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群玉芳”的姚冶诚
蒋介石在有了毛福梅不久,就有了第二个妻子姚冶诚。姚冶诚原名叫姚怡琴。据传姚怡琴是陈其美送给蒋介石的礼物。说起这件稀罕事,要从蒋瑞元第二次东渡日本留学说起。那年,他在军校的《军声》杂志上,以蒋介石这个名字,发表了《巴尔干战局影响中国与列国之外交》、《军政统一问题》等文章,观点新颖,语言流畅,反响强烈,因此名声大振,蒋介石这个名字也就这样叫开了。蒋瑞元十分得意,从此以后就使用这个名字。
来自浙江吴兴的同学陈其美,比蒋介石早一年到日本,是同盟会骨干。陈其美有个特点,就是见人熟。他见蒋介石脑袋聪明,办事麻利,很快就与他交了朋友。通过陈其美,蒋介石认识了孙中山,加入了同盟会。陈、蒋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他们用钱不分你我,用东西更不用说了。不久,陈其美先蒋介石回上海组织革命党,与宋教仁成立了中国同盟会中部总会,陈其美任庶务部长。武昌起义爆发后,陈其美电召蒋介石回国,策划上海武装起义。电报中交代蒋介石到上海后,去五马路“群玉芳”的堂子门去找陈其美。
蒋介石接到电报,匆匆乘船回到上海。船到上海码头已是半夜时分,他风风火火赶到五马路的“群玉芳”堂子门前,伸手轻轻敲门,里面一男一女,男子听到敲门声,对女的说:“深更半夜的不知道哪个冒失鬼来敲门,你去应付一下,我要避一避。”说着一头钻进了床底下。
大门开了,蒋介石见门内站着一个长发披肩,身穿金黄色长裙的漂亮女子。蒋介石看呆了,竟然怔怔地一动不动。
那女子打量着蒋介石,轻声问道:“先生,请问你找谁?”
蒋介石这才回过神来,自语道:“这陈其美叫我来找他,怎么冒出个美人来?难道是我敲错了门?”边说边打招呼,“对不起小姐,我找错门了。”说罢转身要走。
这时,躲在床下的男子听得真切,连忙叫了起来:“介石别走,我在这里!”说罢,从床下爬了出来,那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尴尬。
蒋介石见果然是陈其美,便向他敬了个礼,说:“介石奉命前来报到,请陈部长分配任务!”
陈其美一把拉过他,将他按在凳子上坐下,笑着说:“别急,任务有的是,你就是几年不睡觉不吃饭也干不完的。”
蒋介石落座后,那女子走来递上一杯浓浓的香茶,笑盈盈地说:“先生辛苦了,请用茶。”
蒋介石的目光又盯在了女子的身上,陈其美从蒋介石的眼神中明白了蒋介石的心思,笑着对那女子说:“我来介绍,他就是我常念叨的那个好朋友蒋介石先生。你好好看看,一表人才,才华出众,日后定能成大器。”
蒋介石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谦虚地说:“哪里哪里,陈先生过奖了,你才是一表人才,才华出众。”
陈其美又指指那女子,向蒋介石介绍说:“她叫姚怡琴,苏州人,是我的好朋友。”
蒋介石明白他俩的关系,对着两人笑了笑。
姚怡琴从蒋介石的微微一笑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红了脸,微微低下了头。
蒋介石到了上海,从朋友中打听到姚怡琴的真实情况:她是苏州人,小名阿巧。生于江苏吴江县南桥镇,早年丧父,依靠叔父姚小宝抚养长大。16岁嫁给农民沈天生,婚后两人同来上海谋生。半年后,沈天生生急病归天,阿巧无依无靠,经人介绍到五马路的“群玉芳”妓院做娘姨。娘姨就是负责管理高档妓女的衣物首饰和杂物。晚上妓女接客,便在黄昏前由阿巧帮她们梳头打扮。陈其美是在一次宴席上认识她的,很快就混熟了。陈其美就给阿巧起了个花名叫姚怡琴。
几天后的一天上午,蒋介石又去“群玉芳”找陈其美。陈其美再次从蒋介石的眼神里看出蒋介石对姚怡琴的意思,便笑着对蒋介石说:“介石啊,你我是好朋友,我们历来不分你我,你如果喜欢姚小姐,从今后你就常到这里来,我再另找个地方,你看如何?”
蒋介石的心思被陈其美看破,不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大哥,你这不是让我无地自容吗?我再怎么想,也不能从大哥手中夺你心爱的人啊!你的人我不能要。”
陈其美哈哈大笑,显得很大方地手一挥说:“别客气,你不叫夺人之美,而我是成人之美。”
“这……这对你太不……”蒋介石心里喜欢,表面上不得不做做样子。
“别说了,”陈其美笑着解释说,“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叫陈其美,就是要成人之美嘛!”
