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古老民俗兴建民俗村、文化村、风情园和餐馆旅店招徕旅游消费者,利用现成的民族服饰、民族节日、民族饮食和民族歌舞吸引游客,这已经不仅仅是旅游界同仁们的共识,而且已成为旅游业行家们的行动。然而,面对着先辈们遗留下来的宝贵文化遗产,我们是只为了经济而进行“掠夺性开发”呢,还是要在保护的前提下进行科学的开发、利用和及时的抢救?对此我们必须作出坚决的回答,并进行深入的探索。
1.充分利用富有民族特色的现成建筑和设施
(1)美国的“丹麦城”——索尔文索尔文(Solvang)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郡的一个小镇,在圣巴巴拉城区西北45里处,常住居民4 800多人,其中丹麦后裔占2/3,绝大多数居民从事旅游业。在索尔文,到处充满了浓郁的丹麦村镇气氛:19世纪丹麦风格的建筑物、风车、哥本哈根式的街灯、马拉车,300多家商店专营从丹麦和欧洲进口的各种手工艺品、锡镴和陶瓷器皿、瓷餐具、首饰、玩具钟、独特的节日装饰品等,37家餐馆虽有多国风味,但以丹麦风味为主,以及丹麦的风俗习惯、食品和种种节日活动,尤其是每年9月的第3个周末,在这里举行丹麦日活动,有各种表演、舞蹈和游行活动。
“索尔文”在丹麦语中意为“向阳的田野”。1910年在密歇根州的丹麦——美国人协会决定在加利福尼亚州建立一处丹麦人侨居地,并在圣巴巴拉的圣于内兹盆地购买了9 000 公顷土地。从1919年起,从美国中西部和丹麦来的移民开始在这里建设新拓居住地,其中,技术熟练的丹麦手工业工人带来了丹麦的建筑风格,整个城镇充满丹麦情调,并成为一处文化中心。1947年,在《周末晚邮报》上刊登了索尔文人和丹麦风格的建筑物的文章后,许多人纷至沓来,旅游业就成为这里的主要行业。现在每年接待150多万国内外游客,为当地人口的300倍。
(2)泰国的东芭文化村和湄南河水上市场
东芭文化村,位于曼谷东南方100多公里处,这里原是一个自然生态保护区,有着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近年来人们利用自然条件融合传统文化,兴办了一些娱乐项目,初步形成环境优美、富有民族特色的旅游胜地。文化村内有两处游乐活动场所:一处简易礼堂,有舞台、舞池和欢迎厅,虽有屋顶,但礼堂四周只用支架相搭,没有墙壁,室内可见田野;另一处是露天场地,周围三面连接丛林,一面是竹竿支撑、茅草盖顶的观看台。在这两处活动场所里演出的节目有:神话传说故事中的古典歌舞,泰国民间庆贺青年男女成婚的仪式,各种民乐、器乐、鼓乐演奏,泰国式摔跤、斗鸡以及备受游人欢迎的大象杂技表演。
在曼谷市的湄南河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水上市场。原先这些水上市场是蔬菜、稻米和水果的交易点,市郊的农民将农产品和水果用船运到交易点上换取日用品或出售,批发商们又将蔬菜、水果、稻米用大船转运到城市。现在增加了许多适合游客需要的商品。流经曼谷市区的那段湄南河,水面宽阔,运河纵横,河上彩虹飞架,船来舟往;岸边古代建筑寺院比比相连,高楼大厦矗立成行,花园别墅和木建陋舍相影相现。旅游者不仅可游览湄南河的风光,还可品尝湄南河水上市场的风味小吃,购买富有地方特色的纪念品。水上市场的经营者们有的在岸边开店,有的在水旁设摊,更多的是摇橹泛舟游弋叫卖。市场上的土特产品琳琅满目,手工刺绣、丝织品、竹制品、铜器、铝器、编织品、宝石、玉器等应有尽有,样样工艺精湛,特色鲜明,包装精巧。最受游人喜爱的是那些别具风味的花样小吃和各类热带水果。
(3)贝宁的冈维水上村庄
贝宁共和国最大的城市科托怒以北14公里的诺古埃湖上有一座特殊的村庄——冈维水上村。这个水上村庄的建筑都是用圆木插入水中作屋脚,在高出水面一二丈处铺楼板,上搭圆形木架,顶盖茅草,围墙壁,形成一幢幢尖顶草房,散落湖面,别具一格。这种高脚楼房内有卧室、起居室、厨房,外有宽敞的平台,可作为室外活动场所。少数人家,还以木桩、片石和泥土垒叠而成小块陆地,用以饲养家畜、家禽。水上村庄的中央,有大小几十只木船,摆列成行,形成街巷,就是水上集市。到集市来采购的顾客很多是身穿鲜艳民族服装的妇女,她们驾驶独木小舟,穿行于大船之间,选购自己所要的商品。除集市贸易外,还有很多商贩船,穿行于住户间,送货上门,居民们只要从窗口或平台上一伸手,就可采购到所需的商品。水上人家都以捕鱼为生。贝宁共和国共有水上村庄30多个,冈维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它有两个市、12个区,共15 000 余人。为了发展旅游业,政府在这里修建码头,疏浚航道,购置游艇,建筑出售手工艺品和饮料的凉亭,现在冈维已是非洲颇负盛名的游览胜地。
利用现有建筑和设施开发民俗风情旅游项目,是当今旅游业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一条路子,一种趋势,这不但是一种节省人力物力的便捷做法,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方式能给旅游者真实的感受。在与旅游地居民的相处相融中,真正领略异地风情,异国情调,这也是人造景点所不能代替的。我国是一个现代化气氛并不太浓厚的国度,类似上述有特色的村落、地区不少,是否可利用现有的条件,借鉴各国成功的经验,开发具有我国特色或地区特色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是亟待我们去思考的一个重要课题。
2.建立独特的民俗村和文化村
一些国家和地区,为了保护古建筑而将各种古建筑专门搬迁集中而成为民俗村,现已使其成为民俗旅游的重要活动场所;也有为了发展民俗旅游而专门仿建的民俗村和文化村。现分别介绍如下:
(1)日本爱知县的明治村(移建)
日本爱知县犬山市郊区,距名古屋约40公里处,有一个独特的村子,叫明治村。这个村名由于它集中了明治时代(1868年—1912年)有代表性的建筑而得名,实际上它已成为一所日本明治时代建筑艺术和文物的博物馆。
明治村始建于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由于日本经济调整发展,大量的旧建筑物陆续被拆毁。为保存明治时代的建筑,由文化界和财政界人士发起成立了一个组织,专门移建明治时代有代表性的建筑物,并搜集明治时代的文物。他们在全国有关方面的支持下,采用分解、搬运或者重建等办法,把有保存价值的明治时代建筑迁移到明治村。明治村于1965年向游人开放,当时展出的建筑物只有16栋,后来陆续增加,到80年代初已超过50栋。这些建筑物分别来自北海道、本州和九州的许多县市,其中以来自东京的为最多,还有从夏威夷和巴西移来的日本移民集会厅和住宅。村里还展出明治时代的工厂、医院、商店、教堂、银行、法院、官署、邮局、监狱、兵营、桥梁、贵族别墅等,还有明治天皇使用过的专车及当时的蒸汽机车和有轨电车等。在各种展览室里还展出一些实物和历史资料,如在校舍里可以看到明治时代的教科书、学生作业和奖状;在“银行”里,可以看到日本的货币发展史资料。
(2)斐济的古代文化村(新建)
位于南太平洋的热带岛国斐济,面积只有18 000多平方公里,人口约60万。20世纪70年代末,这座文化村在距离首都苏瓦市40公里的地方,是一座古代文化村,重现了19世纪以前古代斐济人的风土人情,现已成为一处吸引游人的旅游胜地。这个文化村里有古代的街市,街道两旁的风景及建筑都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第一批欧洲移民抵达斐济时的景色完全一致。在这些建筑中,最具特色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堡垒,四周墙壁装有矛枪木栅,是古代斐济人用来抵御外敌的防御工事,现在都在吸引着众多游客。在古代街市的店铺里,陈列着土产的皮革、木器及其他手工艺品,还有各种贝壳、珠宝出售。游客可以登上双船身的独木舟,畅游于运河及环礁湖中,纵览古代文化村全貌,还可以沿河泛舟参观斐济人的劳动和生活。在河边一座座茅屋里,斐济人正在制作各种手工艺品。在这里还可以见到一些独特的东西,如一只巨大的独木舟战船,在古代可容纳100名左右的斐济战士;还能见到模仿百年前的古老传统的饮食习俗。每晚在古堡前面天然舞台上可以欣赏土著艺术家们表演的民族土风舞。
(3)韩国民俗村
韩国民俗村坐落在京畿道水源市附近的乡村。村内约240座传统建筑再现出具有500多年历史的朝鲜李朝的社会风貌。它们全都是韩国境内各个地区乡村住宅的复制品。民俗村的建筑大都有人居住,村民多为经营店铺的小业主。他们身着李朝古装,足登传统的鞋尖上翘的鞋。民俗村里有田野和庄稼,村民们在那里播种、收割、打场、翻盖茅屋、欢度节日,充满了生活气息,丰富多彩的农家舞蹈更是精彩之至。露天集市出售当地制作的工艺品和纪念品。
(4)美国的普利茅斯垦殖园
位于美国东海岸波士顿市南的普利茅斯镇附近,占地100多英亩,是反映17世纪欧洲移民生活的垦殖园。其中“移民村”的房屋、棚圈、碉堡、栅栏,完全按照当年的格式建造。导游人员身着古装,口操詹姆士一世时期的英语,通过实际的操作,描绘17世纪20年代英国移民的生活、劳动、休息、娱乐的情景,垦殖园因而以“活人博物馆”闻名全美。
约旦安曼的民俗村
民俗村坐落在市郊通往阿丽娅国际机场路旁一座独立的小山上。约在180年前,当约旦还处在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统治时代,一名叫阿布·贾比尔的总督在这里修建了总督府,以后,随着世事变迁而逐渐冷落。后来,在约旦政府的支持下将它重新修葺,建成了独具特色的民俗村。从大门进去,里面是石砌的通道,弯弯曲曲。甬道两边是石砌的房子,门窗都砌成拱形,显得古香古色。民俗村里有一座能容纳300多人的大餐馆,是典型的阿拉伯风味的餐馆。在村里甬道两旁,是制作陶器、玻璃器皿、铜雕、木雕、织毡和香料的一个个小作坊。主人既是熟练的技师,又是称职的导游,一边制作、一边讲解,而且都身穿传统的民族服饰。游客来此就可领略一下18、19 世纪以来阿拉伯的民俗风情。
(6)菲律宾文化村和泰国古城(缩影)
菲律宾文化村,又名“千岛缩影”,顾名思义,也就是菲律宾多个岛屿的缩影。文化村内不同的房屋,不同的物产,以及不同的人造自然景色,反映出菲律宾由南至北、各省各区的风物。文化村里还可见吕宋岛的梯田、古塔、火山等,不过这些只是按比例制造的模型。由于文化村反映的基本上是乡村风光,故又称“菲律宾乡村缩影”。
泰国古城,位于距曼谷30公里的北榄府挽蒲县境内,始建于1963年,占地约200英亩。古城集中了泰国历代著名的主要宫殿、建筑和名胜,形似一幅泰国名胜古迹图,成为泰国历史和地理的缩影。在古城里,泰国72府的每一个府的代表性建筑物都集中在这里,共有75座宫殿、寺庙和佛塔等建筑。不仅如此,游客在古城里还可见到泰国城乡的特有景色,当他们进入曼谷的水上市场景点,可以看到一些船只穿梭往来,船家大声叫卖杂物;一些古装打扮的农村姑娘表演用手工机械织布,还有的在制伞;男人们在稻田里干农活,或爬到椰树上采摘椰子;还有人表演赤陶打磨工艺,或表演精彩的泰国传统舞蹈和皮影戏。
