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实践应用：智能支付方式的落地

随着智能支付的逐渐普及,出门不带现金已经成为我们的习惯,只需要带个智能手机扫个码,就能轻松完成支付。2017 年5 月,扫码支付与网购、高铁、共享单车等被“一带一路”沿线的20国青年评选为中国的“新四大发明”。当外国人还在为中国随处可见的扫码支付艳羡不已时,一些颠覆传统的新的支付方式——声纹支付和刷脸支付在中国率先出现了。不用带钱包、不用带手机,不用输密码,甚至啥都不用带,也能进行消费支付。这主要得益于刷脸支付等新的智能支付方式的出现。在新的支付方式下,我们的声音、我们的脸就是我们支付的通行证。

那么,究竟我们的声音和我们的脸是如何成为我们的支付通行证的呢?我们一起来看一下阿里巴巴集团的实践。

2017年7月5日,阿里巴巴集团推出了一款采用圆柱形设计、有黑白两种配色的智能音箱(如图7-2所示)。音箱就是用来听音乐的?这对于传统的普通音箱来说是的。但当我们看到阿里设计的这款智能音箱的时候,这种观念就被改变了。这是一款集播放音乐、讲故事、查天气、查快递、充话费、在天猫超市购物、智能家电操控等功能为一体的AI智能语音终端设备,有了它,我们就相当于有了一个生活小助手。

图7-2 智能音箱^[12]

这款小巧可爱的智能语音音箱叫作“天猫精灵”。它不仅能够听懂中文普通话语音指令,和你对话聊天、播放音乐,还能给手机充值、帮你点外卖、控制家里的智能家电。比如,当我们在厨房做早餐或者是在家做家务的时候,可以对天猫精灵说一句“天猫精灵,我想听音乐”,“善解人意”的天猫精灵听到指令便会根据你平时的听歌喜好,为你推荐歌曲并自动播放,无须你手动选择与播放。再比如,当你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不想动的时候,只需要对天猫精灵叫一声“天猫精灵,把窗帘打开”,天猫精灵便会自动控制家里的智能家居将窗帘打开并回应“窗帘正在打开”。

最重要的是,天猫精灵还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就是“声纹支付”。你无须掏出手机,也无须扫码,只需要通过声音给天猫精灵下达指令,便可以完成支付。声纹支付,这样一种全新的支付消费方式,具体是怎样实现的?其安全性又如何呢?

首先,我们来了解一下声纹支付的支撑技术——生物识别。生物识别是基于人体的生物学特征,将计算机、光学、声学、生物传感器和生物统计学原理等密切结合,通过深度学习算法模型进行身份识别验证的技术。具体而言,生物识别技术又可分为指纹识别、掌纹识别、声纹识别、人脸识别、虹膜识别、步态识别等不同技术类别。^[13]

声纹识别是生物识别的一种,是基于人类发声的生物学特性发展而来的新技术。人类的发声是鼻腔、口舌、声道、胸肺等几大器官配合的结果,具有相对的稳定性。通过发声形成的看不见的声波被识别成声纹图谱,而与指纹类似,任何两个人的声纹图谱,都不会相同。正是因为声波的这种相对稳定性和唯一性,才使得阿里实验室里的研发团队尝试将声纹识别与支付相结合,让声音成为支付密码,创造更为快捷方便的支付方式。

在具体操作上,我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完成选购和支付的所有环节。以点外卖为例,当我们需要点外卖的时候,只需要对着天猫精灵输入“我要点外卖”的语音指令,天猫精灵就会快速地搜索附近评价较高、销售较为火爆的店面,并将推荐美食的价格、地址、距离等信息告诉你,向你确认是否要购买。当你语音回应“确认”之后,下一个环节就是身份验证,这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身份验证的成败关系到你是否能够成功支付下单。在这个环节,天猫精灵会随机说出一串包含数字和文字的验证口令,你只需要在天猫精灵的提示下将这串口令重复一遍,天猫精灵便会自动识别你的语音信息并将之与账户采集声音进行比较,验证通过即可支付下单,验证失败便会取消订单。下单后的订单信息可以在手机淘宝外卖中查看。

