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卧底入监
桃桃的确出了事,因为“妨碍执行公务”正关在看守所一间暗黑的监号里。
这间监号很大,因为关着的人多,房子反而显得有些拥挤。
满监号的人,有老的也有小的,据说,全是这三两天打黑扫黄中抓获的卖淫女。老的呢,很可能是组织卖淫的老鸨吧!
桃桃躺在地板的垫子上,前后左右,都密密麻麻的躺着人,一种难以形容而又说不清是什么的气味,弥漫在空中,令人窒息。
这些卖淫女,几乎成了梅毒、淋病等性病的代名词,跟她们同居一室,就仿佛置身于一个装满各式各样虫子的大瓶子里。桃桃感到全身奇痒,该不是这些人的什么虫子爬到了自己身上吧?
右边,睡梦中的一个胖女人把笨重的大腿压在她的身上,她厌恶地搬起那条大腿给扔了回去。
这一刹那,另一条肥胖的长长的大腿,又伸到她的面前。
这是一条男人的大腿,腿上长着长长的粗粗的黑毛。这条大腿蹬在“小尖脑袋”的摊床上,一只泥泞的翻毛皮鞋,踏在一摞洁白的男式衬衫上。
“来,酷妞,给爷们来双袜子穿上!”一个挑逗的淫秽的声音。
桃桃一看就知道是挑衅。
五个歪带着帽子的痞子在四五步远处,斜楞眼睛看着她,而对面那几个摊主却在睥睨着她,幸灾乐祸。一群购货的人则惊惶失措地围在周围,谁也不敢向前。
桃桃默默地盯着这双大腿。
“喂,酷妞,穿呀,穿呀!”那五个小痞子起哄。
桃桃仍然在默默地盯着这条大腿。
“穿呀!”“大腿”以为桃桃害怕了,更加肆无忌惮,“酷妞,快穿呀!”一边说着一边拧动那只泥泞的大鞋,把那摞白衬衫蹂躏成一堆泥团。
“小尖脑袋”吓傻了,赶忙跑过来,强作笑脸:“大哥,有话好说,我给你穿,我给你穿!”
“滚,我让这个酷妞穿,你算什么东西?”“大腿”说。
“小尖脑袋”想:“坏了,这肯定是对面那几个摊子搞的鬼。他们这是要搞垮我的买卖啊!”哗!一身虚汗湿透了全身。
桃桃到“小尖脑袋”摊子上打工,立刻轰动了整个市场。“小尖脑袋”是什么东西,怎么好事净让他给占了?
“小尖脑袋”得了桃桃,的确让人嫉妒。
桃桃上摊不几天,不仅把他的摊位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把他被工商部门没收的两箱假“飞象牌”刀片给要了回来。
“小尖脑袋”问她哪来这么大的门路?
桃桃嫣然一笑,笑得“小尖脑袋”骨酥腰软。
“工商局那个邓局长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
“他呀——”桃桃打住不说了,问得太紧了,她才隐隐约约地道出了“老爸”两个字。
“我的妈呀,工商局长的千金给我打工,这不是把警察放在自己的身边吗?”“小尖脑袋”吓得半死,几天来得意洋洋的喜庆气一扫而光,两条腿像面条一样哆哆嗦嗦地立不起来了。
多亏了桃桃下面的一些话,才使这个吓得半死的“小尖脑袋”重新站立起来。
原来桃桃说的老爸并不是她的老爸,而是她同学的老爸的朋友的儿子的同学的女儿的老爸,这跟桃桃隔着不知多少层,正因如此,桃桃托了不知多少关系,才找到了这位邓局长,把他这两箱假货给要了回来。
“小尖脑袋”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尖脑袋”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妮子的本事。她机灵,漂亮,再加上甜甜的嘴巴,简直是酷毙了的广告模特儿,使他的摊子一下子光亮了起来。
这不能不引起对面日渐冷落的摊主们的嫉妒。
“小尖脑袋”恨恨地瞪了瞪那几个摊主,壮着胆子,又向“大腿”强作笑颜地凑了上去。
就在这时,桃桃却开口说话了:“这位大哥,要是我不给你穿这双袜子呢?”
“嘿嘿!”“大腿”怪里怪气地叫起来,“哥们儿,上!”
那五个小痞子一听命令,立马冲过来,抬起床子就要掀。
“小尖脑袋”不要命地扑过来,两手护着床子:“各位大哥,不要,不要——”
“可以给你个‘不要’,我们要的你给不给?”“大腿”阴阳怪气地说。
“给,给——”“小尖脑袋”扒在摊床上,可怜巴巴地看了看桃桃。
“大腿”斜睨着桃桃:“你呢?”
