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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李陵
1.60 格蜜佳脸色煞白:“你,你,你真的要迎娶这个妖女?”

格蜜佳脸色煞白:“你,你,你真的要迎娶这个妖女?”

李陵的担心果然不是杞人忧天,在娥媚的册封仪式上,格蜜佳就把矛头对准了娥媚,让娥媚非常难堪、伤心。

太子把娥媚、蓝珠和绿月安排在一起,格蜜佳一则是身份比较低微,二是左贤王狐鹿姑有意把她安排在其他人处。起初,格蜜佳只是心里不太高兴,无论如何,她还是愿意和绿月在一起,绿月是太子妃,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显出自己是太子侧夫人的尊贵来。后来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右校王的妹妹——远和郡主,今天的主角让她有一种潜在的压力。她想起好多异常情况:

狐鹿姑原来每夜都宿在自己帐中,偶尔去绿月跟前也是打个转身就返回,可最近他有时连续几个夜晚都不来自己的帐,更奇怪的是,往常只要她格蜜佳撒娇一闹,狐鹿姑就什么都会答应她,可现在她刚说几句发酸的话,狐鹿姑一抬屁股就走了,还说自己心胸狭窄,不善解人意;有几次大半天不见狐鹿姑的人,派心腹去找,绿月和单于处都不见他的人影,最后才得知,狐鹿姑都是去了神女湖,她当时就疑惑,狐鹿姑虽说和蓝珠兄妹关系与别人不同,虽说狐鹿姑和李陵关系比较融洽,但以前也没有见他这么频繁地去李陵的神女湖封地呀;有一次,格蜜佳故意提出要去神女湖封地去游玩,狐鹿姑断然拒绝了她,还说什么她出身太低微,去右校王府不合适,她再闹,狐鹿姑有点厌烦地说一个女人应该有内涵,打滚撒泼是下等人的伎俩,说完就拧身走了……

格蜜佳烦恼地想: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刚进行欢宴,格蜜佳就问狐鹿姑:“王爷,你为什么把那个女子和太子妃安排在一起呢?”

狐鹿姑明知故问:“哪个女子?”

“就是那个远和郡主!”

狐鹿姑说:“她是今天的主角,阏氏身体不爽快,没有来参加,太子妃就是这里身份最高贵的女人,让太子妃陪她,是在示恩。这也是单于的意思,格蜜佳,你也做了一年多的左贤王侧夫人,难道不懂这个礼数?”说完后有点戏谑地看了她一眼。

“身份最高贵的女人”这句话刺痛了格蜜佳的心,她仗着狐鹿姑平时的娇惯,娇憨地扭扭身子,撒娇地说:“王爷,我也要和太子妃在一起,你安排我去陪远和郡主!”

令格蜜佳没想到的是,平时对她百依百顺的狐鹿姑竟然只是轻蔑地看了自己一眼,就掉头走了,这让一直欲取欲得的格蜜佳恼怒异常,她感觉得到身边有好多贵夫人都在掩嘴而笑,更让她无地自容,她气得把手里的杯子使劲按在了桌子上。她和绿月不同,娘家没有任何根基,一旦失去狐鹿姑的专宠,那她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格蜜佳凭着女人的直觉,意识到狐鹿姑的心在慢慢地从自己身边游离而去。格蜜佳当然不甘心。她一边应酬身旁的人,一边密切关注着狐鹿姑对其他女人的态度,好像一只出色的猎犬一样捕捉着猎物的信息。她发现狐鹿姑除了忙着应酬各位王爷,还抽空去了几次绿月跟前。格蜜佳绝对肯定他不会是又对绿月迷恋到了这样的程度。爱这东西,即使失而复得,和最初相比,或许会更深沉,但不可能有最初的激情。这么说,狐鹿姑的变化的确和那个汉家女子娥媚有关!她想起这几日听到的有关这娥媚的片言只语。女人感情上对潜在的危险和情敌有着最优秀的猎犬也难以比拟的敏感——对这一点格蜜佳深信不疑。她几次想去绿月处,又怯于蓝珠公主的威势,忍住了。

狐鹿姑又去了绿月跟前,格蜜佳发现狐鹿姑的眼睛更多的是停留在那个娥媚身上,他对绿月和蓝珠说着话,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看见蓝珠和绿月笑意盈盈地答应着,那个娥媚微低着头,只是在狐鹿姑敬酒时,款款起身,用宽大的衣袖掩着酒杯仰脖喝下去,看狐鹿姑一眼,就马上把眼睛闪过去,那一低头一抿嘴的优雅,就好像一朵不胜艳阳炙烤的娇羞的雪莲花。

绿月发现狐鹿姑的眼神牢牢地粘附在娥媚身上,她很高兴。绿月虽然和娥媚接触不多,但她看得娥媚出天性善良,心胸豁达,外柔内刚,有此人在狐鹿姑身边,那是福,好的女人可以提升男人的品位,铸造男人更加超人的毅力和志向。

绿月对狐鹿姑说:“王爷,你就放心忙去吧,有我和蓝珠,委屈不了远和郡主的!”

