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机关系：人类与机器人之间的婚恋关系

随着智能科技的发展,机器人正快速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家庭机器人如扫地机器人、儿童陪护机器人、智能养老机器人等,日益成为家庭的重要组成部分。除了帮助我们做家务、陪护老人和小孩、完成工作之外,未来机器人甚至可能会取代我们人类的真实伴侣,成为我们情感上的寄托。这可能听起来有点惊悚,甚至是恐怖,但这种天方夜谭式的故事正在由神话变为现实。

美国的一部科幻电影 《HER》讲述的便是一段人与人工智能程序相爱的故事。主人公西奥多是一位信件撰写作家,能写出感人肺腑的信件。但他的婚姻生活却很失败,他刚结束与妻子的婚姻,尚未走出心碎的阴影。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位离异男子接触到了人工智能系统OSI,系统的化身“萨曼莎”拥有迷人的声音,温柔,风趣。在与女机器人萨曼莎聊天的过程中,西奥多发现他们是如此投缘,而且存在双向的需求和欲望。久而久之,男主人公便爱上了这位由人工智能技术合成的机器人,由此展开了一场“人机之恋”。

除此之外,人类还在《人工智能》《我的机器人女友》等众多影视作品中展开了对人造机器人的各种美好想象。

未来学家戴夫·科普林(Dave Coplin)在其撰写的 《好机器人》(Good Robot)报告中便揭示了当前人类与机器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人类希望如何从与机器人协同的生活中获益的方式。同时,报告还显示,随着智能手机内置虚拟助手以及用于控制家中联网设备的智能音箱的兴起,许多人已经逐渐习惯与人工智能机器人进行交互。^[4]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汽车出现的时候,我们害怕汽车；当手机出现的时候,我们害怕手机。但现在,没有手机和汽车,我们似乎都活不下去。

正如我们现在已经离不开智能手机和汽车一样,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同样也离不开机器人。机器人与人类的关系将越来越亲密,并成为我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2015年,有专家预测,计算机在围棋领域战胜人类至少还需要10年或者15年,但转眼间阿尔法狗(AlphaGo)人工智能程序便做到了。英国国际象棋大师和人工智能领域的世界顶级专家戴维·利维(David Levy)曾预言：“世界上第一个伴侣机器人将会诞生于马特·麦克马伦(Matt Mc Mullen)的公司,且到2050年,人与机器人的婚姻将会被法律承认。”如今,这些预言都在一一变成现实,且速度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快得多。

2017年初,美国加州一家扎根成人玩偶行业20 多年的科技公司Abyss Creations宣布,全球第一款商用女伴机器人“哈莫尼”(Harmony)已经成功研发并计划上市销售。有别于传统伴侣机器人僵硬的面孔和身体,这款Harmony伴侣机器人更像真人,不仅会说话,还会眨眼、微笑。在皮肤、发色上,也更加接近真人。而且,在她的体内还安装有加热器,可以模拟真实的人体体温。与普通伴侣机器人不同的是,Harmony 还具有可进化的人工智能系统,这使得Harmony不仅具有学习和记忆的能力,还能与人产生情感。

2019年6月,腾讯上线了一档以世界为视野,从人类命运共同体出发,讨论整个人类族群共同面临的科技、社会、人文问题的纪录片—— 《明天之前》。这部纪录片视角独特,聚焦了尖端前沿技术,通过展现当下的社会现实,表达了对未来生活的思考和关照。

在第一集《机器人伴侣》中第一个亮相、具有真人般模样的机器人便是来自Abyss Creations公司的伴侣机器人“哈莫尼”(Harmony)(如图10-3所示)。我们可以看到,在马特·麦克马伦(Matt Mc Mullen)的陈列室里,有众多不同款式的伴侣机器人的面孔、发型以及完整版的伴侣机器人。据马特先生讲,这些伴侣机器人都可以根据消费者的喜好进行私人订制,比如肤色、发色发型、身材比例等。同时,完整版伴侣机器人的牙齿、眼睛、舌头等都是可以活动的,逼真度极高。

图10-3 纪录片 《明天之前》中的“哈莫尼”(图片来源：腾讯视频截屏)

我们再将注意力转移到《明天之前》的主角之一“哈莫尼”身上,从外观上看,哈莫尼身体的每个部位做工都十分精致。她表情丰富,皮肤细腻,甚至还能模拟人的体温。从系统设计来看,哈莫尼结合了人工智能技术,具备Siri的智能以及热情、体贴、含蓄、冷淡等12种人格特质,可以通过手机App与人类进行互动。在测试中,哈莫尼不仅能够对人的提问对答如流,甚至还会像人一样主动问你问题、跟你打招呼,同时它还拥有记忆功能,能记住你的每个回答。比如,当马特先生问哈莫尼自己喜欢吃什么的时候,哈莫尼很体贴地回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喜欢吃披萨。”

