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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读懂德国史
1.10.5 第五节 第二次世界大战(四):“卐”字旗落下

第五节 第二次世界大战(四):“卐”字旗落下

希特勒曾经梦寐以求的德军攻入莫斯科的目标未曾实现,却看到了苏军对自己帝国的首都柏林发起的进攻。在苏军攻克柏林的枪炮声中,帝国元首结束了他的生命,帝国宣传部部长戈培尔也在次日随他而去。曾经支撑帝国大厦的“栋梁们”,死的死,逃的逃,第三帝国轰然倒塌,一度飘扬在欧洲大片领土上的“卐”字旗也随之落下。

(一)最后的困兽

当盟军逼近德国本土、纳粹政权濒临灭亡之时,希特勒决定孤注一掷,在西线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反攻,以扭转日益恶化的战局。12月16日拂晓,希特勒集结包括党卫军坦克第六集团军在内的25个师共25万人,在德国、比利时、卢森堡三国交界处,对盟军发动了突然进攻,阿登战役爆发。

盟军猝不及防,仓皇退却中损失惨重。初战告捷的德军,不断向前推进。为了阻止德国继续前进,盟军急忙抽调兵力,开始实施反突击。1月中旬,应丘吉尔的请求,苏军提前在东线对德军发起攻势,以援助西线的盟军。趁着德军两线作战的时机,西线的盟军迅速推进,到1月28日,德军被彻底赶回到原来的出发阵地。希特勒企图在西欧取得决定性军事胜利,迫使盟军妥协的企图彻底破产,德军的最后一次反攻战也宣告失败。自此,德军士气一蹶不振,彻底丧失了反攻能力,盟军则愈战愈勇,逐渐向德国腹地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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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的情妇爱娃

爱娃出生于德国慕尼黑市一个中下层家庭,因希特勒情妇的身份而被世人所熟知。她对希特勒的依恋始终不变,正如希特勒的司机埃里希·肯普卡所说:“她是德国最不幸的女人。她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等候希特勒。”1945年,爱娃不顾反对,执意来到柏林,与希特勒共赴黄泉。

(二)总统府里的枪声

1945年1月底,当苏军打到距柏林100英里的奥得河(Oder)时,希特勒怒不可遏,气得全身颤抖。他的健康随着不断败退的战局,正在急剧恶化。

4月30日,正好是希特勒56岁的生日,在地堡闪烁不定的烛光中,所有纳粹元老戈林、戈培尔、希姆莱、里宾特洛甫及部分高级指挥官都在座,他们和希特勒的情妇爱娃·布劳恩(Eva Anna Paula Braun)一起向元首祝贺生日。

而此时,苏联则在用进攻的炮火为希特勒庆祝生日。两天后,苏军攻到了柏林郊外,希特勒不得不承认战败的命运,在下午例行的军事会议上,他尖叫着、责骂着:“武装部队抛弃了我,我的将军们全是草包,我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一切全都完了……德国没能完成我给整个民族提出的任务。”愤怒过后,他抽泣着说:“战争打败了……我将留在柏林,只要时刻一到,我就用手枪结束我的生命。”

4月28日,希特勒获悉部下戈林与希姆莱背叛自己的同时,得知自己的盟友墨索里尼在逃亡途中被游击队枪决。为了避免与墨索里尼落得同样的下场,他开始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准备。第一件就是给守候了自己12年的情妇爱娃一个名分。

次日凌晨1点到3点之间,希特勒与爱娃的婚礼在简陋的地堡中举行。在一位名叫瓦尔特·瓦格纳的市议员见证下,二人正式结为夫妻。简洁的结婚仪式结束后,还有一个简陋的茶宴,在这个本该欢喜的日子里,地堡里却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几乎所有人都明白,死亡已经触手可及了。

紧接着,希特勒开始口述他的“政治遗嘱”和“私人遗嘱”。在所谓的“政治遗嘱”中,希特勒把千百万人死于战场和轰炸的责任,全都推到犹太人身上。此外,他指定海军元帅卡尔·冯·邓尼茨为德国总统兼武装部队最高统帅,戈培尔将出任总理。而所谓的“私人遗嘱”主要是对财产的安排。