3.组织各种独特的民俗风情活动项目
世界各国和地区的岁时习俗、节庆活动和民间游艺丰富多彩,且各具特色。将独特的民俗文化活动纳入外国旅游者的旅游活动项目中,既可满足来访旅游者想了解异国风情的愿望,也为市场促销提供了有吸引力的重要产品。
日本全国各地每年都有固定的日期开展各种民间活动,如东京浅草神社的三社节,京都八坂神社的祗园祭,北本州秋田市的竿灯节,京都大文字山畔的祝火节,京都的葵节,北海道札幌的雪节,奈良春日神社节,箱根的“诸侯行列”,四国德岛市的传统舞蹈活动阿波踊,佐贺县唐津市的彩车行列,不胜枚举,内容丰富多彩,将旅游活动推向高潮。再如瑞士魏威市的葡萄节,一般在8月葡萄丰收时举行,100年只庆祝4—5次。为了准备庆祝活动,大约4000名业余舞蹈家、歌手、乐师都得赶制传统的民族服装,排练古老的歌舞和哑剧。节日活动开始时,成千上万的游客,从瑞士各地和世界各国来到魏威城欢庆独具一格的葡萄节活动,大约要延续两个星期。泰国素辇市的象节,于每年11月的第三个周末举行。150头大象从全国各地来到素辇参加赛象会。赛象会由素辇府府尹宣布开幕,按着便开始检阅战象,象背上骑着头戴古式盔甲、手持矛和剑的武士们。赛象会上主要观看象的各种表演:捕捉野象的表演,跑象拾物表演,象步跨人表演,大象足球赛和古代象阵等。夏威夷香山机场,从20世纪60年代初,每到星期三,就要举行由民间音乐、草裙舞表演和赠送花环活动等组成的欢迎仪式“阿洛哈”,欢迎前来夏威夷的游客。
这些节庆活动大大丰富了民俗风情旅游的活动内容,成为旅游者十分喜爱的项目,也是各旅游部门重点开发的资源之一。
在文化旅游浪潮的推动下,我国出现了一批以其深邃的文化内涵、优美的园林环境、优质的服务和管理的民俗村、风情园、文化村、民俗博物馆、古街、古城等。但也出现了急功近利、假冒伪劣的民俗景点,乱修乱造工艺粗糙、形式和格调庸俗低下的庙宇及鬼城,组织封建迷信活动,肆意渲染某些不健康的民俗的倾向。
1.人造民俗村
(1)深圳的“锦绣中华”
“锦绣中华”由观景区、商业区、饮食街和园艺造景区四个部分组成,面积为30万平方米,投资1亿元,除了许多中国民族建筑和民居外,还有反映我国不同时代的名胜古迹、建筑精粹及民俗风情的微缩景观。在饮食街游客可以品尝到各种美味佳肴,风味小吃;在商业区人们不仅可采购到各种名优土特产品,还可观赏工艺制作表演、民间绝技表演和各种民族民间歌舞表演。
“锦绣中华”已成为我国众多人造景观中的经典之作,络绎不绝的游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2)深圳的中国民俗文化村
中国民俗文化村是荟萃中国56个民族的民间艺术、民俗风情、民居建筑于一园的文化旅游景区,占地18万平方米,投资1.2亿元。村内建造了中国各地区少数民族的24个村寨和20多个景点,有生活民俗、工艺制作、民间绝技、民族服饰表演、村寨民族歌舞、艺术团队演出和晚上的艺术大游行、中心剧场的表演等,从多角度、多层次表现了各民族人民的生产、生活和文化艺术活动。因而它成了一座露天的、动态的民俗文化博物馆。它那动人心魄的歌舞、庄重威严的仪式、原始艺术的神秘意象、诙谐成趣的民间社火,更是流动的节日,深深吸引着众多的游人。
(3)深圳的“世界之窗”
投资5亿元,占地48万平方米,集纳了世界奇观、历史遗迹、文化艺术和民俗风情的118个景点,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4)昆明的云南民族村
云南民族村位于昆明市南部的滇池之滨,距市区8公里,占地面积1250亩,与著名的西山森林公园、大观公园、郑和公园等名胜风景区隔水相望、相映生辉,是云南省新兴的旅游基地和展示云南各族人民文化风情的窗口。云南民族村拟建25个少数民族村寨,现已建成开放的有傣族、白族、彝族、纳西族、佤族、布朗族、基诺族、拉祜族、哈尼族、景颇族、藏族、德昂族、壮族13个村寨和一个“摩梭之家”,同时还建有民族团结广场、民族歌舞厅、风味食品城、宿营娱乐区、篝火晚会、亚洲象群表演、游艇码头、循环游览车等一批集观赏、游乐、度假、水上娱乐、餐饮服务为一体的综合配套设施,能满足不同层次游客的需求。现在,云南民族村每晚又推出“民族风情夜”系列活动,成为吸引各地旅游者的重要场所。
(5)无锡的吴文化公园
吴文化公园位于江苏省无锡县,总投资为8 000万元—1亿元,占地700亩,是中国农村民办的第一所以文化历史为内涵的新型园林。
它分为几个部分:①人民人文文化:佛教文化点(崇庆庵)、吴地人文馆、甲子厅(道教文化)。②民俗文化及行业史馆:稻作文化民俗馆(稻丰圩)、蚕桑文化民俗馆(蚕桑巷)、住俗文化民俗馆(堰里农舍)、渔文化民俗馆(水鲜村)、福寿山庄(吉庆民俗)、幸运区(名胜古迹)、月老祠(婚俗)、南风情苑(礼节、虫鸟民间文化习俗)、吴地船桥史馆、法制文化展示馆(禁赌亭)。这两部分划分为山南、路西、中山、北山四大景区和吴地一条街(旅游商业区)、通天坊、灵鹊桥等。③无锡近代工业史馆,以无锡近现代经济开发史为主要内容;配套建筑有招商文化大厦、招商别墅、高级游乐区等。④吴地艺术百花馆,以吴地文化艺术的发展史为内容,拟建吴地戏剧史馆(昆曲、锡剧、沪剧)、吴地说唱艺术馆(评弹、说因果、独脚戏等)、江南丝竹馆(民间丝竹、道教音乐)、白话小说馆、吴地工艺美术馆(宜兴陶瓷、苏州刺绣、无锡泥塑、木刻剪纸)、吴地书法绘画馆、吴地诗词歌谣馆(顺诗词、吴歌)、吴地影视史馆、吴地武术杂耍馆、吴地盆景艺术馆。其配套工程有:艺术家水上小屋、露天演出台、灯船、水上行乐区。
总之,吴文化公园着眼于把丰富多彩的吴文化,作为总体性、大层面的开发,在把每一文化层面运用形象、生动、多样的方式予以展示,构成一种高档次的民俗风情、文化旅游特色,从而成为回味无穷的旅游热点。
人造民俗景点的这种开发方式,是一种加工、整理、提炼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过程;也是一种源于生活保持原有的特质、乡土气息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典型化的创造手法,这已成为我国开发、保护民俗风情资源的一条路子。但是,这种方式必须运用得当,否则,就会出现因过分追求人工雕琢、现代化而失去自身的优势。艺术加工是弃其糟粕、存其精华的过程。
2.民俗博物馆
(1)深圳的民俗博物馆
位于深圳中国民俗文化村旁,总面积为5 000平方米,总投资约为4 600万元。旨在对反映各民族民俗文化的实物资料和声像资料进行收集、整理、展示和研究,为中国民俗文化村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提供市场分析、预测、可行性研究及企业形象宣传策划所需要的民俗资料,促进国内外民俗文化交流,为弘扬中国民俗文化做出应有的贡献。民俗博物馆还将采取兼职或客座的形式,联络一些专家,对民俗学、民族学、社会学、美学等相关学科进行研究,出刊物、出丛书,举办学术讲座,召开学术会议,这种良性的发展,将不断提高博物馆的社会知名度,而且有可能发展成为中国民俗文化的资料中心、研究中心和发展基地。
(2)云南民族博物馆
云南民族博物馆于1995年11月9日落成并开馆。它位于风光秀美的昆明滇池国家旅游度假区内,与云南民族村相毗邻,占地13万多平方米,分展示、演示、收藏、科研四区。总体布局为庭院回廊式,极富地方民族特点。
云南民族博物馆是弘扬云南民族传统历史文化的殿堂,陈列展出了“社会形态、改革与发展”、“民族服饰与纺织”、“民族民间美术”、“民族节日文化”、“云南生态农业”等专题内容,并有专设的展销结合的“奇石珍宝”特别展。内容丰富多彩,可视性强。馆内还设有多种项目,提供全方位的民族民俗旅游服务。
(3)山西乔家堡博物馆
这里原是清朝有名的商业、金融资本家乔致庸的私宅——乔家大院,位于祁县东观镇乔家堡村,距太原约60公里。始建于清朝嘉庆、道光年间,是一座全封闭城堡式建筑群,面积为8724.8平方米,共有6所大院,20进小院,313间房屋。这所民间私宅把我国明朝、清朝、民国初年的建筑融为一体。年成为以反映清末民初山西晋中一带衣食住行、婚丧嫁娶、供神祭祖、时序节令、商业习俗等为主要内容的大型民情民俗博物馆。
(4)山西丁村民俗博物馆
丁村是旧石器中期的古文化遗址,位于襄汾县郊4公里处。比较完整地保存着33座明清时代的民居庭院。丁村民俗博物馆就利用其中部分院落陈列了近万件文物,把晋南地区的部分民俗如礼仪习俗、生男育女满月周岁、私塾教育、寿诞祝贺、侍奉父母场面做成模型,绘成图画,向旅游者展示。
(5)山西河边民俗博物馆
这是阎锡山老家旧宅,在旧宅中陈列的是一整套晋北农村使用的生活、生产器具,如碾、磨、犁、铧、镂等农用器具及纺纱机、织布机等其他生产用具,反映了晋北农村的生产情况。
3.在本地区原有条件的基础上开发民俗风情旅游区或景点
(1)修复江苏南京秦淮河风光带
古往今来,“十里秦淮”始终是游人向往之地。千百年来,这里大族聚居,商贾云集,庙学鼎盛,人文荟萃;歌楼舞榭两岸并列,河厅水阁争奇斗艳,渔船游艇纷呈其间,歌声喧嚣彻夜不绝。然而,沧桑变迁,几经兴衰,秦淮河两岸已失去昔日的风采。1984年,南京市政府决定开发建设久负盛名的“十里秦淮”风光带,之后,国家旅游局又将其列入“七五”全国旅游重点建设项目。经过多年建设,风光带已经进入继六朝、明清之后的又一个空前鼎盛时期,它集中体现了江南的风土人情和文化特色,已成为抵宁观光的中外游人必到之处。该地区人流量每天达到15—20万人次,节假日可达30万人次,1991年前去观光的海外游客近30万人。
秦淮河风光带以夫子庙为核心景区。这是一组明清风格的仿古建筑群,由庙、市、园景构成独特平面布局,亭、台、殿、阁组成丰富的空间层次。夫子庙景区沿街商业网点已发展到650个,形成了具有一定规模和地方特色的五大特色市场:文化用品、小商品、花鸟鱼虫、风味饮食和春节花灯市场。各种文化娱乐设施已达35处。沿秦淮河而行,两岸各具特色的景点布局有致,如李香君宅地媚香楼、江南贡院、白鹭分园、古典园林瞻园、被誉为世界之最的中华门古瓮城和流传着美丽动人传说的桃叶渡、周处台以及沿河两岸淳朴的民情风俗,全都令人心驰神往。当夜幕降临,乘坐画舫游览十里秦淮,是游人的绝佳去处,沿河可观赏两岸民俗风情和秀丽的江南水乡风光,船上提供民乐弹唱、导游讲解,并有香茗糕点供应。秦淮风光带确实是融风情、风物、风貌为一体的中国古都特色的胜地。
(2)贵州的天然民族村
1987年,贵州省在距凯里市27公里的苗民小寨——郎德,建立了民族村博物馆。这里是全国第一座,也是贵州省首批建立的露天博物馆之一。这个村寨,以其苗民的风土人情,吸引着远近的旅游者。
村民的住房,大都依山势而建筑。一幢紧接一幢带有曲栏的回廊吊脚楼排列有致。寨内通道一色石板或卵石铺砌而成,洁净规整。
依苗寨规矩,凡有贵客临寨,定在寨前设桌置酒。客人经过这里,身穿民族服装的姑娘、妇女捧起酒杯向客人敬拦路酒,等待在寨门前的苗家后生则吹起芦笙迎接远道来客。
游客在郎德参观苗族的生产、生活起居、礼仪、饮食、歌舞,领略真实、淳朴的苗族民风民情,无不为之感动。
