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的目光走出国门,到国外去考察一下。与中国的民俗风情旅游相比,国外许多国家和地区的这一类型的旅游活动开展得更早,规模更大,在一些旅游业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度,民俗风情旅游已成为一项发展比较成熟的产业。但从总体来看,世界各国呈现出巨大的不平衡性,而且各具特点。国外民俗风情旅游的另一个突出特点是内容和形式极其丰富。这一切都几乎使我们在国外民俗风情旅游这一题目面前无从下手,因为它太丰富太复杂了。这也就迫使我们不得不把各国间的特点和差异放在一边,而只就世界范围内带有共性的国外民俗风情旅游概况进行简略的描述。
从远古到19世纪初,在世界上的许多国家都发生过与民俗风情旅游有关系的活动,这些活动为民俗风情旅游的出现做了大量的准备。
通过对这一漫长岁月的整体考察,我们发现存在着几个比较兴旺的发展阶段。
1.古希腊罗马时期
公元前5世纪,以雅典为代表的希腊古典文明在战胜波斯帝国之后进入繁荣时期,遍布爱琴海周围的各希腊城邦相互联系空前密切,与小亚细亚、北非等文明发源地的往来也大大增加,从而出现了旅人大增的局面。在这些人群中,有一部分学者特别引人注目,他们的出外游历,以学习研究为目的,因此搜集到大量异域他邦的风土人情,并记录下来。例如被称为西方史学之父的希罗多德,他生于小亚细亚的哈利卡尔那索斯,一生中到过希腊本土、马其顿、埃及、腓尼基、叙利亚、黑海沿岸地区、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等地,被后人冠以“旅行家之父”的美称。在他留给后人的9卷本《历史》一书中,记载了大量亲自耳闻目睹的民俗,十分生动。例如,他在第四卷中描述了生活在伊朗高原的斯奇提亚人那充满原始气息的血淋淋的祭祀方式:“不管他们举行什么样的祭祀,奉献牺牲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奉献的方法是这样的。牺牲的两个前肢缚在一起,用后面的两条腿立在那里;主持献纳牺牲的人站在牺牲的背后牵着绳子的一端,以便把牺牲拉倒;牺牲倒下去的时候,他便呼叫他所献祭的名字。在这之后,他便把一个环子套在牺牲的脖子上,环子里插进一个小木棍用来扭紧环子,这样把牺牲绞杀。奉献之际不点火,不举行预备的圣祓式,也不行灌奠之礼。但是在牺牲被绞杀,而它的皮也被剥掉之后,牺牲奉献者立刻着手煮它的肉。”“……当肉煮熟了的时候,奉纳牺牲的人便先把一部分肉和内脏拿出,抛到自己的面前。他们用各种畜类作为牺牲,但主要是马。”
希罗多德还记述了许多流传各地的神话和历史传说。
像他这样的以学者兼旅游者的人在当时是很多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行商为了采办货物,足迹也踏遍四方,有的人还把自己到各地的见闻写了下来。
稍晚兴起的罗马人继承了希腊人的这一传统。当罗马国家向外扩张时,他们的眼界大开,那些从未遇到过的异邦异俗使他们激动不已,一些杰出人物写下了这方面的著作,其中最为著名的当数恺撒和塔西陀描述日耳曼人社会经济情况的著作。恺撒是古罗马最著名的统治者和政治家,他一生中曾到过许多地方游历和执政。在高卢任总督期间,恺撒对这一地区的“蓬发”高卢人情况有了深刻的了解,写下了名著《高卢战记》。在这部书的第4章中,他详细记载了苏维皮人的情况:“日耳曼人中以苏维皮人为最大、最好战的种族。传说他们有一百个州,每年要从每个州中选出一千武装的人来,专为在国境之外进行战争。剩下的人留在家里,养活自己,也要养活出征的战士,但明年这些人也照样要拿起武器,而那些不轮值的人则留在家里。……他们没有私有的、或单独保有的土地,而且在每一个地方仅居住一年。他们不多用谷物为食品,其主要食品为牛奶和家畜。……他们还有一种经常的锻炼方法,就是虽然居住在最寒冷的地方,除了披几张皮子外,不穿任何衣服,身体大部分裸露在外而且总是到河里洗澡。”“他们也禁止输入任何种类的酒,因为他们相信喝酒会使人不能忍苦耐劳,变得柔弱无力,和女人一样。”
塔西陀的生活年代比恺撒大约晚两个世纪,但他也有过到达日耳曼人生活地区游历和执法的经历,同时他本人又是古罗马最负盛名的历史学家之一,《日耳曼尼亚志》(又名《日耳曼的情况风俗与民族的研究》)和《高卢战记》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有些描写更加具体生动。例如谈及日耳曼人的婚姻时他写到:“他们认为婚姻是一种严肃的、神圣的制度。在他们的风俗中、性格中,这一点最为可取。满足于只有一个妻子,这是日耳曼人特殊之点……新娘并不给新郎带嫁奁,而是新郎必须给新娘赠品。……全部礼物只包括几头牛、一匹装备齐全的马、一个盾牌、一支长枪或一把剑。新娘也给新郎一些武器。交换礼物之后,婚姻便缔结了。……在结婚的典礼上,就告诫新娘,她的责任是作为劳动中和危险时的伴侣,在战时同冒危险,在平时同甘共苦;使她知道在严格的道德制裁下,在劳苦的工作中,女性并不能自居例外。……她要准备这样去生活,这样去死。这便是结婚的条件,她将可接受的铠甲当作神圣的财产,要把它完整无缺地保存下来,要把它传给自己的儿子们,一部分要传给儿子的妻子们,从她们的手中传给孙子们。”
这些常被后人当作史料的记载中包含着有关食住行的内容,是绝好的民俗风情描述,而且更有趣的是我们可以从中看出其变化发展脉络,就是用今天的眼光看,也可算作这一方面的杰作。
当横跨欧、亚、非三洲的帝国建立起来之后,发展的经济和四通八达的大道为人们的出游提供了方便,各个地区不同的文化渊源和风俗习惯使这些出游者大开眼界。
这一时期上述活动具有如下特点:
(1)真正的旅游业并没有形成,旅游活动完全从属于诸如军事、政治、商业、外交等活动,从事这一活动的人也绝大部分是军人、商人和统治者。
(2)就是上述活动也主要在为数有限的几个国家和地区的居民如希腊人、罗马人、腓尼基人等当中存在,因此记录下来的内容十分有限,更多地带有学术研究或历史著作的色彩。绝大部分与旅游和民俗风情有关的记载只是整个著作内容的一个部分。
(3)与中国上古时期的类似记载相比,上述材料中有关民俗、社会文化的内容更多也更详细。
阿拉伯帝国时期
第二个兴旺的旅行时期兴起于公元7世纪阿拉伯国家的兴起,随着伊斯兰教的传播和帝国势力的强大,具有经商才能的阿拉伯商人把足迹印到了包括欧亚主要国家在内的广大地区。在这些商业陆路、海路之上,还活跃着为数不少的旅行家和朝圣者。例如著名的学者马苏第就曾游历埃及、东非、叙利亚、伊朗、印度、东南亚等地,写下了洋洋三十卷的巨著《黄金草原》,这既是一部史书,又是一部民族风俗大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文学巨著《天方夜谭》(又名《一千零一夜》),有学者认为这本书是由哲海什雅里于10世纪起草整理的,也有学者指出书中的每篇故事都应有各自的作者,而且来自波斯、印度、希腊、埃及等地,又经过无数人的口头相传才最后成书。在这些作者和相传者中,不乏四处游历的观光者和游吟诗人。因此,《天方夜谭》中包括了广大地区的风土人情,是一本记载风俗民情旅游活动的大百科。例如“尔迈温丁和神灯的故事”中就涉及到了阿拉伯国家、犹太人、非洲甚至中国的社会文化,其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在尔迈温丁和白狄鲁勒·补都鲁公主的婚礼上,尔迈温丁“骑着一匹为阿拉伯骏马所不及的高头大马,到广场参加表演。他在竞技场中大显身手,表演他的骑术,同样还拿着棕榈木标枪,表演各种高超武艺。”“参加表演骑术、武艺的人各显身手,认真表演完毕,然后随着铃声各自归队,听候评比。结果尔迈温丁的骑术、武艺比谁都好,公认为出类拔萃的优胜者。”这实际是游牧民族婚礼中的一种仪式。至于辛巴达的航海故事就更是一篇篇游记的合编了。
此外在印度等东方国家,四处游历的僧人商贾也为数不少,可惜的是他们没能像阿拉伯人一样留下大量的有关这些活动的记载。
3.地理大发现时期
兴起于15世纪的开辟新航路的浪潮,大大开拓了欧洲人(开始时主要是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荷兰人等)的眼界,虽然驱使大批航海家探险的初始动力是对黄金的渴求,但新航路的开辟,新大陆的发现大大方便了旅行特别是远洋旅行的开展,从而掀起了第三次旅行高潮。那些狂热的探险者追逐着黄金、土地、权力,自不足提。但追随其后的传教士们成为一个十分特殊的群体,这些人为了信仰方面的目的,不辞辛劳,深入到许多边远的、尚未开化的地区和民族中间,他们一般不用武力去毁灭当地人的传统文化,而且一般都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在进行传教的过程中能够比较深入细致地观察当地民族的风俗习惯。有些传教士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成为这一时期颇有影响力的一种代表性游记类作品。例如在《马可·波罗游记》中,对东方的富有进行了描写,当时有人认为他是撒谎骗人,甚至动员他进行忏悔,马可·波罗坚决拒绝,并郑重声明:“书中所写,还不及我见到的一半。”人们并不相信他,但苦于当时的条件,人们也无力到东方去证实真伪。地理大发现使人们认识到,马可·波罗不但没有说假话,东方甚至比他所描写的还要富有。葡萄牙人达·伽马,1498年5月21日到达印度的港口卡利库特,使这个神秘王国的面貌开始一步步展现在西方人眼前。到了16—17世纪,大量游客来到这里,留下了大量关于印度社会文化的记载。葡萄牙修道士曼里克在《旅行记》一书中详细描写了恒河平原的富铙,棉织品的华丽,印度人对恒河和牛的敬仰,人祭等社会民风。而意大利旅行家德拉·瓦勒更在1623年携家眷游历印度的古吉拉特。有人写到:“如果易地以处,一个印度旅客在15世纪初期到16世纪末企图携带女眷游历欧洲任何一个文明的国家,他所得到的待遇是否能与印度人,不论是印度教徒或穆斯林所给予欧洲游客的待遇相比,是很可怀疑的。”