格蜜佳看着狐鹿姑那么殷勤,真切地感觉到狐鹿姑的心已经游离自己,飘向那个娇弱而略显忧郁的汉家女子。她不甘心,她格蜜佳要和狐鹿姑一起出现在那个汉家女子面前,让她知难而退。

格蜜佳起身,挂着一脸妩媚的笑意,迎着狐鹿姑向绿月这边走来。

狐鹿姑看见了,转身说:“你来干什么?”

“太子,我要和你一起给远和郡主敬酒,向她表示祝贺。”格蜜佳娇滴滴地说。

“敬酒是有次序的,都是按品级由各王王妃敬酒,赶快回你的坐席吧!”狐鹿姑皱着眉头。

“哦!”狐鹿姑的话让格蜜佳心里很不快,她沉吟了一下,马上又笑了,“太子,那我就和太子妃在一起,陪远和郡主说说话!”

“每个人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要不然会乱了规矩。”狐鹿姑了解格蜜佳的性格和气量,不愿意让她和娥媚接近,就板着脸说,“让你坐在哪里,你就安心坐在哪里!去吧,回你的坐席!”

格蜜佳站在原地,有点气恼,又不敢发作。

狐鹿姑见娥媚疑惑地看着格蜜佳,就亲切地说:“远和郡主,你不要拘束,蓝珠公主和绿月太子妃就是你的姐姐。”

格蜜佳脸上顿时没有了刚才那妩媚的笑容,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狐鹿姑看李陵在远处向自己招手,就对娥媚说:“我要和右校王去给各位王爷敬酒,你们放开喝酒,晚上还有篝火宴会,听说远和郡主能歌善舞,到时候我可要一饱眼福的。”

娥媚谦逊地站起身,说:“多谢太子的关照!只是娥媚天性木讷,愚钝口拙,能歌善舞之誉实不敢当!”

狐鹿姑笑眯眯地看着娥媚,说:“远和郡主不要太谦让,你是今天的主角,表演节目是跑不了的。诸位王爷王妃、公主贵胄,还有我和单于都等着看远和郡主的压轴演出!”

娥媚不好意思地看了狐鹿姑一眼,她的眼中深藏一种无法拂去的沉重的忧伤和悲凉,这让狐鹿姑产生了想要立即给这个娇弱女子抚慰的冲动,他相信他有能力用一个男子汉的魅力拂平娥媚内心的伤痛,尽管他还不是很了解娥媚都有些什么伤痛,但他很自信。

狐鹿姑端着酒杯向娥媚一举,以示告别,娥媚也在座位上略倾欠身,以示还礼。

这一切格蜜佳都看在眼里,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狐鹿姑的心就是被这个汉家女人偷走了,她恨得咬着牙。看狐鹿姑离开了,早就隐忍不住的格蜜佳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众人,端着杯子来到了绿月的坐席跟前。

“贤硕慧公主,太子妃,我也来凑凑热闹!”格蜜佳大剌剌地说。

蓝珠自从和李陵结婚以来,性情改变了不少,尽管不喜欢格蜜佳的张扬和跋扈,还是很有礼貌地和她打了一个招呼。

见娥媚询问地看着自己,绿月就很冷淡地介绍说:“远和郡主,这是左贤王太子的侧夫人格蜜佳。”

格蜜佳一对妖媚的眼睛看着娥媚,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格蜜佳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得就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对眼睛仿佛秋阳下的湖水,随着眨动泛着撩人心弦的光波,那柔柔的光波似乎能够穿透人的心,在心里激起一波一波的涟漪。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一对如新月一般的眉毛,匈奴女子的眉毛大多浓密但粗直,这娥媚的眉毛弯细,又浓密漆黑得好像刚用墨描出,但分明又不是画的,那眉毛一根根是那么顺溜服帖地顺着眉骨向两鬓伸展,一个优美的弧度之后,渐渐细去,眉梢处几根细细的绒毛似乎在延伸着那无尽的美妙韵味。小小的红唇仿佛是一朵刚刚绽放的花瓣,颜色红润艳丽,又滋润细嫩得如同婴儿的红唇。

格蜜佳收回眼睛,她在内心默默叹息一声,她觉得自己第一回合失败了: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也会爱上这个女子的。

这种失落更加激发起格蜜佳不服输的天性,她必须尽快把狐鹿姑的心抓回来,自己和绿月不同,狐鹿姑的宠爱就是自己的一切。

格蜜佳见绿月把“侧”字咬得很重,很不受用,但她现在的心思全在娥媚身上,她盯着娥媚说:“哦,这位就是右校王的那位神仙妹妹——远和郡主呀!”

