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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米勒(Arthur Miller，1915－2005)，美国剧作家，出生于纽约一个时装商人的家庭，父亲在上个世纪30年代初的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破产。中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后进入密执安大学，开始戏剧创作。其一生有大量的戏剧评论，还写过十几部广播剧和电影剧本，以及报告文学和短篇小说。成名作是1947年创作的《全是我的儿子》，但给他带来国际声誉的是创作于1949年的《推销员之死》。米勒反对商业化、纯娱乐的庸俗戏剧，作品着重于家庭、道德和个人责任感，对美国社会产生了极大影响，被称为“美国戏剧的良心”。

［比夫走出去，林达跟着。照在他们身上的灯光熄灭，台口中心亮起了灯光，这时威利走进台口。他带着一个手电筒，一把锄头，几包种子。他笃笃笃地敲击着锄头柄，把它装装结实，然后走到左侧，用脚步丈量距离。他提着手电筒照着几包种子，念着上面的说明。他全身浴着蓝森森的夜色。

威　利　胡萝卜……株距四分之一英寸。行距……行距一英尺。(他量下尺寸)一英尺。(他放下一包种子，又量尺寸)甜菜。(他又放下一包种子，再量)莴苣。(他念着包装说明，放下一包种子)一英尺——(正说着，本在右侧出现，向他慢慢走来，他就突然住口)多妙的计划，啧，啧，了不得，了不得。因为她在受苦，本，老伴儿在受苦。你懂我意思吗?男子汉不能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呀，本，男子汉总得搞出点名堂来。你不能，你不能——(本迎上去仿佛想打岔)到如今，你总得考虑考虑啦。别一下子回答我。可别忘了，这是一笔保证有两万块钱收入的计划。看哪，本，我要他跟我好好合计一下这件事的利弊得失。我没人好商量。本，老伴儿在受苦，你听见我的话吗?

本大伯　(一动不动站着，在考虑)什么计划?

威　利　就是两万块立刻照付的现款。完全是有政府保证的金边证券，你明白吗?

本大伯　你别拿自己开玩笑了。他们不见得肯如数支付保险单。

威　利　谅他们也不敢不付。难道我不是拼死拼活地按期缴纳保险费的吗?如今他们竟然不肯付清!办不到!

本大伯　人家管这叫做胆小鬼干的事，威廉。

威　利　什么?难道我在这儿熬到老死还是两手空空反而需要更大的胆量吗?

本大伯　(让步)这话有理，威廉。(他走着，一边在想，转身)两万块——这倒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硬货。

威　利　(这下放心了，越来越有力)噢，本，妙就妙在这一点上!我看到它就像颗金刚钻，在暗中闪闪发光，又粗又硬，我可以捡起来，放在手里摸。这可不是什么双方约好谈买卖!这决不会是再叫人上当的事。本，这一来一切都要改观了。因为他当我窝囊废，瞧，他还因此存心羞辱我。不过这场葬礼——(挺起身)本，这场葬礼准会隆重!有的从缅因州来，有的从马萨诸塞州来，有的从佛蒙特州来，有的从新罕布什尔州来!全都是有汽车驾驶执照的老前辈——那小子准会吓得目瞪口呆，本，因为他根本不晓得——我是赫赫有名的，罗得艾兰州，纽约州，新泽西州——我在这些地方都是赫赫有名的。本，这一点他会亲眼彻底看清楚的。他会看清我是什么人，本，那小子，免不了会大吃一惊的!

本大伯　(走到园子边上)他会骂你胆小鬼。

威　利　(忽然害怕)不，那未免太可怕了。

本大伯　嗳。还骂你大傻瓜。

威　利　不，不，他骂不得。我受不了!(他精神沮丧，万念俱灰)

本大伯　他会痛恨你，威廉。

　　　　［两个儿子的欢乐乐声起。

威　利　噢，本，咱们要是能回到过去那些欢乐的时代里去该多好啊!过去一向充满光明和友谊，冬天乘雪橇，脸蛋红彤彤。老是有什么好消息传来，老是有什么好事情上门。从来也不让我自己拎着旅行袋进屋，总是给我那辆小红汽车打蜡!哎呀，为什么我不能给他点什么，要他别恨我呢?

本大伯　让我想想看。(他看看表)我还有点时间。这计划高明，可你千万不能拿自己开玩笑。

　　　　［本向舞台后方飘然而去，走得不见人影。比夫从左面走来。

威　利　(忽然注意到比夫，回过头去抬眼看他，随即慌慌张张，捡起地上一包包的种子)那种子到底在哪儿?(愤怒)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四面八方的街坊房子都把你困死了!

比　夫　四面八方都住人。这点你不明白吗?

威　利　我忙着。别打扰我。

比　夫　(从威利手里接过锄头)我来跟你告别的，爸。(威利看着他，默默无言，动弹不得)我再也不回来啦。

威　利　你明天不去找奥利弗了吗?

