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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口头传统与民俗文化
1.11 第八章 土族口头传统的民俗功能

第八章 土族口头传统的民俗功能

美国著名的民俗学家、文艺理论家R.D.詹姆森曾为民俗归纳了行为和文化—地理两大类,其中行为类功能包括超脱现实、原因论、维护性、训世性和抑制性五种。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形式之一,土族口头传统的产生和发展都离不开社会生活,基于土族人民的口头创作,它不但有着自身的艺术及民俗特色,而且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还有着直接的社会实用功能。

一、宗教及维护功能

从多样的口头传统所生存的文化空间来看,许多作品形式离不开特定的仪式场合,除了散文类的叙述型口头作品外,大部分韵文作品则是与特定的场合联系在一起,而且多数与宗教场合有关。比如土族各种仪式上的仪式歌就是典型的例子。

仪式歌主要是在民间传统仪式上演唱,由于民间信仰在民间传统仪式中的地位和作用,所以一个民族的民间仪式歌不仅反映了该民族的信仰习俗,更重要的是这种仪式歌在民间仪式中所起到的宗教功能。在土族的仪式歌中,很多地方都体现出土族独特的民间信仰和宗教文化习俗,从而形成独特的“宗教习俗歌”。因为“万物有灵”的观念形成了最初的原始宗教,并由此产生了原始的宗教仪式,在仪式上所演唱的歌谣,自然就是对所崇拜对象的赞美,并且祈求神灵的护佑,达到情感上的宣泄,从而在心里上获得某种安慰和满足。

正如“用神话去解释世界万物一样,民俗还普遍地对某种文化的风俗和行为模式给予维护和支持。”[1]在无文字的社会,人们所经历的每一件大事,如出生、成年、结婚、去世,都伴随着众多繁复的仪式,以此来标志作为社会生物体的人从出生到去世的一生发展过程。土族韵文类口头作品中最有特色的要数人生几大礼仪,如婚礼、葬礼上所表演的大段程式化的歌谣。因为婚丧嫁娶是人生中重要的里程碑,所以这些仪式离不开他们的信仰习俗,除了仪式活动中所涉及到的宗教祭祀场面外,这些仪式上所表演的歌谣也是反映这种传统习俗的一种特殊形式。在本书前几章 的论述中,我们主要选取了互助和大通地区的婚礼歌来举例,在这里,我们再以民和地区的仪式歌为例,来看看其中所涉及的信仰方面的习俗:

观天地

上有一方三十三天玉皇老爷哈迎喜者道拉,

下有一位十八层地狱地藏王菩萨哈迎喜者道拉。

上有一方东八天主哈迎喜者道拉,

下有一位东头正君哈迎喜者道拉。

上有一方南八天主哈迎喜者道拉,

下有一位观音菩萨哈迎喜者道拉。

上有一方西八天主哈迎喜者道拉,

下有一位西天我佛哈迎喜者道拉。

上有一方北八天主哈迎喜者道拉,

下有一位真武祖师哈迎喜者道拉。

家有一位舅舅贵客哈迎喜者道拉,

家有一位女方阿姑哈迎喜者道拉。

这首曲子是在婚礼上由两名歌手以对唱的形式进行的,一方观天,一方观地,唱完一曲双方相交一次,这首歌谣中包含了诸多“玉皇老爷”等道教信仰中的形象,同时也出现了“观音菩萨”、“地藏菩萨”等佛教中的形象,而这首歌在喜事上演唱,除了表达了祝福的意愿外,还有崇敬不忘的意思。

民和土族主要信仰道教,所以在“纳顿”节上,所表演的仪式歌《喜神曲》中就多次赞美二郎神的服饰、威仪、坐骑、器具等,并且答谢地方神灵降临尘世,与民同乐,赐福百姓的厚恩。在青海大通等地的土族举行庙会时,所唱的仪式歌中也多是对“玉皇”、“二郎神”等神灵的赞美和祈求。由于土族“多元信仰”的特色,所以土族仪式歌中,同时还涉及到“佛经”、“佛灯”、“喇嘛”、“丹珠经”、“唐卡”等与藏传佛教有关的歌词以及“腾格里(即天)”、“虎”等原始图腾崇拜的歌词,这些都是信仰习俗在土族人日常生活中的渗透,仪式歌正是体现了这样一种信仰文化功能,尤其在驱邪和祭祀的仪式中,这种功能更是显而易见了。由此可见,宗教功能是土族口头传统的一个重要功能,同时也是这种信仰习俗的一面镜子。

二、教育和传承功能

土族表达许多的口头文学作品是依靠人们口耳相传保存下来的,作为土族口承语言民俗的重要样式,各类口头传统作品在土族人日常生活中也有着十分明显的教育功能。

流传在青海大通地区的土族婚礼上唱的《劝嫁歌》,是娘家人对将要出嫁的姑娘进行传统道德的教育,教育姑娘到婆家以后要孝敬公婆:

阿妈的冤家你嫑难心,

婆婆和公公也是人,

阳世间上你孝顺,

阴间里没有个亏死的魂。

前头的轱辘碾了渠,

后头的轱辘不沾泥。

上粮纳草不怕官,

孝了父母不怕天。(大通民间歌谣)

流传在互助地区的另一首赞歌则教育人们尤其是年轻人要养成尊重客人的良好习俗:

上座宾客入蓝天,

是蓝天就得敬供品。

中座宾客如经堂,

是经堂就得贴佛经。

下座宾客如佛塔,

是宝塔就得转过拉。(互助民间歌谣)

像上面这样的教育意识在其他文类中也有很多。土族年轻人在成长过程中,就是通过参加各种仪式,在聆听甚至学唱各种歌谣的过程中逐渐习得本民族的一些风俗习惯、人生交往礼仪以及价值观等。土族口头文学作品经常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中讲述或者演唱,在特殊环境气氛的烘托下,往往能起到较好的教育作用。

由于民间口承叙事的内容贴近民众的日常生活,形式又为人们喜闻乐见,因而它自然成为民众进行自我教育最方便、最普及的口头教科书。民间口承叙事教育价值体现于直接的和间接的两个层面。直接的价值主要体现于各种知识的传授。[2]所以不光是歌谣,在土族口头传统的其他各类形式中,都具有这种教育的功能和价值。前文提到过土族的许多谚语和俗语,在反映土族社会生活的同时,也集中反映了土族人的理想愿望。这些口头上短小精悍的语言形式共同构成了一个土族社会的伦理道德体系,并在轻松的表述传达中深刻地影响着每一个人,培养与模塑着他们的价值观和伦理道德观。

土族民间故事作为口承叙事的典型形式,在口头语言上塑造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形象,借助于对事件的生动描绘、将他们的道德倾向自然地流露出来,从而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并不知不觉地左右人的行为,改变人的品德。故事并没有对人们提出强制性的遵守道德规范的要求,只是在传诵中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土族民间故事思想道德体系中的善恶范畴,既丰富又深刻,反映出土族对道德关系认识发展的深化。作为民俗文化,民间故事虽对人没有强制性约束力,但它传达出的惩恶扬善的真实性,对人却具有强大的震撼力和威慑作用;它所倡导的“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的民间法则能通过社会舆论的力量,对人的行为起到约束作用。

在有文字的现代文明社会,许多传统的仪式仍然带有它原初的性质,而与仪式相依存的口头传统对于民俗文化因子的传播、承袭过程,则起到了很好的维护作用。所以,口头传统的另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对原有文化的传承和维护,人们通过这些口头语言习得本民族的文化特质,并再次通过口头的形式周而复始、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像民和土族妇女在衣着打扮上与其他地区土族有所不同,喜欢穿绿袄红裙、外套黑马夹,作为口头传统的歌谣也极为生动地记录了这种习俗:在民和土族婚礼当晚,由本村的妇女汇聚在一起唱起《阿丽麻》:

阿丽麻,土人婆头上戴的,

阿丽麻阿么样呀哩嘶?

阿丽麻,土人婆头上戴的,

阿丽麻珍珠帽呀哩嘶。

阿丽麻,土人婆身上穿的,

阿丽麻阿么样呀哩嘶?

阿丽麻,土人婆身上穿的,

阿丽麻绿主袄呀哩嘶。

阿丽麻,绿主袄上套的,

阿丽麻阿么样呀哩嘶?

阿丽麻,绿主袄上套的,

阿丽麻青夹夹呀哩嘶。

阿丽麻,土人婆下身穿的,

阿丽麻阿么样呀哩嘶?

阿丽麻,土人婆下身穿的,

阿丽麻红裙子呀哩嘶。

阿丽麻,土人脚上穿的,

阿丽麻阿么样呀哩嘶?

阿丽麻,土人婆脚上穿的,

阿丽麻尖尖鞋呀哩嘶。

……

通过富有韵律的一问一答,一个头戴珍珠帽,身穿绿袄红裙黑马夹,脚穿尖尖鞋的民和土族妇女形象就跃然出现在人们眼前。接下来,她们还会问藏民婆(即藏族妇女)和回回婆(即回族妇女)穿的什么,自然在对答中也有详细的描述。这首在婚礼上的歌谣,记载了三个民族的服饰习惯,在由一群妇女集体在婚礼上演唱时,无疑又是对本民族文化的一种记忆上的强化。