桃桃一笑:“这位大哥,我也没说不给呀!”
“好,那么说你是愿意了?”“大腿”高兴地说。
“大腿”话音刚落,五个痞子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说:“不,这还不行,这酷妞还得挨个跟咱哥们儿亲个嘴儿!”
“对!挨个跟咱们哥们儿亲个嘴儿!”另四个痞子大笑着跟着起哄。
“小尖脑袋”看不下去了:“你们不能……”
“大腿”一把抓住他:“你算老几,这儿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滚!”往外一甩,“小尖脑袋”被摔了个嘴啃泥。
桃桃倒沉得住气,大大方方地笑着说:“行啊,哥们儿,小妮儿我今天就满足你们的要求啦!”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话音,她一个“鹰隼试翼”,便从摊床后面飞了出来,还没等“大腿”明白怎么回事,又一个“鱼翔浅底”,一翻身,把“大腿”的那条长着黑毛的大腿抡了起来,就地一个“横扫千军”,把“大腿”当作一把扫帚,把那五个痞子“哗”地全部击倒在地,然后对着东倒西歪的痞子们说:“还要亲嘴吗?过来,过来呀!”
那几个痞子怎么还敢过来?此时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赶紧爬起来,也顾不上哥们儿了,撒腿便向人群外跑去。
“大腿”头破血流,此时拼命想把那条腿从桃桃手中挣扎出来,奈何像被铁钳钳住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桃桃冷笑着说:“你不是要酷妞给你穿袜子吗?好,我给你穿!”说罢,伸出食指,轻轻一挑,那只笨重的翻毛皮鞋便“灰飞烟灭”,然后又轻轻一挑,大腿顿时皮开肉绽。“大腿”鬼哭狼嚎般喊起“饶命”来。
人们都看傻了!“小尖脑袋”张着嘴,合不上去,对面幸灾乐祸的摊主也目瞪口呆。
“大姐饶命啊!大姐饶命啊!”“大腿”双手抱拳,苦苦哀求,只恨自己瞎了眼睛……
从此,桃桃在爱民市场声名大振,痞子们再也不敢前来惹是生非了。
“小尖脑袋”暗暗庆幸,原本想在今晚整理家里仓库时,向她下手,多亏了那几个痞子前来闹事,才暴露了这个姑娘了不起的功夫。要不然,那“大腿”的下场不就是自己的下场吗?他对桃桃既害怕又佩服,还特地向光哥做了汇报。光哥说,再考察考察,如果实在可靠,再向上头举荐,那时还能少了你我的好处吗?
桃桃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当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两只手抓住她乳房的时候,她惊醒了。她想站起来呼喊,接着感到衣服和裤衩正被剥去,几只手塞了进去……
“妹儿,我们喜欢你,陪我们玩玩,不会弄疼你的!”一个苍老低沉的女人的声音。
一阵想吐的感觉,桃桃本能地伸脚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踹去,她感到正踹在一个柔软的肉团上,可能是那个发出苍老低沉声音的女人的乳房。
“啊哟!”一个吃惊而痛苦的声音,很快变成疯狂的报复,“不要脸的东西,给你脸不要脸,揍她!”
一记重拳落在桃桃的脸上,又一记重拳击中她的腹部,三四个女人骑在她身上,死死地把她压住。
“放开我!”
“妹儿,够刺激吧!看这奶头,真嫩!”
“来,给我一口!”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透过看守所里昏暗的长明灯,桃桃看清了是那个老鸨,还有几个卖淫女在对她滥施淫威。她本来不想在监号里显示自己,可是此时为了安全和尊严,她不得不进行自卫了!
她咬紧牙关,一个“鲤鱼打挺”,腾地从人堆里破空而起,接着又一个“横空出世”,两腿三百六十度大转圈地横扫,把周围向她涌来的卖淫女们扫荡个“落花流水”,然后一个“观音打座”,两腿盘起,从空中落下,“叭”!把那个老鸨重重地压在身下……
监号里所有的女人都惊傻了!
“你们不是要来点刺激的吗?姐们儿,来吧,我成全你们!”
