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英雄救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三个扒手猛然一怔,定睛一看只是一个姑娘,胆子立时大了起来,“斜眼”猛一翻身,举刀刺向姑娘。
“小心!”刘士旭扑了过去,这一刀正刺在他的手臂上,顿时鲜血直流。
“嘿嘿,英雄救美人哪!”第三个扒手尖头顶猴腮脸尖声叫道,“我就成全你吧!”话没说完,匕首便朝刘士旭后背刺去。
“啊!”姑娘和周围的人们都被吓得惊叫起来。
还没等众人叫声落地,马路上忽然白浪滔天,一个只有在武侠影视片中出现的打斗场面把人们镇住了:三个扒手也没弄清怎么回事,便两眼一片灰白。“小胡子”刚跑出五六步,刘士旭一个水下横扫,一片白浪涌起,把“小胡子”掀起一米多高,重重地落在地上。“猴腮脸”连滚带爬跑得快,此时已跑出二十多米,刘士旭一个飞跃,竟从水面上飞过,又一个后蹚腿把“猴腮脸”踢到“小胡子”跟前。
“斜眼”哪看过这样的场面?他给吓傻了!连忙跪下向姑娘求饶:“大姐,我把钱包还给你,我该死,你就饶了我吧!”
姑娘接过钱包,一把把他推到“小胡子”、“猴腮脸”身边,说:“我饶了你?到派出所去说吧!”
众人把三个扒手扭送到派出所,重新乘车赶着上班,满车的人都向刘士旭投来敬佩的目光。
姑娘掏出自己的花手绢给刘士旭手臂包扎伤口,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不疼,擦伤点皮算不得什么!姑娘,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刘士旭问。这个姑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然可以!”姑娘很爽快,把塑料雨衣从身上脱下来,“我叫张慧涓,人家都叫我涓子,生生刀片厂包装车间的工人,你呢?”姑娘忽闪着一对大眼睛盯着他看。
“我?我叫刘士旭,警察学校的学生!”刘士旭没有更名换姓,但是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他只好假报了单位,殊不料引起车上一片赞叹之声。
“怪不得这么厉害,人家是警察学校的学生!”
“真了不得!都赶上电影里的成龙了!”
刘士旭一直把涓子送到厂子大门口。
今天仍然是“长条脸”和“扁平脸”担任门卫,“长条脸”站在右边,“扁平脸”站在左边。
上班的人们都排成长队,一个个拿出出入证鱼贯而进。唯独涓子没能拿出出入证。“长条脸”把她卡住了。
“涓子,你的出入证呢?”“长条脸”问。
涓子急出一头汗:“糟糕,丢啦!”
“丢了出入证可是大事,得向厂保卫科报告。这么重要的证件,你怎么能丢了呢?”“扁平脸”说。
“快让人进去吧!”有人吵吵。
“不行,没有出入证谁也不能进!”“长条脸”刻板地说。
上班的人群沸腾了!
“咋这么刻板?人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知不知道?”
“太不像话了,也不是不认识!”
“不上班都不上班!”
“回去回去,不干了,不干了!”
“长条脸”慌忙吹响了警笛,院内十多个警卫往这儿跑来。
厂子门口乱成了一锅粥。车笛声、叫喊声、厮打声和人们的惊呼声连成一片。要说乱成一锅粥,这里才是真正的一锅烂糊粥。
一个倒闭了的乡办工厂废弃的大院,平时很少有人光顾,今天却忽然呼啦啦地开来三辆大卡车、一辆“狮子王”面包车。
这四辆车冲进破旧的院门,刚一停下,从“狮子王”面包车上跳下十多个工商行政管理人员,直奔那座废弃的仓库。
“咣!咣!咣!”随着一阵急促沉闷的铁锤击打声,“哗啦”,一把生锈的大铁锁砸碎了,沉重的大铁门在吱扭声中向两旁闪开,偌大的仓库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三十多箱假冒“飞象牌”刀片,整整齐齐占据了不小的空间。这是工商行政部门多年来从不曾发现的这么多又这么集中的假货仓库。
随着一声“搬”的命令,人们拥了上去,提货大卡车放下了车厢挡板,一箱一箱的假“飞象牌”刀片装进了车里。人们兴奋地忙碌着,吆喝着,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惨祸即将发生!
一辆腾空飞驶的摩托车,疯狂地冲到正在装货的大卡车前,嘎地停住了。
“停下,都给我停下!”摩托车手一脚落地,一手扬起,大声喊道。
这是哪路神仙,竟敢公然阻挠执法?
“谁?”一个执法的工商行政管理人员问道。
“我!”摩托车手把头盔猛地摘下,一使劲,头盔被抛了出去。
这时,人们才看清楚,原来是这批假货的货主“小尖脑袋”。
这个执法人员严厉地问道:“我们通知你到工商局来,为什么不来?”