我们注意到,由于这一时期的航海游历活动和发现结合在一起,因此许多人喜欢把他们所从未见过的新鲜事记录下来,而风俗民情大概是最能给那些航海家、探险者和传教士等留下深刻印象的了,他们的记录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民俗风情旅游活动的珍贵资料。17世纪初荷兰船长威廉·邦特库曾到东方航行7年,他写下的《东印度航海记》被誉为在许多优秀游记中最深受欢迎而广泛流行的一本,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书中充满了真实的描写。这里我们信手摘出一段:当他们的船到达马达加斯加岛东北的圣马里岛(书中称圣玛丽亚岛)时,“这个地方的居民见到我们后,立即乘小舟(是用树木凿成的一种小舟)前来,登上我们的船,随身带着一些苹果、柠檬、大米和鸡,……他们叫喊‘莫’、‘巴’、‘科卡多德莱多’,那就是说牛、羊和鸡。我们对这些人感到很奇怪。我们用银盏给他们喝酒,但他们却不知道怎样喝法,而是把头或面孔伸到盆里,像牲畜在桶里喝水一样,喝了下去,就大喊大叫,犹如发疯。……这些人赤身裸体,只在腰间围一条布,遮蔽私处;他们的肤色黑中带黄”。
正如前面提到的,上述活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俗风情旅游,但在这些活动中,已包含了现代风情旅游的一些基本因素,已具有了权威的关于旅游现象的艾斯特定义所强调的“综合性的社会现象”的性质。因此,我们认为这些古代的旅行家、学者、商人、传教士等都可算做现代旅游的先驱,而上面所列举的各种现象,都可看做是民俗风情旅游的准备。这和中国的情况是一致的。
19世纪40年代,现代旅游作为一种广泛的社会现象在英国兴起,民俗风情旅游也进入了现代意义的发展时期。
英国这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经过工业革命和一系列的社会革命,迅速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人们的生活水平在殖民主义剥削的基础上有了很大提高。便利的交通,特别是观念的更新使英国人的生活方式出现了新内容。伊丽沙白一世时,旅游成为贵族的一种时尚,那些出身高贵的年轻人,在家庭教师和仆人的陪同下“遍游欧洲大陆”,有的时间长达2—3年。虽然这种旅游多打着完成学业的旗号,领略异域风光,体验他国民情,确使旅游者开了眼界,增长了知识。与此同时,外出旅游也为越来越多的其他阶层的人包括平民所接受。广阔的殖民地使他们有可能到一个遥远的、新奇的国度去领略全新的文化和社会,关于各地民俗风情出版物的增加,更刺激了人们亲身去感受异域风情的欲望。在其他欧洲强国,也逐渐形成了旅游的风尚。
1845年,英国人托马斯·库克成立了一个旅行社,他精心策划,苦心经营,旅行社有了很大的发展。他不仅多次带团在本国、欧洲以及世界旅游,还编印旅游手册,派遣导游人员等,库克旅行社成为当时最成功的旅行社之一。此外当时美国和欧洲也出现了一些大旅行社如兰新古旅行观光局(1840年建立)、阿坚齐亚·佛格基旅行社(1872年建立)、普里斯科旅行社(1891年建立)、弗格森一盖茨旅行社(1897年建立),等等。随着旅游业特别是跨国跨洲旅游活动的开展,世界性的旅游组织也相继建立起来。1898年,国际旅游协会联盟在卢森堡成立,旨在协调和发展世界各国主要是欧洲经济发达国家的旅游活动。为适应形势的需要,该组织1919年5月在巴黎改名为国际旅游联盟(AIT),这大概可算是最早成立的世界性旅游组织,标志着旅游业已发展到一个新的水平。
但是,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世界旅游业始终处于低速发展状态中,其间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更延缓了它的发展。我们注意到,这一时期旅游活动主要在一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国家如欧洲、北美国家中开展,广大亚非拉国家的旅游业几乎处于空白状况。除了接待数量不多的外国旅客外,国内旅游尚未发育,更谈不上国民出国旅游,其中不少国家由于不停的战乱至使外国游客不敢涉足。另外,在已经开展的旅游活动中,风光旅游和短期旅游占了绝对优势,民俗风情旅游在大多数情况下仅仅作为一种补充。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特别是进入20世纪60年代以后,世界的旅游业进入高速发展时期,并迅速成为许多国家的重要产业和支柱产业。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旅游业发展速度大大超过其他产业的发展速度,也超过了发达国家旅游业的发展速度。旅游业呈全球开花的态势。引人注目的是,民俗风情旅游受到越来越多的人们的青睐,在许多国家特别是拥有丰富人文旅游资源的国家,对这一领域的开发倍受重视,许多国家把开展民俗风情旅游当作宣传自己、发扬传统的手段。民俗风情旅游所具有的内容丰富多彩、吸引力强、投资回报高等优点正日益明显地展现出来,发展形势令人鼓舞,发展前景十分光明。
许多国家都十分珍惜自己的历史,对各种古迹进行精心保护。而一些旅游业比较发达的国家,不仅限于对古代遗址进行维修,同时还投入大量人力财力,努力使已成为过去的场景再现,使人们能重温过去,更好地理解传统的源流,在此基础上开展民俗风情旅游,这可以说是一种高层次的旅游活动。
位于英国首都伦敦泰晤士河北岸的伦敦塔,是这个城市的标志之一,它和世界其他许多宫殿一样有名,但更多的是和法国的巴士底监狱一样给游人以恐怖之感。这座建筑始建于11世纪诺曼底公爵威廉时代,曾一度成为正式的王宫。但在长达几百年的漫长岁月中,伦敦塔是一座关押犯人的监狱,城堡的大门被称为“叛逆者之门”,要塞内的一块草坪就是处决犯人的刑场。亨利八世的妻子安妮王后、著名的空想主义者托马斯·莫尔、贵族沃特·雷利等都曾被长期囚禁于此,并在这里被处死。直到1941年,还有一名叫约瑟夫·雅各布斯的德国间谍在这里被处以极刑。悠久的历史以及各种关于伦敦塔的传说,使它一对公众开放就吸引了大批游客。不过在今天,诱使游人前来的不仅是那高耸的白塔,阴森的房间,而且还有保存着英国王权象征的皇冠和权杖的马丁塔楼以及被称为神鸟的渡鸦。伦敦塔的人文景观更令游客神往,驻守伦敦塔的50名卫兵完全按传统的都铎王朝式王宫卫队装备,头戴高高的熊皮帽,衣穿猩红色制服,他们或荷枪肃立,或来回巡逻,对每个过往的人大喝一声:“口令!”使人好像回到了几百年前的历史场景。每晚近10点,这里还要举行延续700年不变的锁门仪式,盛装的卫队长提着灯笼去锁各扇大门,当他走近一扇门时,卫兵大喝一声:“站住!谁在那儿?”“钥匙!”“谁的钥匙?”卫队长回答:“伊丽莎白女王的钥匙。”然后再上前锁门。另外“雷利显形”也吸引了大量游客,在每天的同一时间,一位扮演者身穿雷利当年穿着的黑色鹅绒大衣,戴花边帽,出现在一座平台上,向游客招手,接受大家的欢呼致意。伦敦塔的这些特殊节目,使游客在重温历史的同时,也体验到英格兰人庄重、严守传统性格中的某个侧面,每年到这里游览的各国旅游者达200万之众。
在一些具有灿烂古代文明的发展中国家,古迹遗址令各国游客趋之若鹜,加上有关部门组织的以及民间自发推出的节目,就使古迹具有了生命力。例如印度首都德里老城中心,耸立着一座气势宏大的城堡——红堡,这是几百年前莫卧尔帝国的宫廷建筑群之一,游人们进入城堡内,都会被那精巧的设计,高超的建筑工艺,合理的布局所折服。但城堡内和城墙边上的各种民俗活动更能吸引人,笔者就是在红堡城墙上观看了墙脚草坪上的耍蛇表演。耍蛇人穿着朴素的服装席地而坐,在幽幽的笛声中,眼镜蛇在竹兜中翩翩起舞,此情此景使人深深感受到这个古老国度的神秘和奇妙。红堡的对面是一个大广场,又是一个大集市,各种民间产品在这里都有出售,从早到晚人声鼎沸,置身其中,你会对这个国家传统的深远、民间文化的多彩有一种真切的体验和了解。
值得注意的是,在有的国家,旅游部门以某个历史名人、历史事件或历史名城为主题,开辟系列化的旅游活动,使旅游者们通过面而不仅仅是点的游览,来了解这个民族的历史和今天,了解各种风土人情,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例如德国就开辟了以格林兄弟的足迹为依据的童话道路旅游,人们在参观一个个充满神话色彩的遗址和景点之后,在饱览了沿途的许多与格林童话有关或无关的民间文化活动后,对德意志民族的想象力有了更多的了解,对他们的喜怒哀愁增加了更多的感性认识。另外如奥地利的音乐大师足迹游、埃及的金字塔和尼罗河游、法国的二战战场遗址游等都属于这个类型。
