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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藏关系史
1.3.2.3 三、唐蕃联姻的历史影响

三、唐蕃联姻的历史影响

文成公主入藏联姻,唐朝和吐蕃即结成了舅甥关系。金城公主入藏联姻和赤松德赞的降生更使这种亲情进一步加深。玄宗开元时,金城公主数次向唐王朝上书修好。开元十七年,赤德祖赞奉表玄宗,称汉藏两族“和同为一家”、“普皆安乐”,完全表达了两族人民的共同情感。长庆元年(821年),赞普赤热巴巾(汉史称可黎可足)与唐穆宗共同派员在长庆会盟,树立“甥舅联盟碑”。唐派刘元鼎去吐蕃,与论纳罗在拉萨会盟立碑,追崇甥舅之谊。该碑至今屹立在大昭寺门前。《资治通鉴》卷246中载,会昌年间(841—846年),吐蕃达磨赞普死后无子继承赞普之位,其相立王妃氏兄尚延力之子乞离胡为赞普,又不派使臣到唐要求册立,引起吐蕃臣民不满。

洛门川讨击使论恐热对其部下说:“贼舍国族立级琳氏,专害忠良,以胁众臣,且无大唐册命,何名赞普!吾当与汝属举义兵,入诛级琳妃及用事者以正国家。”遂起兵讨伐乞离胡。唐朝末年,吐蕃王朝崩溃,不少王室臣属投奔内地。到宋朝仁宗时,刘涣奉使到青唐城(今青海西宁),解吐厮罗吐还口口声声称宋朝皇帝是“阿舅天子”。img124可见,自文成公主入藏联姻,汉藏两族即建立起舅甥的友好关系,天长日久,情谊深长,为藏族加入祖国大家庭,共同缔造伟大祖国的历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唐蕃和亲除了上述政治上的深远影响外,对于推动双方的文化交流、共同进步起到了积极作用,特别是对藏族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联姻引起的频繁交往使双方文化相互影响、渗透、交融、吸收,处在不断发展变化中。文成公主到吐蕃后,松赞干布慕华风,自己“身释毡裘,袭纨绮”,曾下令禁止国人赭面的习俗。入唐的吐蕃人,更是“服改毡裘,语兼中夏,明习汉法”。张云先生在其《丝路文化·吐蕃卷》中认为,在唐代留下的敦煌壁画里,吐蕃人的服饰既有自身特征,又多有唐人影响的痕迹,甚至有了唐服的式样。如第159窟赞普礼佛图中,赞普头戴朝霞冠,长袖、宽襟、披肩、左衽,即是其证。1956年4月20日《光明日报》上载文《藏族人民和汉族人民的传统友谊》说,直到现在,“在西藏地方则保持了许多唐代汉族的生活方式和习俗”。正因如此,唐朝诗人陈陶曾咏诗说“自从贵主和宗后,一半胡风似汉家”。

根据大量的民间传说,文成公主进藏,传播汉族的耕作方法,教藏族妇女纺织刺绣,让汉族工匠为藏人在落水处安置石磨等,这些均对吐蕃社会的进步有益。金城公主进藏后,多次派人到唐朝求请佛典和其他文化典籍,唐蕃间的文化、经济交往进一步加大,对吐蕃的社会发展和文化的提高产生积极影响。当然,任何文化的交流都是双向的。如吐蕃赭面、椎髻等习俗均传入当时的长安,为京师士女所崇尚,故白居易在其《时世妆》中有“元和妆梳君记起,髻椎面赭非华风”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