“我不愿意。”
“这货是不是你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
“这是批假货,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爱民市场上谁不卖假货?”
“那好,这批货我们查封了,你跟我们一块上局里去交代问题!”
“去你妈的蛋,老子跟你们拼啦!”
随着话音,“小尖脑袋”从背上抽出一把长长的西瓜刀来,照着这位执法人员的头上砍去。
这位还算机灵,“噢”的一声,翻身就地一滚躲过了,然后没命地向一旁跑去。
“小尖脑袋”疯了!
他驾驶着摩托车满院子飞跑,挥舞着长刀胡劈乱砍。
十多个执法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闹得措手不及,只好东躲西藏。
好在骑摩托车不如步行灵活,所以尽管“小尖脑袋”满院挥舞长刀,却没有砍到任何一个人。还是那个执法人员倒霉,在躲藏中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小尖脑袋”飞车到跟前,高举长刀,使出全身力气向他头上砍去——
哪料“咣当”一声,长刀落地。
“小尖脑袋”正愕然间,一个人影悠地飘落到他面前。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桃桃!刚才是她把他手里的长刀打掉的。
他生气地怒吼道:“桃桃,你倒是帮我还是帮他们!”
“我当然是帮你了,你是我的老板嘛!”桃桃笑嘻嘻地说。
“什么时候了还笑!快帮我把刀捡回来!”
“你昏啦?杀害执法人员是犯死罪的!”
“反正货没了也是死,我不活啦!”
“废话,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快走!”桃桃大喊一声,把“小尖脑袋”拉上摩托车。
“小尖脑袋”猛然醒悟,猛地加大油门,桃桃顺势跳了上去,摩托车“呼”地一声向外冲去。
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前因后果倒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桃桃把那两箱被没收了的假“飞象”牌刀片要回来之后,“小尖脑袋”对这个新来的打工妹虽然信任有加,但防范之心未减,比如他最隐蔽的这个仓库,就从未向桃桃提起过,也没让她来这里提过货。
但这怎么能瞒过机灵的桃桃?桃桃暗中跟踪,这个仓库终于暴露在她的面前。经过她和张野一番紧锣密鼓的磋商,才有了今天工商行政管理人员奇袭仓库的举动。
桃桃原本想借助这次行动,逼使“小尖脑袋”把真正的制假黑窝交代出来,却没想到这个家伙疯狂到如此程度,竟然要持刀报复!
当时她和张野正躲藏在仓库后墙,一见“小尖脑袋”身背长刀飞车闯入现场,便知大事不好。她一面让张野打110报警,一面飞身跃出,在“小尖脑袋”举刀的刹那间,飞石击落长刀,同时一个“鹞子翻身”,飘然飞到“小尖脑袋”面前。
“小尖脑袋”发疯似的开车向外冲去。在场的十多个工商人员顿时勇气倍增,随手从地上捡起棍棒、石块,从四面八方向摩托车涌来。
“小尖脑袋”慌了,四面楚歌八面围剿,怎么冲也没能闯得出去。
在这十万危急关头,又是桃桃救了他的驾——桃桃忽然腾空离座,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席卷落叶”,把四面八方涌上来的人“刷”地全都扫翻在地,然后又飞快地坐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小尖脑袋”驾驶摩托车飞出院门,终于逃脱了险境。然而,还是晚了——三辆响着警笛的警车横在路口,一排手持冲锋枪的警察正瞄准着他……
警车开进公安局,“小尖脑袋”被押进监号,桃桃被带进了办公室。桃桃一走进办公室,只见张野一人唉声叹气地坐在那里。
“你唉声叹气什么呀?”桃桃说。
张野白了她一眼:“让你救那个工商你就救那个工商呗,你干吗还要帮那个‘小尖脑袋’?这可好,凭我怎么解释,人家也不信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放心,他们不会不信的。”
“不行,我得向探长汇报,让探长帮咱们解释!”说着,张野拿出手机,拨通了探长的号码,刚刚说了句“桃桃出事了”,就被桃桃“叭”一下把手机打落地上。张野再捡起来,手机怎么拨弄也不响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张野火了,大声嚷起来。
正在此时,门外一亮,工商局邓局长和公安局孙局长走了进来。
“吵吵什么呀?”邓局长笑着说。
“她,她把我的手机砸了!”张野气呼呼地说。
“你呀,你干吗砸人家的手机呢?”孙局长问。
桃桃赌气地说:“你问他嘛!”
“好,我听听你的!”孙局长笑着说,“倒是为什么?”
张野脸红了:“我说她不应该救了工商又去帮助‘小尖脑袋’,现在怎么解释你们也不会信了,我给探长去电话,希望他能赶来帮我们解释。她就火了!”
