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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
1.1.3 第三章 十五世纪的暴君专制

第三章 十五世纪的暴君专制

十五世纪的暴君专制表现出它的性质已有所变化。许多不太重要的和少数较大的君如斯卡拉和卡拉拉等都已经消逝;同时,由于征服别人而强大起来的较有势力的君们却使他们的制度各有特殊的发展。例如,那不勒斯就从新的阿拉贡王朝那里得到了新的强大的动力。这一时代的显著特征是许多雇佣兵队长企图建立他们自己的独立王朝,人们不管传统的评价而只注意事实和事物的真正利害关系。才干和大胆极受重视。那些小君们为了得到可靠的支持,开始为较大的国家服务,他们自己成了雇佣兵队长,而他们效劳所得的报酬,即使不是领土的增加,也是金钱和可以实行虐政而不受惩罚的权利。一切君,无论大小,必须加倍努力,必须特别谨慎行事和工于心计,必须学会避免使用大规模的野蛮手段,因为舆论所能容许的只是那种为了实现一个目的而不得不有的过错,公正的旁观者对于这种过错自然是不加责备的。在这里,再也看不到用来支持西方合法君主的那种半宗教的忠诚的痕迹;我们所能看到的最近似的,是个人的声望。才能和心机是获得飞黄腾达的唯一手段。象大胆查理那样的性格,在热中于追求不切实际的目的中耗尽了自己的心力,对于意大利人来说是一件难于理解的事情。

瑞士人不过是些农民,如果把他们都杀了,对于有可能阵亡的勃艮第贵族们也不见得是一种补偿。如果勃艮第大公不经过斗争而占领了整个瑞士,他的收入也不会多增五千金币。”查理性格上的中世纪特征,他的骑士抱负和理想,对于意大利人来说很久就已经成为不可理解的了。当南方的外交家们看到查理敲打他的军官,可是还让他们继续为他服役,看到他虐待他的军队,由于打败仗而惩罚他们,然后又在这同一军队的面前责备他的参议官时,他们认为这个人是完了。另一方面,路易十一,虽然他的政策高出于意大君主们所实行的那一套,并且公然以弗兰切斯科·斯福查的崇拜者自居,但在文化教养各个方面较之这些统治者还相差很远。

美德与恶行在十五世纪的意大利诸国家中奇怪地结合在一起了。统治者的个性是如此地得到了高度的发展,它往往具有如此深刻的意义并代表着那一时代的情况和需要,因之要对它作出一个恰当的道德判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种君专制制度的基础过去是,而且仍然是不合法的,没有东西能够消除它所带来的灾祸。皇帝的批准和授爵并不能改变这种情况;因为人民对于暴君或是从外国某处买来或是从某些过境的陌生人手里买来一张羊皮纸文书这一事实是并不重视的。他们不加分析地按照常识这样推论说:如果皇帝有什么用处的话,他就根本不会让君兴起。自查理四世的远征罗马以来,皇帝们在意大利除了批准那些没有靠他们的帮助而兴起的君政权外,没有做任何事情。他们除了凭一纸皇帝诏书所能给予的那些东西外,不能给与君专制以任何其他实际权威。查理在意大利的整个行为是一幕可耻的政治喜剧。马提奥·维兰尼叙述查理怎样在维斯康提家族护卫下周游他们的辖区和最后被护送出境,叙述他怎样象一个小贩到各处出卖地的货物(君主特权等等)来换钱;他在罗马的表现是多么丑恶,以及怎样在最后连刀都没有出鞘就带着装满了金银的箱子越过阿尔卑斯山返回他的国内。仍然向往过去的伟大光荣的热情的爱国者和诗人,对于他的来到意大利还是抱着极大的希望,只是到后来,这种希望才由于他的可怜而又可笑的行为而消散了。佩脱拉克曾经屡次写信给这个皇帝,鼓励他越过阿尔卑斯山恢复罗马过去的光荣和建立一个新的统一帝国;现在,这个皇帝终于来了,但并没注意这些远大的计划,可是佩脱拉克仍然希望他的梦想能够实现,孜孜不倦地从口头上和书面上力图以此来打动皇帝;但最后当他看到查理屈服于教皇,给皇帝的威权带来了耻辱时,他终于不能不怀着厌恶的心情离他而去。而西吉斯蒙多在1414年的第一次来到意大利时,最少是抱着劝说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参加他的宗教会议的好意的。在这一次旅行当中,当教皇和皇帝站在克雷莫纳的高塔上眺望伦巴第的全景时,他们的东道主,加比诺·丰多洛君曾经想把他们两个人都从高塔上推下。在西吉斯蒙多第二次来到意大利时,他仅仅是一个冒险家,除了授给贝卡德里以诗人的桂冠外,一点也不能证明他有什么皇帝的特权。有半年以上,他一直在锡耶纳闭门不出,象一个债务者被关闭在监狱里一样,直到后期经过周折才在罗马举行了加冕礼。再想一想弗里德利希三世又能怎么样呢?他到意大利来好象是在作假期旅行或漫游;供给他费用的那些人是为了要他确认他们的特权或者为了满足他们曾经招待过皇帝的虚荣。那不勒斯的阿尔方索就是后一种例子,他曾经为了获得皇帝访问的光荣而付出十五万金币。弗里德利希第二次从罗马回来的时候(1469年),在费拉拉一整天没离开屋子,颁发了不下于八十个爵位,他授封了骑士、伯爵、博士、公证人——伯爵分有不同等级,如宫廷伯爵、有权授封博士到五人的伯爵、有权给私生子以合法地位的伯爵,有权派定公证人的伯爵等等。可是,当时的掌玺官希望从这些封赠中得到一些报酬,而这在费拉拉被认为是过多了。博尔索也在他的帝室保护人给所有小朝廷分封爵位和令状的同时被册封为摩德纳和勒佐大公,但他每年必须缴纳四千金币作为谢礼。博尔索对于此事有何意见不见记载。那个时代的主要代言人,人文主义者,对于此事随着他们个人的利害关系而有不同的意见,其中有几个人以首都罗马诗人们的照例的歌颂对皇帝表示欢迎。波吉奥曾经坦白地说,他不知道加冕有什么意义;在古代,只有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才被加冕,而在那时是用桂冠来给他加冕的。

