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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艺术历经康定斯基、马列维奇和蒙德里安等艺术大师的开创与探索而达到臻于完美的境地，使后人难以企及和超越。但是，作为20世纪最富有生命力的艺术潮流，抽象艺术并没有在达到巅峰之后止步不前，而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进行着自身的革新和演变。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抽象艺术再次显示了无穷的生机与活力，以美国和欧洲为中心，先后出现了抽象表现主义、无定形艺术、色域绘画、硬边绘画、极少主义、光效应艺术等艺术流派。各个艺术流派精英辈出、风格迭变，一方面拓展了现代主义艺术的表现语言，使20世纪艺术呈现出以往任何时期都无法比拟的多样性和丰富性，另一反面，由抽象艺术的自身发展逻辑所决定，它也注定引领着现代主义艺术走向虚无的终结。

抽象表现主义又称"纽约画派"或"行动绘画"，产生于20世纪40年代中期的美国。它是第一个登上世界艺术舞台的美国现代画派，它的出现标志着美国现代艺术逐渐摆脱了欧洲的影响而呈现出自身独特的面貌，在美国艺术发展史上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抽象表现主义与其说是一种风格，不如说是一种思潮，它主张在绘画行为和绘画语言中以最强劲、最有效的方式释放活力、放纵个性、宣泄情感，因此，每一位抽象表现主义画家的作品都极为个性化，并不存在一种统一的风格。1944年，美国批评家首次以“抽象表现主义”来称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和战后崛起的一批美国年轻艺术家，他们是霍夫曼、波洛克、德·库宁、戈尔基、马瑟韦尔等。其中最重要的代表人物是波洛克和德·库宁。

波洛克是美国抽象表现主义艺术中最为著名的代表人物。他的画不是深思熟虑或刻意经营之作，而完全是画家在下意识里进行创作的产物，是画家任意行动的记录和主观情绪的宣泄。与一般画家不同，他作画时往往手提混杂着沙子和碎玻璃的颜料桶，从四面八方向平铺于地面的画布上滴洒颜料，在几番看似随意地挥洒、涂抹之后，最终形成富有错综复杂肌理、生动有力线条、自由泼洒色彩的画面效果，给人以极强的情绪刺激和艺术感染力）。波洛克曾这样介绍他的绘画过程："一旦我进入绘画，我意识不到我在画什么，只有在完成之后，我才能明白。我从不担心产生变化、破坏形象等，因为绘画自有其生命，我试图让它自然呈现。"作于1950年的《薰衣草之雾》是波洛克最富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画面中跃动交错的线条和细碎纷杂的色斑共同作用，形成一种多层次的质感、复杂的肌理感和奇妙的深度感。画面取消了中心和边界，无所谓开始和结束，只有画家强烈的内在冲动弥漫于其间。从中我们可以想象作者作画时的独特方式和狂热状态。

德·库宁在20世纪50年代以后成为抽象表现主义的一位领袖人物。他的作品以激烈的笔触、动感的线条和迅疾的涂抹形成一种强烈的动势，表达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生命激情。与其他抽象表现主义画家不同，德·库宁的许多作品都保留了女人体形象，但他从未被形象所囿，而是在作画时自由挥洒，任凭强烈的个人情绪直接体现于画面之上，其自发性的创作过程被奉为是"行动绘画"的杰出典范。《……谁的名字是写在水中的》是德库宁较晚期创作的一幅纯抽象绘画，画家用自由挥洒而又厚重有力的线条去冲击画面，通过笔触的运动和停滞来释放内心的强烈情绪，极富动感的笔触和溢于画面的激情使该画成为行动绘画的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抽象表现主义是美国艺术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一股创新运动，从这场运动开始，现代派艺术的中心从以往的法国巴黎转移到了美国纽约。作为现代主义艺术的主导性思潮之一，抽象艺术在此之后的几乎每一次更新和发展，都是最先出现于美国，并都与抽象表现主义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关系。

就在抽象表现主义运动在美国如火如荼地展开的同时，深受印象主义和立体主义传统影响的欧洲抽象绘画也开始了对新的自由表现形式的探索。1940年后期，哈同、施耐德尔、苏拉奇和马修等人在法国组成了一个艺术团体，他们力求摆脱在欧洲已经深入人心的几何抽象的束缚而开创更为自由、直接、随意的表现形式，无定形艺术应运而生。