娥媚说:“娥媚见过夫人!”

绿月高傲而不容置疑地对格蜜佳说:“好了,回你的座位吧!太子已经安排了你的座位,刚才又嘱咐过了,你怎么还如此不安分呢?”

听了绿月的话,格蜜佳紧盯着娥媚,冷笑着说:“远和郡主可真是有福哦!这刚到匈奴才多长时间,高贵的绿月太子妃就这么护着你!”

“这是太子妃慈爱,怜惜娥媚!”娥媚欠身客气地说。

“怜惜?只恐怕怜惜远和郡主的男人更多吧!太子妃,你的肚量也真够大的嘛!”格蜜佳一脸怨毒之色。

她的话一出,娥媚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紧张僵硬,绿月用手握住娥媚的手,轻轻拍了拍,充满鄙夷和厌恶地看着格蜜佳,一语双关地说:“格蜜佳!她是新封的郡主,请你说话时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咯咯咯!”格蜜佳放声笑了起来,笑够了说,“我正想和这远和郡主讨教呢,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身份尽快改变。远和郡主,请喝了我格蜜佳敬的这杯酒,然后告诉我格蜜佳你是使用的什么妖术?”

娥媚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噙着泪水。

没有等娥媚说话,蓝珠早已“唰”地起身,指着格蜜佳说:“格蜜佳!我看在左贤王哥哥的面子上,对你礼敬三分,你竟敢随意欺辱我妹妹,远和郡主的封号是单于赐的,难道你对单于的汗命不满?”

格蜜佳又笑了:“公主,我格蜜佳怎么敢欺辱贤硕慧公主的妹妹呢?可这女子是你的妹妹吗?我看她就是一个妖魅,是一个会蛊魂之术的女巫,她才来几天,就听说右贤王的小公子佳乐直嚷嚷着要娶她呢,如今太子也被她迷得乱了心性。公主啊,我倒是要提醒你,你可别在帐中养一只狼啊!右校王可是每只母狼眼中鲜嫩可口的羔羊肉,她那发绿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右校王呢!”

娥媚一拧身,伏在蓝珠的肩膀上哭了。

蓝珠气得说:“格蜜佳!你这样的人,也配在太子身边?太子妃,快快派人送她离开这里!”

格蜜佳用力甩开搀扶她的使女,对蓝珠说:“贤硕慧公主,你撵我?公主虽然身份尊贵,我也是太子身边的人啊!”

“今天是远和郡主的喜日,你作为太子左贤王的女人,故意在王廷圣地撒泼,我要禀报了单于,就连太子,恐怕也有责任!”

“我只是和这狐媚郡主说几句话,怎么就是对单于不敬呢?公主也不要这样压人嘛!”格蜜佳只是听说过蓝珠的威名,但见面时蓝珠一直很客气,加之平时娇纵惯了,就顶了蓝珠一句。

蓝珠还没有遇到过有人这样强硬地顶撞她,她一把豁开格蜜佳,拉起娥媚,轻蔑地说:“和她说话,低了我们的身份!走,我们去向单于禀报,看随意侮辱郡主会得到什么奖赏!”

绿月急了,坐不住了,她怕单于知道后会怪罪,连累到狐鹿姑。她连忙拦住蓝珠。就在这时,狐鹿姑过来了。

狐鹿姑见格蜜佳到了这边,就关注着这里的动静,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他看见气氛不对,就撂下众人,赶了过来。

李陵看见蓝珠气鼓鼓的,拉着娥媚站了起来,他生怕娥媚受什么委屈,也跟了过来。

李陵急忙说:“娥媚,你没事吧!”

狐鹿姑见娥媚一脸泪痕,心里发急地问:“蓝珠,怎么啦?”

蓝珠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狐鹿姑着急地问:“绿月,这是怎么回事?”

蓝珠说:“左贤王,不要逼问太子妃了!还是问问你那格蜜佳吧!我本打算去找父汗评评理的,既然太子哥哥来了,你就看着办吧!”

