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全真五子词

全真七子中，除了马钰和丘处机两人，还有五位，也都有词传世。

孙不二（1119—1182），本名富春氏，宁海孙忠翊之幼女，马钰之妻，马钰出家一年后，孙不二亦随之归依全真，王喆赐其法名为不二，道号清静散人。有《孙不二元君法语》、《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等。词仅存二首，皆作道家语，见《鸣鹤馀音》卷五及卷六。金元全真道士的作品，在《道藏》等书中保存得较为完好，散佚的固然有，但不会很多。可能孙不二所作之词本就甚少，只是受王喆及马钰的影响，偶一为之而已，郝大通的情况或也类似。

谭处端（1123—1185），原名玉，字伯玉，亦为宁海人。大定七年（1167）受王喆点化，休妻学道。改今名，字通玉，道号长真子。后遁迹于河南伊、洛间传道授徒。擅草隶，能诗文。有《水云集》三卷。存词一百五十六首，基本上都是修道体验和赠答劝化之作。其《满庭芳》一阕，借牛喻道，倒是颇耐讽咏：

咄这憨牛，顽狂劣性，侵禾逐稼伤蹂。鼻绳牢把，紧紧刀须收。旧习无明常乱，加鞭打、始悟回头。忘思处，孤峰困卧，默默万缘休。　　渐犨。前步稳，芒儿闲散，心意何留。趋云山自在，真乐歌讴。蓑笠闲堆古岸，短笛弄、新韵悠悠。黄昏后，人牛归去，唯见月当秋。

北宋潼川天宁寺则禅师也有一首《满庭芳》：“咄这牛儿，身强力健，几人能解牵骑。为贪原上，嫩草绿离离。只管寻芳逐翠，奔驰后、不顾倾危。争知道，山遥水远，回首到家迟。　　牧童，今有智，长绳牢把，短杖高提。入泥入水，终是不生疲。直待心调步稳，青松下、孤笛横吹。当归去，人牛不见，正是月明时。”两词颇为类似，只不过一者借牛喻禅，一者喻道而已，不妨参看比观。或许谭处端此作，就是从则禅师词中化用而来的吧。

郝大通（1140—1212），原名升，宁海人。其兄郝俊彦曾中金朝进士，任昌邑县令。郝升精《易》学，曾以卜肆为业，大定八年（1168）入昆嵛山从王喆学道，改名郝璘，道号恬然子。后游岐山，自称遇神人赐名大通，字太古，号广宁子。有《太古集》，词存二首。他的《无俗念》词中亦有“人牛不见，悟个不生不灭”之句。另外王丹桂词中亦有《心月照云溪·牧牛喻》（即《蓦山溪》）一词，看来以牛证道，确实是全真家风。

王处一（1142—1217），字子渊，宁海人。大定八年（1168），从王喆修道，号玉阳子。曾得金世宗召见，问以延生之道。承安三年（1198）赐号体玄大师。他的修道思想与马钰较为接近，亦以清静无为为宗。有《云光集》四卷。词存集中，共九十五首。

刘处玄（1147—1203），原名长生，莱州（今山东威海）人。大定九年（1169），师王喆学道，改今名，字通妙，号长生子。承安二年（1197），尝奉召进京，次年还山。有《仙乐集》五卷、《无为清静长生真人至真语录》及《黄庭内景玉京注》等。词存六十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