所以说,土族口头传统作为民族精神、民族文化的结晶,凝聚着土族丰富的伦理观念内容,它不仅反映着民族的传统认识,反映着民族的人生态度,而且从中我们可以清楚地认识土族人的生活习俗、风土人情、传统习惯等,从动态的角度感受其所承载的独特文化现象。

三、娱乐宣泄和调节功能

娱乐原是民间文学兴起的重要动因,在物质生产水平不发达的漫长历史岁月里,口传心授是当时最重要的大众传播内容,它可以带给民众以欢乐,供人消遣休闲,增添生活乐趣。即使在大众传播媒体已经趋向于现代化的今天,夏秋季节,在劳动间歇或不太繁重的劳动过程中讲故事,仍然是许多土族人最喜欢的休闲活动方式。尤其是诸多的笑话和傻女婿等系列诙谐幽默的叙事形式仍在发挥其与生俱来的娱乐作用,为辛苦劳作之后的单调生活带来愉悦的调节。

民间故事是口述出来的,这种口头文学形式也多是为了满足一般人超越世俗世界的美好愿望,即排遣郁积过重的情绪与欲念。借助对传统道德的认同和肯定,来宣泄自己内在的精神向往,期盼得到心灵上暂时的补偿。因为“历史上,在民间口承叙事颇为盛行的乡村社会里,那些喜欢讲故事、听故事的民众,他们的生活境遇常常是贫苦而又孤寂的。随着人生理想在现实生活中一次次破灭,他们尤为渴望精神上获得一种救助与满足,以实现某种心理平衡。民间叙事便具有这样一种心理补偿功能”[3]生活在西北高原上的土族人由于自然环境恶劣,生活条件艰苦,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历着许多的苦难和折磨。很多的理想在现实生活中并不能得到实现,对真善美的追求和对幸福生活的渴望构成了他们故事的源头。他们的许多美好理想往往在民间故事中得到最完美的演绎。民间故事来自于民众,往往最直接、最质朴地蕴藉着该民族得以生存发展的内在、外在的需求与欲望,盛载着人们的爱与恨、苦与乐。比如坏人往往得到应有的报应和惩罚,受欺负的弱者最后获得幸福等等。他们通过民间故事,“在以己度人,以己度物的情感体验中,使内心产生舒畅、痛快之感,主体以非实践的方式来满足某些潜在的欲望或行动的渴望,精神得到一定程度的平衡和升华”。[4]

口头叙事为人们提供的宣泄情感的途径,正如有的学者所言“口传语言民俗中的神话、传说、故事、歌谣、叙事诗、谜语等形式,除在特定的情况下,含有较严肃的内容外,一般来说,大都轻松愉快,起调节精神的作用”。[5]

记得我的大伯是老家村子里出了名的“笑话匠”,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去大伯家,听他讲傻女婿的故事,周围的邻居们也爱听。每当吃完晚饭,我们一群老老少少就围坐在炕上,等大伯点上一支旱烟开始讲述,往往故事还没有讲完,我们所有人都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在这种幽默的氛围中,大家分享着故事所带来的快乐,而所有的听众包括不懂事的我们都对大伯非常喜爱,甚至有那么一点崇拜。多年后我想也许就是这种善于讲故事的能力造就了大伯在村子里的威望,因为本村许多人家里有红白喜事,都愿意请大伯去主持,这一点与他与生俱来的语言能力是分不开的。

土族婚礼中有许多对唱的环节,而其中的绝大部分都以轻松愉快、诙谐幽默的形式进行。当女方家的阿姑们唱起《纳什锦斯果》,嘲笑逗弄婆家的娶亲人时,其中的歌词和曲调常常引得周围的人们哈哈大笑,营造了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从而使整个婚礼沉浸在欢乐中:

从哪里来的人哪,头像赛却格[6]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头像赛却格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耳朵像塔瓦格[7]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耳朵像塔瓦格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眼睛像却格加[8]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眼睛像却格加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鼻子像什纳嘎[9]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鼻子像什纳嘎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嘴像阿拉恰格[10]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嘴像阿拉恰格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脖子像图呼让[11]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脖子像图呼让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身子像嘎让[12]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身子像嘎让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手像散加尔[13]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手像散加尔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腿像德热斯[14]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腿像德热斯那样;

从哪里来的人哪,脚像提巴[15]那样,

从乔家来的人哪,脚像提巴那样。

你往上看着在干什么呀,

往上看着在数椽子吗?

你面向墙壁在干什么呀,

面向墙壁在吃包子吗?

你勾着头在干什么呀,

勾着头在吃面条吗?

你搔着脑袋在干什么呀,

难道你是个癞头吗?

你闭着眼睛在干什么呀,

难道你是个瞎子吗?

你吸着鼻子在干什么呀,

难道你是个鼻拉[16]吗?

你张着嘴巴在干什么呀,

难道你是个哑巴吗?