仅仅通过声音下达指令便能轻松完成购物付款的功能,这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便捷的购物体验。但是,习惯了用用户名和密码来保护安全的我们,真的能够放心用声音做支付密码吗?如何防止别人使用自己的天猫精灵来购物?其实,每一个天猫精灵就相当于一个独立的账户,当我们首次使用时,需要开启声纹购功能。天猫精灵会对用户的声音进行采集,然后熟悉声音,再将声音信息收入系统。在我们后面的购物过程中,天猫精灵便会以系统采集的声音作为标准,利用声纹识别技术来验证用户的身份信息。正是基于这种声纹识别技术,天猫精灵才得以根据声音条件识别出不同的使用者,以此保证用户使用的安全性和私密性。

除了声纹支付,还有一项重要的支付技术便是刷脸支付。人的需求永远都不会止步,我们抛弃现金支付,迎来刷卡支付,再到扫码支付等移动支付形式,人们消费支付的流程在一步步简化,越来越便捷。即使现在出门不需要带现金、银行卡,只需要带一个手机便可以随时扫码完成支付,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满足,想能不能再简单一点,什么都不用带,就可以进行消费支付。如今,刷脸支付的出现正在将人们的这种理想变成现实。

2015年3月,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的笑脸被定格在汉诺威电子展的大屏上,并且几秒钟之后,屏幕显示支付成功。这是马云在向观众演示他的支付宝“刷脸支付”技术。其后的两年里,便有不少人惦记着这项技术,并做出过一些探索和尝试,但始终没有落地成功。

2017年9月,刷脸支付终于实现商用。在9月1日这一天,杭州万象城的肯德基餐厅内人气爆棚。与平时不大相同的是,这一天餐厅的门口多了三台自助点餐机,这些自助点餐机看起来与普通的点餐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项功能——刷脸支付。也正是因为这项功能,餐厅的人流量比以往多了很多。这是刷脸支付在全球范围内的首次商用试点,很多人便是慕名而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一下“靠脸吃饭”的新体验。

首次使用时,我们需要在支付宝里面进行一个简单的开通操作,便能享受该项功能所带来的福利。打开支付宝,搜索刷脸支付,选择立即开通即可。然后,在自助点餐机上点餐,点餐完成后,自助点餐机屏幕上就会出现支付宝支付、微信支付、刷脸支付等众多支付方式。选择一种支付方式,比如刷脸支付,待刷脸验证通过,系统便会自动从你的支付宝账户扣费,完成付款。

因为支付宝的账户都是实名账户,所以刷脸支付比对的就是实名认证时身份证上的信息,其好处就是不需要另外采集、不需要注册,直接就可以使用。刷脸支付的整个过程可以控制在10秒以内。另外,老年人容易忘记密码,或在使用手机时容易输错密码,刷脸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方便了很多。这样的操作方式既简化了支付流程,又提高了支付效率,实现了支付安全性和便捷性的统一。

在正式落地之前,阿里团队对于刷脸支付过程中的人脸识别准确率以及安全性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在实验室里,机器对人脸识别的准确率已经远远超过了肉眼。但在具体的实践场景中,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方面的影响。比如室内外环境不一样,光线强弱不同,化妆前后有差距,甚至是用户的各种姿势和表情等都会对人脸识别的准确率造成影响。

相关统计数据显示,支付宝的“人脸识别”在第一次上线的时候,整体的通过率不到50%。也就是说100个人刷脸,差不多有一半的支付是失败的。为此,阿里实验室的研发团队不断调整算法、不断测试和改进,以尽可能地减少环境因素的干扰,适应用户的使用习惯,提高人脸的识别率。在测试的过程中,研发人员还将机器设备上安装了滤光片。滤光片也叫偏振片,可以对眼镜镜片的反光进行扩散分离,从而减轻反光对识别的影响。经过不懈努力,目前支付宝的人脸识别准确率已经高达99.6%。

我们也许还会置疑：如果是双胞胎,相似度那么高,在不熟悉的情况下肉眼一般都很难一下子区分开来,机器设备能够正确识别吗?我们化了浓妆之后,前后相差太大,会不会影响到机器的识别结果呢?

