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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相声史
1.5.3.10 第十节 相声理论研究的回顾

第十节 相声理论研究的回顾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粉碎“四人帮”以来,相声的理论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和丰硕的成果,但与其他一些文艺形式相比较,仍显薄弱。

相声研究的成果表现为三种形式:

一、理论专著。如侯宝林、薛宝琨、汪景寿、李万鹏《相声溯源》、《相声艺术论集》,汪景寿、藤田香《相声艺术论》,金名《相声史杂谈》,刘梓钰《相声艺术的奥秘》,薛宝琨《中国的相声》,于万海、王决《笑谈相声》,殷文硕、王决《相声行内轶闻》,罗荣寿《相声表演漫谈》等。

二、含有相声部分的曲艺研究著作。如侯宝林、汪景寿、薛宝琨《曲艺概论》,倪钟之《中国曲艺史》,王决《曲艺漫谈》等。

三、单篇论文。内容广泛,数量很多。据粗略估算,有分量的也当数以百计。

相声的理论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几个问题:

一、历史溯源和现状分析

三十多年前,著名曲艺理论家冯不异曾对相声的历史作过如下概括:可溯之源长,可证之史短。相声史的研究成果表明,这一论断是符合实际、完全正确的。世间没有无本之木、无源之水,相声艺术当然也不例外。令人欣慰的是,相声的历史溯源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也充分证明了历史溯源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当然,这方面的研究还处于初级阶段,难免有武断、生硬的现象,也应切实纠正,力争避免。现状分析涉及的范围很广,包括作品、作家、演员、风格、流派、技巧、手法、经验、问题,等等,可以说是丰富多彩,硕果累累。而带阶段性的趋势和走向的回顾和展望,大都结合会演、相声节一类的活动集中进行,虽也有所进展,却仍未尽如人意。

二、美学原理和艺术特征

回顾相声理论研究的发展历程,大致有如下三个层次:一是就相声研究相声;二是把相声引入文学范围之内,作为表演文学来研究;三是升华到美学高度。这是相声艺术不断升位的大势所趋,也是相声研究深入发展的必由之路。事实表明,任何相声研究,哪怕是具体问题的微观探索,都不可能与美学绝缘,但,在这方面,有个是否自觉的问题,相应的结果也会不大一样。举凡有深度的相声理论研究,都能把握从美学高度出发这一基本点。刘梓钰《相声艺术的奥秘》正是这样。一方面,悉心开掘相声潜蕴的美学因素;另一方面,又运用美学原理阐释相声艺术的规律和特点,为相声研究构筑了崭新的理论框架。这部著作问世以来,在曲艺界引起了各种不同的反响和议论,恰恰证明了它的开创、拓新的意义。

关于相声艺术的基本特征,存在着一些不同的提法。如“相声是喜剧风格的艺术”,“相声是综合性的表演艺术”,“相声是语言艺术”,“相声是土生土长的民间艺术”,等等。上述种种提法各有所据,都包含着某些真理性的因素,但,作为对相声艺术全面而又准确的概括,却仍嫌有不足之处。如何为相声艺术定位,下一个科学、准确、全面的定义,已经提上研究日程,说明相声的理论研究进入了新的阶段。关于相声的具体特点,研究得较为细致、深入。各家见解不尽相同,也可说是大同小异,反映了百家争鸣的生动景象,既无必要也不可能强求一律。

三、艺术流派和表演风格

相声艺术是否存在流派,回答当然是肯定的。其实,在早期相声艺人不同风格的表演中,艺术流派已见端倪,只不过不曾那样称呼罢了。随着相声艺术日趋成熟,艺术流派纷呈,这一问题自然而然地提上研究日程。艺术流派研究之所以姗姗来迟,不外乎以下几个原因:一是相声艺术和相声艺人在旧时代地位卑下,难登大雅之堂,更甭说闯入研究领域了;二是长期处于口传心授的状态,鲜有文字记载,即使有心加以探索,苦无资料为据;三是一些有识之士也曾勉为其难,惨淡经营,但,鲜有披露的机会,社会影响和经济收入都很差,难以为继。可喜的是,近年来,在相声艺术名家研究的基础上,艺术流派研究也取得了初步成果,无疑具有重大的开拓性意义。

相声艺术流派研究中涉及以下一些问题:一是分为逗哏和捧哏。影响较大的逗哏流派主要有侯(宝林)派、马(三立)派、常(宝堃)派、苏(文茂)派、马(季)派、杨(振华)派、高(英培)派等。影响较大的捧哏流派主要有朱(相臣)派、李(文华)派、赵(世忠)派、陈(涌泉)派、唐(杰忠)派等。二是艺术流派的代表人物限于当代有突出成就的艺术家,范围大致如上所述。而像姜昆、李金斗、赵振铎、侯耀文、师胜杰、牛群、笑林和金炳昶、李国盛、石富宽、冯巩等驰骋曲坛的笑星,由于种种原因,一般尚未列入艺术流派之列。三是艺术流派研究仍然处于麻雀闹林、浅尝辄止的阶段,与舞台实践和演员艺术风格研究结合不够紧密,因而缺乏实际的指导意义。

至于演员表演风格的探讨,也是浮光掠影,点到而已,有待加强。

四、结构方式和艺术手段

关于相声的结构方式,相声界的认识较为稳定、一致,一般都把相声结构分为“垫话”、“瓢把”、“正活”、“底”。随着相声艺术不断革新,相声结构也在变化,上述规律之外的现象时有发生,甚至是全局性的。变化主要集中于“垫话”和“瓢把”。为了适应生活节奏的加快和欣赏习惯的变化,相声篇幅大大缩短,直接影响到“垫话”。三言两语,就得进入正题,再容不得东拉西扯、长篇大套,有时干脆取消了“垫话”。与之配套的“瓢把”变得可有可无,不再成为相声结构中的独立构成成分。总之,新的相声结构方式正在形成之中,究竟有哪些特点和规律,是值得探索的问题。

关于相声的主要艺术手段“包袱”,许多相声专著和学术论文都有涉及,意见基本一致,但还有待进一步深入。构成“包袱”的种种手法的研究,情况也大致如此。

四十多年来的相声研究积累了不少经验教训,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立足点高,眼界开阔,兼及历史和现状、本门艺术和博采众长以及中外学术交流。

二、艺术家与学者合作,取长补短,互相促进。

三、理论与实践结合。

四、微观与宏观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