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八面山

明·王　心

衡岳东南八面山，征人面面苦跻攀。

足缘飞鸟盘旋上，身在浮云缥缈间。

赴壑谁能穷地域，扪星即此是天关。

为凌绝顶临风坐，俯视群峰亦解颜。

【注释】

A八面山：属罗霄山脉分支八面山系列。南北向，纵列于湖南省资兴市东部边境的青腰镇境内，其东面是桂东县城，为桂东、资兴、汝城的天然屏障。山体起伏变化，沟谷纵横，平均坡度约为35度，山路险峻难行，古民谣说:“八面山，离天三尺三，人过要低头，马过要去鞍。”主峰海拔2042米，为湖南省第二高山。B王心：明朝安徽省天长县人，进士。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由兵部主事谪任郴州州同，署州事。任内曾修州志。C跻：登。D缘：沿着。E扪：摸。F凌：登上。

【赏析】

这是一首游历诗，抒写作者登山之感。古人登山之作甚多，然此诗将八面山“高”、“险”的特点表现得别具一格。

“衡岳东南八面山，征人面面苦跻攀。”南岳衡山东南方向的八面山，也是一座不一般的山，服徭役的人在攀爬此山时需要直面陡坡，艰难攀登。“面面”一词将登山者的疲惫神态和畏惧心理描绘得活灵活现。诗人并未直接描写山高路险，而是抓住登山人的神态和心理来烘托八面山的高峻。

“足缘飞鸟盘旋上，身在浮云缥缈间。”飞鸟都只能在山的低缺之处飞过，行人登山必须沿着飞鸟飞过的鸟道才能盘旋而上。攀爬之时，身边浮云缭绕，自己就像置身于缥缈的云中，此景此境，怎能不让登山者畏惧和发愁呢？作者用夸张的手法表现山之高，坡之陡，路之险，人行之艰难。

“赴壑谁能穷地域，扪星即此是天关。”八面山地广人稀，穿过一道道沟壑，越过一道道山岭，似乎总也没有尽头；要想摸到星星，倒可以由此进入天庭。前面“足缘飞鸟盘旋上，身在浮云缥缈间”已是奇险，让人望而却步，这里又将山之高，路之险推向了一个新的境界，使人产生望而生畏的感觉，也让人感受到了八面山雄浑壮阔的意境。

“为凌绝顶临风坐，俯视群峰亦解颜。”为登上八面山的顶峰，我历尽了千辛万苦，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在到达山顶之前，已有寸步难行之感，席地而坐歇一歇，吹吹风，喘口气，然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直冲山顶。到得山上，俯视群峰，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实在开心愉悦，顿时觉得登山所经历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在山高路险的烘托下，本句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境界和荡气回肠的豪迈之气，彰显了诗人勇往直前、敢于攀登的无畏精神。

本诗通过夸张的手法写出了八面山之高，通过突出山的高耸险峻，来衬托自己的无畏精神，表达自己登上高山之后的愉悦心境。并以此说明，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成功体验，不管是登山，还是做其他的事情，不管是对于诗人，还是对于其他任何人，都是美好的。这大概就是本诗能引起读者共鸣的重要原因吧！

（王　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