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春日的邛海，阳光明媚，碧波万顷，青山翠绿。黄铭德、王玉林、郭有财泛舟湖上，表面上悠闲自得，实际上却在密谋着一场搅动宁属大地的阴谋。

“二位老弟，这湖光山色真是美不胜收啊，想不到诸葛亮的不毛之地却是这般美好，原以为蛮荒之地不外乎大江大山而已，住久了才知道这里富得流油哟，我们大家都得多动动脑子噢。”黄铭德有意地提醒王、郭二人。

“黄司令，这邛海的白条鱼虽味道极佳，可也有不少的鱼刺啊！”王玉林旁顾左右而言他，但却语意深长。

“噢，玉林兄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文绉绉的腔调，莫不是会理之行向有财老弟要了一瓶墨水喝进肚里了。”黄铭德说完，三人不禁会心地大笑起来。

“说正经的，司令，我此次会理之行，总算见识了者保大土司。此人确实非同凡响，不仅名声极佳，而且办事果敢干练，实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啊。”

“现在他又向我们提出减免烟捐，八成是想通过此事收买人心。司令有何打算？”郭有财插话打断王玉林。

“哼，他有小九九，我有大算盘，烟捐可免，但钱一个子儿也不能便宜他。”

“有财老弟，急什么，不是说会理者保大土司马上金鞍银镫，屋里珠宝玉器吗？免了百姓娃子的烟捐，还少得了你的军粮银饷？”王玉林边喝酒边慢腾腾地对郭有财说道。

“司令和参谋长的意思是？”郭有财一脸疑惑。

“有财老弟，眼下我最缺什么？”黄铭德故作深沉。

“当然是枪支、军饷。”郭有财脱口而出。

“对喽，可银子在人家者保大土司手中。我们总不能明火执仗地去抢呀。”黄铭德进一步暗示。

“司令的意思是向者保大土司借军饷。”郭有财终于领会了黄铭德的用意。

“对，借，而且要叫他提前预支今年他所属之地的烟捐。数额要大点儿，看他如何对付我们，答应了大家好说，不答应我们再作计较。”王玉林把话挑得更明。

“玉林、有财二位老弟，明天你们还是回会理，三月初八准时参加者保小土司的婚礼。注意探清他的底细。先给他说借银子的事，我也得到普格阿都土司家走一趟啊！”黄铭德吩咐道。

太阳偏西时，三人才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