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东山

明·曹伯玉

路随流水到，僧背夕阳归。

古木岩前啸，孤云槛外飞。

【注释】

A曹伯玉：明朝湖南郴州人，生平事迹不详。B东山：郴州城东一带的山。“东山一览”为郴阳八景之一。C岩前啸：一作“岩前立”。D槛：栏杆。王勃《滕王阁序》有“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赏析】

本首七言绝句，描绘了一幅郴州东山美景图。字里行间，表达出对家乡山水的热爱之情。画图中，曲径、流水、夕阳、僧人、古木、危岩、白云、碧天、槛栏等，在简短的20个字中尽显其天姿。写景抒怀，动静结合，尤其是精妙的动词的运用，给诗篇添了几分灵动。使人感觉身临其境，意趣横生。

“路随流水到”，一条幽径通向白云深处，曲径就着山势，依着歌唱着的溪流向前延伸，溪水时而在脚下淙淙，时而跃身远去。崎岖的山路，潺潺的流水，青翠的山峦，令作者心旷神怡。

“僧背夕阳归”，在东山的游览中，作者时而与小鸟对话，时而与流水交谈，时而驻足欣赏翠竹绿树，时而仰头呼唤飘动的白云……不知不觉中已是夕阳西下，然而就在此时，作者看到了一幅神奇的画面：一位僧人老者，身背竹筐，装着化缘而来的食物。夕阳照在僧人竹筐里，犹如神僧背着夕阳走在归途中，僧人虽远去了，身上依旧镀着一层金。

“古木岩前啸，孤云槛外飞。”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的东山，晚风骤起，让人感觉到阴森森的，从断岩绝壁的林木中，发出凄厉的叫声，犹如野兽长声鸣叫。一个“啸”字将山林的沉寂打破，动静结合，自然而流畅。作者立于山间亭台上，手扶槛栏，耳听危岩上树木的啸啸声，看夕阳中那一朵孤零零的云彩在天空中翻飞。目睹此景，耳闻此声，作者的内心充满了对家乡的热爱之情。

这是一首游山即景小诗，她犹如一精致的盆景，让读者感觉到她的简洁与精美。诗中精妙的动词如“背”、“啸”、“飞”的成功运用，以及动静结合、情景交融的写法，让人感觉尺幅间别有洞天。

（吴扬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