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梦想

/范巧燕

接到海蛟的电话是在一个阳光满地的中午，我刚准备去用午餐，他说他的书就要出了，希望我能在他的文字后面说点什么。于是，这一个星期我都在想这件事，我要说些什么呢？

认识海蛟已是十年前的事了，我们毕业于同一个学校，他是我的师兄。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社团活动里，很多人都记住了这个穿着白衬衫在讲台上叙述文字魅力的少年。

我有一些相交多年的朋友，平日里可能都很少相见，可他却一直是我们这些朋友中很特殊的一个。我们一起经历了从稚嫩到成熟的过程，尽管平常各行其事，但是在某个片段相遇，寥寥数语还是能很快洞悉彼此的内心状态。

还记得参加他的婚礼时，我们那一桌几乎都是同窗校友，都是当初因为书和海蛟结识的朋友，虽然不是同届同班，但还算是相识。其中只有一个是他后来的同事，当他了解我们的“出处”时，感叹说，原来这一桌是诗人的聚会啊，明显，我们每个人都不好意思了。是啊，除了海蛟，我们中没有人能再像他似的在文字中执著前行。

如果去翻我家储藏室里的行李，可能还能找到我们这些人年少时代的丁点文字。毕业时，我只带回来一些书，其中的一部分是我们在学校时做的刊物，我们那时青葱的心情和文字都停留在了那个角落。海蛟一直是我们中间最努力也是最有悟性的一个，借用我们文选老师的一句话，他在很早时就找到了那条通往文学的小径。

那时他写的东西有很多，光诗歌，我就读了不下五十篇。终于知道为什么席慕容说作家是没有秘密的，就算从未谋面也会如同熟人一般，因为文字会告诉读者一切。不能说当时海蛟的文字有多么精炼，写作技巧的运用有多么娴熟，但是至少读得出来，他很真诚，他在真诚地用文字记录成长，用成长沉淀文字。

工作后，大家生活的节奏不再相同，开始为各自这样那样的缘由、苦衷而远离写作，尽管其中很多都只是与自己的心灵对话，也不再是经常的事了。可是，我们还是能断断续续读到海蛟的作品，有时在报纸上，有时是在某个文学网站里，如果出现在了我们的电子邮箱中，那必定是他的得意之作，瞎评一番在所难免，可他每次都会认真地听着，然后和你讨论、延伸，最后就变成了我们反省、提升的过程。结束语往往是，最近读了本书不错，可以去看一下。总的来说，这个导读还算称职。

让我觉得海蛟的文字有了质的飞跃，是他写在2004年的一首叫《春天的高度》的诗，有点可惜，它没有被收录在这里，如果有时间，还是值得大家去读一下的。无论是意象的选择，意境的塑造还是整体的格调，都让我觉得是上了一个台阶。就像个剑术上乘的剑客，文字如剑，所指之处皆精准到位。

再后来的几年，就觉得他上升很快，写得也越来越好。诗歌、散文、短篇、杂评、儿童文学，所涉之处皆有佳作。但文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保留了他一直的写作惯性，这也是我们觉得最清新和亲切的地方。今天，海蛟的文字终可成集，我们每个人都由衷为他高兴，也为我们大家曾经的文学梦感到欣慰。也许，这本书应该成为我家储藏室收藏刊物的压轴之作，当然，希望这压轴之作的队伍会越来越丰厚。

所以，海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