越来越多的国家在修复古迹的同时,还进行新的开发,使已久负盛名的传统旅游景点增加了新魅力。位于法国南部的加尔桥是公元1世纪初期由罗马帝国建造的一项宏大的引水工程,这座桥分上中下三层,每层都有圆拱的水渠,体现出罗马式建筑的特色,历时2000年依然完好地屹立着,成为古罗马文化的一个象征。早在公元8世纪,加尔桥就已作为文化遗产受到保护,198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更将其列为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之列,法国议会也通过决议对其进行保护。为使这个每年都接待200万人次的古迹能免遭人为的破坏,法国有关部门汇集了包括历史考古、动植物保护和建筑业的专家,制定了一个集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为一体的修整开发方案。根据这一方案,在对加尔桥进行彻底整修的同时,当局还将开辟两个旅游带,桥东南为“平原带”,集中用现代化的影像手段向游人介绍加尔桥的历史以及历史文明的功能;南北为“高原带”,以实物模型的形式展示古罗马灿烂的文化。这种集古迹和现代高科技手段为一体,集建筑和其他民俗为一体的开发无疑开辟了一条民俗风情旅游的路子,已为许多国家所采用。
再如建于公元前13世纪的埃及阿莫西斯二世神庙,不仅以其石像的高大威严闻名于世,更以每年2月21日和10月21日旭日正好照到石室中的拉莫西斯二世像身上(这两天是这位古埃及战功赫赫的法老的生日和加冕之日)的现象,被称为建筑上的奇观。由于水位上涨,古老的神庙受到威胁,埃及有关当局组织专家于1986把神庙挪动了201尺,太阳照到石像上的时间因此推迟了一天。旅游部门根据这一变动把2月22日定为日出节,除了向旅游者展出太阳光与法老石像拥抱的奇观外,当地的人还从头一天起就载歌载舞,重现当年古埃及帝国强盛的场景,使原来的古迹充满了活力。因此,每年的这一天,尼罗河畔的拉莫西斯神庙都会成为无数旅游者注目的焦点,旅游活动也变成一次盛大的节日。
总之,利用历史遗址作文章,使古老的传统复活,是许多国家共同的做法。这就使许多游客在故地重游之际,发现许多新的东西,从而不止一次地当回头客,大大提高了旅游投资的回报率。
近年来国际旅游活动出现了一个引人注目的特点,就是文化旅游持续升温,越来越多的旅游者把体验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当作旅游的重要目的。因此各国旅游部门也日趋重视利用本国独特的衣食住行方面的风俗习惯来吸引游客,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1.衣
许多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衣着式样和习惯,游客每到一地,首先就会注意到这一点,所以许多国家都喜欢在这个方面借此展示自己民族审美观和生活习惯。
日本的和服在世界上可算独树一帜,早在公元3世纪的古墓遗址中就已有各种和服的形象资料,经过几百年的不断改进,其中也不乏向中国唐朝服装学习和借鉴的痕迹,到室町代和服就已基本定形,成为日本的民族服装,至今已有500年的历史。在今天,虽然日本人平时以西服为主,但在正式场合特别是传统的节日和喜庆时刻,和服仍为人们所钟爱,成为一道耀眼的民俗风景线。和服剪裁时多以直线下料,只在领窝开一个圆孔,所以缝好后呈直筒形,有人称这表现出庄重、安稳和宁静的美感,由于直线裁剪很少有边角废料遗弃,也很少出现不合体的情况,从中可感受到日本民族充分利用资源和俭朴的民风。和服不仅庄重大方,而且十分注意布料的色彩和图案,上面的花卉、植物、动物、风景、人物以及几何图案栩栩如生,本身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
和服不仅是一种服装,它还与日本的许多风俗密不可分。首先,在不同的场合,须穿不同的和服:(1)在结婚大礼上,新郎和新娘都要穿,新郎的和服又称“纹服”,因其白底蓝纹而得名。新娘或穿表示神圣、纯洁的“白无垢”和服,以白色为基本色调,或穿表示欢乐喜庆的婚服,以大红为基调,绣以金银色图案。(2)当婴儿出生后,家人应穿上和服举行庆贺仪式。男孩到3岁、5岁,女孩到3岁、7岁时,都要进行庆贺,其中男孩5岁时举行“穿裙仪式”,腰上开始使用系带,女孩在7岁时的仪式称“初系带之祝”,穿上真正的和服,系上宽宽的腰带。(3)男女青年到了20岁,要在11月15日举行“成人式”,男子一般穿西服,但女孩子一定要穿上由母亲准备的艳丽的和服,系上与之相配的腰带,穿上白袜和木屐,以祝贺新生活的开始。(4)参加葬礼时,日本人多穿黑色的和服以表示对死者的哀悼。(5)在参加重要的社交活动时,人们也要根据需要穿上合适的和服前往。(6)逢年过节,各式和服更是多式多彩,令人平添许多欢乐。游客们面对这么多的讲究和习俗,犹如在读一本民俗大全。如果再亲自穿试一下,特别是女客们,在别人的帮助下系上精致的宽腰带,在背上打上类似背包的装饰节,穿上木屐,再打着美丽的花伞,那将是一种美好的经历。日本的有关部门为使外国游客更好地了解这一传统服装,还专门开办了讲习课,向人们介绍和服的各种知识和穿着方法。
如果说日本的和服以穿着复杂、礼仪严谨闻名的话,夏威夷和太平洋诸岛土著居民的衣着就以原始古朴见长。一条草裙,一条短裤,做工虽然简单,却向游人展示了一种古朴的美,同时还把这里的自然环境、生活习惯一并反映出来。当旅游者看到身着草裙、头戴花环的姑娘和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汉们在激越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时,就好像来到了大自然与人类和谐统一的境界。
墨西哥的斗篷,苏格兰的花格裙,原始丛林居民的葫芦,旅游胜地海滩上的比基尼……我们可以列举出无数种普通的、特殊的、原始的、现代的服装,而每一种服装又都包含着丰富的故事,有着独特的讲究,这些民俗风情旅游的宝贵资源倍受旅游部门的重视,在民俗风情旅游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里还需补充说一下与衣服有直接关系的装饰。每个民族都有爱美之心,但美的标准却不尽相同,因此不同的地区和国度、民族,就存在着各式各样的装饰,令游客目不暇接。生活在缅甸的一部分苗族女子以脖子长为美,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她们从小就开始往脖子上套项圈并逐渐增加,最后导致脖肩变形;而非洲一些部落的女子以下唇宽大为倩丽,从小开始用特制的绷子扩张。她们的爱美之心令人赞叹不已。事实上,有许多装饰不仅仅是为了美,还表示一个人的身份,一个地区人们的风俗习惯。例如印度女子喜在眉心处点一颗吉祥痣,但不同年龄的人所点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她们的鼻饰也同样精美讲究。许多部落的人民有文身的习惯,但这不仅是为了美,还是对一个人(特别是男子)忍耐痛苦意志的考验,是从儿童走向成人的一个关口。了解这些风俗才可能真正了解这些装饰的含意,正因为这样,才使民俗风情旅游变得更有吸引力。
2.食
在前面论述中国民俗风情旅游中的食时,我们曾说过中国的各种大菜小吃可算是一个博物馆,但与世界的食相比,只能算大花园中的一朵奇葩。每一个地方都会从自己的物产出发,创造出各具风味的食品。吃是旅游活动的一个基本要素,然而民俗风情旅游中的食,又带上了浓重的文化色彩。
南美的墨西哥是玉米的故乡,因此在墨西哥人的食品中玉米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每日的食谱中都离不了它,因而闻名世界的墨西哥菜几乎成了玉米食品的同义语。例如被称为玉米三明治的“达科”是这样做的:先用玉米粉做成小软饼,然后将火腿肉卷成一个筒状的“肉棍”,在火炉边不停地旋转,当火腿被烤得紫中透红,香气四溢时,大师傅就用快刀顺着旋转的方向割下薄薄一层,加上佐料后夹在玉米饼中即可食用。另外,还可以将各种馅卷入玉米饼内,下油锅炸到焦黄时再食用,最著名的是用蝗虫作馅的“恰布林”。另外,玉米粥、玉米汤、玉米花、玉米小吃,甚至还有玉米冰淇淋,真是琳琅满目。玉米不仅是墨西哥人特别是土著居民的重要食品之一,而且成为墨西哥文化的一个重要源泉,这里的土著居民敬仰玉米神,创作了许多以玉米为题材的艺术作品。在墨西哥最高学府国立自治大学图书馆楼的墙上有一幅巨型壁画,中央是一棵粗壮的玉米,旁边是一个由印第安人与白人两个侧面像合为一体的头像,从而突出了墨西哥民族与玉米的密切关系。来到墨西哥旅游的人,不仅能品尝到玉米食品,而且能从人们的生活、节庆和文化活动中体验到一种“玉米文化”为特色的民族精神。
再比如泰国是一个传统的佛教国家,寻常百姓不仅自己虔诚地信仰佛主,对出家的僧人也尊敬有加。笔者曾结识过几位泰国和尚,他们无论走到哪里,吃饱肚子是没有问题的。特别有趣的是,每到开饭时间,主人总是恭敬地把僧人请到上座,每种饭菜都请出家人先动之后,其余的人才能享用。我还数次发现,出家人吃剩的饭菜往往被其他人分吃。虽然有不少主人年高位尊,但他们对出家人的尊敬却是一致的。泰国饭菜风味独特,十分美味,可是在与僧人一起进餐时,又有谁不会从中体味到一种佛教之国的风俗民情呢?