比　夫　他没有约我，爹。

威　利　他搂住你，还会没约你吗?

比　夫　爸，这点请注意，好吗?每回我离开家，总是吵上一架就把我撵走。今天我才算摸透自己一点，我尽量想跟你说说清楚，可我——我想，我还是不够聪明，没法把道理给你摆出来。管他妈的谁对谁错吧。(他抓住威利的胳臂)嘿，咱们就把事情瞒起来吧?快进去，咱们告诉妈。(他轻轻想把威利拖到左面去)

威　利　(冷漠，不动，声音里透着内疚)不，我不想见她。

比　夫　来吧!(他再拖，威利拼命想挣开)

威　利　(非常紧张)不，不，我不想见她。

比　夫　(拼命盯着威利的脸，仿佛想看透他的心思)为什么你不想见她?

威　利　(这时更粗鲁了)别烦我行不行?

比　夫　你不想见她，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让人家骂你胆小，是吗?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我不好，我是个二流子。快进屋!(威利使劲挣脱)你没听到我对你说的话吗?

　　　　［威利挣脱开身，马上独自进屋。比夫跟着。

林　达　(对威利)亲爱的，你在种菜?

比　夫　(在门口，对林达)好啦，咱们把话都说明了。我走啦，我不再写信回来。

林　达　(走向在厨房里的威利)我想这办法最好，亲爱的。事情拖下去没好处，你们就是永远也合不来。［威利不答理。

比　夫　人家问起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你们也不在乎。这一来你们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你们可以重新快活起来。行了吧?就此一了百了，对不对?(威利不作声，比夫走向他)你不想祝我一路顺风，老头?(他伸出手)怎么样?

林　达　握握手吧，威利。

威　利　(回头看她，怨气冲天)你也知道，根本用不着再提拿笔的事了。

比　夫　(轻声)人家没约我，爹。

威　利　(怒火爆发)他搂住你……?

比　夫　爹，您根本不想看看我是什么货色，争有什么用?要是我发了笔大财，我就寄给你一张支票。一方面请忘了我还在人世。

威　利　(对林达)瞧，存心羞辱我了不是?

比　夫　握握手吧，爹。

威　利　我不握。

比　夫　我希望不要这样分手。

威　利　哼，你只配这样滚蛋。再见。

　　　　［比夫对他看了一会儿，随即突然转身上楼。

威　利　(喝住他)要是你离开这个家，但愿你烂死在地狱里!

比　夫　(回过头)敢情你巴不得我这样死呀?

威　利　我就是要你知道，不管你上哪儿，坐火车也好，在深山里也好，在幽谷里也好，存心羞辱我就叫你活不长!

比　夫　不，不。

威　利　你完蛋的原因就是存心羞辱我，存心羞辱我，等到你落魄江湖的时候，别忘了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等到你在贫民窟里发臭发烂的时候，记住可别怨我不好!

比　夫　我没怨你不好!

威　利　我决不承担这件事的责任，你听见吗?

　　　　［哈比下楼，站在底下一级，眼巴巴看着。

比　夫　这话也用不着我多说了!

威　利　(一屁股坐在桌边一张椅子里，手里罪状充足)你就是尽量想对我捅上一刀子——别当我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比　夫　好吧，骗子!那就摊开来谈吧。(他从口袋里抽出橡皮管，放在桌上)

哈　比　你疯了——

林　达　比夫!(她过来要夺橡皮管，但比夫用手抓住不放)

比　夫　放在那儿!别动它!

威　利　(看也不看)那是什么?

比　夫　那是什么你心里雪亮。

威　利　(如入笼中，想要挣脱)那个我从没见过。

比　夫　这个你见过。耗子可不会把它拖到地下室里去!这算什么一出戏，把自己装扮成英雄?要我为此替你惋惜?

威　利　从没听说过。

比　夫　没有人会来可怜你，听到吗?没有人可怜!

威　利　(对林达)你听听又存心羞辱我啦!

比　夫　不，你就该听听真相——你是什么货色，我是什么货色!

威　利　存心羞辱我!

哈　比　(下楼对比夫)你快闭嘴!

比　夫　(对哈比)这家伙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这家伙要知道就好了!(对威利)在这个家里咱们从没说过十分钟真话!

哈　比　我们一向说真话!

比　夫　(对他翻脸)你这吹牛大王，你是进货部主任助理吗?你不过是助理的两个助理中的一个，对不对?

哈　比　这个嘛，我实际上是——

比　夫　你实际上完全是吹牛!咱们全都是吹牛!我可吹腻啦。(对威利)你听着，威利，这就是我。

威　利　我认识你!