当客人要离开郎德时,热情的主人又会端出糍粑招待客人,妇女们依依不舍地把红、白布条拴在客人肩背上,表示祝福。她们还不断向客人敬酒,同时把染有红、绿颜色的鸡、鸭蛋用细绳拴挂在客人脖子上,并唱起了委婉的送行歌。
游客在郎德度过的时光,憨厚诚挚的苗家人、吊脚楼、歌声、笑语……都将深深印进他们的心里。
上述所举的民俗风情旅游景点都是比较成功的范例,都是利用中华民族源远流长、悠久历史、灿烂文化与各类文化艺术、现代科学技术的结晶。如果要对我国民俗风情旅游景点开发现状做一个归纳和总结的话,我们看到有完全人造的民俗村、文化村,也有综合了展示、演示、收集、整理、研究民俗风情资料为一体的民俗博物馆,还有利用当地现有条件、资源建设而成的天然民族村、风情园等,这三条路子是世界各国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基本做法,我们应本着因地制宜的方针,采取变通的方法去开发本地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美籍华人赵浩生在参观中国民俗村后说:“她有一种朴实的、原始的、天然的美,不是以怪诞、丑陋来吸引外国人,而是以天才、智慧和艺术的再现手法深刻发掘和准确把握了我们民族的底蕴。”预计,民俗风情旅游人造景点还会继续较快发展,市场竞争也会更为激烈。
4.民俗风情旅游活动的开展现状
近年来,我国旅游业利用传统民俗风情活动,已经取得了许多成功的经验。
(1)利用节庆活动、传统及现代民俗活动,推出民俗风情旅游项目、旅游线路
云南西双版纳的泼水节、路南石林的火把节、大理的三月街、贵州的蜡染艺术节、哈尔滨的冰雪节、潍坊的国际风筝节、内蒙的那达慕大会、洛阳的牡丹花会、广州的春节花市、北京的春节庙会以及少数民族服饰、礼仪、民俗和民间竞技活动等,向旅游者推出了具有特色的民俗风情旅游项目,吸引了众多的国内外旅游者。
到目前为止,全国各省市自治区都已推出了具有本地特色的民俗风情旅游线路及产品。
(2)实地参观和考察民间工艺品的制作
中国各地的工艺品品种繁多,技艺精湛。许多工艺品厂和研究所都可对外开放,供游客参观。如北京的景泰蓝厂、玉雕厂、天津杨柳青青年画社、天津地毯厂、上海市工艺美术研究所、上海玉石雕刻厂、苏州刺绣研究所、苏州檀香扇厂、杭州都锦生丝织厂等等,不胜枚举。
这类具有参与性的考察活动,深受中外旅游者的欢迎,既满足了旅游者的好奇心,又使他们在参观过程中增长知识、增添乐趣。
(3)旅游饭店正逐渐成为推广民俗风情活动的中心
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丰富旅游饭店文化正成为饭店营销推广活动的主题。我国民俗风情中的饮食、装饰、歌舞、游艺、音乐、竞技、健身、工艺美术品、服饰等项目被引进饭店,这些项目既给饭店带来良好的经济效益,又给饭店带来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对弘扬我国优秀的民俗风情有重大意义,也为饭店文化创造出浓郁的民族文化氛围。
许多星级饭店推出了民族文化节、艺术节、音乐节、时装节、美食节等活动,还有民族歌舞、曲艺、戏曲、杂技、民族服饰表演,以及艺术娱乐演出、西洋音乐沙龙、琵琶等民乐独奏表演、书画创作等等,其中不少是独具我国民族文化特色的内容。
我国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极其丰富,这使我国民俗风情旅游具有腾飞发展的优势和良机,但在开发中存在着许多错误导向和实践,又使之面临着许多危机和问题。我国民俗风情旅游的开发必须统一规划、部署,避免重复建设,因地制宜,突出地方特色、民族特色,才能形成资源优势。这是一个尚未深度开发,又大有可为的领域。
5.我国民俗风情旅游景点开发中存在的问题
(1)民俗风情人造景点建造规模大,刻意追求“大而全”。不少景点已经建成或正在着手建造食、宿、游、购、娱……等附属设施,追求自成体系,包罗万象,从而失去自身的特点。
(2)投资额过大,对民俗风情景点投资少则几千万元,多达上亿元。为尽快收回投资,许多景点采取高价门票,层层设卡卖票的做法,令众多游人望而却步。
(3)盲目上马,重复建设,粗制滥造。对景点项目的可行性研究不充分,不考虑景点项目本身的吸引力、区位条件、市场条件、交通条件等因素,没有本着“精心规划、精心设计、精心制作”的原则,匆忙上马。据不完全统计,1993年底,全国已建成的“西游记娱乐宫”已超过40座(还有十几座正在上马),民俗村、文化村的建设在全国各地大兴土木,相互模仿,照抄照搬。因而,大多数的民俗风情旅游景点都缺少新意,缺少独特性,真正能汇聚、交融、弘扬中华民族灿烂文化、五千年悠久文明的文化载体的精品为数不多。
(4)轻真重仿。“弃国宝而贵糠瓠”的现象比比皆是,不能保护和利用现有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如江苏吴江同里镇、福建永定县客家土楼、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的喜洲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曼景兰、迪庆藏族自治州的奔子栏等,都是很好的现存的民族民俗文化村,但未得到应有的保护和利用。
(5)民俗风情旅游景点参与性项目较少,而供人们观赏游览的多。有的项目虽然艺术水平很高,造价也很昂贵,但由于没有脱离传统展览馆的展示、观赏方式,因此吸引力不明显。有些景观创意新奇,但缺乏深层次的开发,游客的重访率很难提高。
1.文化变迁的机制
“文化变迁”通常是指一个民族生活方式所发生的任何变更,这种变更或是因为内部的发展所引起,或是由于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而产生。“归因于内部发展的变迁往往追溯到发明或发现,而归于外部发展或交往的变迁则常常追溯到借取或传播。”现代化进程的迅速发展,不仅对民族经济产生巨大的影响,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同样不可忽视。大量人员的流动,作为现代生活的标志,在客观上起到了沟通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乃至不同国度人们的作用。由于不同地区、不同宗教、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之间的交往,异地文化的流入,导致各种不同民俗文化的交融。因此,现代化进程是影响文化变迁的一个重要因素。
人类社会除了划分为阶级外,还分为种族集团、民族集团、文化集团,这些集团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特点:①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②其成员分属于不同阶级;③其成员有集团意识。不同地区、不同民族都有自身独特的民俗文化来适应社会生活、自然环境。因此,文化是人类适应自然、改造自然、解决人类生存问题的手段。但是,文化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内外部因素的影响下,也会发生变迁,文化变迁的机制或过程有以下几个方面。
(1)文化传播
文化传播是指某种文化因素或文化结构从一个社会向另一个社会或多个社会的转移和互动。文化传播有两种形式:有意传播和无意传播。有意文化传播既指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输出文化;也指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模仿、引进和吸收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这种情况也称为“文化移入”。“文化移入”的一个较为重要的现象是大规模的文化吸收,双方社会在文化移入过程中都会有变化,但变化的程度不同。无意的文化传播与有意的文化传播相反,它是无目的、无计划、无组织地输出文化,也指无目的、无计划、无组织地模仿、吸收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以上这两种文化传播都会对当地文化产生影响,并且这种影响又会反作用于文化传播主体。
(2)文化丧失
文化丧失是指因接受新事物而导致旧事物的丧失,但这种取代并不一定是文明的特征。文化丧失常见于新事物取代旧事物,进步的事物取代落后的事物,前者导致后者的文化特征萎缩、解体、丧失,多元文化走向单一文化。
(3)文化涵化
文化涵化是指不同文化的个人组成群体,因持久地相互集中地接触,两者相互适应、借用,结果造成一方或双方原有的文化模式发生大规模的变迁。涵化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化差异的程度,接触的环境、条件、频率和深度;接触的相对地位,即谁是主要的,谁是次要的;是相互作用还是非相互作用。涵化是在接触中单方或双方都发生较大的变化。
文化变迁的原因可归结为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最为普遍的原因是环境发生变化,因而,文化也必须随之发生变化;第二,文化内部的人观察文化特点的方式发生个别转变,这会导致社会解释其文化的规范和文化的价值观的方式发生个别改变;第三,文化变迁的根源在于与其他群体接触,引进新的观念以及行为方式,最终造成传统价值观念和传统行为方式的改变。
文化变迁的机制表明:文化的差异正在消失,世界上的原始社会和农业社会正在向工业化社会演变。是否今天或将来所有的文化差异在这一趋同过程中会被淹没还没有确定无疑,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的相似性将会增加,五彩缤纷的不同文化模式将消失,我们正在向一个世界性文化靠近。所以,抢救和保护民俗风情旅游资源就显得格外重要、刻不容缓。这是文化抉择的需要,这是各民族发展进程中不可缺少的环节。如果100年以后,绚丽多姿、风情万种的民俗文化消失了,我们将愧对后人。现在,我们应该承担起文化保护的责任,抢救即将失落的民俗文化,保护有生命力的民俗文化,深层次地开发民俗文化资源。
2.充分认识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价值