随着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即位,不仅开始了外国的一般干涉而且也开始了对于意大利的新的帝国政策。它的第一步——授封洛多维科·摩罗为米兰大公和排除掉他的不幸的侄子——就不是一个效果良好的措施。按照近代干涉的理论,当双方相持不下,使国家陷于分裂的时候,第三者可以插手进来从中取利,帝国就是按照这个原则来行事的;但公理和正义却被抛弃在一边了。当路易十二将要到热那亚时(1502年),帝国之鹰从公爵的宫殿上被取下而代之以彩绘的百合花徽,历史家塞纳雷加问道:经过多少次变乱而保存下来的鹰徽到底有什么意义,帝国对于热那亚到底有什么权利。除了“热那亚是帝国的账房”这句老话外,没有人再知道其他的事情。事实上,在意大利没有人能对于任何这样的问题做出明确的回答。最后,当查理五世把西班牙和帝国合并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够借用西班牙的力量实现帝国的权利,但人所共知的是他这样做的结果是对于西班牙的君主国而不是对于帝国有利。

与十五世纪各朝代政治上的不合法有密切关系的是社会上对于嫡系继承的不加重视,而这在外国人——例如科米斯——看来尤为显著。这二者自然是不可分的。在北方的国家,象勃艮第,没有给庶出的后裔以有明显附属意义的封地,如主教管区之类;在葡萄牙,一个没有合法地位的世系只能以不断的兢兢业业的努力来保持住王位;与此相反,在意大利即使是在直系子嗣中,也没有一个王室的家族是不容许私生子存在的。那不勒斯的阿拉贡世系君主就是属于庶出的世系,而阿拉贡主王国本身落到了阿尔方索一世的兄弟的身上。乌尔比诺的大弗里德利希也许根本就不是蒙特费尔特罗家族的后代。教皇庇护二世在去参加曼图亚会议(1459年)的途中,受到伊斯特家族的八个私生子在费拉拉并辔出迎,其中有在位的博尔索大公本人及其庶出兄弟前任大公利奥纳洛的两个庶子。利奥纳洛曾经有一个明文正娶的妻子,她本人就是那不勒斯的阿尔方索一世和一个非洲女人的私生女。在合法的子女未成年,和发生安危存亡的紧急关头,私生子往往得继承君位,而年长者的继承统治就获承认而不再计及出身的嫡庶了。个人的才具、身价和能力比当时在西方其他各地通行的一切法律和习惯都更为重要。的确,这是一个教皇的儿子们建立王朝的时代。在十六世纪,由于外来思想和当时开始的反宗教改革运动的影响,整个问题才受到了更严格的考虑。瓦尔奇发现:嫡出子的继承是“理智所判定的,从来就是上帝的意旨”。美第奇家的枢机主教伊波利托认为他应该做佛罗伦萨的君主,因为他也许是一个合法婚姻所生的后代,并且无论如何是一个贵族淑女的儿子,而不是象阿利桑德罗大公,是一个使女的儿子。现时开始的对贵人娶贱女为妻不得有继承权的恋爱婚姻的看法,在十五世纪,无论从政治的或道德的理由来看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但在十五世纪中,最高的和最受赞扬的不合法形式是由雇佣兵队长提供的。一个雇佣兵队长,不论是什么出身都可以取得一个独立的统治者的地位。实际说来,诺曼人在十一世纪占领南意大利就是属于这一性质。那时这一类企图开始把这个半岛投入到经常的纷扰之中。

