉睫之前再无战云舒卷之色，触景生情，自然而然地要想到哥舒翰和他率领的军队。二句“哥舒夜带刀”由景及人，作者的情思完全集中在威赫战功的哥舒翰身上，警惕性极高的边关主将，连夜间也带着兵器，保卫着边疆的安全。寥寥五字，大笔勾勒了一位不畏艰苦，慷慨报国的战将的可敬形象。同时，作者运用这一形象借代唐军将士的高昂士气和日夜不懈的坚韧意志。三四句集中表现了边疆人民蔑视敌人的豪迈气概，“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过去吐蕃贵族经常以牧马为借口，窥探虚实，骚扰内地，现在再也不敢来了。两句诗把哥舒翰及其官兵打了胜仗的深远意义形象地表达了出来，它不仅给侵略者以致命地打击，而且保卫了边疆人民的安定生活。全诗内含着浓郁的自豪感，可以说是一首充溢着爱国精神的威武壮歌。

这首民歌写得生动活泼，明白晓畅，自然天成。因物起兴，从北斗七星写起，写到战后边疆的安宁，有情有景。情景交融，语淡意深，形象鲜明，特别是“至今窥牧马”。一句中的“窥”字用得极好，形神栩栩如生地把吐蕃贵族既想侵扰又怕挨打的鬼祟形象描绘出来，与骁勇的哥舒战将形成对比，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哥舒歌》是唐代民歌中优秀的爱国主义的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