“谁说我们不信你们了?”邓局长说,“你呀,真不该打这个电话!电话打通没有?”
“打通了,还没等上说话,她就把手机砸了!”
“该砸!”孙局长把话接过来,“你们探长正在执行的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不应该打扰他。我看桃桃今天做得对,做得好!不仅救了我们自己的同志,而且把这场戏演得非常到位。没有今天这样非常到位的表演,我们就没法进行下面的工作!桃桃你说呢?”
桃桃愣了一下:“下面的工作?什么工作?”
孙局长看看邓局长:“我看还是邓局长说吧!”
邓局长说:“下面还得委屈你了!”
桃桃眨巴眨巴眼睛:“我明白了,是不是让我也蹲看守所,进一步取得‘小尖脑袋’的信任,从他那儿套出这批假货的来源?”
“对喽!”孙局长说,“怎么样?有什么要求吗?”
“什么时候行动?”桃桃着急地说。
“甭急嘛,吃完饭再去也不迟。”孙局长说。
“不行,一块抓来的,干吗没一块进监号啊?待长了,也许‘小尖脑袋’有耳目,那就不好办了!”桃桃说。
屋里很静,没有一点声响。
现在,在为民调查事务所的办公室里,同样没有一点声响,人们都被桃桃的故事吸引住了。
现在不是桃桃抱着玛格丽特的胳膊,而是玛格丽特紧紧地抓住了桃桃的胳膊。
“桃桃,你太伟大了!你太伟大了!”玛格丽特激动地说。
“我伟大?”桃桃笑得像一串脆铃,“你们才伟大呢,听孙局长说,他们早就怀疑生生刀片厂了,而你们现在做的是他们早就想做的事情!”
陈潜飞心疼地说:“桃桃,你还回监号?”
桃桃天真地点了点头,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叫一声:“哎?我的刘哥呢?”
她的刘哥爱见义勇为,正招来一连串的麻烦。
生生刀片厂车间门口安装了那个怪玩意儿变相搜身,工人们正满肚子气撒不出去,正巧这天“长条脸”和“扁平脸”把涓子拦在大门外不让进去,工人们忍无可忍,掀起了抗议的怒潮。“长条脸”和“扁平脸”看大事不好,吹响了警笛,招来了厂里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前来干预。于是,矛盾越来越激烈,事态越来越严重。厂里几个头头这才慌了手脚,赶紧跑到厂子大门口平息事端。
挤成一堆的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沸腾了的开水,整个“外贸仓库”都乱了套。没法,厂里这几个头头只得舍车保帅,撤了厂保卫科长的职,把“长条脸”和“扁平脸”调离门卫岗位,并且答应了工人们的要求,把车间门口那遭人烦的搜身玩意儿撤除,工人们这才上了班。
“小胡子”、“猴腮脸”和“斜眼”,早已是当地派出所的常客,“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民警见他们都挠头,再说这几块料也有人替他们说情,最后没收了匕首,关了两天,教育一番也就放了出去。
“小胡子”、“猴腮脸”和“斜眼”越寻思越憋气,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怎么能栽得这样惨?武艺高强的刘士旭他们不敢惹,于是把这股怨气全撒到了涓子身上。
他们来到厂子门口,等待着下班的涓子,准备好好收拾她一番。
因为来得太早,离工人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仨家伙便进了春来旅社,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诸位想来点儿什么啊?”老板娘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斜眼”歪着脑袋说:“爷们儿坐一会儿不行吗?”
老板娘一愣,随之又笑了笑:“行,行,诸位来杯茶吧?”
“行,行!”“猴腮脸”不耐烦地说,“来壶龙井!”
“给我来杯茉莉花茶!”“小胡子”大声嚷嚷道。
“好,好,诸位请稍等,马上就来!”老板娘笑着走开了。
今天上午的折腾,老板娘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刚才一见这三个家伙就知道不是好人,再看看他们的长相,怎么和上午人们描述的那三个扒手一样?
她把茶泡好,送茶的时候故意悄没声地来到桌前,留心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果然,隐隐约约听出“涓子”“给她放点血”几个不连贯的词句,心里咯噔一下,正是那三个扒手找涓子报复来了!她知道这个叫涓子的姑娘,想快把这消息告诉她,让她想办法防备。
老板娘跑到厂子门口。换了的新门卫仍然不让外人进厂,老板娘只好等在门口。
正好,矮个子的何师傅和高个子的冯师傅正推着一车料往车间里送,老板娘把两人叫出,如此这般地叙述一番,两人立马赶到包装车间,告诉了涓子。
涓子和她的小姐妹们愁坏了。怎么办呢?
“找那个小伙子去!请他想想办法!”何师傅说。
站在旁边的胖嫂插话说:“对啊,我记得他说叫刘士旭,警察学校的学生!”