我们还可以举出许多例子。可以说,每一个国家、地区和民族的饮食都是一种文化,旅游者在吃的同时,也能获得更多精神上的享受。
许多国家看准了食在民俗风情旅游中的独特作用,把与食有关的活动在规模上、档次上、内容上都大大提高,使之成为一个综合展示社会文化风貌的大型节庆活动。各国举办的与食有关的节日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每年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瑞士伯尔尼都要举行洋葱节,因为这里盛产洋葱,而且洋葱是日常菜谱中不可缺少的一种原料,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到了这一天,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一片节日景象,各地的人们都涌到这里,农民们出售自己的产品,商贩们展示自己用洋葱制作食品的手艺。早上7点,市政官骑着骏马,宣布洋葱节开始,并按传统习惯把核桃撒向人们表示祝贺。人们互相抛撒彩纸屑,孩子们跑来跑去,在一个个由洋葱装饰起来的画案前品头论足。整个节日直到晚上才会结束。实际上这是一个大规模的集市,也是瑞士人栽培技艺和装饰艺术的综合展示。法国举行的香槟节则另有一番情趣,每当节日来临,大批国内外游客都涌向香槟酒的产地,他们既可在集市上游购,又可在酒吧中畅饮。不过最能吸引游客的还是到那些造酒能手的家中做客。游客们参观酒窖,了解酿酒工艺,品尝珍藏的美酒,然后再去欣赏当地居民的各种表演。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在领略酒文化浓郁芳香的同时,可以真正体味到美酒良辰的意境。我们注意到法国旅游部门之外的有关部门也十分重视这个活动,外交部门组织外国驻法人员,新闻部门组织外国驻法记者到这里参观和游览,结果大大提高了法国香槟和香槟产地的知名度,吸引了更多的游客前来。新加坡是一个经济兴旺、文化独特多样的国家,为向世人展示这一特点,新加坡多次举办食品节,“'96 新加坡食品节”把世界各地包括中国的、印度的、马来西亚的、意大利的、法国的、墨西哥的、北美的风味特产集于一体,特别是千鸭宴、海鲜席、咖哩系列等既带有原产地中餐、印度餐、马来餐等的特有风味,更体现出新加坡的创新,使游客在此大饱口福、眼福。当今世界许多国家都举办过与食有关的大型庆典活动,最著名的有啤酒节、葡萄节、桔子节、茶叶节等等。这些节日各具特色,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香气四溢,热闹非凡,倍受欢迎。
3.住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特殊的自然环境使各地的人们建造出风格特异的民居,从而往往成为某一地区最有特色的景观。
秘鲁的首都利马有“无雨之都”之称,由于终年无雨,所以有许多民居竟然连屋顶也省略了,有的房子的墙用硬纸板建造,这种奇特的房子使每个到这里的游客驻足细观。而建在泰国水网地带的民居,不仅屋顶遮得严严实实,而且还要用木桩将整座房子抬高三尺,免受水患之扰。荷兰乡间的民居朴实无华,但耸立其间的巨大风车却为它增添无限韵味,虽然现在古老的风车已数量不多,但各国游客却始终把风车当作荷兰风光的一个象征,从中去品味人与自然相互依赖的哲理,去领略真正的荷兰风格。说到民居,我们还不能不提到那个四处迁徙的吉普赛民族所特有的大棚车,对他们来说,家就是车,车就是家,许多大棚车外面绘制着极富民族特色的图案,车内(屋内)布置得整齐舒适,虽然四处迁移,但家中所需各种什物一应俱全,难怪有人称吉普赛人的房子是移动的安乐窝,凡是有缘的游客都愿进去看一看,甚至住一住。
顺便提一下,与民居相比,各地的公共建筑就更加丰富多彩了,原始的、现代的、古朴的、豪华的、平常的、奇特的,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代表性建筑。而且由于公共建筑往往不是以单独而是以整体结构向游人展现,更能使人们深切感受到历史、文化、社会发展、艺术的融合,在这方面,法国首都巴黎可算是城市建筑的一个典型。在这座繁华之都,游人们不仅能欣赏到卢浮宫、凡尔赛宫、凯旋门、巴黎圣母院等所饱含的古典风格,还能领略到埃菲尔铁塔、巴黎地铁站等现代建筑的雄伟瑰丽,而由著名建筑设计大师贝聿铭设计的蓬皮杜文化中心那金字塔形的建筑更给人以超现代的震撼。通过这些建筑,游人们对这座城市的历史发展,对法兰西民族对文化的钟爱以及他们浪漫求异的风格都会有一种直观的、生动的领会。在印度,信仰印度教的居民占全体人口的82%左右(1981年统计数字),因此,在印度教徒居住的乡村,公共建筑充满了宗教的气息。游人们会发现,不管民居是好是差,不管村子是穷是富,一般村子中最漂亮的建筑是印度教的寺庙,高高的庙顶呈塔形,多刷成白色或紫红色,与周围灰暗色调为主的民居相比,显得十分突出。
对城市、乡村的民居特别是公共建筑的观光,历来是旅游活动的重要项目,但这绝不仅仅是对风景的欣赏,各式建筑是凝固了的历史文化,因而这类活动就成为民俗风情旅游的有机组成部分。
4.行
尽管飞机、轮船、汽车、火车已成为世界主要的交通工具,但在不同的国度,这些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却依然呈现出各自的特色,带上浓厚的人文色彩。现代各大城市的地铁是最吸引游客的地方之一,纽约地铁的喧闹,东京地铁的拥挤,莫斯科地铁的豪华,巴黎地铁的艺术氛围都成为游客了解这个城市风貌的一个窗口。而开罗出租车的勇猛,新加坡出租车的周到等也向游人展示着现代社会的一个侧面。不过水上交通似乎更富诗情画意,来到意大利水域威尼斯的游客,一定忘不了河面上的主要交通工具“贡都拉”,乘上那带有中世纪造型风格的小艇,航行在两边房屋鳞次栉比的河道上,自会有一番情感在心头。如果在夜晚乘坐“贡都拉”,灯光辉映水面,乐声阵阵入耳,更给人以人间仙境之感。过去人们到威尼斯主要为观赏水城风光,如今这里的风俗民情给游人的印象更深。在这里,我想摘录一段对冬末春初所举行的水城狂欢节的描写:“威尼斯欢度狂欢节的中心地点是闻名世界的圣·马可广场……每年此时此刻,兴趣盎然的人们随意化装起来,不约而同地从水城的大街小巷,从附近的小岛城乡,从遥远的比萨、罗马,从世界各个地方,如潮水般地汇聚于这座令人神往的广场,投入渴盼已久的‘化装舞会’之中。”“威尼斯狂欢节的另一个特点是,不论是本地人还是远方的外地人,不论是本国人还是来参加狂欢的外国人……自动地成群结队,涌上水城纵横交错的狭窄街道,桥头岸边,即兴演出富有情趣的文娱节目。”“水上举行带假面具的赛船,剧场演出扣人心弦的名曲,岸边放出接水连天的烟火,……水上轻舟‘贡都拉’会带你领略风光,专有幽静之地供钓者垂钓,海滨公园的服务可为你观海遐想……”游人已分不清游、观、娱的界限,它们已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但是水却鲜明地突出出来,船成为在威尼斯旅游的关键因素之一。也难怪笔者认识的一位意大利留学生说,在威尼斯,人们的日常生活离不了船,最能反映那里风貌的,就是水和船。
事实上,对外国游客而言,最有吸引力的还是那些带有浓郁民族特色的和地方特色的交通工具,特别是那些世代相传的古老的交通工具如沙漠上的骆驼、山区的驴、乡间的大棚车、城镇的人力车……更给人以特殊的体验。
说到行,还不能不说那些路和桥。以桥为例,许多名桥历史悠久,充满文化的韵味,已远远超出单纯“行”的境地。英国的牛津剑桥是举世闻名的学府,而这里为数众多的桥成为与文化氛围交相辉映的景观。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借桥抒情,桥遂成为学府的一种象征。我国文学家徐志摩的名篇《我所知道的康桥》就带给我们一种美丽的意境:“康桥的灵性全在一条河上:康河,我敢说,是全世界最秀丽的一条水。……但康河的精华是在它的中段,著名的‘Back' ,这两岸是几个最蜚声的学院的建筑。从上面下来是Pembroke,St.Katharine's Clare,Trinity,St.John's(以上都是著名学院的名称——引者)。最令人流连的一节是克莱亚与王家学院的毗连处,克莱亚的秀丽紧邻着王家教堂(King's Chapel)的宏伟。别的地方尽管有更美更庄严的建筑……但康桥的‘Backs’自有它的特长,这不容易用一二个状词来概括,它那脱离尽尘埃气的一种清澈秀逸的意境可说是超出了画图,也化生了音乐的神。”由于篇幅所限,我们不可能再摘录他对王家学院桥、克莱亚三环洞桥以及其他景色的精彩描写和抒情,也不能摘录其他诗人墨客对同一景观的记载,但读者已经从中体味到了浓浓的人文气息。像这样的桥在全世界不止一处。