“无定形艺术”首先由法国艺术评论家塔匹埃提出，它的含义大致与美国的抽象表现主义，特别是行动绘画相同。无定形艺术又被称为“另外的艺术”或“实验性艺术”，它强调作画时不受任何主观预想或先入之见的控制，通过直觉进行自发性的创造。与几何抽象注重理性精神和训练有素的技法相对，无定形艺术则要求在绘画中体现随意性、直接性和没有受过训练的感觉。由于无定形艺术可以任意发挥，想怎么画怎么画，因此便产生了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如直接用颜料在画布上涂抹、渲染或滴洒，形成斑污、点滴效果的“斑点主义”；以自由装饰为特征的抒情抽象；主张表现笔触的笔法绘画；以书法性语言来构成画面的抽象书法绘画；用沙子、黏土或其他材料来加固颜料的实体绘画等。无定形艺术的代表画家有长期活跃于法国巴黎的施耐德尔、苏拉奇、赵无极和西班牙的塔匹埃斯等。

施耐德尔的抽象绘画往往是在一种统一色彩的底面上，挥扫以大幅面、旋转且具有厚重质感的颜料道子，画面给人一种色彩丰富、雄浑大气的感觉。

苏拉奇通常用黑色或深色的厚重颜料来作画，画面中大笔触扫动的线条和色块充满了力量感和沉稳感。同时，画家娴熟的驾驭光的能力又赋予绘画一种灵动的气息，使以深色为主基调的画面不致失于死板和沉闷。苏拉奇有一句名言："手段愈有限，表现愈强烈。"这句话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了深刻的体现。

在活跃于巴黎的无定形艺术家中，还有必要提一下优秀的华裔画家赵无极。赵无极将中国水墨画的技法引入抽象绘画创作，使画面具有一种浪漫、朦胧并富有东方神秘气息的氛围和效果。最为精彩的是画家对于色彩和光影的运用，他将一种色彩变幻出无穷无尽的色调，铺染于画面之中，产生出变化流动的空气感和层次丰富的空间感。赵无极的抽象绘画虽然多为油画作品，但总是让人联想起中国山水画的气韵和意境，体现出他对东方传统文化的深刻理解和感受作为实体艺术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塔皮埃斯艺术的最大特点就是对各种复合材料的实验和运用。他最先将幽暗的颜料、清漆、沙子和大理石粉末混合，堆结成大块的画面，产生了一种类似浮雕的效果。后来他又将废弃的垃圾如废纸箱、废板材等“卑微的材料”引入绘画，极大地拓展了绘画创作的媒介和语言。他还采用多种技术手段来完成作品，拼贴、刻画、切割、钻孔、雕琢等无所不用。塔皮埃斯的作品追求材料和颜料的物质效果，而其丰富多样的创作技巧也向我们展示了材料本身的无限可能性。塔皮埃斯曾说："我感到需要坚持并深化那微不足道的、被时间消磨的东西所蕴含的一切信息。"他的作品总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赋予那些常见的物质材料以独特的面貌和质感，而他本人也被誉为是"日常材料的魔术师"。

无定形艺术几乎与美国的抽象表现主义同时兴起，并且与其有着共同的艺术倾向和密切的思想渊源，因此也被称为是欧洲的抽象表现主义。但是，如果我们做一番深入的比较，就会发现无定形艺术要远比抽象表现主义冷静、含蓄和客观，因此，当抽象表现主义在经过一时的狂热而很快冷却下来时，无定形艺术却在欧洲乃至世界各地显示出它长久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的来源就是欧洲灿烂悠久的造型艺术传统和深入人心的科学理性精神。由此也产生了一个悖论，无定形艺术本是以反理性为宗，却最终只是脱去了理性的外壳，其崇尚科学的理性主义实质使它始终没有脱离西方现代主义艺术乃至整个西方艺术传统的轨迹。

色域绘画又称色场绘画，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的美国，它既是在抽象表现主义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又是对抽象表现主义的反动。色域绘画的艺术家主张以冷静和无我来改造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取消绘画本身职能之外的其他因素，认为绘画过程只是颜料的自由流动和运行，反对在画面中倾注任何个人的情绪和感受。画家作画时只是向画布或画纸泼洒颜料再加以随意的涂染，尽量避免造成笔触感。画面往往由大片强烈的、未加调和的饱和颜色色块组成，形成一种平整简练的视觉效果。

阿尔伯斯是色域绘画的先驱。早在1950年，他就创作出了《正方形礼赞》系列，作品呈现出色彩与直线之间精确而严密的对应关系。画面中每一个正方形都能同时成为图形和背景，而且彼此之间的色彩也相互作用，实现了形与形之间、色与色之间的和谐与平衡。阿尔伯斯的作品以其严谨的构思和冷静的色彩、造型结构而被奉为色域绘画的创始者。