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是深层次开发旅游业的基础之一。历史文化、民俗风情是一个民族生命力的传承与延续;是一个民族智慧和传统文化的积淀和结晶;是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精神支柱,时刻都在影响着我们的现在和未来的发展。民俗风情本身就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宝贵的资源。尽管这个问题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意识到、所关注,但是,人们往往对于有形的自然资源和物化型的民俗文化资源更为重视,而对精神型的民俗风情认识不足,存在盲目性和偏见。这种认识上的偏颇,既影响到我们对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深层次的开发和利用,也必然影响到我们对它的保护与抢救。
3.正确处理好保护与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关系
没有保护的开发是掠夺性的开发,盲目的开发必然只是破坏。诚然,保护并不是把民俗风情装进博物馆。对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有效保护,最好要有青年一代去继承、应用、创新,使民俗文化的血脉得以活跃,这就需要开发和利用。每个民族都需要发展,只有在发展中才能更好地生存,但在发展的进程中必须建立在适合自身发展的基础上,寻求自身文化发展的轨迹,而不是对其他模式照搬照抄。开发民俗风情文化应该建立在提高各民族成员的文化素质、提高科学技术水平和教育水平的基础上。
4.抢救、保护民俗风情旅游资源需要科学的理论、知识和行之有效的手段
与抢救、保护和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客观需要相比,我们的理论研究只是刚刚起步,还有待于科学化、系统化。民俗风情旅游实践中提出的许多课题尚需研究、解决。
为了使民俗风情旅游资源保护性开发理论的研究做到有的放矢,必须进行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现状的普查。如各地旅游学会与民俗学会可对当地旅游点的民俗进行调查,严格按照田野作业要求,查清当地民俗旅游资源,包括民俗村、民俗点和各类民俗事象,编印旅游点《民俗志》,为理论研究提供翔实的资料。抢救和保护民俗风情旅游资源还需要依靠一大批民俗文化专家、学者队伍,运用各学科的理论知识、研究方法,站在时代的高度上,对民俗风情旅游资源进行全方位的再认识,对民俗文化给予科学的扬弃。这是一项浩大而艰巨的系统工程,需要有长远的规划和逐步实施的战略,这对旅游业的发展至关重要。
对于即将消失的民俗文化,还需要采取具体手段,如录像、录音、拍电影等方式,将其真实地记录下来。这项工作已有人自发在做,如非洲大陆是民俗风情之花盛开的大地,在殖民化、现代化进程的影响下,有的民俗风情正在消亡,但有两位美国女人类学家主动承担起了非洲大陆抢救、记录、整理民俗风情资源的责任,她们用摄像机、照像机完整记录下了非洲土著民族的舞蹈、婚俗、祭奠、节庆等民俗活动。有的摄影工作者主动拍摄因城市建设要拆迁的传统民居建筑……但仅靠个人行为,对于抢救、保护民俗文化远远不够,这项工作需要有组织、有计划,并有专职人员去做,更需要有当地政府的支持。
在世界各个地区、国家,经济和旅游的迅猛发展,不仅使当地居民生活水平有很大提高,而且使当地的社会、民俗文化发生着深刻的变化,促使着当地社会文化变迁。这种变迁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况。
1.民俗风情的同化
民俗风情的同化是指原有民俗风情特征在内部和外部因素的作用下逐渐消失,被异族、异地民俗风情取而代之。现代社会的发展,使不同国家和地区,不同民族的经济、政治、文化的交往日益增多,促进了人们之间的文化交流和相互认同,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造成民俗风情的同化。许多少数民族地区的居民,由于过去与外部世界交往较少,生活具有相对的封闭性,独特的民俗风情由此保存下来。然而,随着现代社会发展,特别是旅游业的发展,外来者的涌入,异族以及同族异地的文化、思想意识、生活习俗的引入,这些地区传统的民族文化、民俗风情就逐渐被冲淡、同化,以至消亡。如我国傣族地区的民居主要为干栏式建筑,分上、下两层,过去是用木头或竹子作柱、楼板和墙,茅草盖顶,上层住人,下层无遮拦,用作畜厩或堆放农具杂物。由于受汉族建筑的影响,傣族地区的民居建筑材料发生了变化,其墙都用砖、石砌筑或用泥土夯筑,屋顶盖上瓦,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竹楼了。屋内陈设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村民们已开始用组合柜、沙发、地板胶、地毯等,与汉族城市居民无异。云南大理的“洋人街”是为了满足外国旅游者的饮食需要而应运而生的西餐厅、咖啡屋、冷饮店组成的一条街。这条街已引起了中外人士的瞩目,成为大理的又一著名景观,这势必对当地饮食文化也形成一种冲击。在世界各大城市出现的肯德基、麦当劳等洋快餐,对发展中国家传统饮食文化提出了挑战,对旅游地传统饮食文化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各民族多姿多彩的服饰是其所处的社会经济条件、自然环境以及独特的文化、审美意识等的产物。但随着社会经济、旅游业的发展,传统的民族服饰逐渐被冷落,服饰西化已成为世界潮流。即便是在一些边远、闭塞的山乡,民族服饰也只是在妇女中传承,男子民族服饰,只是在重大的节日庆典、仪式上穿戴。节日文化的变迁也十分突出。欧美国家的传统节日如圣诞节、感恩节、情人节、愚人节等风靡全球。同时,淳朴的民风民情也在悄悄地变化,过去少数民族地区的人们重义不重利,认为见利忘义是不道德的,这样的人会为人们所不齿。他人拿出好酒和好菜、空出最好的房间招待素不相识的客人,拿出最好的民族服饰供客人照像之用,当导游不收分文报酬。现在,在商品经济和当地旅游业发展的带动下,他们开办私人旅馆、餐厅、舞厅、卡拉OK厅……发生了从重义向重利的转变。如“人文旅游环境的恶化,例子不少,但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给中外游客那种‘民风日下’的印象。我陪一个台湾文化考察团到石林及滇西北做文化旅游,连连被‘宰’,使大家甚为扫兴……沿途的工艺品店,漫天要价,名不符实(报纸披露说这些店93%有问题);假货也屡屡可见,如标明为建水燕子洞出产的燕窝,盒内填满了卫生纸……”更有甚者,有的人坑蒙拐骗、强买强卖、敲诈勒索游客,不择手段追逐金钱的事件时有发生,造成很坏的 影响。在旅游发展的影响下,人们从过去狭小的空间范围内、邻里之间、本乡本土的交往,变为与外乡、外省甚至外国素不相识的人们的交往。现代生活驱使着本地的人们去外地观光旅游、经商……交往由过去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形转变为笑迎客从四方来。
旅游地的居民与旅游者接触的过程就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在这个互动过程中,双方都会有所变化,而且异地文化对旅游地文化的冲击、影响更大。如云南之所以被称为“秘境”并具有相当吸引力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形态多样、层次丰富的少数民族特色风情。遗憾的是,当一些人习惯了用单一化的、汉化的标准来看这一切的时候,本来无可非议的民族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反而成了讳莫如深的话题。某些地方或变相强令变服改俗,或对某些传统习俗进行错误解释,更使一些有特色的民族俗尚扭曲变形。在不少地方,少数民族服饰、习俗等特色性人文旅游资源正在迅速消失。而一些汉式亭阁,却不断出现在少数民族景区,令人“直把边乡当杭州”。这不仅是一种民族传统文化的消失,也是一种旅游资源的消失。我们那么义正辞严地抵制“西化”,为什么不对“汉化”少数民族文化也作些非议呢?当多民族文化并存的丰富个性色彩被“汉化”之后,七彩“秘境”也将不复存在;当所有奇异都被抹平之后,“中国最后一块神秘的土地”将不复存在。
2.民俗风情的变异
(1)民俗风情庸俗化
在具有独特民俗风情的旅游地,发展旅游业可以弘扬民族文化,促进该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但是,在发展旅游业,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过程中,容易出现对淳朴民俗风情的亵渎和歪曲,从而使民俗风情庸俗化。
在民俗风情丰厚的地区,流传有许多内涵极其丰富、带有民族色彩的神话、传说、宗教信仰。有的旅游部门在开发这些资源时,不是正确地表现出这些神话传说中所包含的追求美好理想、与黑暗作斗争、真善美战胜假恶丑的正面精神,而是着力渲染在神话传说中属于陪衬地位的一些封建迷信的宿命论、因果报应等内容,甚至大肆宣传一些无聊的、下流的、低级趣味的、恐怖的、暴力的、色情的东西。1995年8月20日《北京青年报》曾发表陈青燕题为《科技馆长呼吁摧毁“鬼宫冥府”》的文章,指出一些地方以发掘传统民俗文化为名,广修“鬼宫冥府”,竞相建造十殿阎罗、牛头马面、刀山火锅等子虚乌有的阴间,并采用声、光、电等科技手段来渲染因果报应等封建迷信。这种现象在武夷山九曲溪的竹筏上,就经常可以看见。竹筏工在九曲溪导游讲解中所表现的庸俗猎奇、标新立异、凭空想象,常使旅游学家们听得目瞪口呆!这与精神文明建设是背道而驰的。
(2)伪民俗
伪民俗在这里是指子虚乌有的民俗,即某些旅游企业或部门为了某种目的而任意编造、添加或随意拼凑、生搬硬套一些当地根本不存在的民俗风情。例如,西南地区某些景点在开发民族图腾资源时,仅是在门前或广场一角立两根或若干根所谓“图腾柱”,乍看起来高大、神秘,深入研究一下,完全没有价值,无非是把西南民族的傩具搬来,从柱顶到柱根,随意拼凑而成,与图腾柱离题千里。又如1996年5月18日,投资2亿元的杭州“宋城”,其占地300亩。该项工程力争要把“宋城”建成杭州人文景观的一项代表作,初步形成的以杭州为中心的南宋文化景观。而位于杭州市区凤凰山麓的公元1158年的真的南宋皇城却因无钱进行全面挖掘,仍然被深埋在地下得不到开发利用。专家们认为,“宋城”是杭州出现的第二个假古董,首先把北宋汴京(今开封)的东西搬到南宋都城的杭州,是张冠李戴,如何能“形成以杭州为中心的南宋文化景观”?而且对杭州这个历史文化名城来说,至少有两个害处:一是削弱了文物古迹的地位,淡化了历史文化名城的个性和特色;二是假古董浪费土地,破坏历史文化资源,不利于文物古迹的保护。专家指出,杭州不应去赶目前全国越建越滥的人造景点的热潮。假如能把这笔建成“宋城”的巨资投入到保护和开发皇城遗址上,以后建一座南宋皇城遗址公园,其意义要深远得多。
建造民俗景点最重要的原则是应该尊重原来民俗的基本面貌。而伪民俗恰恰相反。如永宁摩梭人的母系大家庭的房子,内有男、女中柱,这不仅是家庭的象征,也是妇女受尊重的标志,舍此而立其他柱子,就不像摩梭人的房子了。又如鄂伦春族的民居建筑,是五六个并列的“撮罗子”,它们之间不能前后排列,原因是房后有供神树,人们是不可随便看到神的,如果违背这一民俗,也就亵渎了萨满的神灵。