比　夫　你知道为什么我有三个月没有地址吗?我在堪萨斯城偷了一套衣服，就坐了牢。(对林达，她正在抽泣)别哭啦，我腻啦。

　　　　［林达掉转身子背对他们，两手捧着脸。

威　利　看来那是我的不好!

比　夫　我自从出中学以来，每干一门活，都是因为偷东西给开除啦!

威　利　那又是谁的不好呢?

比　夫　我毫无长进，因为你净对我吹牛，吹得我神气活现，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这件事到底是谁的不好!

威　利　这倒没听说过!

林　达　别，比夫!

比　夫　早就该让你听说听说了!什么我两星期里就得当上大人物啦，我可腻了!

威　利　那就上吊去吧!因为你存心羞辱我，上吊去吧!

比　夫　不!没人上吊，威利!今天我手里拿支笔一口气奔下十一段楼梯。忽然间我停下了，你听见吗?就在那座办公大楼的中间，你听见吗?我停在这座办公大楼的中间，竟看到了——天。我看到了这世界上我所热爱的东西。工作和食品，还有坐下抽口烟的时间。我瞧着那支笔，心里嘀咕说，我拿这支笔到底干什么?为什么我要勉强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呢?我在人家办公室里，对人家低声下气，哀求乞怜，这又是何苦来着?其实我无非只是想要出来，等候一个时机说说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罢了!为什么我不能说这句话，威利?(他想勉强使威利面对他，可是威利扭转身，往左走)

威　利　(怀恨在心，威胁着说)你生活的大门敞开着!

比　夫　爸!我这种人贱得很，你也是!

威　利　(这时忍不住大发脾气，对他大闹)我可不是贱货!我是威利·洛曼，你是比夫·洛曼!

　　　　［比夫冲向威利，但被哈比拦住。在盛怒之下，比夫看来差点要打他爸爸。

比　夫　我不是当头头的料，威利，你也一样。你根本成不了气候，你只是一个勤勤恳恳的旅行推销员，像所有这类人一样，落得个给人家扔进垃圾堆的下场!我是干一个钟头拿一块钱，威利!我跑了七个州，还是加不到工钱。一个钟头一块!你明白我意思吗?我再也不往家里带横财了，你也休想等我往家里带。

威　利　(直接对比夫)您这忘恩负义、存心羞辱我的饭桶!

　　　　［比夫挣脱哈比。威利吓得赶紧上楼。比夫抓住他。

比　夫　(正在火头上)爸，我是个窝囊废!我是个窝囊废，爸。这点你也不明白吗?这里可一点也没存心羞辱你。我就是我这个样子，就这一句话。

　　　　［比夫的怒火消尽，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拉住威利，威利默默无言，伸手去摸比夫的脸。

威　利　(吃惊)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对林达)他为什么哭呀?

比　夫　(哭着，神情沮丧)请你放我走吧!你还是趁早别做那个骗人的美梦，把那东西烧掉免得出事吧!(他拼命想克制自己，挣脱身，上楼)我明天一早就走。送他——送他去睡吧。(筋疲力尽，比夫上楼到自己房里)

威　利　(冷场了半晌，才又惊又喜)你说这件事——这件事怪不怪?比夫——他喜欢我!

林　达　他爱你，威利!

哈　比　(深深感动)一向如此，爸。

威　利　哎呀，比夫!(目不转睛地拼命看着)他哭了!对我哭了。(他憋着一肚子父爱，终于大声说出他的希望)那小子、那小子终究会大有出息!

　　　　［本出现在厨房外的灯光部分。

本大伯　是啊，死后留下两万块，可了不得呀。

林　达　(看出他思潮起伏，又害怕，又小心)快来睡吧，威利。这会儿一切都妥啦。

威　利　(觉得实在忍不住想冲出屋子去)嗯，咱们就睡。快来。去睡吧，哈普。

本大伯　要砸开这个人吃人的世界真得有一种了不起的人才行啊。

　　　　［本那田园诗的音乐声起，音调恐怖。

哈　比　(搂着林达)我就要结婚啦，爸，别忘了。我要改变一切现状。用不着等到过年我就要经管那个部门。你走着瞧吧，妈。(他吻吻她)

本大伯　这个人吃人的世界虽然一片漆黑，倒是遍地金刚钻，威利。

　　　　［威利掉转身，走着，倾听本说话。

林　达　乖乖地听话。你们俩都是乖孩子，只要一直这样乖就好了。

哈　比　晚安，爸。(他上楼去)

林　达　(对威利)来，亲爱的。

本大伯　(以更大威力)男子汉总得出去发掘金刚钻。

威　利　(沿着厨房墙根慢慢走向门口，对林达)我只是想要过过太平日子，林达。让我自个儿坐一会儿。

林　达　(差点吐露出心里的恐惧)我要你上楼去。

威　利　(把她搂在怀里)再过一会儿，林达。眼下睡不着。去吧，你看上去怪疲倦的。

　　　　(他吻吻她)

本大伯　这可不是双方约好谈买卖。金刚钻又粗又硬，碰都碰不得。

威　利　快去。我立刻就上来。

林　达　我想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威利。

威　利　可不，这是最好的事了。

本大伯　最好的事!