桃桃一运气,“噌”,双手一撑又腾空而起,“叭”,又盘腿重重地落下。
压在身下的老鸨面无人色,发出沉闷的痛苦的呻吟声。
简直是天神降临,周围的卖淫女们团团地齐刷刷跪了下来……看守所的值勤警察也急忙跑来……
直到深夜,玛格丽特才飞车把陈潜飞和他的探员们送到为民调查事务所的办公楼里。
传达室的老刘头对桃桃的事一无所知。问到张野,也是一个劲儿摇头。陈潜飞正要发火,猛然想起自己给全所探员们订下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的规矩,他无言了,挥挥手让老刘头走开,坐在办公桌前,按下了特殊传讯号码。
每个探员身上都安有一个特殊传讯接受器,有的安在衣服的纽扣里,有的安在鞋里,这个东西很小,安在哪儿都不容易让人发现。探员们身上通讯设备很多,这种特殊传讯接受器,只有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才被允许使用。
在陈潜飞按下特殊传讯号码的时候,玛格丽特躲进里屋倒在床上睡了。
她实在太困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一躺到床上,脑袋一沾枕头,一股男子汉的气息悠悠传来,一股隐隐约约的暖流悄悄地漫过她的全身……
玛格丽特很快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在梦中,她仿佛回到了她在美国的家,沉重的铁花大门无人自开,花园里的树木和鲜花都向她展示美丽可爱的风姿。
忽然,一棵大树上传来一个女孩毫无顾忌的爽朗的笑声。
她抬头一看,枝杈上坐着一个俏皮的姑娘,头戴花冠,身着花朵编织成的衣裙,光着双脚,打着秋千。
“玛格丽特姐姐,你回来啦!”说着那女孩一个忽悠跳下来,飘然飞到她面前。
“你是谁?”玛格丽特定睛看着她。
“我是桃桃啊,你不认识我啦!”女孩拉着她的手,热情地说,“我可想你啦!”
“你不出事了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玛格丽特关切地问。
桃桃眨巴眨巴美丽的大眼睛:“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玛格丽特说,“是探长告诉我的!”
“探长在哪儿?”桃桃说,“我要找他!”
玛格丽特想了想,说:“大概在院外吧?”
“是吗?”桃桃说,“我上树去看看,探长!探长!”她一边喊着,一边向树上飘去,像一片轻轻的树叶。
“桃桃!桃桃!……”玛格丽特向树上招着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桃桃!桃桃!桃桃!……”
玛格丽特梦中的喊声,清晰地传到外屋办公室。
此时,桃桃和张野都接到探长从特殊传讯接受器里发来的命令,先后赶回了办公大楼,正要向探长汇报情况。
里屋传出的玛格丽特的呼叫声,把桃桃吓了一跳。是谁?为什么叫我?叫我干什么?
探长微微一笑,把玛格丽特介绍了一番。
桃桃很感动,赶紧跑进里屋。
“玛格丽特姐姐!玛格丽特姐姐!”桃桃站在床前,轻轻地亲切地喊道。
玛格丽特梦中正站在树下仰脖向树上焦急地呼喊,忽然发现桃桃的声音不在树上而在身旁,猛然一惊,醒了。
她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床前一个姑娘,这姑娘俏皮而秀丽。
“你是谁?”玛格丽特懵懂地看着她。
“我是桃桃啊,玛格丽特姐姐!”女孩拉着她的手,热情地说。
“你不出事了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玛格丽特关切地问。
桃桃眨巴眨巴眼睛:“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玛格丽特激灵一下把手缩回去,怎么跟梦中情景一模一样。她确信自己还在梦中。
“桃桃,你不要走!”她又伸出手来把桃桃紧紧抓住,“你不会再飞到大树上去吧?”
桃桃这时真糊涂了:“大树?什么大树?”
“就是你刚才飞下来的那棵大树啊!”玛格丽特解释说。
桃桃爽朗地笑了起来:“玛格丽特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呀?探长在外屋呢!探长,探长——”
陈潜飞听桃桃一声喊,和李平、大胖、张野一块走进来。
玛格丽特看到眼前这么多熟悉的人,又暗暗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这时才相信,不是做梦,是真的现实!
她把桃桃打量了又打量,奇怪,眼前的桃桃,除了服饰不同外,怎么和梦境中的桃桃一模一样?此前,她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姑娘啊!
既惊奇又疑惑,她拉着桃桃的手,一块来到办公室。
陈潜飞质问张野,为什么上次手机只说了半句话就关机,任怎么联系也不回应?
张野瞅瞅桃桃:“你问她吧!”
“我问你呢!各人有各人的账,等会儿我再找她算账!”
桃桃在一旁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陈潜飞侧身看着桃桃:“你在一边嘟囔什么?有话大声点说嘛!”
桃桃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我没听清!”陈潜飞说。
桃桃突然大声说:“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陈潜飞正色道,“我们这个调查事务所讲民主!”
“才不民主呢!”桃桃大声地说,“进屋也不听怎么回事,见面就把我们暴撸一顿,这还民主啊!探长,你该先听听我们的,不然谁还服气你啊!”