一切安排妥当后,希特勒迎来了他生命的终点。4月30日,希特勒毒死了心爱的法国阿尔萨斯种名狗布朗迪,又枪杀了家里的其他两条狗。与部下告别之后,希特勒和爱娃回到自己的寝室。过了一会儿,寝室里传来了一声枪响,等众人推开门时,看到希特勒趴倒在沙发上,子弹从右太阳穴穿入,墙壁和地面上溅满血迹。刚刚和他结婚一天的新娘爱娃则躺在他的身旁,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是服毒自尽。党卫队按照希特勒生前的指示,将他们的尸体在总理府的花园里用汽油焚烧后,掩埋在了一个炮弹坑中。

至此,56岁的战争狂人希特勒,在担任德国总理、建立纳粹德国整整12年零3个月之后,一命呜呼了,而他一手建立的德意志第三帝国,也命不久矣。

希特勒的最后时刻

我们再度向元首敬礼,然后,他就带着爱娃走入房间,关上大门……大概十分钟吧,对我们而言,简直漫长得不可忍耐,直到枪声划破死寂。几秒钟后,戈培尔推开门, 我们走进去。元首是向自己的嘴开枪的,同时咬碎了那个毒药玻璃囊。他的头骨都粉碎了,死状极其可怕。爱娃没有用到她的小手枪,她只是服了毒。在花园里,我们并排摆下两具尸体,然后,肯普卡和我往尸体上浇汽油,我点燃一块碎布扔过去。两具尸体当即被火焰吞没了。

——希特勒女秘书回忆录中的内容

(三)最后的终结

遵照希特勒生前的指示,海军元帅卡尔·冯·邓尼茨将继承最高元首职位。在将这一消息准确传达给邓尼茨之后,戈培尔在希特勒自杀的第二天,毒死自己的6个孩子,命令一个党卫队勤务兵击毙自己和妻子,紧随着元首的脚步而去。

接到元首自杀消息的邓尼茨,在勤务兵们处理戈培尔夫妇尸体的同时,通过汉堡广播电台向全国发表广播讲话《告德国军民书》,宣布希特勒“阵亡”的消息:“我们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同布尔什维主义战斗到最后一息,今天下午在德国总理府的作战大本营里为祖国牺牲了。”显然,这是一个谎言,除了希特勒死亡的地点这一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欺骗。邓尼茨希望借此以控制仍在抵抗的军队,以“拯救德国,使它不致遭受向我们进攻的布尔什维克敌人的破坏”。

邓尼茨的谎言还来不及揭穿,柏林就在5月4日被苏军完全占领了,红旗插上了帝国大厦的顶楼。

5月7日,邓尼茨政府代表在艾森豪威尔总部签署了德国武装部队无条件投降的协议书。第二天,在柏林举行的德国无条件投降签字仪式上,邓尼茨以元首身份宣布向苏、美、英、法四国无条件投降,并正式在投降书上签字。投降书规定:“现时仍在德国控制下的一切陆、海、空军,向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同时向苏联最高统帅部投降。”“德国最高统帅部将立即命令德国一切陆、海、空军事当局及德国控制下的一切部队,于5月8日23时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停留当时所驻阵地,并完全解除武装,将他们的武器和装备移交当是盟国最高统帅部代表所指定的盟国指挥官或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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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军攻占德国国会大厦

德国在整整26年后,又一次成为世界大战的战败国。希特勒一手建立的第三帝国,也在走过了12年4个月零8天的岁月之后,寿终正寝。自1939年掀起战事以来,欧洲终于再次出现了难得的平静,没有如鬼魅般的纳粹党,没有横行无忌的党卫队,也没有被民族主义所蛊惑的民众。经过5年8个月零7天之后,欧洲用无数的鲜血与生命,终于换回了和平的生活。

残垣断壁间的邓尼茨仍不甘心,在此后的十几天中,他在丹麦的弗伦斯堡(Flensburg)继续着他的元首梦。5月23日,依据投降书的规定,盟军逮捕了邓尼茨政府的全体成员,宣布德国的最高权力由苏、美、英、法四国接管。