“到底怎么啦,是不是你让远和郡主受了委屈?”狐鹿姑看李陵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喝问格蜜佳。

格蜜佳见到太子,虽然有点胆怯,但平时被狐鹿姑娇宠惯了,就梗着脖子不说话。

“是格蜜佳对远和郡主出言不恭。”绿月说。

“你为什么要冲撞远和郡主?”狐鹿姑质问格蜜佳。

格蜜佳实在无法容忍狐鹿姑因为娥媚这个女人而对自己如此呵斥,她一下子泼掉杯中的酒,大声嚷:“我怎么就冲撞她了?我是给她道贺的嘛!”

“太子,她对你都这样,就可以想见她是怎么对待远和郡主的了!”绿月冷冷地说。

“左贤王,右校王是首席辅政王爷,他的妹妹——单于新封的郡主无故受到他人的污辱,你是太子,你说这是什么罪?”蓝珠一字一句地说。

“怎么,你侮辱远和郡主?”狐鹿姑也很吃惊,用手指着格蜜佳。

格蜜佳看狐鹿姑这样对自己,也豁出去了,她一把拨开狐鹿姑指着自己的手,妖艳的面孔由于愤怒而扭曲了,喊道:“我侮辱她了吗?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她如果不是鬼魅妖巫,怎么可能就那么善于迷惑男人呢?你又怎么可能这么护着她呢?”

李陵看纯洁的娥媚受这样的侮辱,脸阴沉得仿佛能够拧出水来。

蓝珠也沉着脸,冷冷地看着狐鹿姑和格蜜佳,一边用手轻抚着娥媚的脊背,安慰着她。

娥媚轻轻斜靠在蓝珠的肩上,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时用手帕沾一沾脸上的泪痕。狐鹿姑看着娥媚因为自己而受伤害,觉得心里刀绞一样难受。

谁也没有想到格蜜佳会这么公然顶撞狐鹿姑,娥媚哭着挣开了蓝珠的手,想要跑开,蓝珠和李陵连忙拉住她,李陵劝阻说:“娥媚,今天是你受册封的喜日,左贤王侧夫人喝多了,你不要为她而扫了大家和单于的兴致!”

“我没喝多!我岂是那矫揉造作的汉家小女子!”格蜜佳打算豁出去搅一搅,把娥媚从狐鹿姑身边撵走,“右校王,我知道你是单于宠信的王爷,怎么,你一个汉人,难道还不满足,非要让你的妹妹霸占在太子身边不可吗?”

李陵紧咬着牙齿,脸色铁青。

蓝珠赶紧说:“王爷,她就是一个疯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就当是刮了一阵妖风!”又回头对狐鹿姑说:“左贤王,右校王受到无端的侮辱,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我一定要在父汗面前讨一个公道!”

狐鹿姑见这格蜜佳连李陵也捎带进去了,他大喝一声:“来人!”早有两个彪悍的王府侍卫站在身后,他对格蜜佳说:“你一贯以来目无尊长,不顾尊卑,多次言语冲撞太子妃,今天竟然在这册封盛典上恶语伤害新封郡主,对首席辅政王爷出言不恭,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分上,你会立即被赶出左贤王府!”

格蜜佳见狐鹿姑这样,看看身边那两个侍卫,心里有点发悚,没有敢再说什么,但还是不服气地眼睛瞟向远处。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避讳,我是很喜欢远和郡主!”狐鹿姑又转头对绿月说,“绿月,来,我们一起请右校王、蓝珠和远和郡主坐下,我有话说。”

李陵和蓝珠听狐鹿姑直接说出喜欢娥媚,都很吃惊,他们就在绿月和狐鹿姑的招呼下坐在了座位上。娥媚则仿佛受惊的小鹿一样,扑闪了几下眼睛,身子往蓝珠身后躲了躲。

李陵的眼睛里有一种复杂的忧郁。绿月把娥媚揽到自己的怀里,喜爱地看着。

狐鹿姑说:“右校王,远和郡主是你的妹妹,我本来打算等过一段时间,让远和郡主适应了在匈奴的生活,再请汗命向你提亲。”他看了一眼格蜜佳说:“可被她这么一闹,我就在这里贸然先说了,我非常喜欢远和郡主!从见她第一眼,她的气度,她的优雅,她的一切都好像狼爪一样紧紧抓住了我,俘虏了我的心!我已经在丁零王跟前咨询过了,不久我就会按照汉族的习俗下聘礼,请汗命迎娶远和郡主!”

格蜜佳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她的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着说:“你,你,你真的要迎娶这个妖女?”

“侧夫人喝醉了,送她回帐!”狐鹿姑一摆手,大声说。

过来两个使女搀扶着格蜜佳的胳膊,格蜜佳摔开使女的手,甩了甩头发,昂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