3.蜂拥而至的旅游者对旅游地民俗风情资源的冲击
每年,成千上万的旅游者涌到民俗风情旅游景区、景点,既为旅游业,也为社会经济的发展创造了条件,创造了不少就业机会,增加了财政收入,带来了繁荣。但旅游飞速地发展却往往使人们忽视了“这里不仅是旅游点,也是成千上万人的家居之处”。蓬勃发展的民俗风情旅游业,在造成旅游景区生态环境的污染的同时,也带来了人文旅游氛围的破坏,蜂拥而至的游人使交通堵塞,价格飞涨,当地居民日常生活受阻。如法国首都巴黎每到旅游旺季总是大军压境,人山人海,交通堵塞,市民外出困难。对此市民苦不堪言,个个怨声载道。他们抱怨众多游客使其安逸的生活遭到破坏。意大利的“水上城市”威尼斯,1945年全市人口为15万,如今只剩下不足8万。居民外迁的原因很多,但当地人都归咎于外来旅游者。因为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咖啡店和餐馆价格飞涨,超过了市民的承受能力,熙熙攘攘的游客更令当地居民不胜其烦,纷纷抱怨旅游者吵得他们不得安宁。但这种情况对旅游者来说也非幸事。前不久一位去瑞士因特拉肯城游览的美国旅游者尼娜·格雷德尔认为她感触最深的不是山色的壮丽,民风民情的独特,而是她碰见的成群结队的来自美国、日本及其他国家的游客,她抱怨说:“哪儿都见不到瑞士人。”世界旅游组织秘书长安东尼奥·恩里克斯·萨维纳克说“以前搞旅游从来不提限制。……我们必须认识到,应该有所限制。……有些景点游人过多,情况恶化,有些文化被淹没,交通堵塞越来越严重,居民的怨气与日俱增。”
这些情况表明:旅游者人数的无限增长将对民俗风情旅游带来严重的负面效应。景点、景区人满为患,旅游地区民俗风情被淹没,旅游地居民与旅游者之间关系恶化……我们必须加强对民俗风情旅游景区各方面的管理和保护工作,从长远的目标出发,认识到旅游业不仅是一项经济产业,也是一项文化事业,应杜绝短期行为的做法。否则,将会对民俗风情旅游景区的文化、旅游接待、环境等方面产生负面影响。
总而言之,现代化进程促使民俗文化变迁,导致各种不同文化习俗的交融,千姿百态、风情万种的民俗风情正走向趋同和消亡,保护和抢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刻不容缓。
丽江是一个美丽神奇的地方,是一个极有吸引力和极具开发价值的旅游景区。这里最显著和最奇妙的特点就是文景交融,即这里多姿多彩、古老醇厚、珍稀奇绝的纳西、摩梭、普米、傈僳、彝族等各民族文化得天独厚地、恰到好处地深藏在同样神奇莫测、雄奇险峻在玉龙大雪山、长江第一湾、虎跳峡、泸沽湖、老君山等山川美景中。这里集风光、民俗、文化三大旅游资源为一体,而且都是高品位、高档次的,其中不少是国家级、世界级的旅游“拳头产品”。但从现代旅游的发展趋势看,这里最具特色、最有吸引力的旅游“拳头产品”是东巴文化、摩梭风情、纳西古乐、白沙壁画、大研古城及民族歌舞风情等珍稀奇绝的民族文化。这是使众多中外游客心驰神往的主要魅力所在。
然而现在最大的、最危险的问题在于:一方面要充分开发利用这些独有的旅游资源和旅游“拳头产品”,大力发展旅游业,把旅游业作为全区启动性和支柱性的大产业;另一方面作为全区旅游资源之“精灵”和活宝的这些珍稀奇绝的民族文化正在逐年、逐月、逐日地减少着、变异着、消失着;并且更危险的是无论“官”和“民”,大家对这种现象好像不以为然,有的甚至处于麻木不仁的状态。譬如,纳西东巴文化是人类至今惟一存活的,以图画象形文字为载体的最神秘、最珍贵、最具多重研究价值的古文化遗产;以母系大家庭和阿夏婚姻为特征的泸沽湖畔摩梭风情文化是至今保留较原始完整的古代“母权文化”的原生形态;纳西古乐初步被国内最有权威的一些民族音乐学家鉴定为“在丽江出土的中国道教音乐唐宋音乐”,是“中国古代音乐的活化石”。在丽江至今存活保留的这三种古文化可以说是“国宝”,但三种文化都面临着逐步消失和变异的危险。东巴文化最盛时,东巴达数千人,教授级的大东巴就有几十人,而现在丽江全县东巴不到50人,教授级的东巴仅剩下一两人,其他多为初级和学徒级末代东巴;东巴活动日趋减少,在大部分纳西族地区已绝迹;东巴教经典法器在民间几乎绝灭。纳西人过去自称为“祭天人”,现在95%以上的纳西人不祭天和不知道何谓祭天。摩梭风情文化也正在受到现代潮流的冲击,不少淳朴的世外桃源般的民风民情正逐步消失。纳西古乐被西方传媒称之为“正在喜马拉雅的暗影下消失着”,不少曲目已失传而不能再演奏。受现代风潮影响,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青年不愿再穿本民族服装而钟情于流行服,忘了老祖宗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优美豪放的民歌舞蹈而沉醉于卡拉OK和“迪斯科”之中,民族文化的传承面临整体断代的危险。如果这些“活文物”、“活化石”消失、变异、断代了,这里也就将失去吸引中外旅游者的魅力。
根据上述情况,笔者认为丽江地区,应把抢救保护民族文化资源作为文化建设和发展旅游业战略性、基础性的工作,同时在抢救保护的基础上进行开发利用,让“死宝”变为“活宝”,让古老的民族文化为民族地区的振兴发展做贡献。在具体工作中必须按“首先要抢救,第二要保护,第三要开发”这样三个层次来进行。
第一,必须以刻不容缓、只争朝夕的态度,像抢险救灾那样尽快抢救濒临灭绝的民族文化。这方面丽江已经在做和需要做的工作是:①要在过去几十年翻译抢救的基础上,在屈指可数的几位教授级东巴还在世时就出版千余卷《东巴古籍注全集》;②对在世教授级东巴所能主持的祭天、祭术、祭风等所有东巴道场仪式进行录音、录像,对现有纳西古乐队所能演奏的所有曲谱进行记谱整理和录音录像;③创办东巴文化学校和纳西古乐传习馆;④尽快出版各民族音乐、舞蹈、民歌、民间故事集成;⑤选择适当区域和地点建立东巴文化民俗村,全面恢复东巴教活动和传统民俗活动,以抢救民间存活的东巴文化;⑥拍摄典型的、真实的摩梭母系大家庭和阿夏婚姻的历史资料片。
第二,对现有存活,但受到或即将受到冲击、污染、面临变异消失的民族文化要像保护大熊猫那样进行保护。在丽江要做的工作是:①建立以东巴文化、摩梭风情、他留风情、“哦热热”和“里儿巴蹉”(音乐舞蹈)及一整套传统古朴民俗为重点的一批民族文化生态保护区,通过国家投人、政策引导、舆论导向、典型示范等手段,把民族文化的保护和开发结合起来,寻找探索古老民族文化传统与现代市场经济的结合点,保存和培植一批优秀民族文化原种;②大力宣传、支持和弘扬丽江地区各民族淳朴善良、豁达开朗、热情好客、重义重情、尊老爱幼、尊师重教、能歌善舞、保护生态环境、讲究卫生、维护社会和谐等传统风尚,使丽江尽量保持古朴神秘的世外桃源般的民俗风情,反对和防止拜金主义,一切向钱看、排外情绪、假冒伪劣、敲诈勒索、偷盗赌博、黄色淫秽、乱砍滥伐等不良思潮和丑恶现象;③保护各民族的宗教信仰自由和正当宗教活动,借此保护深藏在宗教里面的那部分民族文化传统;④保护体现民族文化内涵和民族精神的大研古城、白沙壁画、五凤楼等有形文化。
第三,在抢救保护基础上将民族文化建设和发展旅游业结合起来,大力开发利用民族文化,在开发利用中进一步保护和发展民族文化。①无论对区内区外,国内国外,应从弘扬民族优秀文化和发展旅游业的角度,大力宣传和展示丽江的珍稀奇绝的民族文化。为此需要有计划地制作档次较高的介绍丽江民族文化“绝货”、“国宝”的一批音像图书宣传品,向国内外宣传发行;要有计划地在区内建立一批宣传展演阵地,建好各县博物馆,在各旅游景点建立宣传橱窗、展览厅、表演厅、打歌场、民俗村等;要有计划地组织东巴文化、纳西古乐、摩梭风情、民族歌舞等活文物到国内外进行展演;要继续办好纳西“棒棒会”、“三朵节”、摩梭“转山节”、普米“吾时节”、傈僳“阔时节”、彝族“火把节”、他留“粑粑节”等民族节日,集中展示民族传统文化,同时要举办国际东巴文化艺术节、国际摩梭文化研讨会等大型的档次较高、影响较大的宣传展示活动。②要开发制作大批以民族文化为灵魂的旅游系列产品,既能宣传本地民族文化,又能发展旅游经济。譬如尽量建筑体现纳西、摩梭等独有民族建筑文化风格的宾馆房舍、民族园;设计制造富有民族文化精神的旅游纪念品;开发纳西“三叠水”、彝族坨坨肉、傈僳“苦荞粑粑蘸蜂蜜”、摩梭猪膘酸菜肉等地方民族风味餐饮;组织跑马、射箭、荡秋千、打跳、斗牛、滑雪等民族体育文化活动等。③要继承弘扬丽江优秀民族文化中歌颂真、善、美,鞭挞假、恶、丑的正义思想和丰富情感来发展创造民族新文化,陶冶情操、敦睦人伦、协调社会人际关系,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服务,培育和形成既适应市场经济体制,又独具特色、良好的社会小气候。
丽江的民族文化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珍贵精神资源,只要抢救保护好,开发利用好,就能使古老民族文化重放异彩,就能带动、促进旅游业和其他社会经济的发展,就能实现文化和经济的双向富有效应。
1.正确处理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关系
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历来是相互联系、相互转化的互动过程,也是一个相互影响、相互交流、相互渗透融合的过程。在开发和利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必须注意两种错误倾向:一是盲目排外,唯我独尊的思想,认为凡是本土文化都是最好的,抵制一切外来文化的影响,不愿借鉴外来文化中的优秀成分;二是认为一切外来文化都是最先进的,全盘照搬照抄,抛弃了本土文化中最优秀的内涵,从而失去了本土文化的特色。
2.正确处理好古与今的关系
在利用和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也涉及到如何对待古与今关系的问题,在这里也存在着两种极端的思想方法论:一是厚古薄今,表现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实践中就往往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对待文化遗产上,搞复古主义,认为凡是民族文化就是古代文化、传统文化,摈弃创新、发展,割裂了新旧事物之间的历史联系。一些地区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利用、开发上出现了仿古潮流,无视中国《文物保护法》和世界《威尼斯宪章》中关于文物建筑保护与修建应遵守的若干规定,使一些历史上曾有、后来荡然无存的古建筑如滕王阁、牡丹亭等纷纷死而复生(不少专家认为十有八九属非驴非马建筑)。在珠海,甚至有人不顾圆明园的价值已属于历史这一常识性的事实,轻浮地要投资6亿元重建一个“圆明园”。民俗风情文化遗产中有一些落后的、反动的、反人性成分如非洲女孩的割礼、古代中国妇女小脚等都是应该抛弃的,决不能以此来满足少数人的猎奇心理。二是厚今薄古,这是对待文化遗产上的文化虚无主义,认为一切传统文化都是糟粕,而全盘否定,完全抛弃。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开发和利用上,也存在这种倾向:现代的才是进步的、才有吸引力,从而抛开民俗风情的历史继承,标新立异另搞一套。