这姑娘要么嘟嘟囔囔小声得让人听不见,要么大声起来能震破人的耳膜。她这一声,倒把屋里的人都震笑了。陈潜飞摆摆手:“好,好,你说,你说!”
“探长,真让我说啦!”桃桃笑了,笑得天真又可爱,“探长,我可真说了!”
陈潜飞无奈地:“说吧,说吧!”
桃桃一点儿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玛格丽特的旁边,亲热地抱着玛格丽特的胳膊,笑嘻嘻地讲起她和张野的故事……桃桃笑嘻嘻地叙述着她和张野的故事的时候,在G市,正下着瓢泼大雨。
这场暴雨从夜半一点十分下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还没见收敛的势头。宽广的马路成了河,汽车慢腾腾地往前挪动着。有的汽车性急,猛一使劲,得,泡在水里干脆熄火了!
刘士旭冒雨跑到了南环7路公共汽车站。
雨,还在不大不小地下着,站牌下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
因为听到桃桃出事的消息,探长带着李平、大胖和玛格丽特匆匆赶回,唯独把刘士旭留了下来。
这一夜,刘士旭没有睡好觉。
陈潜飞探长走后,重担独自落在他一个人的肩上。怎样再次闯进那座神秘的大院?显然,小“京巴”狗那一招是不能再用了,那么,用什么办法呢?只有交朋友这一招能够深入厂子。但是,他在G市人生地不熟,到哪儿去找这样的朋友呢?因为这趟路线是生生刀片厂工人上下班的主要路线,于是,他要从这儿挤车,到生生刀片厂下车,下午再从生生刀片厂挤车返回这儿。他在寻找机遇……
公共汽车来了,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去。车上挤得严严实实,一个挨着一个,谁也动弹不了。车厢里空气污浊,人们一个个都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谁也没有怨言,谁让你非挤这辆车不可呢?谁也甭怪,要怪只能怪老天爷了!
汽车老牛拖破车似的喘着粗气,慢慢腾腾地在水里移动着。路上行人很少,大雨把个繁华热闹的G市,变成了荒凉的泽国。
刘士旭站在靠近前门的地方,在他前面靠窗站着一个姑娘,因为穿着塑料雨衣,看不清面目。但他还是能看见这姑娘穿着一身白底粉红色碎花的连衣裙,显得秀气而得体。她肩挎一个小巧的黑皮包,正静静地望着窗外。
正在此时,他看见两只手伸向了这个黑色小皮包,悄悄打开,用两只手指从里面夹出来一个粉红色的小钱包。
“扒手!”刘士旭大喊一声,一把抓住了这只手。
穿塑料雨衣的姑娘激灵一下转过身来,吃惊地大叫一声:“这是我的钱包,抓小偷啊!”
扒手一挣扎,把钱包抢到手揣进怀里,恶狠狠地对刘士旭骂道:“怎么就你小子多管闲事?!”
“还我的钱包!还我的钱包!抓扒手啊!”那姑娘一把抓住扒手。
满车的人,没有一个敢伸出援手。
刘士旭大喝一声:“快把钱包交出来!”一边喊,一边伸手揪住扒手的衣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扒手的同伙突然冲过来,一把搡开姑娘,用尖刀紧紧顶住刘士旭的背部,扒手的另一个同伙则把尖刀横在司机的脖子上,命令他立即停车开门。
公共汽车嘎地一声,在水汪汪的马路中央停了下来。
刘士旭被尖刀顶着下了车。
乘客们相顾失色,都不知道怎么办。
司机大声叫喊:“哪位乘客有手机?快打110!”
可是,车上的人多是上班的工人,谁也没有手机。刘士旭倒是有手机,可是,他怎么腾得出手打110呢?
穿塑料雨衣的姑娘带着哭音大声叫喊道:“大家快下车呀,别让坏蛋们伤了好人呀!”
姑娘这一声喊,众人才醒过神来,纷纷跳下车向扒手们逼近。
三个扒手舞弄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大声威胁:“谁敢上我们就杀死谁!”
面对生死抉择,人们又畏惧了,一时谁也不敢上前。
一见这种状况,三个扒手更加有恃无恐。一个小胡子扒手,骨碌碌转动着一对耗子眼,对刘士旭冷笑道:“看见没有?谁也救不了你!你坏了老子们的好事,老子们今天要教训教训你,以后少管闲事!”
“把钱包交出来!”刘士旭大声喊道。
偷钱包的扒手歪着脑袋斜愣着眼,摆弄着匕首:“连你怎么死还不知道,还要钱包?好,我还你钱包!”说着,手持匕首猛地向刘士旭身上刺去。
“住手!”穿塑料雨衣的姑娘猝然冲进,一下子把“斜眼”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