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结　论

综上所述，土土哈家族作为元代的著名色目人显贵家族，有如下特征:1．在族属上，它被公认为色目人，属突厥语族钦察人，但从其源起看，该家族也应含有蒙古血统。2．该家族可考的最早居地在“武平北折连川按答罕山”，即今辽宁省和内蒙古接界处老哈河附近。在家族西迁和东来的历史进程中，其主要居地还有玉理伯里山、大都等地。3．该家族成员以兵戎起家，效力北边，战功卓著，在元朝与北方叛王的军事征战和皇位更迭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其军事功业和角色地位，一方面源于勇猛善战的本民族传统，一方面也由于元中后期朝廷对蒙古军控制力减弱，转而利用色目人军队，在客观上为该家族提供了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和广阔舞台。4．该家族政治地位经历了由降人牧奴逐步上升，最终成为色目人第一显贵家族，又因谋叛而灭族的过程。这种地位变迁既是其在元代军事领域中的殊勋及影响力使然，更与元中后期的上层政治斗争息息相关。在某种意义上，这一显贵家族可以说是忽必烈系对叛王斗争及元中后期皇位更迭的副产品。其骤然上升为色目人第一显贵家族主要是武力拥戴武宗、文宗父子和随之而来的与新帝间的特殊关系造成的，而这又恰成为后来唐其势败亡的主要原因。5．该家族的婚姻与祭祀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其在保持某些突厥钦察文化习俗的同时，具有较浓重的蒙古化倾向，体现了蒙古与钦察游牧文化的杂糅复合特性，同时又打上了家族政治地位变迁的印痕。

【注释】

(1)韩儒林:《西北地理札记》，《穹庐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陆峻岭、何高济:《元代的阿速、钦察、康里人》，《文史》第16辑;叶新民:《元代的钦察、康里、阿速、唐兀卫军》，《内蒙古社会科学》1983年第6期。

(2)冯承钧译:《多桑蒙古史》上册，中华书局1962年，136～137页。

(3)《元朝名臣事略》卷3《枢密句容武毅王》。

(4)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62页。

(5)屠寄:《蒙兀儿史记》卷102《土土哈传》。

(6)(清)钱大昕:《元史氏族表》，二十五史补编本。

(7)韩儒林:《西北地理札记》之《钦察、康里、蒙古之三种伯牙吾台氏》，《穹庐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

(8)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69页。

(9)(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10)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69～70页。

(11)(明)宋濂:《元史》卷59《地理志二》。

(12)屠寄:《蒙兀儿史记》卷102《土土哈传》。

(13)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元明时期》，地图出版社1982年，13～14页。

(14)屠寄:《蒙兀儿史记》卷102《土土哈传》。

(15)韩儒林:《西北地理札记》之《玉理伯里山之方位》，《穹庐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

(16)〔法〕伯希和、韩百诗:《圣武亲征录译注》卷1，莱顿1951年版，97～100页。

(17)屠寄:《蒙兀儿史记》卷154《氏族表·钦察条》。

(18)《元朝名臣事略》卷3《枢密句容武毅王》。

(19)韩儒林:《西北地理札记》之《玉理伯里山之方位》，《穹庐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

(20)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61页。

(21)(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22)(明)宋濂:《元史》卷38《顺帝纪一》。

(23)(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24)(元)马祖常:《石田集》卷14《故贞节赠容国夫人萨法礼氏碑铭》。

(25)(元)张铉:《至正金陵新志》卷3下《金陵表》。

(26)(明)宋濂:《元史》卷62《地理志五》。

(27)(元)马祖常:《石田集》卷14《故贞节赠容国夫人萨法礼氏碑铭》。

(28)(明)宋濂:《元史》卷32《文宗纪一》。

(29)(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30)(明)宋濂:《元史》卷34《文宗纪三》。

(31)术扎尼:《捍卫者阶层》(英译本)，791～799页。转引自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63页。