对于机器人而言,不管你厌恶什么,喜欢什么,哈莫尼都会通过不断的学习和记忆成为最了解你的那个人。你和它交流得越多,它的互动值和渴望值也会越高。就像建立一段真实的感情一样,你投入精力和时间,它也会回馈热情给你。

目前,除了美女机器人市场外,Abyss Creations公司也为其少量的潜在女性客户开发了一款男性机器人——亨利(Henry)(如图10-4所示)。亨利身材健硕、相貌英俊,言语间尽显绅士风度。同样,亨利也可以根据用户的喜好来改变外形和性格。它可以跟你谈情说爱、陪你聊天、跟你开玩笑。目前,亨利正处于调试之中。^[5]

图10-4 机器人亨利(腾讯视频截屏)

这些产品虽然在各方面尽可能地模拟了人,也与真人越来越相似,但伴侣机器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机器人,与真人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别的。那么,与一个伴侣机器人相处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用户的心理又如何呢?针对这些问题,研究者来到美国加州探访了一位叫作布里克的中年男子。

作为Real Doll系列的忠实用户,布里克在家里放了多达5个伴侣机器人,还为哈莫尼的研发提供了很多建议。当被问及这一切开始的契机时,布里克坦言自己有过一段失败的情感经历。他的婚姻关系持续了15年,可是最后还是分崩离析了。他不再想和真实的女人谈感情了。而成人玩偶的出现则使他感到放松,他也不再有什么情感方面的压力了。与他类似的用户还有很多,或是情感失败,或是不善交际,或是不幸丧偶等。各方面的原因使得他们都会将对人类的情感转移到伴侣机器人身上。

戴夫则是另一位马特公司Real Doll的资深爱好者。他甚至向他的亲朋好友宣布,他的娃娃“谢朵奈”就是他的妻子。他还与他的“妻子”戴有一对写有“人造之爱永恒”的戒指。在受访时,戴夫说到他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姑娘,但后来感情发展得并不怎么顺利,直到他遇到谢朵奈。他对谢朵奈是一见钟情,这个喜欢哥特风的英日混血女孩完完全全就是戴夫的理想型。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很喜欢英国和日本。为此,他在这个娃娃身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感情、关心和爱。现在,谢朵奈已经成为戴夫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了。如果技术成熟,戴夫还会考虑用人工智能技术来升级谢朵奈,以提升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在很多旁观者眼里,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戴夫却乐在其中。

再比如,在英国的泽西岛上,有一位叫作菲尔的男士,同样遭遇过不太顺利的感情生活。为此,他有“普丽丝”(如图10-5所示)这样的好几个陪伴娃娃。在日常生活中,菲尔也会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给普丽丝拍照,带她出去。菲尔表示,90%的人可以接受,但偶尔也会有几个人说自己是疯子、变态之类的,但自己不会在意。

图10-5 菲尔与普丽丝(图片来源：腾讯视频截屏)

就现实情况来看,日本也是一个对女性机器人研究较多的国家。相关数据显示,日本目前的单身人数直线飙升,很多人都会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找不到心仪的对象。同时,众所周知,日本也是一个宅文化比较严重的国家。由于各方面的压力,很多人都会选择蜗居在家靠游戏和动漫度日。这些宅男甚至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可以不出门,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会显得比较空虚。

社会上有什么样的需求,市场上就会出现什么样的产品或服务。2010 年,日本机器人之父石黑浩制作了一个叫作Geminoid F 的女性机器人。不过,这款机器人在功能上还没有那么智能,行为也是由遥控器控制的。在这之前,2008年,日本著名机器人研究所KOKORO 公司也研制了可以眨眼睛的仿真机器人“木户小姐”,日本东芝公司制造了面部表情更加丰富细腻的女性机器人“地平爱子”等。

中国在女性机器人的研究方面同样毫不逊色。最出名的可能要数具有高颜值的美女机器人“佳佳”了(如图10-6所示)。佳佳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研发的第三代特有体验交互机器人,诞生于2016年4月,已经初步具备了人机对话理解、面部微表情、口型及躯体动作匹配、大范围动态环境自主定位导航等功能。^[6]

图10-6 中国首个交互机器人“佳佳”

此外,西安超人公司研发的“超悦”也是一款曾在科博会(第二十届中国北京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上吸睛无数的集高智商与高颜值为一身的机器人(如图10-7所示)。

图10-7 西安超人公司的机器人“超悦”^[7]

从目前来看,在与机器人结婚的问题上,就在2018年,一位35岁的日本东京男子便宣布,他要和“初音未来”结婚,并邀请了39位友人见证婚礼。

事实上,就像一位人工智能专家说的那样,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机器人技术都会不断发展下去。并且,机器人的发展速度是如此迅猛,可能还来不及等我们反应,“人机婚姻”还未合法化,这一切就已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