路易斯是色域绘画最有代表性的画家，他的作品《沙夫·吉梅》是用松脂油稀释丙烯颜料，倾倒在未打底的厚棉布上，任颜料自由地流淌出痕迹。几次过后，不同色相与明度的颜料形成了交相辉映的色彩纱幕，具有丰富的层次感和美轮美奂的艺术效果。整幅画的制作看上去似乎是即兴和偶然所得，其实需要极强的对颜色布局、空间安排和面积构成的控制能力。如果说抽象表现主义在胡涂乱抹之中强调个性与自由，那么色彩绘画则在简单和随意的外表下注重理性和组织，它们分别代表了美国抽象艺术运动的两种动向。

阿尔伯斯和路易斯等人的色域绘画继续向前发展，便形成了硬边绘画。所谓"硬边"，就是指截然分明的色彩边缘。按照著名艺术评论家艾罗维的说法，硬边绘画的定义和几何绘画正好相反："由塞尚所开发的球体、圆柱和圆锥的三种基本形体，已经成为20世纪绘画的蓝本，当然有时也不明显地呈现出来。几何抽象画家再进一步地把这些基本形体作为分离的要素来构成，然而每一形体只是独立存在。反之，硬边艺术所用到的形是很少的，并且它的表面光滑而纯净，整个画面就成为一个单元，其形体有一种扩大到画面之外的感觉。它所用的色彩也仅仅限制在两三种色调之内，这种稀少要素是为了追求在画面上不出现图像的空间效果。"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硬边绘画除画面色彩具有清晰的边缘之外，还具备以下四个特征：一是取消形体，代之以简单的色块；二是色块的表面一般都是平涂的，色彩透明而闪亮；三是色块使用的色彩很少，仅限定在两三种色调之内；四是取消了图像和背景的区别，二者成为一个统一体。硬边绘画的代表画家有斯特拉、凯利和诺兰等。

斯特拉是硬边艺术家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位。他的《变奏曲之Ⅱ》采用初级结构的方法，将圆形的画布分割成色彩鲜艳的条状小块，这些色块以直线或弧线的形式相交，构成了简单而又富有一定变化的图案。画面分不出图像和背景的区别，二者完全融为一体。

凯利也是硬边绘画中的一位领袖人物。在他的作品《灰色画板2》中，两块色彩区别微弱的梯形灰色块并置在一起，中间的划分线清晰可见，但在视觉上又产生了一种交织混合的效果。

代表诺兰典型风格的作品是一系列严格对称的"V"字形图案，这些“V”字形将画面分割成不同的色块，形成一种整体的和谐。

硬边绘画不仅在画面中取消了主题形象，而且即使是形式语言本身，也朝着最少化发展。硬边绘画又被称为“后绘画性抽象”，以区别于康定斯基等人开创的抽象绘画，它既是抽象绘画的发展，也预示着抽象绘画乃至现代主义绘画的消亡。终于，在1967年前后，硬边画家山姆·弗朗西斯以《绘画》为标题展出了一块空白的画布，使画面的形式语言减少到极点，而它也直接宣告了以抽象为主导的现代艺术走到了它进步的终点。

与硬边绘画崇尚简略的倾向相呼应，美国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又产生了一种极简雕塑艺术，被称为最低限艺术或ABC艺术。与硬边绘画一样，最低限艺术将雕塑中的表现元素剥离到最低限度，力求只呈现物体的物质性而取消精神性。最低限艺术的特征主要有：⑴客观性。最低限艺术取消任何个性的流露和表达，无内容、无主题、无情感，只表现存在的物体。⑵采用工业材料。最低限艺术大多由不锈钢、有机玻璃、荧光管等材料构成，极具工业文明的时代感。⑶工业化生产方式。大多数最低限艺术家都只是设计作品，而将制造工作完全交给工厂，作品就如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样，标准化而无个性。最低限艺术的代表艺术家有加德、安德烈和莫里斯等。

加德是最低限艺术的代表艺术家兼发言人。他的以金属立方体为主体的系列雕塑作品体现出最低限艺术的典型特征。《无题》是用镀锌铁皮做成的八个长方体箱子，它们以相同的间隔垂直排列于墙面，组成精准庄严的装置雕塑。箱子是经过加德设计后再交给工厂制作出来的标准化产品，大小、材质、工艺完全相同；箱子上所涂的高反光材料也增强了各个独立单元之间的统一感和整体感。该作品充分体现出最低限艺术追求单一、整体效果的特征。

作为著名的最低限艺术家，安德烈作品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取材朴实，他喜欢采用砖头、枕木、原色的铁板等材料来制作作品，并尽量保持材料原有的状态而不加修饰和雕凿。第二，让传统中站立的雕塑躺到地面上去。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平静地躺在人们的脚下，而不是站立起来吸引人们的视线。他的著名作品《木材》只不过是把枕木在树林里铺成一条线，看上去就像一条林间小路，如果没有人告诉你这是林间小路，如果不告诉你这是一件艺术品，几乎没有人能够想到。安德烈正是想让他的作品像自然之物一样存在，让艺术的形象和意义都消解在自然之中。