蒋介石不再推辞了,他想起自己与发妻毛福梅的婚姻,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俩人走进洞房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样,他觉得这样的婚姻太悲哀。自从走出溪口,他感觉到外面的世界真不小。特别是眼前的姚怡琴,年轻、有韵味,定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想到这里,他向陈其美拱拱手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谢谢大哥的美意了。”
从此后,姚怡琴便属于蒋介石的女人了。他俩倒也相亲相爱,蒋介石每次从外面回来,姚怡琴总是笑吟吟地迎上去,先给他一个深情的吻。蒋介石曾私下对陈其美说:“姚怡琴全身风流,无一处不叫人激动,我被她第一次吻后醉了半天,这种感觉足可以叫我回味一生。”
陈其美是出了名的猴精,他把姚怡琴送给蒋介石不是白送的,而有其目的。陈其美是用姚怡琴来同他做一笔交易,这一点,事后蒋介石也是知道的。陈其美要同蒋介石做什么交易呢?那是在蒋介石得到姚怡琴后没多久,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陈其美担任沪军都督,等于是上海军政一把手,蒋介石被任命为沪军第五团团长。
陶成章,浙江会党的组织者,光复会的领袖之一,早年曾两次刺杀西太后,1906年曾被任命为光复军五省大都督。辛亥革命时,原浙江都督汤寿潜改任交通总长,陶成章代理浙江的呼声很高。上海与浙江相邻,陶成章常来游玩和看病。陈其美听人挑拨,说陶要吞并上海,便信以为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之中想起了蒋介石,感到蒋对他很忠诚,说一不二,而且有点二杆子味,什么事都能干,便想利用他帮自己除掉陶成章这个心腹之患。一天,他派杨副官把蒋介石叫到办公室来。
蒋介石从陈其美手上接过姚怡琴,已花钱把她赎了出来,居住在上海法租界蒲石路(今长乐路)新民里13号。1912年元月的一天,蒋介石同姚怡琴正在玩纸牌,杨副官推门进来,见蒋介石脸上贴满了纸条(输一次贴一张纸条),想笑不敢笑,想退不能退。蒋介石一看杨副官,显得十分尴尬,一抬手,抹去贴着的纸条问:“杨副官有何事找我?”
杨副官说了来意,蒋介石立马披衣,随杨副官来到陈其美办公室。陈其美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姚小姐如何?小两口过得怎么样?”
蒋介石一躬身,答道:“多谢都督关心,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好,可以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那就好,那就好!”陈其美连声说道。
“都督有什么事要介石去做,尽管吩咐就是。”蒋介石恭敬地说。
陈其美这才转入正题,认真地说:“我是有事想叫你去办。”说罢,附在蒋介石耳边叽叽咕咕地耳语一阵,向他下达了谋杀陶成章的命令。
蒋介石不由瞪大了眼睛,脱口惊叫起来:“他是革命元勋,杀了他如何了得?”
陈其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在蒋介石面前晃了晃,又放回原处说:“这是大总统的刺杀令,陶成章分裂革命队伍,企图谋害我陈某,早该全党共讨之。你去吧,杀了他没错,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姚小姐也不用办什么手续,就归你所有了。”
蒋介石听到最后一句话,也顾不得考虑谋杀陶成章是不是对头,兴奋地跑回家,抱起姚怡琴,直吻得姚怡琴喘不过气来。姚怡琴好不容易推开他,笑着问:“什么事这么开心,路上拣到金元宝啦?”
蒋介石两眼放光,得意地说:“金元宝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诉你吧,陈都督答应说,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们明天就结婚怎么样?”
姚怡琴说:“明天太仓促了吧?是不是选个黄道吉日,再给朋友们发请柬,办几十桌酒。”
蒋介石坚持说:“不行,后天我要完成一项紧急任务,所以必须明天,这是陈都督定的日期。”
姚怡琴叹息道:“那就明天吧,时间太仓促,我们赶快分头办事吧。”
“唉,这事可大办可小办嘛,我们一切从简,没什么要准备的。”
婚后第二天晚上,细雨绵绵。蒋介石人不知鬼不觉地身影一闪,钻进了陶成章正在治病的上海广慈医院,轻易得手,完成了刺杀陶成章的任务。大功告成,蒋介石回到家中,叫姚怡琴摆酒庆贺。两人对饮后,蒋介石说:“你已从‘群玉芳’出来了,过上了新的生活,从今后不要再叫姚怡琴了,况且熟悉你的人太多,改个名字吧。”
“你说改个什么名字好呢?”姚怡琴很赞同蒋介石的建议。
“我想了好几天,我看叫冶诚好。”蒋介石解释说,“冶在字典上是艳丽,也就是漂亮,诚是诚实真挚,真心诚意。”他一把拉过姚怡琴说:“姚冶诚,就是姓姚的漂亮小姐真心诚意对我蒋某人一辈子,你说是不是?”