(32)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64页。

(33)据(明)宋濂:《元史》卷83《选举志三》“凡迁官之法:从七以下属吏部，正七以上属中书，三品以上非有司所与夺，由中书取进止。”表中之“上品”指正一品至从三品的官职而言，“中品”则为正四品至正七品，而“下品”则为从七品至从九品。“旧制”乃指忽必烈定制以前的各种官职。“不详”则指其官职无记录或品级无考者。表中以有明确记录者为准，不作推测。

(34)地域主要以官职记录为准，并辅之以各成员军政活动的相关记载。

(35)(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36)《元朝名臣事略》卷3《枢密句容武毅王》。

(37)《元朝名臣事略》卷3《枢密句容武毅王》。

(38)(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39)(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40)姚大力:《乃颜之乱杂考》，《元史及北方民族史研究集刊》第七辑。

(41)(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42)(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43)(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44)(明)宋濂:《元史》卷127《伯颜传》。

(45)(明)宋濂:《元史》卷173《叶李传》。

(46)(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47)《元朝名臣事略》卷3《枢密句容武毅王》。哈剌赤之称，公认因酿制黑马乳得名，也有人认为哈剌赤即兀剌赤，即马夫。见曹永年:《关于喀喇沁的变迁》，《蒙古史研究》第四辑，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3年。

(48)(明)宋濂:《元史》卷99《兵志二·宿卫·四怯薛》。

(49)(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50)(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51)《中国历史大辞典·辽夏金元史》，上海辞书出版社1986年，46页。

(52)(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53)(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54)(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55)曹永年:《关于喀喇沁的变迁》，《蒙古史研究》第四辑，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3年。

(56)(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57)(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58)(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59)(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60)(明)宋濂:《元史》卷128《土土哈传》。

(61)李治安:《元代分封制度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1992年，246页。

(62)(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63)(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64)(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3《句容郡王世绩碑》。

(65)(明)宋濂:《元史》卷34《文宗纪三》。

(66)(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67)参见马娟:《元代钦察人燕铁木儿事迹考论》，《元史论丛》第十辑，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5年。

(68)(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69)(明)宋濂:《元史》卷35《文宗纪四》。

(70)(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71)(元)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2《燕帖木右丞相封太平王制》。

(72)(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73)(明)宋濂:《元史》卷139《朵尔直班传》。

(74)(明)宋濂:《元史》卷138《燕铁木儿传》。

(75)(明)宋濂:《元史》卷138《脱脱传》。

(76)(明)宋濂:《元史》卷35《文宗纪四》。

(77)需要指出:燕铁木儿姐妹的4例联姻，因与其代次相同，故一并统计在此，但其中部分或全部婚姻的缔结，也可能发生在燕铁木儿拥戴文宗进而势力上升之前。

(78)(元)许有壬:《至正集》卷16。

(79)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正蓝旗文物管理所:《正蓝旗羊群庙元代祭祀遗址及墓葬》;魏坚、陈永志:《正蓝旗羊群庙雕像研究》，均见《内蒙古文物考古文集》第一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4年。

(80)叶新民:《羊群庙的石雕像与突厥、蒙古族的祭祀》，《元上都研究》，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8年，192～205页。

(81)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正蓝旗文物管理所:《正蓝旗羊群庙元代祭祀遗址及墓葬》;魏坚、陈永志:《正蓝旗羊群庙雕像研究》，均见《内蒙古文物考古文集》第一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4年。

(82)项英杰:《中亚:马背上的文化》，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212页。

(83)薛宗正:《突厥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775页。

(84)(明)宋濂:《元史》卷78《舆服志一》。

(85)(元)许有壬:《至正集》卷16《从左大夫奉命郊劳太平王》、《谢右大夫赠马》。有关祭祀过程参考了叶新民上引文。

(86)《元朝名臣事略》卷3《枢密句容武毅王》。

(87)〔朝鲜〕郑麟趾:《高丽史》卷36《忠惠王世家》。

(88)(元)马祖常:《石田集》卷14《故贞节赠容国夫人萨法礼氏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