看你那笑着的样子吧,

好像那燎熟的羊头,

看你那坐着的样子吧,

好像那豌豆的捆子。

这里把娶亲人的形象描述得极为夸张难看,正是这些夸张的词语引起众人善意的哄笑,从而强化了快乐热闹的气氛。

而且,土族许多歌谣的演唱都伴随着舞蹈动作,人们合着优美的歌声翩翩起舞,从而达到身心的愉悦。比如在各种重要场合里常常会唱起《安召索罗罗》,男女老少就跳起著名的“安召”舞,人们围着院子中央的花坛,伴着优美的节奏缓缓起舞,将自己欢乐的情绪融入歌舞的海洋中,从而也将各种仪式活动推向高潮。此外在各种祭祀场合中的仪式歌也常常伴着舞蹈,有着娱神和娱人的共同目的。由此可以看出各种各样的土族口头传统形式,通过民俗活动中的娱乐、宣泄、补偿等方式,使人们社会生活和心理得到适当的调剂。

四、审美及文化功能

语言民俗除了具有训世、教育作用外,还能够宣扬对违背道德之人的惩罚和对遵守道德之人的表彰,这是民俗对社会行为的适应能力,更是口头传统的审美功能。

土族口头传统在拥有上述的几大功能的同时,还表现出土族人民对生活积极、健康、向上的精神和情趣,体现出土族文化中独特的审美意识。因为传统优美的民族文学和艺术,是各民族劳动人民的精神产品,它集中体现了集体的智慧和创造,具有一种崇高的精神美,所以得到继承和发扬。从《赞阿姑服饰》的唱词,我们能感受到土族人以“七彩”为美的独特色彩审美情趣和意识:

向着高高蓝天看,

艳丽彩虹在天边,

不是彩虹在天边,

土族阿姑的花袖衫。

……

而另一首赞歌是对生活中美景的生动描绘:

早晨太阳石山上照,

石山美如红经堂。

中午太阳草原上照,

黄花美如满天星。

……

还有一首歌谣如:

赤列石山神台上,

白色神马在欢腾;

马群发展的吉兆,

祝愿伴此吉祥来。

……

以上歌谣表达了土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这样的赞歌有着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同样给人带来美的享受。许多土族口头文学形式都表达着自己对美的认识、歌颂着身边美好的事物和美好的情感,所以,土族口头传统所具有的审美功能也是毋庸置疑的。

有学者认为“民间故事对创造和传承它们的人民大众来说,是自我娱乐、自我教育的手段,是凝聚其文化传统世代相传的‘接力棒’”。土族民间故事也以其通俗性而世代相传,对民众的愉悦、陶冶作用更为显著,它通过善恶、美丑、正义与非正义等鲜明的对比,提高人们的鉴别能力和健康的审美观念。

而且口头传统的重要特点就是在代代口耳相传的过程中,沉淀和积累了本民族最根本最传统的文化,记录了特定时代的生活风貌和心路历程。土族人历代享有着形式众多的民间口承语言作品,这些存活在人们口头上的民俗,在其叙事或者表演的过程中,带给他们心理上审美和愉悦的感觉。

一个民族的口头传统具有深厚的内涵。它不仅是该民族文化的反映创造,还反映了该民族的文化内容和文化期待,同时它还满足文化需求。有学者把口头传统看作是一个民族的“档案馆”,是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是构成一个民族文化底色的最重要元素,因为口头传统在多方面呈现出了民族民间的诗性智慧,经久不衰、千锤百炼的传承过程,使它具有深刻的人性内涵、动人的美好情感和优美的表达方式。土族口头传统不仅丰富、活跃、美化着人们的日常生活,更塑造着人们的心灵、陶冶着人们的情操、欢娱着人们的生命、规范着人们的行为。因此,土族口头传统不仅对人的精神生活有着重要的影响,并以其独具的社会功能维持了它持续传承的旺盛生命力。

【注释】

[1][美]R.D.詹姆森:《一个外国人眼中的中国民俗》,田小航、阎萍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年,第144页。

[2]江帆:《民间口承叙事论》,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5页。

[3]江帆:《民间口承叙事论》,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9页。

[4]杨太:《论我国民间故事中的民族文化意蕴》,《民间文学论坛》1995年第3期。

[5]陶立璠:《民俗学概论》,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7年,第53页。

[6]土族语,指破背斗。

[7]土族语,指碟子。

[8]土族语,指酒盅子。

[9]土族语,指大木勺。

[10]土族语,指破庄廓。

[11]土族语,指大雁。

[12]土族语,指扫帚。

[13]土族语,指荆叉。

[14]土族语,指席笑草。

[15]是汉语推耙在土族语当中的音变现象。

[16]汉语青海方言,指常流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