3.正确对待民俗文化遗产的态度——扬弃
扬弃是指人们对待新旧事物、文化遗产既保留又克服的关系,即保留民族文化中的优秀成分、精华,抛弃、克服民俗文化中的落后、消极、反动的成分。但在开发和利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实践中,存在着优劣不分、精华与糟粕混杂甚至把糟粕当精华的现象。在某些旅游景点,存在不同程度上以封建迷信内容和庸俗低下的趣味来吸引游客。例如一些根据《西游记》、《封神榜》等名著而建造的宫、园、山殿等场所,不是正确地去表现这些神话故事中人们追求美好理想、与黑暗作斗争、真善美战胜假恶丑的主导精神,而是着力表现作品中居陪衬地位的宿命论、因果报应等迷信的乃至恐怖的和色情的东西。
现在,人们已对“民俗风情旅游是大有可为的一个旅游项目”形成共识,但如何科学、合理地开发,遵循哪些原则去开发,还未进行深入的研究,所以,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应遵循以下原则。
1.特色性原则
这是指发挥“唯我独有”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优势,充分体现本国、本地区、本民族的特色,创造“独一无二”的民俗风情旅游项目。只有在开发特色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特异性上下功夫,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取胜。所谓特色,就是“你无我有”、“独一无二”。如何判定某一民俗风情旅游项目具有独特性,可以参照旅游资源主要度量指标:珍稀度、古悠度、奇特度、规模度、完整度、审美度、组合度。珍稀度是指世界范围内旅游资源赋存的价值水平,包括绝无仅有的、罕见的、珍贵的人文景观和文化遗迹;古悠度指在一定范围内旅游资源形成的历史年代,它产生的时间越早,历史古悠程度越大,特色层次就越高;奇特度是指旅游资源与人们生活、现实环境的差别程度,由于旅游者出游的一个重要心态就是求异、求奇,因此,奇特度愈强烈,资源特色层次就愈高,对旅游者的吸引力也愈大;规模度是指旅游资源同类中的雄伟、磅礴程度,可构成一系列旅游极值,它们或是同类风景面积范围最大者,或是建筑体态最多、最长者,或是同类资源数量最多、层次最高者等,这种“最”型资源是不同范围的景观极值,其特色层次和吸引力比一般资源都要高;完整度是指旅游资源的保存完好程度,一般而言,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越是完整保存下来的旅游资源,其特色层次也越高;审美度或称观赏度,是指同一类旅游资源的艺术表现程度,一般来说,其艺术审美价值越高的旅游资源,其特色层次也越高,旅游吸引力也就越大;组合度指不同旅游资源构景因素组合配套的程度,包括单位面积上资源组合密度、丰度、和谐度,凡是旅游资源组合最集中、最丰富、最协调的地方,其资源总体特色层次也最高,对游人的吸引功能也最大。以上旅游资源评价的七个标准体系,是一个完整的相互联系的评价系统,应用时必须分别判断,综合比较。以此为客观、科学的依据,开发出具有特色的民俗风情旅游项目和产业。有特色的民俗风情旅游项目或产业才会具有生命力。
总之,独特性就是要求我们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产品时,在旅游线路、活动、景点的设计时,唯我独有的设计构思,有观念上的更新,有创新的勇气和胆略,有创新的风险精神,而且,独特性还要因地制宜,不能离开自身的人文优势和自然优势,不仅要挖掘蕴藏着独具特色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更重要的是利用本地区独特的条件创造性地开发新的民俗风情旅游特色产品。
2.保护性原则
在这里,保护性原则有二重含义:其一是指对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保护;其二是指对人类生存空间的保护。
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是人类社会的巨大财富,但有不少人面对它时,不是加倍珍惜、妥善保护,而是熟视无睹,淡然处之,甚至还进行破坏性、掠夺性的开发。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把保护旅游资源和生态环境看作旅游业发达兴旺的生命线。正如瑞士旅游局局长瓦尔特勒先生指出的那样:“破坏了名胜古迹,就失掉了旅游业赖以生存的属性和环境。”因此,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必须以保护为前提。
如开封要建“宋街”的消息传到海外后,正在加拿大讲学的东南大学朱光亚副教授火速给该市领导来信指出,开封文物很多,如能保护利用现存的文物,就能吸引很多游人了。按古人标准建街,是满足不了现代人的要求的。然而,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宋街”还是建起来了,而且就压在宋代宫殿遗址上面。北京城作为年前经过精心构思和总体规划而建成的一个世上罕见的整体建筑,它明快、匀称,本身就是一个杰作,在建筑史上被誉为“地球表面上人类最伟大的个体工程”。从发展旅游业的角度看,这古城风貌本身就是一项十分诱人的旅游资源。然而现在,城墙没有了,许多古建筑不存在了,代之而起的是当代世界上司空见惯的、火柴盒式的群楼。再如沈阳故宫周围的大楼和住宅,都属于类似情况。
因此,保护和抢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是开发、利用的前提,没有保护的开发是掠夺性、破坏性的开发,没有抢救即将消亡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先决条件,开发和利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也就等于一纸空文。
3.参与性原则
随着旅游者阶层的扩大,旅游知识的增长,识别等级的提高,“经历”越来越成为购买的核心。如今,越来越多的旅游者要求旅行生活能有文化的吸引、运动的内容乃至冒险的趣味,要求参与其中而不是从旁观赏。民俗风情旅游最大的优势是旅游者能亲身体验民俗风情,参与民间活动,感受浓郁的人情味。因此,我们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项目时,应该让旅游者在美景中参与到故事中去,当一次“神”,做一次“仙”,过一次异乎寻常的生活。笔者曾在以色列访问过一个阿拉伯人居住的村庄,那里没有秀丽的风景,也没有更多可供观赏的人文景观,仅有一个很小的展示早期阿拉伯人生活、劳动用具的陈列室,一个破旧的帐篷,向游人展示阿拉伯人过去的居住方式。在这个极其简陋、酷热的帐篷中,热情的主人邀请客人们跳舞、唱歌、娱乐,并让客人们品尝阿拉伯人特有的食物:一种特制的大饼和极其苦涩的咖啡,但就是这样的参与性活动,给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我们认为那一天的游览项目中,就数这个阿拉伯人小村庄的活动最有趣、最难让人忘怀。
在民俗风情旅游项目的开发中,应多注意开发那些能让人试一试、尝一尝,置身于异国情调、异地风情中的节目。传统的博物馆的展示方式远远没有让人参与到活动项目中去那么亲切,那么激动人心。
4.文化性原则
“文化是明天的经济”。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在建设民俗风情旅游项目时,要高度重视其文化内涵,即要有较高的起点和要求,充分开发、利用优秀的民俗文化,摈弃民俗文化中落后、反动的东西。所以,首先要鉴别、评定民俗风情项目的内涵和表现形式是否确实属于民族优秀文化;其次,如果是属于优秀文化的民俗风情,还要科学地实事求是地评定其水平和价值,达到一定水平和品味的,至少在一个地区范围内是最好的或一流的,并在更大范围内也有一定吸引力的,才予以肯定和进行恰当的开发建设。在开设、建设中,要认真保护和充分发掘、利用其中固有的确属民族优秀文化的内涵与特色,并丰富、发展它,而切不可对它有任何随意损伤、破坏和歪曲。
文化是旅游的灵魂,它们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人类文化群体的生存环境包括自然环境、生物环境和文化环境三部分,其中文化环境是各文化群体以自己的方式所创造的,它与自然环境、生物环境从一开始就受到传统习尚的塑造与重塑,同时也使人类旅游行为获得更深层次的内涵,促使旅游与文化在深度和广度上进一步结合。旅游与文化的有机联系及其作用机制,将使现代旅游产业意识比仅以经济为尺度的意识更深刻和更全面。现在有的旅游经营者,对旅游文化的战略意义认识不足,他们只是把旅游业视为一本万利的“摇钱树”,为攫取利润,不顾风景区的人文自然特点,结果造成风景名胜和文化遗产的不同程度破坏。可见,旅游开发者和经营者,必须具有一定的旅游文化意识,把旅游产业视为文化性很强的经济事业,特别是随着旅游业的深度开发,以文化旅游为内涵的旅游将会超越以观光为特点的旅游。近年来,我国许多旅游区、旅游点和旅游企业,都在不断注入文化游乐和欣赏的活动内容,其中有的已形成文化游乐型产业。即使是以自然观赏为主的旅游点,现在也融入文化旅游内涵,并且取得了纯自然风景无法取代的社会效应。
因此,是否具备旅游文化意识,将成为民俗风情旅游兴衰的动力,也是发展文化型旅游业的导向战略。这就要求有专门的研究人员和机构去从事研究和发掘,按地区或类别,较为全面而深入地研究,从科学、文学、史学、艺术和社会学等方面下大功夫进行系统挖掘。没有文化或文化品味不高的旅游产品、项目是不会给投资者带来效益的;一个旅游项目或产品如果体现不出文化的底蕴,就不能产生吸引力。因为旅游者和经营者之间所达成的协议虽然是经济的,但在服务内容上则要求满足其精神文化享受的需要。
民俗风情旅游是一项文化性很强的旅游活动。旅游者为了追求文化享受才进行民俗风情旅游活动。因此,民俗风情旅游项目的开发,无论是就其“形”还是就其“神”而言,只有体现出各种不同的文化特色才能吸引旅游者,促使民俗风情旅游事业得到快速发展。
5.乡土性和古朴性原则