与上述类型的桥梁不同的是,在经济现代化中建起的现代化的大桥虽主要发挥着交通的功能,但其高超的技艺中仍富含文化色彩,反射出社会时代的风貌,因而同样地令人惊叹,令人神往。始建于1937年的美国旧金山金门大桥堪称一大奇观,全长2737米的大桥飞跨金门海峡,将旧金山和马林郡连结在一起。大桥为悬索桥,两根粗大的桥索每根由27572根钢筋组成,大桥两端各矗立一座高227米的钢塔,使整座大桥显得威严、美丽。金门桥不仅是这个城市的象征,而且因在大桥建设庆典中的丰富民间文艺活动而吸引了众多的游客。旧金山是一个多民族杂居的城市,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汇融合,各种风格的建筑、饮食、艺术纷纷在这里生根并和谐地共存,旧金山大桥也成为现代科技和人类合作的一个象征。如今,看桥观民俗已成为到旧金山旅游的一个最吸引人的节目。
行当然也还应包括各民族行为中的一些独特的民俗习惯。对于旅游者来说,婚礼、成人礼要算是最有吸引力的了。这一方面是因为对于每个人来说,婚礼和成人礼都可算作是人生中的一件大喜事,所以充满着欢乐的气氛,给旅游者以美的享受。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就是对许多民族来说,喜庆仪式上的来宾多是一件吉祥的事情,他们十分乐意接受哪怕是陌生人的祝贺,这就为旅游者的参与(至少是观看)提供了一个有利的条件。
在世界上绝大多数民族中,婚礼都是在一对新郎和新娘间举行的,而非洲国家尼日尔境内的颇尔博罗罗族的集体婚礼——热尔窝舞周却显示出一大风俗奇观。这个盛大的仪式在降雨之后,大地换上绿装的时节举行。平时散居各地的牧民来到沙赫尔的绿洲,小伙子们个个涂脂抹粉,画眉染眼,上穿花背心,下着花围裙,腰扎银腰带,头戴鸵鸟毛,浑身上下戴满了各种金属的和贝壳的首饰。舞会在晚上开始,篝火熊熊,鼓声咚咚,盛装的小伙有节奏地扭动腰肢,念念有词,载歌载舞。姑娘们则组成一道人墙,把小伙子们围在中间,她们边舞边看,挑选着中意的情人。舞会一直持续七天,姑娘和小伙子抓紧这段时间相互了解,当篝火熄灭,鼓乐停息之时,年轻人的感情也瓜熟蒂落,一对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来到这里旅游的人们不仅可以领略非洲原野的苍茫无垠,更会被颇尔博罗罗民族豪爽的性格、炽烈的情感所感染。更重要的是这一奇特的集体婚礼活动使他们体验到一种带有浓厚传统色彩的古朴的民俗。许多现代的婚礼中还保持着不少传统的习俗,令人回味无穷。例如欧洲一些国家在举行婚礼时要打碎瓷器,或是庆贺的人们要带上破盆破碗去新人的院中,用以表示除旧迎新;俄国人的婚礼上,当来宾高叫“苦啊”时,新人就必须接吻;美国人必须由新郎把新娘抱进新房等等,真可谓举不胜举。无论怎样,人们总能在参加婚礼的活动中得到一分欢乐。
成人礼是许多民族中的一项重要的仪式,但不同的民族又表现出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许多原始部落或传统居民中,成人礼既是一件喜事,也是对即将成人的年轻人特别是男子的一次严峻的考验,有的要忍受饥饿,有的要接受毒打,有的要完成一件充满危险和困难的工作,以此来证明自己已拥有了成人的勇气和能力,所以这样的成人礼往往是惊心动魄,令人难忘的。然而日本的成人礼却充满诗意,每年11月15日,是日本的“成人节”,年满20岁的青年男女都应参加集体进行的仪式,每到这一天,男青年们西装革履,女青年们身穿和服,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到举行仪式的地点,先祭过祖先牌位,行完礼之后,青年们总爱招摇过市,充分展示他(她)们的青春美。在一些传统的家中,妈妈还要特意煮红豆饭表示庆贺。
除此之外,各民族在生活中还有各种礼仪和习俗,限于篇幅,就不再列举。但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旅游者如果想要学习和体验不同的社会文化的真谛,就非得到那些看似平常的一般风俗中去寻找。各国旅游部门对这一点是认识得非常清楚的,所以很多国家,特别是一些旅游业比较发达或民俗资源非常丰富的多民族国家,都采取了各种方法来发掘,突出各自的特点,在向旅游者展示这些民俗的同时,创造条件让他们也参与到这些活动中去,从中得到娱、学的趣味,以促进本国民俗风情旅游的发展。
在许多国家和地区,一些特定的活动与民俗活动相结合,从而使其具有更加丰富的内涵,也使民俗风情旅游的实施更容易为游客所接受。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体育与民俗,探险与民俗,生态保护与民俗等。
1.体育与民俗
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所喜爱的体育运动,如果将这些体育活动与民俗旅游结合起来,往往能起到良好的效果。例如西班牙、葡萄牙以及受其文化影响的一些国家的人们都酷爱斗牛,这已成为无数游客心驰神往的一项旅游活动,然而人们却可以从中体验出不同的风格。西班牙斗牛充满激情,斗牛士面对巨大的生命危险,表现出潇洒自如的神态和动作,使游客感受到这个民族特有的一种精神风貌,而最后那致命的一剑,既使人们感到一种人定胜天的气概,也多少营造出一种悲壮的气氛,使观看这种运动的游客回肠荡气,感慨万分。葡萄牙斗牛则另有一番情趣,骑在马上的斗牛士和手执红布的斗牛士相互配合,使观众更多地感到这是一种游戏。特别是最后由一队驯牛师出场,以身挡牛头,最后制服凶猛的公牛的场景,惊险中带几分诙谐,与西班牙斗牛最后那血淋淋的情景相比较,显得多了几分平和。
日本的相扑也是一项充分反映传统民俗的运动。比赛开始前,相扑者首先要用水漱口,表示洗涤肉体和心灵;向周围洒盐,祈求神灵佐助;互相施礼表示承让。举行过这些仪式之后,比赛才正式开始。日本人民非常喜爱相扑比赛这种国技,使之充满了文化气息。每当举行重大赛事时,许多人盛装前往,有的携家带口,还要带上各种小食品,边吃边看。对于外国旅游者来说,台上魁伟壮汉相搏,台下人潮涌动,如同节庆的场面,会使他们难以忘怀,有人说,日本人崇拜英雄的尚武精神和讲究礼仪的传统在相扑运动中很好地统一起来了,这当然成为了民俗旅游的一个重要特色项目。
体育活动的一大特点是参与性强,而许多民族和地区的体育活动具有突出的娱乐性,竞争相反被淡化了,这就能使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人,甚至文化有很大差异的外地游人和外国游人也可轻松地欣赏乃至参加进去。许多国家的旅游部门看准了这一特点,把旅游活动和体育主要是民族体育结合在一起,比如赛骆驼、荡秋千、掷球等等,旅游者既领略了那里的风俗风情,又得到很好的放松,还适合锻炼、保健的需要,可谓一举多得。近年来,这类活动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与此相结合的是有关旅游体育商品也得到发展,各具民族特色的骑装、马靴以及器具备受旅游者的青睐,由此带动一方经济发展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2.探险与民俗
探险既是一项古老的活动,也为越来越多的旅游者特别是年轻人所热衷。有不少国家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大力开展探险旅游。同时,生活在这些地区的居民用自己的参与向游人展示了独特的风俗民情,给了旅游者更多的惊喜。位于喜马拉雅山的尼泊尔被称为登山者的乐园,这不仅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高的山峰,还因为这里有一个登山的民族。每当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探险者来到这里时,总会得到当地廓尔人的热情帮助,他们吃苦耐劳、忠于职守、忠于朋友的精神给每一个旅游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他们的帮助下,一些毫无登山经验的旅游者甚至包括老人和儿童也登上了白雪覆盖的高峰,过了一把探险瘾。近年来前往北极探险旅游的人有增加的趋势,而吸引游客的不仅是广阔的冰原,独特的动物和极地风光,生活在北极圈附近的因纽特人的民俗习惯也给人们留下难忘的印象:冰筑的房子、狗拉的雪橇、凿冰捕鱼、踏雪打猎,一切都与冰雪有关。因纽特人的纯朴好客之情胜过盛夏,其精美的工艺品又有如春花烂漫。
总之,越来越多的探险旅游已不仅仅是游客与自然界发生联系,当地人用自己的民俗风情、自己的行为将旅游者和大自然联系在一起,使充满惊险的活动充满人情味,因而也更具魅力。
3.生态保护与民俗
