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展历程：支付方式的不同形态

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消费支付方式。无论是哪个时期的消费支付方式,都对当时人们的日常生活产生着重大的影响。伴随着经济全球化、智能社会化的浪潮,金融行业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为深刻的变革。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正在引发消费领域的支付方式的彻底革新。

从古至今,中国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变革,支付方式大致经历了实物支付阶段、信用支付阶段、电子支付阶段等三个阶段(如图7-1所示)。在不同的阶段,其支付工具也都大不相同,但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和人们的生活状况。

图7-1 支付工具的发展阶段^[1]

从支付工具来看,首先要追溯到原始社会后期。这个时候,商品经济开始萌芽。人们之间出现了互相交换劳动产品的活动(这里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实际上就是商品)。不过,此时劳动产品的交换是一种偶然的、个别的交换行为,且只有当交换者双方同时对对方的劳动产品产生需要时,这种交换行为才会产生。否则,这种交换行为便会失败。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分工越来越明显,人们的具体分工越来越明确,生产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剩余劳动产品也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剩余劳动产品的交换范围也就越来越广,商品的价值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凸显。剩余劳动产品的交换不再是一种偶然的、个别的交换行为,而是变成了一种经常性、必然性的交换行为。商品交换由原来的“一对一”发展到了“一对多”。在此背景下,支付工具的雏形出现了。

随着货币的产生,商品的生产以及商品的交换都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其交换范围进一步扩大,交换的数量和种类也在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急需一种能够代表大多数商品进行交换的交换物的出现,即一般等价物。于是,金银、贝壳等开始充当一般等价物,这便是支付工具的最初雏形——货币。

在不同的时期,货币有着不同的形态。商周时期,出现了人造贝类。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类掌握了冶炼技术,便出现了诸如铜贝类的金属铸贝类货币。秦汉时期,秦始皇统一六国,统一了文字、度量衡、货币等。在货币方面,规定以黄金为上币,以圆形方孔铜钱为下币,即圆形方孔铜钱(如早期钱币秦半两钱),这是世界上最早由政府发行的货币。明朝时期,白银和铜钱成了货币的主体。大额交易用白银,小数交易用铜钱,白银成为当时的法定流通货币。直至清朝后期,才出现了中国最早的机制洋式银圆——光绪元宝。光绪元宝是清后期流通的主要货币之一,位列大清光绪年流通大面值货币之首,也是中国首批引进海外技术印发的流通货币。

从支付方式来划分,可以把这些以人造贝类、金属铸贝、铜钱、银圆等为主要支付工具的消费支付阶段称为实物支付阶段。实物支付阶段的支付工具是各种实物形态的货币。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商品交换日益频繁。在充当商品交换媒介的过程中货币的弊端逐渐显现出来。比如,大多数的货币都比较笨重、不易携带,且货币(如黄金、白银)的成色不易区分,容易造假等。这使得人们渴望一种新的能够代替货币充当商品交换媒介的支付工具的出现。

纸币的出现是支付领域发生的一次重大变革,是信用支付阶段的主要支付方式。由于轻巧可折叠、方便可携带等特征,纸币一面世便被迅速、广泛地应用到商品流通的各个环节之中,受到大众的喜爱。此后,根据具体国情及流通中所需的货币量,不同面值、不同版本的纸币在不同时段开始发行。

其实,最初的纸币可以追溯到北宋时期,当时出现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交子刚开始只是作为一种商业信用凭证,但随着后来的不断发展,逐渐具备了信用货币的特性,发展成为北宋时期的官方法定货币。南宋又出现了“会子”“关子”,元代出现了“钞”。但由于当时的政府不能有效地控制纸币的发行量,当出现巨额财政开支时,他们往往不能约束自己的行为。这种无节制的发行及滥用纸币的行为导致纸币成为敛财的工具,致使纸币失去其信用,进而丧失了其流通的功能及存在的价值。

在大量使用现金的过程中,另一种依据法律、按照规定形式制成的并显示有支付金钱义务的凭证——票据也在很多情况下得到了应用。票据是指出票人依法签发的由自己或指示他人无条件支付一定金额给收款人或持票人的有价证券,即某些可以代替现金流通的有价证券。在我国,票据主要分为汇票(银行汇票和商业汇票)、支票和本票三种。^[2] 当人们进行大额消费时,无法当场拿出那么多现金进行交易,便往往会使用票据进行消费。

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银行卡被广泛地应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这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现金和支票的流通比例。银行卡是指经批准由商业银行(含邮政金融机构)向社会发行的具有消费信用、转账结算、存取现金等全部或部分功能的信用支付工具。^[3]其兴起使得银行业务以及人们的日常消费支付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出门在外,人们不必再带着鼓鼓的钱包或是一叠支票,消费时也不必再为没有零钱、等着找零等困难而烦恼。人们只需要将银行卡在机器上一刷,输入支付密码就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完成支付。银行卡的出现使得“无现金”生活的愿望成为现实。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普及以及信用制度的不断发展与完善,消费支付形式逐渐朝着电子支付的方向发展。

电子支付是指消费者、商家和金融机构之间使用安全电子手段把支付信息通过信息网络安全地传送到银行或相应的处理机构,用来实现货币支付或资金流转的行为。^[4]在电子支付阶段,网上支付、电话支付、移动支付、销售点终端交易、自动柜员机交易等成为消费支付的主要形式。

现如今,在手机广泛普及的社会大环境下,移动支付成为人们使用得最多的一种消费支付方式。可以不带现金、不带票据、不带银行卡,只需要带一部智能手机,将银行卡与手机客户端绑定,便可以通过微信、支付宝等扫一扫功能或者转账功能,瞬间完成支付。移动支付方式的出现使得人们的生活更加便利。从最初笨重的金银货币到纸币、票据,再到银行卡等支付工具,人们的消费支付方式在一步步地便捷化、高效化。

未来,更加高效、便捷化的支付方式是否会出现呢?答案是肯定的。人类的发展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这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近年来,随着生物识别、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朝着更深层次、更高阶段的发展,人脸支付、声纹支付、无感支付等全新的消费支付方式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这些支付方式也许会在未来赶上甚至代替微信支付、支付宝支付等移动支付方式,成为未来消费支付的主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