民俗风情是反映本土性的民风民情、民族文化、民俗生活、民族历史传统等,它具有区域性、传统性和古朴性。如果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不遵循这一原则,将民俗风情庸俗化或“洋化”,这就会导致传统文化及其特色的丧失。例如某些旅游景区,不是致力于发展民族地方特色的文化娱乐产品,而是抛开自身的乡土性,追求所谓的“现代化”,照抄照搬,相互重叠,导致出现过多的歌舞厅、KTV、现代娱乐场所等。还有一些地区大搞“洋化”的民族歌舞、民俗活动,甚至工艺美术品里也出现了“洋化”特征,而缺少了本民族、本地区的“原汁原味”。笔者曾碰到一个德国汉堡民族博物馆的人类学家苏珊女士,她为举办一个中国文化艺术节,专程到中国寻找一个民族歌舞团前去德国汉堡民族博物馆演出,看了当地的许多民族歌舞团表演,她都不满意,原因是民族歌舞团的舞蹈都芭蕾化了,不是正宗的中国少数民族民间舞蹈,缺少的正是乡土性和古朴性。
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我们应当展现当地的历史和现状特色,不仅内容而且格调、造型、色彩都要有浓郁的古朴性,给人以亲切、真实、淳朴、乡土、怀古思悠的心理感受,把继承传统和移风易俗结合起来,寓个性、特色于共性和发展进化之中。当然,提倡乡土性、古朴性不是把民间习俗不加提炼、不做选择地全盘托出,通俗不是民俗的一切,它应当是生产力发展、经济繁荣、社会进步、民族进步的集中体现。
当前,国际旅游趋势在向文化旅游发展,以弘扬民族民间文化,展现民族地方风采的民俗风情旅游越来越受到重视。民俗风情旅游浓郁的文化气息、可观的经济效益是其能够得到大力发展的两大优势,也是我们对民俗旅游进行开发、利用的突破口。在开发、利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时,我们一定要深层次、系统、科学地开发、利用这一宝贵资源,这就必须遵循一定的原则、规律,这样,才可避免走歧途,才能不断挖掘,不断整理,不断开发,使其成为文化旅游中的一个重要产品。
1.饮食文化的开发和利用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说明了饮食是人类生活、生存的最基本的物质保障。其实,饮食也是旅游活动中最重要的、不可缺少的条件。饮食不仅满足人们果腹抗饥的需要,而且已被人们赋予审美、艺术、礼仪、禁忌等文化内涵。这就涉及到:吃什么及怎样吃;使用什么饮具、餐具及汲水和储存水的器具;喝什么及怎样喝;使用什么样的酒具茶具;日常饮食、礼仪活动饮食、饮食禁忌、饮食嗜好等。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人们不断赋予饮食新的内容和形式,以致造就了历史上一代又一代的名厨、名餐馆和美食家,创造了无数珍馐佳肴和药膳。因而,饮食文化成为了重要的、可利用开发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
世界各地因餐饮服务出色而闻名全球并经久不衰的饭店为数甚众,如美国纽约华尔道夫饭店的屋顶星光餐厅、世纪广场饭店的餐厅、芝加哥大使旅馆的舞鞋餐厅,都以精美的餐饮和独特的服务风格,吸引着众多的游客;而法国的里茨饭店公司、美国的马里克奥特饭店公司则是饭店业久享盛誉的以注重餐饮服务著称的公司。我国有八大菜系,而且各地区、各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风味食品,食用的氛围和餐具、方式都各有特色,构成了饮食文化。因而,利用、开发饮食文化,发展民俗风情旅游事业是大有可为的,住宿地是非常必要的。
2.民居建筑的开发和利用
住宿是旅游者最重要的基本需求,住宿地是旅游者停留时间较长的地点。现代饭店服务功能的增加都是在满足旅游者住宿需求这一最根本、最重要功能基础上的延伸。如何能使旅游者在享受舒适和休息的同时,领略民族独特的文化氛围、异地风情和异国情调,是值得我们去认真研究和开发利用的。
人类的居住形式是人类物质文化的反映,人们居住地的自然环境、气候条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各异,因此,人们的居住习俗也就各具特色。民居建筑是时代的写照,是艺术、文化、科技高度集中的反映。各个历史时期的建筑,都反映了其所处时代的文化、民族和地域特色。所以,民居建筑有巨大的艺术容量和强烈的艺术表现力,它能映射某一文化环境中的群体心态,构成了民俗风情旅游资源中一道绚丽的风景。
在我国现实的民居建筑中,可大致分为几种类型:(1)汉族民居:如黄土高原的窑洞、北京的四合院、福建永定县的圆形土楼;(2)北方草原民族民居:如蒙古包和毡房;(3)青藏高原、云贵高原牧业民族民居:如藏族农区的平顶房等;(4)西北地区民居:如土木结构的平顶土房等;(5)青藏高原民居:如依山而建的碉房等;(6)西南山地民族民居:如彝族、哈尼族的土掌房,傈僳族的木垒房,白族、纳西族的“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瓦房,普米族的木楞房,布依族的石头房、石板房等;(7)东南地区民居:如壮族的“麻栏”式建筑,仫佬族、毛南族的泥墙瓦顶房等;(8)壮、傣、布依、苗、侗、水、瑶、毛南、佤、布朗等民族的干栏式民居。总之,在我国现实的民居建筑中,至今仍能看到窝棚式、帐篷式、窑洞式、干栏式、邛笼式、土墙瓦顶式的各种民居建筑,它们几乎包括了人类早期建筑的各种形态,是宝贵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我们可以充分利用民居文化资源,建设具有民俗特色的中、低档饭店,如云南傣族的竹楼饭店、北京的四合院饭店、西北的窑洞饭店、草原的蒙古包饭店,以吸引更多的游客。
3.“行”的方式的开发和利用
交通运输工具的产生,与人们所从事的经济活动及居住地区的自然地理条件密切相关。人们在广阔的地域内,从事着各式各样的生产活动,因而就产生了独特而多样的交通工具和运输方式。如我国东北有一些从事渔猎的民族,他们以驯鹿和狗作为交通工具;全国许多民族以马为交通工具;云南傣族曾用象作为交通工具;有“高原之舟”之称的牦牛是藏族转场搬迁的好帮手,它既可用来运载物品,也可乘骑;“沙漠之舟”的骆驼至今是沙漠地区人们的重要交通工具;此外,充作交通工具的还有牛、羊、毛驴等。水上交通工具主要是筏和船,如西藏藏族的牛皮船,鄂温克、鄂伦春等族的桦皮船,苗、白、傣等族在节庆里用于竞赛的龙舟、独木舟,蒙古族的“勒勒车”,赫哲族、鄂伦春族的雪橇、滑雪板等,以及各种各样的桥如绳桥、藤网桥、吊桥、木桥、竹桥、风雨桥等。这些“行”的方式,都是可利用和开发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如果在民俗风情旅游景区内,旅游者可乘坐马车、牛车、羊车游览,乘上龙舟、独木舟、牛皮船、桦皮船领略湖光山色,再到独具匠心的桥上歇息赏景,就可使人产生“小桥、流水、人家”的情趣,有田园牧歌一般的情调。德国开发了一个乘车游历19世纪邮递马车线路的特色旅游,游客沿着这条线路缓缓行进,慢悠悠地听导游讲述沿途的交通史和故事传说,介绍风土人情和特产,如同温习了100多年前的交通和邮路发展史,怀古之悠情油然而生。
4.民俗节日、庆典活动的开发利用
从人类社会进入到文明时代后,就形成了形形色色、数目众多的民俗节日、庆典活动,这是我们可开发、利用的宝贵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从中挖掘出内容健康向上、展示性强、独具特色的民俗节日、庆典活动,使旅游者在浓烈的节日气氛中满足其物质、文化的需求。所以,充分利用民俗节日、庆典资源,推出丰富多彩的节日旅游产品,是发展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最佳选择。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民俗节日是该民族民俗生活的一次集中演练,是民俗活动的大展示,旅游者可以直接地了解和考察该民族或地区的民俗生活,不仅使他们在群众性的狂欢中受到感染和熏陶,增加了知识,而且得到休息、娱乐,使身心愉快和松弛。以空间或时间为线索,推出一系列的民俗节日旅游产品、线路,使旅游者从民俗节日活动中欣赏和了解各个民族的民俗风情、歌舞、历史、民族性格,体验当地人在节日期间那种奔放、狂欢的情绪情感。
我国民俗节日、庆典有上千个,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1)全国性民间节日:如春节、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等。
(2)地区性、民族性的民间传统节日:如那达慕、火把节、三月街、泼水节、龙船节、宰牲节、歌圩等。
(3)现代经贸、文化节:如冰雪节、艺术节、酒文化节、茶文化节、灯会、服装节、葡萄节、椰子节、蜡染节、黄河文化节等。
(4)宗教节日:如伊斯兰教的开斋节、古尔邦节、圣纪节等,藏传佛教的传大召、传小召、塔尔寺灯节、燃灯节等,小乘佛教的关门节、开门节等。这些宗教节日已成为民俗风情、传统习俗、民 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利用宗教节日推出系列产品,是值得我们去探讨、研究的。
(5)交往娱乐活动节日:西北一些少数民族的“花儿”歌会,白族的“绕三灵”,苗族、侗族的芦笙会、踩歌堂,苗族的龙船节、赛马节,藏族的藏戏节、赏花节、林长节、赛马节、沐浴周,彝族的斗牛节、插花节,柯尔克孜族的“冬希曼”节,赫哲族的“乌日贡”,朝鲜族梳头节,达斡尔族的药泉会,傈僳族的臭水会,藏族的沐浴节,朝鲜族、哈尼族的老人节,朝鲜族的回婚节,满族、朝鲜族的抓周,彝族的娃娃节,高山族的少年节,纳西族的牧童会,苗族的姊妹节,高山族的背篓会,侗族的姑婆年,傣族的赶新街等,数不胜数,对旅游者极具吸引力。
总之,节日文化是以文化活动、文化产品、文化服务和文化氛围为主要表象,以民族心理、道德伦理、精神气质、价值取向和审美情趣为深层底蕴,以特定时间、特定地域为时空布局,以特定主题为活动内容的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它是人类文化的组成部分,是社会文化的一个重要分支,是观察民族文化的一个窗口,是研究地域文化的一把钥匙。利用节日,为繁荣民俗风情旅游,有很多课题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在节日中,人们把民族文化展现得淋漓尽致,把各种民俗娱乐活动推向高潮,这是旅游者平时所看不到的“风景”,体验不到的民情,这是一项待深层次开发的民族文化宝库。
5.民俗旅游商品的开发利用