许多旅游者旅游,都抱着一种回归自然的目的,他们逃离大城市的污染和喧嚣,去寻求一方净土,一种清静和谐的环境。许多民族有保护生态环境的优良传统。西太平洋诸岛上的密克罗尼西亚人十分注意对自然环境的保护,他们生活中的很多禁忌习惯都包含着不过度砍伐、不过度狩猎的内容,来到这里的游客在陶醉于美丽的自然风光之中的同时,也会深切认识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意义。谈到生态保护,不能不提到以色列的沙漠改造工程,以往的游人到以色列主要是为了去朝拜宗教圣城,游览奇异的死海,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对那里的人们将沙漠改造成绿洲的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色列的科学家们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在原来寸草不生的荒漠上种植树木,现已郁郁葱葱。虽然到达这里的人目前还多为科学研究者,但以色列人民保护自然、改造自然的努力,却在人们面前展示了一道极富启示的风景线。随着人们环境保护意识的增强,以宣传、实践环境保护为目的的旅游活动逐渐开展起来,越来越多的旅游部门和机构将保护环境与旅游项目的开发结合起来发展,这已成为民俗风情旅游的一个发展方向。
4.季节与民俗
季节和气候的变化不仅会给自然风光造成更替演化,而且也给人们的生产生活刻上印迹,许多生活习惯、文化传统正是人们适应季节变化的结果。旅游部门历来十分重视这一宝贵的旅游资源,推出了不少突出季节性民俗特点的旅游项目。韩国近年来旅游业发展很快,经过多年经营,形成了汉城、庆州、釜山、济州四大旅游胜地,其民俗旅游包括古代史、寺院、茶道、陶艺、狩猎、垂钓等多项内容。他们还充分发挥韩国气候冬寒夏暖、四季分明的特点,推出季节性很强的活动,例如冬天的高山营地滑雪,传统新年喜庆,春季赏花,夏季垂钓狩猎等,使游客在游乐放松之余,更体验到韩国人民的生活习惯与传统。芬兰的桑拿浴闻名于世,风行于世,但只有到过芬兰,亲身体验一下那原汁原味的桑拿,才可能领略个中的韵味。特别是在冬天,人们在蒸汽弥漫的桑拿室中满头大汗之后,打开屋门冲进冰寒地冻的大自然,跃入刺骨的水中游上一个来回,热冷两个极端交替的“享受”,一般的外国人是无论如何也消受不起的。但从中,人们却对芬兰少有污染的自然景色,芬兰人刚柔相济、热爱生活的性格有了直观的了解。
总之,民俗反映在各个方面,我们在这里所列举的只是大海中的几滴水滴。发掘这些丰富的民俗资源并使之与旅游活动相结合,已成为各国旅游部门的共识和行动。
利用各种节庆进行民俗风情旅游,是最具特色和吸引力的项目。
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多种节庆,许多国家如瑞士、印度等等甚至被称为节日之国,这一宝贵的旅游资源历来受到重视,节日游成为民族风情旅游中最常见也最丰富的类型之一。为了叙述上的方便,我们可以把各种节庆划分为世界性区域性的节日、某一地区或民族特有的节日、现代色彩浓郁的节日或新创的节日三大类。
1.世界性区域性的节日
由于历史的、文化的、民族的和宗教的等多种因素,有许多节日具有世界性区域性的特点,许多国家的民族共同欢庆同一个节日,例如圣诞节、开斋节、春节等等,但是这些共同的节日又都带有鲜明的地方特点,透出多彩的民族文化气息。
对于德国人来说,狂欢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经过750多年的发展,这个基督教结束斋戒的宗教性节日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成为充满民俗风情的欢庆大典,“让大家都来欢乐”成为节日举办者的宗旨。以德国莱茵地区为例,每年11月11日就开始举办有演说、表演等活动组成的狂欢节集会,到了第二年2月的第二个星期四,狂欢节正式拉开序幕。第一天是“妇女狂欢节”,女士们不但别出心裁地打扮自己,并做出各种恶作剧。狂欢节的高潮是“玫瑰星期一”大游行,在这一天,各个城市的化装游行五彩缤纷,人们化装成小丑、政客以及文艺作品中的角色,或乘彩车或骑马,在乐队的伴奏下招摇过市。夜幕降临之后,人们涌入酒吧,一边饮啤酒,一边唱歌跳舞。狂欢节每年都吸引数百万人参加,国外旅游者们能从这个节日中看到平日里严肃认真的德意志民族的另一面性格。
地处南半球的澳大利亚人也要欢度狂欢节,但不仅时间比北半球晚了半年多,于每年9月举行,而且风格也不尽相同。悉尼的狂欢节也举行化装游行,但角色多为欧洲古代的皇帝、公主和武士,表现出浓厚的怀古色彩。狂欢节最精彩的活动是澳大利亚本国各民族的民俗展示,广场上各种歌舞争奇斗艳,几十个帐篷分别举行民俗风情展览,免费供应的各民族风味食品更令游客胃口大开,驻足品尝。此外,各种体育活动也全面开展,这实际上成为一个表现澳大利亚多民族文化的庆典。
另外,前面提到的意大利威尼斯、美国以及许多国家的狂欢节也各具特色,吸引了无数旅游者前往。
应该说,每一种世界性区域性节日都是丰富多彩的,而且民族性地区性的特点也越来越突出。
2.某一地区或某一民族的节日
要想对这一类节日进行全面的描述是不可能的。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节日,而且不止是一个节日,除了我们前面已描述过的与宗教、饮食等有关的节日之外,还存在许多非常奇特的节日,每一个都反映出某一地区的社会风貌,下面就列举一二。
印度历史悠久,民族众多,因此节日数目极多,素有节日之国的称呼。其中,国家法定的节假日有元旦、国庆、甘地逝世日、独立节、甘地诞生日等节日;与民族宗教有关的有萨拉斯瓦蒂节、洒红节、开斋节、丰收节、复活节、大雄诞辰纪念日、吠舍节、彼赛克节、宰牲节、佛祖诞辰日、除十节、耶稣受难日、十胜节、杜尔迦节、灯节、那纳克诞辰日、圣诞节等数十个。如果再把各邦自定的、纪念名人的以及与国际同轨的节日也算在内的话,就更是数不胜数了。这些节日既为印度人民所喜爱,又吸引了众多的外国游客。每年2月底3月初举行的洒红节可算是这些节庆的代表。洒红节起源于伟大的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相传普拉哈法是古印度一位贤明的王子,但他那昏庸残暴的父王却要把他烧死,阴差阳错反被王子所杀,应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俗话。今天,这已变成欢庆春天来临的节日,只有节日前一天晚上家家门前燃一个火堆,到寺庙中朝拜的习俗保留下来。不过最令游人感兴趣的还是在洒红节这一天,相识的人们互相祝福,用红粉调成的水互相喷洒,或者直接用手指把红粉抹在对方的脸上,这样做的目的是祈祝朋友全年幸福吉祥。不同年龄层的人采用的方式也不同,孩子们用水枪等各种器具喷洒,妇女和年长的人用手指或枝叶蘸水轻洒,年轻小伙子们则更乐意用大盅大盆把对方从头到脚浇个透。过路人也常常成为洒红水的对象。除此之外,人们还载歌载舞,全家人团聚欢宴。笔者亲历过一次这样的节日,开始时新换的衣服被染得五颜六色,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受到强烈的感染,也融入那欢乐的庆祝活动中去。
斯威士兰王国的芦苇节更可称为奇特。每年8月底9月初的一个吉日,成千上万的少女,下身穿着五颜六色的裙子,上身赤裸,手执芦苇汇集到皇室所在地。当盛大的典礼开始时,乐队高奏音乐,国王身披豹皮,头戴王冠,手持长矛盾牌来到载歌载舞的姑娘们面前,从中挑选出一位妃子。新妃子当选后,其他姑娘就簇拥着她到河边的帐篷中休息。第二天举行结婚大典时,新妃子带领大家整天狂舞,直到夕阳西下,人人都精疲力尽方才结束。事实上芦苇节不仅是国王的选妃大典,因为每次毕竟只有一个人入选,绝大多数参加节日的少女是在向周围的人展示自己的舞姿,很多人就是在这个庆典中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共结百年之好的。斯威士兰是一个1968年独立的国家,现代化的气息早已成为社会的主流,但是400多年的选妃传统仍延续下来,成为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也成为最吸引游客的一幕。
类似这样独特的节日在世界各国都存在着,各民族的节日最能体现自己与众不同之处,是民俗风情的典型反映,各国旅游部门十分重视这一宝贵的民俗旅游资源,有不少国家已开发形成系列和特色。
3.现代的或新创的节日
社会的发展会给一个国家或民族带来变化,新的节日是这种变化的集中反映。例如随着人们寿命的延长,尊老在许多国家蔚然成风,各种老人节也相应诞生。希腊的老人节在每年秋天举行,最引人注目的是举行由70岁以上老人参加的赛跑,以此来祝福长寿健康。日本的敬老日定在每年9月15日,到了这一天,老人们都要在儿女的照顾下穿上盛装,接受晚辈和亲友的祝福,并参加丰富多彩的庆祝活动。加拿大每年6月21日是“笑节”也就是敬老日,这一天,各行各业都举行各种活动让老人们开怀大笑,儿女们也要放下手中的杂事,陪父母们共度节日。很显然,这些已不仅仅是一种节日,而是反映出人们的一种美德,一种观念。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从1991年开始,每年10月1日为“国际老人节”,使尊老的风俗在全世界得到宏扬。
