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她们见远处竖个高高的木头架子，不知道是派什么用处的，走近细看，发现架子上有绳子滑轮，绳子绑一根粗大的木桩，架子下挖了个大坑。她们以为是盖房子打桩，打算离开，一群人涌来，把她们裹入其中，脱身不得。人声喧哗。不久，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道，几条大汉大摇大摆走过，押着一个人；等那几个人走过后，人群在他们身后自动合拢。

被押的人蒙住眼睛，双手反绑。他们走到坑边，为首的大汉一掌推下那人。那人倒在坑底。另一大汉解开系在木架上的绳子，用力向上拉木桩。木桩悬半空。为首的大汉举右手，在空中停滞片刻，一挥手。拉绳的大汉松手，木桩飞速落下，重重打在坑底那人头上，“嘭”一声，脑浆四溅，一命呜呼。

姐妹俩吓得捂住眼睛，差点叫出声。为首的大汉开口说话了。

大家听好，侯王有令：若有反意，杀无赦；路旁两人偶语，斩。

说完，吆喝同伴，大摇大摆走了。她们见过太多的死人，神经早已经麻木，却未曾有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感觉。姐姐扯了扯妹妹的衣襟，两人急匆匆离开。走了很远，妹妹拗过身子朝后张望。

爹，不会也那样？

他是刽子手？

不，另一个人。

不，不可能。

姐姐呼吸急促，声音带有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