涓子犯难地说:“你们不知道,警察学校不在我们这儿,他是放暑假来这儿玩儿的。谁知道他住哪儿呀?”
“不要急,我知道!”冯师傅说。
“你怎么知道?”涓子问。
“早上去汽车站的时候,我见他从玫瑰宾馆里出来,没准住在那儿!”冯师傅说
“哎呀,还磨蹭什么呀,还不快去!”胖嫂焦急地吵吵起来。
事不宜迟,冯师傅和何师傅立即动身,急匆匆赶到玫瑰宾馆。
宾馆总服务台当班的是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姑娘,无论两人怎么苦苦要求,没有房间号码,坚决不给找人。
这真把两位师傅急坏了!
正在两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刻,刘士旭从楼上走了下来。
刘士旭听了两位师傅介绍后,脸色大变,二话没说,立马和两人搭了一辆出租车朝生生刀片厂驶来。当车子停在厂门口的时候,正是人流如潮的下班时刻。
南环7路公共汽车准时在厂门口的对过停下,涓子和一群小姐妹们说说笑笑地上了车。
她仍然穿着那身白底粉红色碎花的连衣裙,肩上仍然随意地挎着那个小巧的黑色皮包,仍然站在靠近前门的窗口。买车票时,大大方方地从小皮包里掏出了鼓鼓的粉红色小钱包,打开包,里面是一沓百元大票,大约觉得票面太大,她又放了回去,掏出一块钱,买了张车票,仍然和旁边的女友们开着玩笑。
跟踪在后面的“猴腮脸”捅了捅“斜眼”,让他动手。他和“小胡子”的匕首都准备好了,要是这姑娘敢叫喊,就势给她一刀。
“斜眼”三挤两挤,便挤到涓子的后面。
涓子仍然嘻嘻哈哈地和女友们说着笑话,根本没有料到背后的危险。
“斜眼”刚要动手,旁边一个戴草帽的人低着头说了话:“古人说得好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不放下屠刀呢?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听此话,“斜眼”吓了一跳,声音怎么有点儿熟?
戴草帽的人慢慢站了起来,把草帽从头上摘下来。“斜眼”抬头一看,我的妈呀,这不正是早上那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吗?他想离开,可是两腿不听使唤,“嗒嗒嗒”地哆嗦个不停。
“嚯,你不是早上那位朋友吗?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刘士旭揶揄地笑着说,“是不是又看上了这位小姐的钱包啦!”
“没没没有……”“斜眼”颤抖地说,看着地板,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你不还有两位朋友吗?他们在哪儿呢?”
“不不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信你问问他们——”“斜眼”上下嘴唇打镖,不由自主地瞅向身后的“小胡子”和“猴腮脸”。
“站出来吧,两位朋友!”刘士旭说,“这位朋友已经把你们指认出来了!”
车厢里的人哗地把眼光都集中到了“小胡子”和“猴腮脸”的身上。
“小胡子”和“猴腮脸”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站了起来。
“小胡子”“嘿嘿嘿”的不自然的苦笑几下:“我们,我们也没干什么呀?”
“猴腮脸”:“是,是,我们……”
刘士旭:“你们不是挺喜欢那些百元大票吗?小涓,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吧,让他们好好瞅瞅——”
“哎!”小涓答应得很干脆,立马从肩上取下小黑皮包,从里面取出了那个粉红色的小钱包,然后又从里面取出了一沓百元大票。
刘士旭接过这沓钱,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除了第一张是一百元外,原来是一大沓白纸!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震耳的笑声。
“小胡子”和“猴腮脸”心里恨得咬牙: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又遇上了他?他妈的,宰了他!“小胡子”向“猴腮脸”使了个眼神,两人暗暗地向藏在裤兜里的匕首摸去。
“甭摸了,是不是这两把?”刘士旭笑着说。
“小胡子”和“猴腮脸”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后背刷地凉了。我们的匕首怎么到了他手里?两人心里明白不是对手,腿肚子也打起了哆嗦。
“斜眼”吓得吐了吐舌头,“小胡子”瘦驴拉硬屎地瞪了他一眼:“熊包,怕什么?我们又没犯法,走!”
三人赶紧向车门口拥去,“猴腮脸”走在最后,他回头朝涓子看了一眼:“哼!这位爷们儿咱惹不起,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惹不起吗?等着吧,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车到站了,车门一开,三个家伙跳了下去。
“猴腮脸”这一句“后会有期”,把小姐妹们吓傻了眼。
刘士旭同情地说:“涓子姑娘,请你放心,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你的好意!”涓子眼泪汪汪地看了他一眼,“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涓子拒绝了他的好意。
可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对付得了三个流氓?涓子的安危变成了刘士旭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