各地民族的土特产品、工艺美术品是旅游购物的主要对象,在旅游收入中举足轻重。根据1994年全国旅游外汇收入构成统计表明:海外旅游者在我国的各项平均消费为:长途交通费占20.6%,景点门票费占3.5%,住宿费用占25.0%,餐饮费用占19.2%,娱乐费用占1.2%,购物消费占16.9%,邮电通讯费占3.2%,市内交通费占4.0%,其他费占6.4%而一个旅游者在香港的开支为:游览费占2.8%,旅游费17.2%,膳费9.6%,娱乐费5.1%,购物为60.3%,其他4.1%。我国旅游购物虽然在各项消费中占第四位,但与香港相比,海外旅游者在大陆的旅游购物费用是相当低的,与其他发达国家的国际旅游购物存在着更大距离。主要原因是我们对于民俗旅游商品的利用、开发远远落后于旅游业的发展。而我国的土特产品、美术工艺品闻名遐迩,为旅游者所喜爱,是值得利用、开发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
我国的水果、酒类、茶叶、风味美食、丝绸等已是有口皆碑。我国传统的工艺美术品丰富多彩,各有千秋,既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又有不同的地方特色。从种类说,有雕刻、刺绣、漆器、美术陶瓷、纺织、印染、景泰蓝、地毯、玻璃料器、泥塑、玩具等十几类。每类又包括许多品种,例如雕刻就有玉雕、牙雕、石雕、木雕、竹刻、角刻和骨刻之分,即使同样是玉雕,也往往因产地不同而风格各异。象牙雕刻类,北京以圆雕、浮雕的人物、花卉、景致见长;广州以镂雕细花、浮雕圆雕兼而有之。我国的象牙雕刻艺术可以说是举世无双,镂刻牙球已从过去的十几层发展到四十多层,其技艺之“绝”为世上所罕见。
景泰蓝是北京特有的传统工艺品。它以紫铜作胎,焊上铜花纹,填上釉料,经反复烧结而成。产品除瓶、盘、罐、盒外,还有菜具、酒具、灯具等,在国际市场上及中外游客中极受欢迎。
我国的四大名绣——苏绣、湘绣、蜀绣、粤绣,有的秀丽文雅,有的粗犷豪放,有的色彩明快,有的针法严谨。备受称赞的苏绣,其针法细腻、构图优美、色调雅致,其手法高明,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瓷器是我国古代人民的优秀发明之一。江西景德镇的瓷器瓷质细致,釉彩丰富,工艺精细,以薄胎瓷最为著名,有“薄如纸、声如磬、白如玉、明如镜”的声誉。此外,醴陵瓷器,加工精细,秀丽清新;唐山瓷器,工精质细,色彩鲜明;石湾美术陶瓷,朴实健美,苍劲有力,擅长塑造人物鸟兽,丰姿多采,生动逼真;宜兴紫砂陶器,质地坚细,造型朴素大方。它们深受广大游客的欢迎。
我国既是花卉之邦,又是盆景的故乡,已有1000多年历史。它起源于初唐,发展于宋,兴盛于明清。我国的盆景制作技术高深,在国际上享有盛誉而被称为:“无声的诗,立体的画。”我国盆景资源相当丰富,常用的有各种松柏、苏铁、银杏、雀梅、杜鹃、竹竿近百种植物和各种吸水保温、色质各异的石料。我国盆景依照取材和创造过程的不同,可分为树桩盆景和山水盆景。树桩盆景以树为主,采取吊扎、修剪、控制发育等方法制成。山水盆景是利用各种不同质纹、形、色的山石,经过雕琢、腐蚀、拼接等加工处理,置放于雅致的浅水盆中,并缀以亭榭、舟桥、小树和苔藓等,展现名山大川的奇、幽、险、秀、雄之壮景。
此外,各种金银饰物、编织品、地毯、扇、伞、蜡染、扎染、文房四宝、复制文物、民族服饰、旅游地纪念品等,也有着广阔的市场。
这些土特产品、美工艺术品,都是我们可以深层次开发、利用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只要我们在开发、利用这些资源时,从民族特色、地方风味出发就可以满足旅游者购物的心理和动机;在突出独有的民俗特点的同时,还要有所创新,并符合纪念性消费商品的规律,就可以打开民俗旅游商品市场。
5.民俗娱乐活动的开发利用
为了改变旅游者“白天看庙、晚上睡觉”的单调、枯燥的旅游生活,我们必须重视娱乐、文化生活的开发、利用工作。在文化、娱乐方面,我国有丰富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
民间文学作品如神话故事、娱乐故事、禽兽故事、地方故事、流行传说、无韵的口传史、谚语、民歌、民间叙事歌、祝诵、韵语、谜语、植物俗说、动物俗说、矿物俗说、星宿俗说、宇宙发生传说、民间戏剧等。这些作品反映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情况、习俗,既是当时社会、经济、文化、政治的一面镜子,也是一笔可开发、利用来满足旅游者精神文化的需求的旅游资源。
民间音乐、舞蹈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歌曲有民间歌曲、山歌小调、礼俗歌曲、摇篮儿歌、多声部民歌、舞蹈歌曲、叙事歌曲等。我国还有20多个民族有专门的宗教音乐以及各种民间乐器,这是开展各种夜间活动的文化资源。云南自成立云南旅游歌舞团以来,每天都有表演,那些具有浓郁乡土气息和质朴自然、富有感染力的歌舞节目,能使旅游者得到一次美的享受,同时丰富了旅游者的夜生活。
戏剧、曲艺是以带表演动作的说唱来叙述故事、塑造人物、表达思想感情、反映社会生活。它们与民间音乐、各地语言关系密切,具有鲜明的区域文化和民族文化特色。旅游者到北京看京戏,到天津看津韵大鼓,到河南看豫剧,到安徽看黄梅戏,到四川看川剧……使他们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领略不同地域的文化、民俗。
异彩纷呈、多种多样的民间体育游戏也是一项丰厚的民俗风情旅游资源。据有关资料表明,我国民族体育游戏约有200多项。其中如藏族有赛马、射箭、马术、响箭、“古朵”、抱石头、赛牦牛、“吉韧”、藏棋、登山、“格吞”、奔牛、“卡布重勒”、犟扳劲、拔腰、蹬棍、摔跤、刁糖、马球、“俄多”、骑马、拾哈达、“卡格”、赶牛、斗风筝等等;苗族有芦笙刀、芦笙技巧、赛龙舟、八人秋、舞板凳、爬坡竿、打布球、木鼓、打猴鼓、打花棍、手毽、斗牛、斗鸟、斗马、跳鼓、射背牌、拉鼓、踢枕头、跳毛菌、舞吉保、射弩、赛马、踢架、摔跤、爬竿、扭扁担、射箭、武术、独木桥、打禾鸡、爬山、走竹竿等;壮族的跳灯、跳桌、打扁担;西南地区众多民族有抛绣球、丢花包等,各种形式的秋千、跳鼓、刀舞等。其他民族的体育活动也丰富多彩,各具特色。
民族体育是民族风俗文化的一部分,它反映了民族性和各民族的兴趣爱好,具有广泛的群众性和参与性,能使旅游者休息娱乐、锻炼身体、愉悦身心。民族体育游戏应该成为重要的民俗风情旅游内容。
7.宗教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
我国历来是一个多种宗教并存的国家,我国各族人民信仰的宗教主要有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四种。这四大宗教特别是佛教、道教的长期传播,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宗教名山风景区、石窟艺术和寺观古塔等宗教建筑,成为我国吸引国内外旅游者的宗教名胜。下面是几种主要的宗教文化旅游形式:
(1)佛教文化系列游
总体上可以分为汉族地区佛教、藏传佛教和小乘佛教系列游。细分又可以分为如下类型:
①佛教名山系列游:五台山、峨眉山、普陀山、九华山、庐山、南岳衡山、西安终南山、浙江天台山、云南鸡足山、辽宁鞍山千山、湖北当阳玉泉山、福州鼓山、南京栖霞山、浙江天童山、苏州虎丘山等。
②石窟寺艺术系列游:石窟艺术源于古印度,大多开凿悬崖绝壁而成,有礼拜窟和禅窟之分,是佛教的重要遗迹。按区域可划分为四大区:a.新疆地区:拜城的克孜尔石窟、高昌的吐峪沟石窟、库车的库木土拉石窟和森木塞姆石窟、吐鲁番的柏孜克石窟等;b.甘肃省河西地区: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天水麦积山、永靖炳灵寺、武威天梯山、张掖马蹄寺等;c.北方地区:山西大同的云冈石窟、山西太原天龙山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巩县石窟、邯郸南北堂山石窟、辽宁义县万佛堂等;d.长江流域及江南地区:四川广元千佛窟、皇泽寺和大足宝顶山石刻、浙江杭州西湖区石窟及摩崖雕刻、云南剑川石窟等。
③寺塔系列游:寺塔是佛寺和佛塔的总称。全国重点寺庙有142座。我们可以推出以下旅游产品:a.四大名山道场系列游;b.禅宗四大丛林系列游:成都文殊院、新都宝光寺、邗江高旻寺、镇江金山寺;c.江南著名寺院系列游:常州天宁寺、鄞县天童寺、吴县灵岩寺等。
④各宗派发禅地系列游:河南嵩山少林寺(禅宗)、山西交城石壁山玄中寺(净土宗)、陕西西安寺(法相宗)、南京栖霞寺(三论宗)、广东曲江南华寺(禅宗南宗)、湖北当阳玉泉寺(禅宗北宗)、浙江天台山国清寺(天台宗)等。
⑤藏传佛教寺庙系列游:西藏的布达拉宫、大昭寺、小昭寺、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扎会伦布寺及青海的塔尔寺、甘肃的拉卜楞寺、北京的雍和宫、承德的外八庙等。
⑥小乘佛教系列游:云南景洪的大菩提寺、勐海大寺、潞西风平的奘房。
⑦佛塔系列游:山西应县木塔,西安的大雁塔、小雁塔,河南登封的嵩岳寺塔,山东济南的四门塔、济宁的济宁铁塔,杭州的六和塔,苏州的虎丘塔,开封的铁塔、繁塔等。
(2)基督教教堂系列游
中国现存著名的教堂有:北京的南堂、北堂、崇文门堂,上海徐家汇天主教堂、国际礼拜堂,哈尔滨市南岗尼古拉教堂,天津的老西开教堂,青海楼教堂等,可组成基督教教堂系列游。
(3)伊斯兰清真寺系列游
中国现存主要清真寺有:广州怀圣寺、杭州凤凰寺、泉州清净寺、扬州仙鹤寺、北京牛街礼拜寺、西安化觉寺、喀什艾提尕清真寺、同心大清真寺、西宁东关清真寺等,也可组成伊斯兰清真寺系列游。
(4)道教名山系列游
泰山、閤衡山、华山、恒山、嵩山、青城山、龙虎山、茅山、閤皂山、罗浮山、崂山等可组成道教名山系列游。
总而言之,从上述思路出发,我们应该着手从点、线、面来开发、建设。所谓“点”就是民俗风情旅游点,即建设、开发各种民族风情园、民俗村、民俗博物馆等;所谓“线”即民俗风情旅游线路,以不同的时间、空间条件为转移的民俗风情旅游线路;所谓“面”即民俗风情旅游区,这是建立在“点”、“线”基础之上的民俗风情旅游区。在民俗文化、自然景观、历史遗迹较为集中、丰富的地区,适合建立民俗风情旅游区。
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开发上,我们还应朝着复合型多功能的方向发展,单一的旅游活动已很难充分满足旅游者的多种需要了。复合型多功能的旅游是多种形式,多种功能的旅游。它涵盖了民俗风情、文化知识、娱乐消遣、探险、保健、医疗、商务会议等各种专项旅游。这是旅游者人员构成大众化和旅游者层次日益增多,从而产生多种需求,并向高层次发展的结果。所以,只有开发复合型的多功能旅游产品,才能吸引更多的旅游者。实践证明,复合型的多功能旅游是旅游市场发展的趋势。其重复率在国外已达70%以上,如美国高达90%,日本达78%,而在我国重复率只有14%。
在开发民俗风情旅游产品时,我们还应该注意产品的组合性,把观光与度假、民俗文化与自然风光、动态与静态、游览活动与经贸活动等方面的民俗风情旅游产品组合起来,多层面地展示民俗文化,推出复合型多功能的民俗风情旅游产品,这是开发利用民俗风情旅游资源的总体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