希特勒死亡之谜

对于希特勒之死,后世之人提出了许多的疑问。1945年5月4日,苏联侦察员在帝国总理府花园的一个弹坑里发现了被推测为希特勒和爱娃的两具焦尸。原本认定其中的一具是希特勒的牙医,多年之后又推翻了当初的说法,表示无法确认死者是否是希特勒;莫斯科犯罪学实验室对希特勒开枪自尽时留在沙发上的血迹进行了鉴定,证明那并不是血,就连发现的焦尸上的血型,也与希特勒的真实血型不符。于是人们推测,希特勒是借助一个替身潜逃了。希特勒是否真的逃走了,至今还是个谜。

专题 排犹运动

德国侵占欧洲诸国后,大批犹太人落入纳粹的魔掌,被押往东欧各地的集中营。1941年7月,希特勒正式提出了“最后解决犹太人问题”的设想,并制定出具体的实施计划。据统计,在实施“最后解决”计划中,被害的犹太人达600多万。

(一)排犹历史及缘由

犹太人的远祖是古代闪族的支脉希伯来人(Hebrews),史前时期,他们是分布于巴勒斯坦(Palestine)地区的游牧民族,曾建立古以色列国及犹太王国。公元1世纪,罗马帝国攻占巴勒斯坦后,由于不甘被奴役,犹太人举行过多次大规模的起义,但都遭到罗马统治者的血腥镇压。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罗马统治者屠杀了百万犹太人,其余人口则被赶出原本生活的土地,流散到西欧各处。

在中世纪的西欧,土地被人们视为最珍贵的财富,整日逃亡的犹太人无法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唯有靠当时世人鄙视的经商行业来维持生计。生死磨砺与艰难困苦,铸就了犹太人坚强、聪明的特质,他们不仅顽强地繁衍生息,而且逐渐变得富有起来。

当欧洲开始进入资本主义社会时,经商致富的犹太商们逐渐成为社会中非常重要的一支力量,但由于他们外来者的身份,在与当地资本家利益发生冲突时,他们再次面临被驱逐的命运。大批犹太人被迫逃亡东欧、美洲各国。

在一次次对犹太人的驱逐中,反对犹太人逐渐演变成欧洲的一种文化“习性”。在欧洲,特别是西欧,基督教流传最广、信仰人数最多。在基督教与犹太教之间,有着极为深刻的渊源,作为基督教经典《圣经》之一的《旧约全书》原本就是犹太教的经典,但在基督教的教义中,被犹大出卖了的上帝之子耶稣,是被犹太人钉死在十字架上,这就造成了基督徒们在情感上对犹太人的仇视。

要消灭一个民族,首先瓦解它的文化;要瓦解它的文化,首先消灭承载它的语言;要消灭这种语言,首先先从他们的学校里下手。

——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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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

揭开宗教改革序幕的马丁·路德,便出于宗教情感而极力排斥犹太人。在他的著作中,多次明确地表达了反犹的态度,他将犹太人与魔鬼并列起来,称他们为基督教最大的敌人,并引用新约中反犹太人的章节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在《犹太人和他们的谎言》中,路德写道:“这些犹太人是如此的绝望、邪恶、毒意和被魔鬼所占据,……他们是真的魔鬼。假如我能够的话,我希望将他(犹太人)打倒在地上,在我的愤怒中用剑将他刺穿。”此外,马丁·路德还列出了对待犹太人的七步计划:“燃烧犹太教堂和学校,所有无法烧的东西都埋到地里;破坏和摧毁他们的住房,让他们知道在我们的国土内他们不是主人;没收所有他们的书和经书;禁止他们的拉比教书;不向犹太人提供保护,不许他们使用街道;禁止他们放高利贷,没收他们的钱币和金银;给年轻和健壮的犹太人镰刀、斧头、铲子、纺织机,让他们用自己的汗水赚他们的面包。”路德的这一计划,俨然是希特勒排犹的具体措施。

德意志之所以会成为欧洲反犹最严重的国家,是因为与犹太民族自称是“上帝的选民”一样,德意志民族也有极强的民族自豪感和使命感,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在普遍信仰基督耶稣、反对犹太教的欧洲,德意志人便肩负起了领导欧洲各君主国反对犹太教的任务。