新创节日的另一个主要内容是许多国家为了扩大影响、吸引游客,举办了各种主题的庆祝活动,如各种旅游节、商品交易节、体育运动节、友好观光节等等。这些节日有的不定期临时举行,有的已成为定期举行的大规模的活动。前者如历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举办国借奥运良机,举办丰富多彩的旅游活动,有的国家甚至以此为机遇,把本国的旅游业推上一个新台阶。后者如国际旅游博览会,其中最著名的是巴黎国际旅游博览会,于每年2月举行,每次历时一个星期左右。严格地说,这不是节庆,甚至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旅游活动,但到这个博览会上的观众多达几十万,而且来自世界各地,其展览的内容与旅游活动直接相关,因而说它是一次旅游业的盛会、一次旅游的庆典也十分恰当。现在有的国家以某一节庆为宣传中心或旗帜,将节期拉长,甚至成为旅游年。例如,1994年马来西亚就将国际国内的节日与各种文化、宗教、庆典活动结合在一起,把民俗旅游和风光旅游结合在一起,推出马来西亚旅游年。主管部门根据本国地理、历史、民族、文化、宗教特点安排了18项大型旅游活动,在高潮的5月中,游客们可参观吉隆坡的国际风筝节,加入沙巴举行的“风下的土地”活动,而沙捞越“鸟之乡”活动的参加者们还可与当地土著居民一起欢度富有特色的嘉威达雅节。
上述这些活动的开展,使本来就异彩纷呈的节日更添魅力,给旅游特别是民俗风情旅游注入了巨大的活力。
加利福尼亚、佛罗里达、日本东京和法国巴黎的四个迪斯尼乐园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综合性文化娱乐中心,到这些地方游览的旅游者总要把进园一游当作一个重要节目。他们不仅可以在其中得到很好的休息游乐,更可以从中体会到一种精神,特别是一种独特的美国精神。以最迟建成开放的欧洲迪斯尼乐园为例,乐园分为五个分乐园,即20世纪初的美国城、开拓时期的美国西部、冒险天地、童话王国和未来世界,前两个乐园向游客展示了不同时期美国的风貌,如乘坐老式交通工具游览,观看狂欢游行,在“密西西比河”上航行,在淘金矿井里探险,在“西部牧场”上漫游等等。冒险天地中的惊险怪诞,童话王国中的温馨奇妙使旅游者来到了一个充满古色古香的世界之中,鲁宾逊、匹诺曹等人们熟悉的艺术角色与大家共乐。未来世界中人们可以进行跨时空的旅行,从过去到未来,从真实到梦幻。大胆怪诞的求奇求异,不拘一格的创新风格与游、娱融于一体。当然不同地区的迪斯尼乐园也带有鲜明的当地色彩,欧洲迪斯尼乐园中的欧洲风格建筑,欧洲的名人占了重要地位,而东京的迪斯尼乐园中,武士和日本卡通人物也占了一席之地。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展示高科技的场所,如美国的太空城、日本的筑波科技馆等,每年都吸引着数百万游人前往。
严格地说,这些游览项目还不能归入真正的民俗风情旅游类型,但恐怕没有人会否认,通过参与上述游乐或科技活动,人们可以得到更多的启迪,感受到一种人类不断探索、不断进步的精神,这实际上正是当今所有发达的和发展中国家各民族风貌的共同特征。我们有理由相信,上述活动中的人文内涵将会越来越受到人们的注意,从而起到更大的文化影响作用。
仅仅通过对民俗风情旅游形式类型的描述,我们还无法对国外的这一活动形成全面的印象,因此还应了解国外民俗风情旅游的一些突出特点。在这里,同样的难题依然困扰着我们,那就是各国间的情况差异太大,我们无法依据统一的标准来进行分析,所以只能选择其中最突出的或与我国民俗风情旅游有关的特点加以讨论。
1.世界各国高度重视民俗风情旅游
就全球范围而言,各国对民俗风情旅游的重视程度在迅速提高。著名的美国未来学家奈恩比在其刚出版的《全球凭吊》一书中谈到了旅游业的发展和展望。他写到:“旅游业在全球雇佣人数达2.04亿人,等于每9个劳工中有一个人在旅游业就业,生产总值占全球国民生产总值的1/10,消费者的支出有将近11%花在旅游上,从现在到2005年,旅游业将创造1.44亿个就业机会。……今天的观光客多半有丰富的旅行经验,他们再也不会满足于走马观花式的旅游,……旅游业逐渐从大众市场转变为特别旅游市场。”“……文化之旅和生态之旅也成为旅游业新宠。目前,全球的商品、生活方式、饮食及娱乐越来越一致的趋势,促使观光客越发向往别具一格的地方文化。”
正因为看到这种发展趋势和巨大的市场价值,一些以旅游业为支柱产业的国家举办全国规模的活动,充分显示出从上到下一致重视的状况。例如东南亚的泰国、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等国,旅游外汇收入是本国的第三大收入,因此,国家花大力气统一安排。泰国在1987年借国王普密蓬60寿辰之时举办“泰国旅游年”,全国齐努力,提高服务质量和旅游水平,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接着又于1989年举办“泰国手工艺年”,突出了民俗旅游的特点,1995年又借国王登基50周年举行一系列的旅游活动。菲律宾也将1988年定为“菲律宾旅游年”,每个月最后一周都举办各种丰富多彩的民俗旅游活动,从而提高了本国旅游业的国际知名度。马来西亚于1990年举办了规模宏大的“马来西亚旅游年”,把国内丰富的旅游资源向游人展示,并在提高旅游服务质量上狠下功夫,使整个旅游业上了一个新台阶。1994年又举办第二个马来西亚旅游年,其他几个国家如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等也同样作出了很大的努力。
上述几个国家由于政府高度重视,各个部门统一协调,一齐为旅游开绿灯,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了一个良好的旅游环境,从而使国外游客在这里感到方便舒适,真正满足了旅游者在消除疲劳和紧张,领略风景、风土人情等方面的需要。
在那些传统的旅游发达国家,政府和旅游部门携手发展旅游业已成为一种常见的模式,特别是民俗风情游仅靠专业旅游机构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文化部门、教育部门、市政部门、交通部门以及许多其他部门的共同参与,政府的统一安排和协调就显得非常重要。
2.加强宣传成为促进旅游业发展的重要手段
意大利国家旅游局局长莫雷蒂指出:“一百多年经营旅游业的经验告诉我们,宣传工作是推动旅游业前进的火车头。”仅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并不意味着就有旅游业的兴旺,“酒香不怕巷子深”并不完全适用于旅游业,这已是各国旅游部门的共识。一 些旅游发达国家和地区在对外宣传方面舍得下大功夫。从经费投入看,据世界旅游组织统计,1993年西班牙投入的宣传经费达 17 796万美元,法国的这项投入为5 925万美元,澳大利亚为 6 425万美元,韩国为4 093万美元,新加坡为3 400万美元,马来西亚为2 555万美元,中国香港地区为2 800万美元,远远高于我国的这项投入水平。其成果是显著的,法国在第二年(1994年)旅游人数达6 000万,超过本国人口总数200万(法国当年人口为5 800万),成为世界第一旅游接待大国。香港旅游协会统计,每花1港元宣传费,可获取123港元的旅游收入。从宣传活动开展看,发达国家采取全方位努力的策略,先是花大力气建立覆盖面比较广的驻外旅游机构,为宣传提供组织保证。例如美国的驻外旅游机构有180多个,遍及80多个国家和地区,德国的驻外旅游机构也有39家,许多国家还派出旅游团到各国进行宣传。其次是利用各种方式进行宣传,除了印制精美的各类宣传品外,许多国家还采用录像电影等手段,以生动直观的形式来吸引人们。此外,现场表演、刊登广告等也被广泛采用。最后,成功的宣传十分注意时效性和实用性,及时把新的变化和发展趋势通报给游客。在对各景点进行介绍的同时,还把交通、购物、餐饮、住宿等等有关旅游的注意事项包括在内,使旅游者心中有数。在这些宣传材料中,有关民俗文化的内容占了很大的比重。
3.运用现代化的手段进行旅游管理
旅游者数量的增多,旅游项目的扩大,旅游水平的提高都要求各国旅游管理实现现代化。在许多旅游业发达的国家,已普遍实现旅游管理计算机化,从旅游项目的介绍到实施方案,从旅游者入境手续的办理到回程机船票的购买,做到服务一条龙,管理有序。在这方面的计算机软件开发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IBM公司开发的DNISON系统、柏林旅游博览会上展示的旅游者自动显示系统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高科技的介入使旅游管理水平大大提高。