为了解答人们的这些疑虑,科研人员对机器进行了测试。首先,找一个人素颜上镜,然后再请化妆师帮这个人化上浓妆,再上镜。最终的测试结果一样,都显示“验证成功”,也就是说化妆并没有影响到机器的最终识别结果。其次,一对双胞胎姐妹也被请来做试验。在对双胞胎姐姐进行身份验证的时候,姐姐刷脸显示的是“验证成功”,妹妹刷脸显示的是“验证成功”,整个验证过程不到10秒,反之亦然。可见,双胞胎姐妹即使外貌十分相似,机器设备也照样能够快速、精准地对其进行身份验证。

快速、精准的背后有怎样的尖端科技呢?原来,除了专业的人脸识别技术,机器设备还能对人脸的特殊区域进行识别,如眼纹识别。眼纹识别技术主要识别的是眼白区域,每个人的眼白区域都会有一些细微的血管,这些血管特征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指纹一样,而且是终身不变的,所以我们把它也用来作为一种分辨人的不同身份的方式。因此,在眼纹识别技术下,即使你戴了眼镜也丝毫不影响机器的识别结果,这也是“人脸识别”的奥秘所在。眼纹识别虽然识别准确率极高,但由于技术难度高,目前还未得到广泛应用。

眼纹识别技术嵌入人脸识别领域,让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刷脸支付更加安全。在餐厅、饭馆刷脸吃饭,在火车站、汽车站、地铁站刷脸进站乘车,在宾馆、酒店刷脸入住,在京东、苏宁刷脸支付……可以预见的是,“脸”正在被赋予越来越多的功能：身份证、通行证、付款码等。

未来,随着生物识别、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不断成熟和全面普及,将会出现越来越多的类似于声纹支付、刷脸支付这样的黑科技,从支付维度更好地改变我们的生活,使得我们的生活朝着无边界的智能化和便捷化方向发展。

【注释】

[1]李良.支付工具的产生和发展浅析[J].经济研究导刊,2013(17)：158-160.

[2]百度百科.票据[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E7%A5%A8%E6%8D%AE/2501869?fr=aladdin.

[3]百度百科.银行卡[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E9%93%B6%E8%A1%8C%E5%8D%A1/2321159?fr=aladdin.

[4]百度.电子支付[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E7%94%B5%E5%AD%90%E6%94%AF%E4%BB%98/2367285?fr=aladdin.

[5]百度百科.移动支付[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E7%A7%BB%E5%8A%A8%E6%94%AF%E4%BB%98/565488?fr=aladdin.

[6]新浪财经.中国要变“无现金社会”?这个两会提案有意思[EB/OL].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17-03-11/doc-ifychihc6176967.shtml.

[7]炒邮网.这个国家宣布停止印钞! 中国进入“无现金社会”! 人民币会消失吗?[EB/OL].http：//www.cjiyou.net/html/2019-07/503568.htm.

[8]上观新闻.时评饱受争议的“无现金社会”,到底该批判还是支持?[EB/OL].https：//www.jfdaily.com/news/detail?id=61420.

[9]金融科技观察.“智能支付平台”的责任边界与创新监管[EB/OL].http：//www.mpaypass.com.cn/news/201903/18210927.html.

[10]百度.新支付战争：微信、支付宝砸下130亿,补贴刷脸支付[EB/OL].http：//www.360doc.com/content/19/0829/14/57550163_857751303.shtml.

[11]百度百科.无感支付[EB/OL].https：//baike.sogou.com/m/v167386426.htm?rcer=u9PEAtwSIgzc D_pOD.

[12]搜狗 百 科.天 猫 精 灵 X1 [EB/OL].https：//baike.sogou.com/m/v165332294.htm?rcer =g9PEAOGT4p ACy9gty.

[13]唐艳红.数字科技将改变支付方式和支付形态[J].中国信息界,2018(06)：83-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