姚怡琴自从进了“群玉芳”,就像走进了地狱,从认识陈其美、蒋介石后,才感到生活有了意义,她听了蒋介石一番话,激动地流着眼泪,如醉如痴。
一天早晨,蒋介石出门不到10分钟,开来一卡车警察,把蒋宅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警官骂骂咧咧地踢开大门,厉声问道:“蒋介石呢?”
姚冶诚以为是蒋介石的手下来接他上班的,便说:“你们蒋团长早就走了。”
那人狠狠地说:“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妈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他往哪里跑!”说罢一挥手,带着一群警察走了。
警察走后,姚冶诚感到情况不妙,猜测蒋介石可能出娄子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傍晚,蒋介石没有回家。半夜,有人敲门,姚冶诚打开门,是蒋介石托一个人送来一张纸条,纸条上说自己有紧急差事要到外地去一趟,时间可能很久,生活上如有困难,请找张静江和戴季陶两人帮忙。
蒋介石究竟出了什么事?原来,陶成章被刺后,全国民众异常愤怒,要求当局缉拿凶犯。上海警察进行了拉网搜查,蒋介石为避免被捕,东渡日本,一直到冬天才返回上海。这时,刺陶一案还未了结,警察们仍在四处搜查可疑人员。蒋介石慌乱不安,一天终于对姚冶诚说:“风声太紧,我要回溪口避避风头。”
说实话,蒋介石很不情愿带着姚冶诚回溪口,那时他与毛福梅还没离婚,他一怕面对乡亲,怕人家骂他是陈世美,二怕母亲王采玉生气,三怕毛福梅闹事。姚冶诚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她很希望回到溪口去拜见婆婆,但她不知道蒋介石家中已经娶妻生子。所以,听说回溪口,她高兴极了,缠着蒋介石明天就走。蒋介石告诉她说,暂时自己一个人先去。姚冶诚当然不答应,又是哭又是闹,指责蒋介石言而无信,心中一定有鬼。蒋介石怕把事情闹大,左右邻居发现了不好办,便无可奈何地说:“我有一事一直瞒着你,但可以对天发誓,我是为了爱你才瞒着你的。”
姚冶诚一听,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蒋介石瞒了自己什么。
“什么事,你快说吧,别兜圈子了。”姚冶诚急急地说。
蒋介石眼珠一转,不急不忙地说:“唉,还是在我娘肚子里时,父母求媳妇心切,给我订了婚,当我在上小学时,父亲病故,母亲为了让蒋家续上香火,在我15岁时就逼我成了婚。”
“啊,你结过婚?!”姚冶诚头脑“轰”地一声,不禁大叫,“你骗了我!”
“我的大美人,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被逼的,我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们极少在一起,现在有一个儿子叫经国,今年两岁。”
姚冶诚听到他不仅有妻子,而且有儿子,不由火冒三丈,跳着脚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没心肝的,你害死我了!”“感情不好,又不在一起生活,哪来的儿子?你不是在说谎吗?”她揪着蒋介石的衣领又哭又闹。
蒋介石见状,不由发了脾气,大声地说:“你听明白了再闹行不行,我告诉你,是我母亲为了蒋家的香火,才逼着我同毛福梅在一起的。我说过隐瞒此事是因为我爱你。现在迫不得已告诉你,是让你回溪口有个思想准备。另外,我这次回去要与母亲讲清楚,我要同毛福梅离婚,你才是我的妻子。”
一方面,蒋介石有妻有子木已成舟,姚冶诚觉得再闹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另一方面,由于蒋介石说得十分动听,她的气便渐渐消了,不再大闹。
蒋介石继续说:“不过,我母亲的脾气我知道,不是一时两时能做通的。你要给我一段时间,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我一定与她离婚。不过,虽然彼此没有离婚,其实我从来不回去,已经当她死了,这你是清楚的嘛!”
姚冶诚觉得蒋介石说得有理,抹去泪水说:“过去的事不怪你,就看你以后的表现怎么样。我告诉你,这次回溪口,我寸步不离你,不让你同她在一起。”
蒋介石一拍胸脯说:“就这么办!”