一个雇佣兵队长在他的主人由于缺少金钱或者军队而给他做了这种准备时,即使不用篡夺也有可能取得一个地方的君主的身分。在任何情形下,即使雇佣兵队长暂时解散了他的大部分军队,他也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来建立他的冬营并储藏他的军需给养等物品。第一个这样得到封地的队长是约翰·霍克伍德,教皇格雷戈里十一世曾经给他以巴尼亚那卡瓦洛和科蒂尼约拉地方的君主身分。当意大利的军队和领袖们与阿伯利哥·达·巴比亚诺一起登场时,建成一个国家或者扩大一个已经得到的国土的机会就更多。在吉安加利佐死后(1402年),米兰公园头一次发生了这种重大的疯狂的军事暴乱。他的两个儿子的政策的目的主要就是消灭雇佣兵队长们所建立的新专制政权;而维斯康提家族从最大的雇佣兵队长法西诺那里继承了很多的城市和四十万金币,不消说还有寡妇比阿特丽斯·第·丹达所带来的她的前夫的兵士。从那时以后,十五世纪所特有的统治政权和它们的雇佣兵队长之间的彻头彻尾的不道德的关系越来越普遍了。一个老的似真似假,或有或无的故事对此有如下的描绘:某城市(似乎说的是锡耶纳)的市民们有一个为他们服役的军官曾从外国人的侵略中把他们解放出来。这些市民每天商议怎样酬报他,结论是,他们的能力太小,即使立他为那个城市的君主,也都不足以酬报他的大恩。最后一个人站起来说:“让我们把他杀了,然后把他当作我们的保护圣徒来崇拜吧!”于是他们就这样做了,按照罗马元老院处理罗慕路斯的先例。事实上,雇佣兵队长们对他们的主人极其畏惧是有理由的:如果他们打了胜仗,他们就成了危险人物,就会象罗伯托·马拉泰斯达一样,给教皇西克塔斯四世打完了胜仗就被处死(1482);如果他们打了败仗,威尼斯人对于卡马尼约拉的复仇就说明了他们会遭到什么样的危险(1432年)。最能表明这种处境的精神状态的就是雇佣兵队长常常把他们的妻子,儿女献出来作为人质,尽管是这样,他们还是不能感到或者引起人家对他们的信任。他们必须是十分克己的英雄,有象贝利撒留将军那样的性格,不为仇恨和怨毒所苦恼;只有最完美的品质才能使他们免于变成罪大恶极的人。如果我们发现他们蔑视一切神圣的东西,对他们的同胞——那些不关心他们会不会被教会禁令处死的人——残酷而狡诈,那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同时,由于这种形势的逼迫,他们当中许多人的天才和能力得到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最高度的发展,并使他们赢得了部下的忠诚和爱戴。他们的军队也是近代历史上最早以领袖的个人威信为唯一动力的军队。弗兰切斯科·斯福查的一生就是一个光辉的范例;当他需要的时候,他能从他所共事的每一个人那里得到无限的忠诚并加以利用,并不因为对他的出身有什么成见而受影响;曾经不止一次地,他的敌人望风归降,向他脱帽致敬,表示欢迎,尊敬他为“一切军人之公父”。从斯福查的历史一开始,我们似乎就能看到斯福查家族有这种特别的兴趣,即它追求王冠的努力。这个家族的幸运的基础建立在它的家族成员的众多上,弗兰切斯科的父亲亚科波本人就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他有兄弟姊妹二十人都是在法恩扎附近的科蒂尼约拉地方被胡乱地扶养大的。他们处在他们的家族和帕索利尼家族之间在罗马尼约尔的没完没了的“族间仇杀”的危险之中,全家的住处简直是一个军械库和要塞,母亲和女儿们都和家中男子一样地好战。亚科波在十三岁的时候,逃到班尼加尔的教皇雇佣兵队长博尔德利诺那里。博尔德利诺这个人死后还在继续统帅他的军队;涂有香膏的遗体停在飘着旗帜的营帐中,从那里以他的名义发出命令,直至最后找到一个合适的领袖来接替他时为止。当亚科波最后在为不同的雇佣兵队长服务中获得声誉时,他把他的亲属找到一起,并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如同一个君主从人数众多的朝代那里所能得到的同样多的好处。当他被俘在那不勒斯的乌奥沃城堡里作阶下囚时,他的亲属维持住了他的军队免于溃散;他的妹妹亲手拘捕王使,加以囚禁,并以这种报复手段挽救了他的生命。亚科波在金钱问题上信用卓著,说明他志不在小;所以甚至在他失败的时候,他都能从银行家那里得到贷款。他经常禁止他的军队骚扰农民,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毁坏或损害一个被征服了的城市。他为了不被王室的姻亲关系所拘束,使他的有名的情妇,即弗兰切斯科的母亲露西亚,和另外的人结婚。即使他的亲属的婚姻也都是按照一定的计划来安排的。他对于他同时代人的邪恶放纵的生活避之唯恐不及。并教训他的儿子弗兰切斯科要遵守三条诫律:“不要玷污别人的妻子;不要责打部下,责打了,就要驱而远之;不要骑难驾驭的或脱落了蹄铁的马。”但他的力量的主要源泉还在于他即使不具有一个伟大将军的至少也具有一个伟大军人的品质。他的体格健壮,从各种锻炼中得到了发展;他的农民面貌和坦率的态度使他受到普遍的欢迎;他的记忆力特别强,经过多年之后还能记得部下的姓名、他们的马匹的数目和他们待遇的多寡。他受的纯粹是意大利的教育:有暇即研读历史并令人翻译了许多希腊和拉丁作家的作品以供参考。他的儿子,弗兰切斯科声誉尤高。从一开始,他就决心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并且由于他的光辉的统率才能和不厌欺诈,终于占领了伟大的米兰城(14471450年)。