最低限艺术的另一位代表人物莫里斯探索过多种艺术形式，并具有理论和实践的双重建树。他提倡通过一系列简单的关系秩序去引导观赏者创造自己的解释。莫里斯最先将柔性材料引入到雕塑创作之中，他的作品《造型》是在一幅巨大的黑毛毡上划割出相等的条纹，再吊挂在白色墙面上，毛毡柔软的条纹自然垂落，在白色的墙壁上形成精致的阴影。作品凸显出毛毡柔软的质感和轻盈的流动感，具有魔术般的效果。观赏者正是通过面对材料本身而非其他来获取自身体验。

如果说硬边绘画是通过对绘画语言的排斥而实现艺术极简的追求，那么最低限艺术则是通过对传统雕塑因素的消解而达到艺术与生活、自然的同一。二者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朝着艺术的虚无迈进，抽象艺术的演进之路就此终结。

⒍光效应艺术（欧普艺术）

20世纪60年代，在硬边绘画、最低限艺术对抽象形式的不断简化、消解的同时，深深根植于理性主义土壤之上的抽象艺术也开始光明正大地寻求与现代科学技术相结合，从而创造新的艺术形式。光效应艺术（又称欧普艺术）就是在数学性几何抽象的基础上，应用了现代光学和视觉心理学的成果而产生的一种抽象艺术形式。具体说来，就是在绘画或雕塑作品中，使用黑白对比强烈或色彩明亮鲜艳的几何抽象图案，来刺激观者的视觉，使原本静止的画面（或雕塑）看起来有闪烁、流动、旋转、放射、错视空间或变形等运动变化的感觉。艺术家正是利用抽象形式和观者的视错觉来共同塑造作品，使观者感受一种在日常生活中难以实现的视觉体验。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从19世纪后期的印象派开始，以莫奈、雷诺阿为代表的一批艺术家已经开始了对光的视错觉的探索。但与光效应艺术的根本不同在于，印象派绘画利用视错觉是为了更为客观地再现自然，以达到艺术的真实，光和色彩仅仅是媒介，自然本身才是印象派绘画的主角。而光效应艺术对人的视错觉能力的开发则是为了探索光色组合的无限可能性，光和色彩是这类作品中的唯一内容和形式。如果说硬边绘画和最低限艺术已经将抽象艺术推向了绝路，那么光效应艺术则是抽象艺术濒危之际的一次回光返照，它使得抽象艺术又暂时地回到了形式本身，只不过由以往对静态的表现转向了对动态效果的追求最有代表性的光效应艺术家有蒲恩斯、莱利和阿格姆等。

光效应艺术在20世纪60年代受到了美国人的狂热喜爱，同时也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光效应艺术家，其中瓦萨雷利是光效应艺术理论和实践的先行者。他的《红窗》，充分利用色彩的特性来实现视觉的幻觉。在由同等尺寸的若干小方格组成的平面上，再放置菱形、正方形的标准色块。画面利用同一色系中不同色相和不同亮度的对比，使观者产生色块突起、后退、飘移的视觉体验，整幅画给人一种炫目的色彩感和律动的音乐感。

英国女艺术家莱利被认为是所有光效应艺术家中最成功的一位。她在1967年以前的作品都是黑白画。在《瀑布III》中，画面由若干组平行的波状线纹组成，条纹之间的黑白关系如同极其精准的数学序列般不断重复，使观者产生画面的运动感和错视空间的感觉。1967年以后，莱利开始在画面中采用彩色条纹，作品中复杂微妙的色彩关系赋予绘画以变幻不定的视觉效果。

以色列画家阿格姆也是一位著名的光效应艺术家。他的艺术常被称为"多形态的变化作品"。他先在铝板的平面上绘制抽象的图形，再在百叶窗铝片上分别涂上不同色彩的抽象图形，最后将铝板画面和百叶窗画面结合在一起。当观众从正面观看时，是一种图形；从左向右看时，是另外一种图形；从右向左看时，图形会再一次发生变化。观者面对这样一幅作品，仿佛是在做一次视觉的旅行，从不同角度看到了不同的风景。

光效应艺术是艺术与科学联姻的产物，它暂时脱离了抽象艺术走向形式虚无的轨道，赋予光和色彩以新的表现形式。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光效应艺术体现得更多的是现代光学和视觉心理学取得的成果，而非艺术本身的突破，它带给人们的也只是一种奇特的视觉体验，而没有任何的情感冲击和观念震撼。从这个意义上讲，光效应艺术和硬边绘画、最低限艺术一样，都是"冷"到极点的艺术，抽象艺术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它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