姚冶诚有了思想准备,为了讨好婆婆王采玉,为她带了很多食品和绸缎。而且,姚冶诚的嘴很甜,在王采玉和毛福梅面前,一口一个“阿妈”、“阿姐”地叫,弄得她们不好意思翻脸。因此,蒋介石、姚冶诚在溪口“避难”半年,没有发生太大的不愉快。
半年后,蒋介石接到上海朋友的来信,说当局不再追查刺陶凶手了,他便与姚冶诚返回上海。以后一段时间,蒋介石常去日本,与孙中山见面,或者到东北、华北开会。1916年10月中旬,他从日本回到上海时,带来一个小男孩交给姚冶诚说:“你身边没有小孩很冷清,我的朋友戴季陶有两个男孩,他送给我一个,我给他起名叫纬国,家里大的叫经国。”
关于蒋纬国的身世,有一本书中是这样介绍的:1913年,袁世凯派刺客枪杀了国民党重要政治领袖宋教仁。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进行武力讨袁,爆发了“二次革命”。由于军事行动仓促,加上内部分歧,在袁世凯大兵围剿时,革命烈火很快被扑灭。孙中山等一批革命党人重新亡命日本,蒋介石也名列其中。这一阶段,不少革命党人意志消沉,无聊之至,在日本找了日本妓女,聊以充慰孤独之心。戴传贤(季陶)与蒋介石共同认识一个叫重松金子的日本女子,两人都与她发生了胶漆之情。蒋介石回国后,戴季陶依旧与之往来,春风几度,暗结珠胎。1916年10月6日,生下一个男孩。这就是后来的蒋介石的义子蒋纬国。
而另一本江南撰的《蒋经国传》中说:到蒋经国五岁这年,蒋家才再度添丁,生辰是10月6日。这个孩子的来历,似乎谁都知道,又谁都说不清楚。一个比较可信的说法,他的母亲是个穿和服的东洋女子,是蒋在日本留下的中日爱情结晶,自日本携回交姚领养。
1916年6月6日,袁世凯死于北京。6月7日,黎元洪就任大总统,北京政府提出恢复约法,重开国会。8月,孙中山提出恢复约法,尊重国会的主张,决定中华革命党停止一切军事活动。这样,蒋介石不再东奔西跑,回到上海在证券交易所做投机生意。因此,蒋介石从1916年8月至1918年3月,有一年半时间都在上海,这段时间相对而言比较稳定。白天他到交易所去,傍晚同姚冶诚在一起。时间一长,蒋、姚两人的矛盾随之增加,常为小事打打闹闹。主要原因是姚冶诚在“群玉芳”养成了打麻将的习惯,整天坐在麻将桌上,令蒋介石很不高兴,他劝她少打或不打,她哪里肯听。所以,经常发生口角,蒋介石甚至对她拳棍相加。有时两人吃得好好的饭,也会因一句话而气得蒋介石脸发青。蒋介石摔了筷子就跑,姚冶诚却胃口大开,将酒饭菜吃得颗粒不剩。蒋介石气消了回来,见此状熄灭的火气不由又窜了上来。后来在张静江、戴季陶的调解下,蒋介石采取冷处理和分居而不离异的办法,维持着关系。不离异是因为蒋纬国找不到合适的人抚养。
蒋介石对蒋纬国十分疼爱,几天不见十分想念,为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姚冶诚那里待一会儿。蒋介石在他的一则日记中写道:“吾谓中国妇女,现在决无解放之可能。诚思多少祸胎,由妇女而引起。多少事业,为妇女所败,多少英雄,受妇女所累。从今而后,吾将奉独身主义,不再造此罪孽也。”蒋介石无法解脱与姚冶诚的关系,竟在一篇日记中提出想出家做和尚,写道:“我为何还恋尘缘而不自解脱耶?”
1918年3月5日以后,蒋介石应孙中山电召南下广州,率领粤军作战。从这以后,蒋介石的行踪不大固定,与姚冶诚保持分居状态,一直到1927年与宋美龄结婚时,才明确与姚氏脱离关系。抗战之前,姚冶诚与蒋纬国生活在苏州蔡贞巷7号。抗战爆发后,姚冶诚随蒋迁移重庆,住重庆南温泉,一度移居赣州和兰州。1949年春,人民解放军渡江以后,姚冶诚随蒋纬国逃至台湾,居住桃园,后迁移台中。在台中,每当周末假日,蒋纬国和邱爱伦夫妇常去看望这位年迈的母亲,给她孤独的心灵带来慰藉和亲情。姚冶诚未曾生育,晚年时常有这样一位“显赫大官”来探望,感到无比欣慰。除了蒋纬国夫妇来看望,别无他人了。姚冶诚自离开蒋介石后,过着窘迫、隐蔽和自我抑制的生活,直到1966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