威　利　唯一的办法。现在一切都好啦，宝贝，睡觉去吧。你看上去怪疲倦的。

林　达　立刻上来。

威　利　我马上就来。

　　　　［林达走进起居室，随即又出现在卧室。威利就在厨房门外走着。

威　利　他爱我。(惊讶)他一向爱我。这事情怪不怪?本，他会因此崇拜我!

本大伯　(许愿)那里虽然一片漆黑，倒是遍地金刚钻。

威　利　你能想象他口袋里一旦装上两万块钱那份气派吗?

林　达　(从房里喊着)威利，上来!

威　利　(对厨房里喊着)噢!噢。来了!这算盘多精明!你了解不了解，心肝儿?连本也看出来了。我得走啦，宝贝。再见吧!再见吧!(几乎手舞足蹈，走向本)想想看。等他拿到保险费，又胜过伯纳德了!

本大伯　真是一个绝妙的好计划。

威　利　你看到他对我哭得多伤心啊?唉，要是我能吻他一下就好了，本!

本大伯　到时候了，威廉，到时候了!

威　利　噢，本，我一向知道不管怎样我和比夫两个人总要成功的!

本大伯　(看表)小船在等咱们。咱们要迟到了。(他慢慢走进暗里)

威　利　(哀伤地，掉转身子看着这个家)孩子，这回要是碰到你开球，我要你速度快如风，一脚踢过半个球场，要是碰到你射门，要射得低，射得猛，因为这一脚可紧要呢，孩子。(他迅速转过身来面对着观众)看台上有各种各样的大人物，你首先要知道……(忽然醒悟剩下自己一个人)本!本，我哪儿……(他突然做出一个寻找的动作)本，我怎么……?

林　达　(叫唤)威利，你上来吗?

威　利　(害怕得大声喘着气，猛地转过身来像是要她安静)嘘!(他掉转身，像是要探路;闹声、人脸、说话声，似乎蜂拥向他扑来，他一边挥拂，一边喊叫)嘘，嘘!(忽然间声调尖厉不清的音乐迎面拦住他，音乐声高度增强，几乎形成无法忍受的刺耳尖叫。他踮起脚尖走来走去，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就奔出去了)嘘，嘘!

　　　　［没应声。林达等着。比夫起身离床。他没脱去衣服。哈比坐了起来。比夫站着静听。

林　达　(真正害怕了)威利，回答我!威利!

　　　　［传来汽车发动声和全速开走声。

《推销员之死》是两幕剧，写60多岁的老推销员威利·洛曼一生失意，潦倒不堪，只希望儿子能够出人头地。但大儿子比夫30多岁连一份正式工作也没有，二儿子哈比只会寻花问柳，也是个废物。他本人因年老体衰，要求在办公室里工作，却被少东家辞退。老推销员做了一辈子的美梦幻灭了，最后为了使家庭获得一笔不菲的人寿保险费，在深夜驾车外出撞毁自尽。

本文选自第二幕，写威利作为社会的底层人物，有着人人可以成功的“美国梦”，在寂寞难耐的晚上，手拿电筒、锄头和几包种子，全身浴着夜色的蓝光，仔细地读着种子袋上的说明，认真地用步子量着距离，专注地种着胡萝卜、甜菜、莴苣时，想让他的小院子重新焕发生机。但是，两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令威利大失所望。威利“只是想要过过太平日子”的期待彻底落空了，曾经想用煤气自杀而不遂的威利，此时出门撞车身亡只能是唯一的选择。威利的一生是一个“美国梦”幻灭的过程，他至死也没有从这个梦中醒过来。他的悲剧在于他的一生在错误的梦想中度过，也为了一个错误的梦想而死。他的生活如他的院子，没有阳光，没有收获。当然，威利的死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是饭桶”，维护自己的尊严，激励儿子反省干出一番事业。威利没有认清自己，不能面对现实，是社会的过错，作者通过威利的形象刻画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是“人吃人的世界”。

作品是一部心理剧，主要刻画威利的心理。在写法上，采用了意识流的手法，将过去与现在、幻想与现实融合在了一起，并使用灯光转换时空，在舞台艺术方面做了有益的尝试和积极的探索。

1．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著，张瑜译:长篇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华夏出版社，2009年版。

2．斯蒂芬·恩威、卡罗拉·沃蒂斯著，周豹娣译:《二十世纪西方戏剧指南》，百家出文">版社，2006年版。

3．廖奔著:《东西方戏剧的对峙与解构》，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