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苏仙观

明·陈鸣郊

天半留仙迹，紫岩几度春。

洞深饶鹿径，松老但龙鳞。

云鹤归无所，石桃觅有因。

迢遥登岭观，犹自出风尘。

【注释】

A苏仙观：位于湖南郴州市东的苏仙岭顶。传说西汉文帝时苏耽在此得道成仙，后于唐代建道观便据此为名。后毁于火灾，清代又重新修建，中为正殿供奉苏仙，两侧为厢房，观后有一巨石突兀，名曰“升仙石”，又名“跨鹤台”，传说中苏耽就在此跨鹤升仙。“文化大革命”时，观内的大小菩萨、雕塑、文物、铁钟等设施全部被毁，庵宇盖瓦也遭到严重破坏。1978年，湖南省郴州市人民政府拨款按宋代建筑样式重新修建，门额上横书“天下第十八福地”，两旁书门联“云雾岩巉下，乾坤指点间”。现更名为南禅寺。B陈鸣郊：河南郾城人，明朝岁贡，天启三年，任永兴县令。C紫岩：仙岩，指传说中苏耽升仙的腾云石。至今石上还留有苏耽的趾印。D洞深饶鹿径：传说汉文帝时，苏母在苏仙岭西麓的一个山洞中生下苏耽，一只白色的神鹿为苏耽喂奶。饶：多，丰富。E云鹤：传说中，苏耽降生时，仙鹤为他御寒。F石桃：传说一年冬日苏耽母亲生病，想吃桃子，苏耽觅桃孝敬病中母亲，因仙人点化终于觅得桃子。苏耽孝母心切，飞奔下山，不慎摔倒，桃子散落一地，未捡回的桃子就化为了石桃。

【赏析】

这是一首踏寻仙迹的五言律诗，诗中运用苏仙岭的几个典故。写登攀苏仙观过程中凭吊仙迹而生发的一种人生感慨。

“天半留仙迹，紫岩几度春。”诗从“天半”突兀而起，言山之高。“留仙迹”，指当年苏耽应仙界天帝之召升仙时，留在峭壁绝崖之巨石上的足趾印，那块巨石谓之“升仙石”。“紫岩”，灵异之石也，古人常把与神仙相关联之物冠以“紫”，言祥瑞神仙之气也，故有“紫气”“紫光”“紫岩”等说法。“几度春”，传说苏耽治瘟疫有功，应仙召升天，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多少代了，苏耽仙可安好？凭吊仙迹，诗人心中油然升腾起对这位传说中的孝仙医仙的十二分敬意。

“洞深饶鹿径，松老但龙鳞。云鹤归无所，石桃觅有因。”这两联中包含四个典故：一是鹿乳苏耽，二是云松望母，三是仙鹤御寒，四是仙桃孝母。苏仙岭西麓有一幽深的洞穴，相传，西汉时苏耽之母在郴江洗衣时误吞红丝线而怀苏耽，一个未嫁的姑娘怀了身孕，世俗不容，她在山洞里生下了儿子苏耽，时值冬天，寒气逼人，此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一只仙鹤从洞外翩然飞来，以羽翼暖护婴儿，一只白色的神鹿也从洞外跟进，卧伏婴儿之前，为他喂奶，婴儿冻紫的小脸顿时红润，脸上绽开了笑容。这就是鹿乳苏耽和仙鹤御寒两个典故。苏耽渐渐长大，神仙传他医道，医治山民疾病，且不收分文，苏耽名扬远近乡邑，苏耽长年在外医治民疾，思母心切，常朝母亲住的西南方向眺望，岭上的云松解苏耽孝心，松叶也一齐指向西南方向，这就是“云松望母”的典故。苏耽忽闻母亲患病，想吃桃子，可当时时令已过，无桃可摘，一日困顿，迷迷糊糊中见一白须仙翁，指点苏耽，茶山凹处有桃，苏耽醒来后寻其所在，果然摘到桃子，喜极，狂奔下山，不料摔个跟头，桃子散落岩崖间，虽极力寻找，也只寻回七颗，给母亲吃了，病就好了，这就是仙桃孝母的典故。那些未被苏耽捡拾到的桃化为了石桃，据说如今在苏仙岭上还可偶捡石桃，将石桃碾为粉，可治愈小儿腹泻等疾。从以上四个典故中，我们可以隐约感觉到诗人内心深处的那种对苏耽的敬重，也想像苏耽一样，为郴州人民做些事，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

“迢遥登岭观，犹自出风尘。”苏仙观居高临风，登临之，犹如脱离尘世进入仙境，有超凡脱俗之感，心灵为之净化，灵魂得以升华。

全诗在写作手法上，主要运用典故来表情达意，借凭吊古迹抒怀，表达了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情怀。

（吴扬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