随着宗教感情的社会化,反对犹太人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大众化的社会心态,在与社会经济政治相结合后,更是成为了一种随时可以被利用的潜在力量。只等积累到某一程度时,便会如火山般爆发出来。

(二)希特勒的“最后解决”计划

19世纪中叶,德国的政客们把犹太人定为经济衰退的罪魁祸首,以此来转移民众反对政权的声音。一时间,德国的民族主义盛行,对犹太人的仇视更为加剧。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世界性的经济危机爆发,德国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国力衰退的情形,于是统治者们故伎重施,借反犹来转移不断激化的国内矛盾。同时为了摆脱困境,垄断资产阶级支持下的希特勒提出“德意志民族必须从掠夺的土地和生产空间中寻找出路”,即对外扩张的野心,其魔爪最先伸向了富有的犹太人。

于是,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党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宣扬德意志民族是优秀民族,而犹太民族是劣等民族。纳粹党还利用德国民众痛恨《凡尔赛和约》的心理,将其心中的复仇情绪转移到犹太人身上。再加上希特勒是个极端种族主义者和反犹主义者,他视犹太人为一切邪恶事物的根源、一切灾祸的根子和人类生活秩序的破坏者。所以,他一上台便展开疯狂的反犹灭犹行动。

希特勒上台后,疯狂迫害德国犹太人。从1933年4月对犹太商店的官方联合抵制,到禁止异族通婚,没收犹太人所有贵重物品,强迫犹太人戴一个黄色小星作为标记,破坏犹太教堂,把犹太人赶进“犹太人隔离区”,所有这一切表明对犹太人的迫害愈演愈烈。

德国侵占北欧和西欧诸国后,当地大批犹太人开始逃亡,但大多没能逃出纳粹的魔掌。成千上万的犹太人在遭到勒索和抢劫后,被押往东欧各地的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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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装满尸体的卡车,这是从集中营“逃”出来的唯一机会。

1940年6月,纳粹在波兰克拉科夫以西的偏僻小镇奥斯维辛建立了集中营,该营规模逐渐扩大,共拥有33个小集中营。以后集中营数量越来越多,达到30多座,另有1000多个拘留站和灭绝站。随着反犹政策的升级,1941年夏天起,占领区内很多集中营被改造成“灭绝营”,设置了毒气室和焚尸炉。希特勒说:“行动必须干净利索,当拔一颗牙时,你只需猛的用一下力,痛苦很快就会消失。犹太人必须被赶出欧洲,否则欧洲人之间不能相互理解……但是如果他们拒绝自愿走,除了灭绝,我找不到其他解决办法。”

1942年1月20日,纳粹在万湖策划了灭绝行动,规定由西向东彻底清理欧洲的犹太人,将全部犹太人送往东方占领区,组成劳动大队从事繁重劳动,直到他们耗尽体力,够得上“最后解决”的条件为止。不适宜劳动的人和妇女儿童则直接被送进毒气室。在具体实施“最后解决”计划的过程中,波兰、匈牙利、希腊和南斯拉夫等国的犹太人大部分在毒气室遇害,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荷兰和比利时的犹太人半数遭杀害,丹麦和保加利亚的犹太人在当地民众的保护下大部分幸存下来。据统计,在实施“最后解决”计划中,被害的犹太人达600多万,仅奥斯维辛一地就有350万人被杀。

反犹“水晶之夜”

1938年11月7日,被德国政府驱逐到波兰的犹太青年赫舍·格林斯潘(Herschel Grynszpan)枪杀德国驻巴黎大使馆秘书。11月9日晚,得知消息的希特勒决定“放手让希特勒青年团行动”,在纳粹的怂恿和操纵下,德国各地的希特勒青年团、盖世太保和党卫军化装成平民走上街头,对犹太人的住宅、商店、教堂进行疯狂地打、砸、抢、烧。一夜之间,约267间犹太教堂、超过7000间犹太商店、29间百货公司遭到纵火或损毁。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如水晶般发光,所以有人讽刺地称之为“水晶之夜”(the Night of Broken Glass),又名碎玻璃之夜。“水晶之夜”事件标志着纳粹对犹太人有组织的屠杀的开始,三天后,纳粹德国制定出了剥夺犹太人尊严和权利的措施,将犹太人逼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