他的榜样传扬开来了。伊尼亚斯·希尔维优斯关于这个时代曾经写道:“在我们这喜好变革的意大利,没有一件事情是稳固的,古代的王朝已不存在,一个佣人可以很容易地当上国王。”特别是那个自称为“幸运儿”的尼科洛的儿子亚科波·皮奇尼诺,曾经引起全意大利的猜想。他是否也能成功地建立起一个王室,是当时大家热烈讨论的问题。比较大的国家显然是要对他的抬头加以阻挠的,就是弗兰切斯科·斯福查也认为那些自立为君的人最好不要再增加了。但是,例如,在皮奇尼诺想要做锡耶纳的君主时,被派去攻打他的军队和队长们却认为拥护他于他们有利。“如果他要整个地完了,我们将不能不回家种地去。”甚至把他包围在奥贝泰罗的肘候,他们还供给他给养,因而他光荣地脱离了困境。但最后受到了命运的袭击。当他(1465年)于访问米兰的斯福查之后,到那不勒斯的费兰特国王那里去的时候,全意大利都在猜测他的结果。尽管人们对他做了保证,尽管他和权贵有关系,他还是在乌奥沃城堡里被谋杀了。就是由于继承而得到领土的雇佣兵队长也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们自己是安全的。当罗伯特·马拉泰斯达和乌尔比诺的菲德利哥,一个在罗马,一个在波洛尼亚,同一天逝世的时候(1482年),我们发现他们彼此互相委托对方照顾自己的国家。反对一群无所顾忌的人,怎么干都被认为是可以的。弗兰切斯科·斯福查在年青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富有的卡拉布里亚女继承人,蒙达多女伯爵,波丽森娜·露莎结过婚,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姑母毒死了她们母女二人,并且夺去了继承权。

自皮奇尼诺死后,由雇佣兵队长来建立新国家成了一件使人不能容忍的丑事。当时四个强大政权,那不勒斯、米兰、教皇政权和威尼斯之间形成了一种政治均势,不容许任何扰乱。在教皇属邦里,过去一部分是、或者曾经是雇佣兵队长的小僭主比比皆是,自教皇西克塔斯四世的时代以来就由教皇的侄子们独占了这些行当的权利。但当政治上一有发生危机的苗头时,那些际会风云的军人就又登上舞台了。在教皇英诺森八世的恶政之下,一个以前曾在劫艮第军队中服过役叫作博卡利诺的人几乎要投降土耳其军队并将其辖下的奥西莫镇拱手献给他们;幸而由于“豪华者”洛伦佐的干涉,他才愿意于得到一笔钱之后引军而去。1495年,当查理八世的战争把意大利搞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布雷西亚的雇佣兵队长维多韦罗试了一试他的力量。他已经夺取了切泽纳市镇并屠杀了很多贵族和市民;但城堡却坚持不屈,因而他被迫撤退。接着他又从另外一个恶棍,我们已经说过的罗伯托的儿子,威尼斯的雇佣兵队长,里米尼的潘多福·马拉泰斯达那里借到了一队人马,并率领着他们从拉文纳的大主教那里夺得了努奥佛城镇。威尼斯人恐怕他更为猖獗,一方面也是受教皇的催促,所以命令潘多福,利用一个机会“最善意地”把他的好朋友逮捕起来。潘多福“非常遗憾地”逮捕了他,接着又来了把他送到绞刑架上的命令。潘多福煞费苦心地在监狱里把他勒死然后陈尸于市。最后一个这种篡夺者的突出的例子是慕索的有名的卡斯特兰。他在帕维亚战争(1525年)以后米兰地区的混乱中,在科莫湖畔仓卒成立了一个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