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一经产生便从一个美得令人无限遐想的科技代名词逐渐被一些带有想象力和浪漫主义情怀的科技作家评论、联想,进而进入科幻小说、科幻电影中,如《环太平洋》《我,机器人》《钢铁侠》等。在这些科幻作品中,人工智能赋能钢铁侠、机器人等,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神奇力量,将人类所幻想的“超人”“英雄主义”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深受大众喜爱。

但是,随着人工智能在围棋界战胜人类围棋高手、在竞赛抢答中表现出超越人类的答题技巧等事情的发生,人们的内心似乎也不安稳起来,对人工智能由之前的新鲜、好奇、崇拜转为担忧和恐惧。在文化作品如 《2010漫游太空》《终结者》上,也体现出人类对人工智能发展的一种担忧和惧怕。

事实上,目前机器人的“通用学习”能力可能只相当于三岁左右的普通小孩子。可能你会有疑问,既然目前机器人只相当于三岁左右的小孩子的智力,那么它是如何打败世界围棋冠军,又是如何在答题比赛中超越人类的呢?事实上,这源于人工智能在深度学习、机器学习等方面的优势。拥有深度学习能力的机器人会在短时间内快速记住一些程序及算法,而这种学习能力,对于人类而言,则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学会。因此,只要你将一定的规则、程序教给机器人,它便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并超越人类。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只是机器人在单一方面和少量维度上的优势。如果我们不将下棋规则告诉它,机器人可能连围棋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单一并非通用”,如果我们只教给机器人下围棋的程序和方法,机器人会下围棋,并不代表它也会下象棋、玩扑克。也就是说,只有当我们给机器人设置一定的程序,教它什么它才会什么。归根结底,机器人只是一种工具,它没有意识,不会像人一样主动学习没有接触过的新鲜事物。

然而,机器人即使是没有意识,也能在一些具体的工作如下棋中,比人类学习得更快,做得更好,并逐渐在越来越多的领域代替人类工作。那么,与机器人相比,人类的价值何在呢?

在美剧《真实的人类》中,有这样一段对话。机器合成人说：“我不惧怕死亡,这使我比任何人都强大。”人类说：“你错了,如果你不惧怕死亡,那你就从未活过,你只是一种存在而已。”这组对话其实暗含了机器人与人类的一个“质”的不同。那就是机器人没有生命,无法体会生命的意义和死亡的内涵,只是一种机械的存在物。而人类不仅有生命而且生命是有限的,正是因为生命的有限性,人的每一段经历都显得尤其的宝贵和独特。机器人千篇一律,做的工作在某种程度上也只具有同样性和重复性。同样性是指同一件事情可以换任意一台机器人来做,他们都具备完成这项工作的能力。重复性是指机器人昨天与今天甚至是明天做的事情都可能是重复性的,重复到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分毫不差。但人类就大相径庭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具有很大的差异性,同一份工作由两个不同的人来做,完成效果肯定是不同的。且无物常驻,万事皆流,“太阳每日都是新的”,人每时每刻也都在发生着变化,即使是做同一件事,在不同的时刻也会有不同的效果。

机器人没有思想,不具备思考的能力。机器人只是单纯的物,当然人也是物,但人是有智慧的物,而且这种“智慧”就体现在“思想”上。当我们看到眼前的桌子,我们知道它叫桌子,看到水杯知道它叫水杯,这不叫思想,这可看作是一种记忆。当我们已经熟知了某些物体,再次见到的时候,就能想起它,因为这是一种已经存在于我们认知里的东西,我们只需要将其回忆起来。而机器人也具备这种记忆的能力,当我们将物体的形态特征等数据化并存入系统,通过生物识别等技术,机器人便也能够区分这是桌子还是水杯。思想就是需要主体自主做出一些思考。思考的过程就是主体进行有依据的怀疑,并不断追求可信的答案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类会对各类事物展开一定的联想和假设,并进行一些“未知”的猜测。而机器人就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机器人只能对“已知”的事物作出判断,且机器人不会思考,它只能根据特定的程序和算法对事物做出分析和处理。归根结底就在于机器人没有思想,不具备自主思考的能力。

人的情感、自我认知等是机器人没有的。我们常说,人是具有七情六欲的情感动物。我们在面对悲欢离合的时候,都会带有一定的情感,且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当时的情绪。当李清照写下“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之时,她也不单是在纯粹地描写景物,更多的是在寄寓一种相思之情。目前,已有一些机器人能够像人一样写诗、写文案。比如,微软的机器人小冰出版了诗集 《阳光失了玻璃窗》,腾讯推出写稿机器人Dream Writer等。但是,这些诗集或稿件也是人工智能通过深度神经网络技术等不断学习、模拟人的创作过程而生成的。对于人类复杂的思想情感,机器人至今还不能够完全理解。

在目前的很多人形机器人中,比如历史上首个获得公民身份的女性机器人“索菲亚”、中国首个美女机器人“佳佳”,乃至一些智能养老陪伴机器人,它们都会做出一些自然的面部表情,比如微笑、生气等。是否这样的机器人就具有情感呢?事实上,这些机器人可以通过算法识别人的面部表情,并通过写入诸如“当有人对你微笑时,你也一定要对他微笑”的代码。但也有一个方面需要注意,当你看到有机器人对你笑时,并不代表机器人就一定很开心,它们只是在按照特定的程序做出特定的行为,可能有时候甚至连这些表情背后的含义都不知道。

另外,机器人缺乏创造力,人类比起机器人更有机会开创无限的可能。机器人之所以会在围棋比赛中战胜人类,其实靠的是一套有规则、有运算程序的编程系统,这些算法规则都需要人去制定,机器人再根据制定好的运算程序执行。归根结底,是人创造了机器人,让机器人按照人类的想法去做一些事情,机器人也只是在人制定的规则之下运行。但机器人离开了一定的规则和程序,别说是创造,就是运行也可能会“死机”。除了创造机器人,人类还可以依靠自己的知识、智力及各方面的能力在发现新事物、产生新想法的基础上,创造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这就是人类的创造力,是机器人或者说人工智能所不具备的。

在未来,人类可以通过在大脑中植入芯片等方式来模拟机器人,使自己越来越像机器人,也可以将一些规则、算法、程序等教给机器人,让机器人越来越像人类,可以代替人类做越来越多的工作。但这个操控权其实一直掌握在人类自己手里。如果能创造机器人代替自己更高效地完成一些事情,人类自然不愿意自己亲自动手去做。人有情感、有思想,会思考、能创造,这是人区别于机器人的根本所在,也正是在人工智能时代人的独特价值所在。因此,我们在认清这些现实的同时,也要好好地利用人类本身所具备的这些能力,将其价值最大地发挥出来,避免沦为“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