4.提高服务质量正成为各国努力的重点
特别是对民俗风情旅游而言,从业人员的素质直接关系到旅游活动的质量,许多国家制定了相应的法规和从业规范,同时兴办多层次的培训和教育体系,培养适应不同需要的管理、导游和其他服务人员。各国还十分注意提高与旅游有关的行业的服务水平,加强对国民的教育,从而形成一个良好的旅游环境。
5.通过各种方式提高旅游业的经济效益
由于旅游业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各国在提高经济效益方面作出了更大的努力。最常见的方式就是举办各种类型的民俗博览会,以民俗风情的展示来吸引游客,同时大力开展其他经贸活动,例如巴基斯坦民间工艺博览会、澳大利亚假日与旅游展销会等主要以本国的商品展销为主。而巴黎世界旅游博览会、柏林国际旅游交易会、芝加哥国际会议和奖励旅游展销会等则是世界性的盛会,各国都利用这些机会宣传自己,销售各种旅游商品,传统的关于旅游业是“无形贸易”的观念已受到挑战。
提高经济效益的另一个主要方法是广开客源,就是一些把吸引国外游客当作主攻方向的国家也开始注意国内市场的开发,例如泰国就提出了“泰人游泰”的口号,德国、日本等国也十分重视挖掘本国旅游者的消费潜力。
提高旅游档次也是提高经济效益的一个关键,让旅游者住得舒适、玩得开心、吃得满意、行得便捷、购得如愿已成为旅游服务的目标,而且许多地方还提出了“欢迎您再来”的口号,让越来越多的旅游者成为回头客。
6.散客越来越成为旅游者的主体
1994年国际旅游市场的特点之一是“参加团体旅游的比例继续减少,散客持续增长”。而且这一趋势还将持续下去。各国针对这一情况,制定了相应的对策,例如设置不同档次的服务以满足不同层次游客的需要等,还开设了专为散客服务的新婚蜜月旅游、家庭旅游等项目。
旅游业的市场化进程促使国际间的合作进一步加强。这种合作首先体现在旅游部门的联系和互相协调方面,除了我们前面已提到的国际旅游联盟(AIT)和世界旅游组织(WTO)外,国际性的旅游组织还有世界旅行社协会(WATA)、国际青年旅游与交流局(BITE) 、国际学生旅游大会(ISTC)、国际社会旅游局(BITS)等等,其中世界旅游组织在1990年已拥有106个国家和地区成员,还有4个联系成员和158个附属成员。它向各成员提供信息和经验交流,协调行动,引导发展趋势,有力地促进了全球旅游业的发展。此外一些地区性的旅游组织如“东盟旅游联盟”等也相继建立。在民俗风情旅游方面,国际间合作的最大成果之一就是开辟了跨国界的旅游项目。例如东南亚地区的澜沧江——湄公河为一条国际性河流,在中国境内流域区内居住着多个民族,出中国之后的湄公河流经缅、老、泰、柬、越五国,流域区内分布着各具特色的五大民族文化区,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极为丰富。近年来,有关各国协商合作,正在共同开发一条国际民俗风情旅游路线。美国加拿大两国间有一条长达8 900千米的不设防的边界,由于“一刀切”的划界方式,出现了不少地跨两国的村庄、商店、歌剧院,甚至还有国境线从住宅中通过,居民睡觉时脚在加拿大,头却枕在美国的奇观。虽然他们都说是“同一母亲的孩子们”,但毕竟存在着各方面的差异。这一独特的景观吸引了众多的游客,也为两国旅游部门的协作创造了条件。欧盟、东盟以及许多地区也在积极开展或准备开展各种形式的跨国境旅游项目,不仅可以使游客通过对跨境民族的考察了解到各相邻国家文化上的交融,而且能在一次旅游活动中领略风格各异的民俗风情,大大丰富了旅游活动的内容。许多国家还推出组团交流的旅游项目,例如组织修学旅游团、宗教交流旅游团等到别国进行旅游或双方互访。此外,各国还在交通特别是航空交通上进行联合或合作,在办理出入境手续、货币兑换等方面提供方便,使游客们感到更方便、更舒服,旅游部门也因此得到更大的回报。
近年来,国际旅游的一个突出特点是旅游者更倾向于进行距离近、时间短和开支省的旅游活动。从这一状况出发,综合性开发也愈来愈受到重视。多年来,号称旅游大国的西班牙在这方面做了很好的尝试,兰沙罗特岛算是综合开发的一个范例。兰沙罗特岛是加那利群岛七个主要岛屿之一,这里气候宜人,极少污染,西班牙有关部门从1983年起开始有计划地进行综合开发,使这个仅有805平方公里和8.6万人的岛屿接待的游客迅速增加,1994年已接近200万人。除了服务周到、商业网点方便等特点外,对这里的旅游资源进行深度开发也是非常重要的。例如对火山公园的精心安排,使人们能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对火山的基本知识有直观的了解;在沙漠区设置一支骆驼队,让游人感受一下骑沙漠之舟的滋味;请艺术大师设计制作标牌,使游客领略西班牙的艺术风采,等等。综合性开发使兰沙罗特岛发挥了内容丰富、时间集中的优势。此外,各国相继建立起世界建筑微缩公园、世界民俗风情园等,也可属于综合开发的一种方式。在开发建设过程中,为了更好地体现原汁原味的特点,许多国家不惜花费重金采用原产地的材料进行建筑,聘用原籍人员进行表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在注重综合开发的同时,旅游活动的多样化也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发展趋势。关于内容的多样化,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及,旅游形式上的多样化,特别是一些特殊形式的旅游活动已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会议旅游近年来发展很快,由于主题突出,旅游就带上了浓厚的学术气息,对于民俗风情旅游来说,会议旅游形式无疑是相当有利的。从理论上讲,民俗风情旅游的质量是与旅游者的文化水平和旅游动机密切相关的。它不能仅仅停留在表面观光的层面上,越深入进去就越能体会到民俗风情的内涵。会议旅游的参与者是某一领域的专业人员,又是有备而来,所以很容易收到良好的旅游效果,而他们的宣传又会具有很大的招徕性。
另一个引人注目的旅游新形式是参与性奖励旅游(又称奖励旅游),虽然现在国际旅游界对此还存在一些分歧,但让旅游者积极参与旅游活动,并有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旅游机会,无疑会大大提高人们对旅游的兴趣。参与性是发展民俗风情旅游和提高这一旅游活动水平的重要因素,所以虽然当前参与性奖励旅游比较多地集中在生态旅游和探险旅游方面,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种形式将会在民俗风情旅游活动中广泛开展。
我们多次提到,民俗风情旅游是一种高层次的旅游活动,要求有良好的组织、优质的服务、一定的产业规模,同时还需要科研的参与。相对来说,静态的风光建筑对旅游者的感染力往往不如动态的民俗活动强烈,但民俗的发掘、整理并与旅游活动的有机结合是一项复杂而困难的工程,必须以严谨的科学研究为基础,凡是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的国家,其民俗风情旅游的水平也会很高。
在当前和以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如何保护民俗资源不受破坏和防止“伪民俗”的泛滥会成为旅游科研的两大重点。
随着大批游客的涌入,会不可避免地对旅游地的民风民俗产生影响,那些保留着传统风俗的地区如何抗拒现代社会生活中不良风气的冲击,一直是许多旅游决策者特别是科研人员所关注的课题。为此有人提出建立传统民俗保护区,抢救民族传统的主张。但只要与旅游者相接触,上述影响就会发生,所以如何很好地解决这个矛盾还需作出更大的努力。
民俗风情旅游既为一个产业,追求经济效益就是一个重要目标,建立大规模的民俗风情园是提高投资效益的很好方式,但其中的许多人造民俗如何避免单纯为满足旅游者的猎奇心理而炮制“伪民俗”也成为人们所关注的课题。近年来,各国旅游专业杂志越来越多,对上述以及其他有关民俗风情旅游活动的讲座也日益增加。
客观地说,与许多传统的旅游活动相比,民俗风情旅游还算是一个年轻的行业,其总体水平还不太高。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其发展潜力是相当巨大的,前景是十分美好的。各国旅游部门及有关部门注意到了这一点,并正在付出更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