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美的土著，以史无前例的坚定精神保留着他们的观点，甚至他们习惯的微小细节。200多年来，北美的漂泊不定的部落虽与白人经常接触，但几乎没有接受白人的思想和习惯。不过，欧洲人还是对野蛮人发生了极大的影响。即他们只是使印第安人更加衰败了，而根本未能使他们欧洲化。
1831年夏，我到过密歇根湖畔一个名叫绿湾的地方，这里是西北部印第安人在美国的最北界线，我在这里结识了一位美国军官H少校。有一天他给我长篇大套地谈完印第安人性格的坚定性后，又向我讲了下面这样一个故事：“以前，我认识一个从新英格兰一所学院毕业的印第安人青年。他学习得很不错，外表同文明人完全一样。在1810年我们同英国人作战期间，我又见到了这位青年。他当时在我们的部队里服务，指挥他们部落的战士。美国人只是在印第安人答应不以残忍的办法活剥被俘者的头皮的条件下，才准许他们参加美国的部队作战的。在……战斗后的夜晚，这位叫C的印第安人青年，来到我们的野营，在营火旁边坐下。我问他白天的战况。他向我谈了战斗的经过，而且越谈自己的战绩越高兴。最后，他解开军装的纽扣对我说：‘可不要出卖我，请你看！’H少校接着说：‘我看到他的衬衣里，贴着肉藏有一块带着头发的英国人头皮，而且还滴答着血。’”〔参看托克维尔的《美国旅行记》，J.P.梅耶编：1960年纽黑文版第37页。这里的H少校为拉马尔少校〕

[2]在最初的13个州里，现在只有6373名印第安人了。见第二十届国会〔第二次会议〕第117号立法文件第20（？）页。

[3]克拉克先生和卡斯先生在他们1829年2月4日提交国会〔第二次会议〕的报告〔众议院文件第117号〕第23页〔和以下几页〕中写道：
“距今很久以前，印第安人不必依靠文明人的工业品，就可以获得必要的猎物供他们吃穿。在密西西比河以西，有些地方还可以见到大批的成群野牛，住在这里的印第安人部落，便追逐这些野生动物而迁徙。同我们谈话的印第安人，还会按照祖传的方法把猎获的野牛养活起来，而今野牛已在不断减少。现在不准再用火枪、陷阱、夹子等来猎取熊、黄鹿、河狸、麝鼠之类的小野兽了。特别是对向印第安人供应生活必需品的小野兽，更不准采取这样的办法。
“在印第安人不得不依靠艰辛的劳动来维持家庭生计的西北地区，尤其应当如此。猎人往往是追逐猎物数日而一无所得。在这期间，全家就得用树皮和树根充饥，或者饿死。因此，每年冬天都有很多人饿死。”
印第安人不愿意象欧洲人那样生活，但他们现在既离不开欧洲人，又不能完全按照祖辈那样生活。只举一个事实，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这个事实，我也是通过官方的文件了解到的。苏必利尔湖畔的一个印第安人部落，有人杀了一个欧洲人。于是，联邦政府下令禁止同这个部落贸易，直到把杀人的罪犯捉来交案。

[4]沃尔内在其《美国气候与土壤概述》（巴黎，1822年）第370页中写道：“五年前，从文森斯到卡斯卡斯基亚，在今伊利诺伊州境内到处是野蛮人（1797）。凡是你经过的草地，无不有四、五百成群的野牛，而今全不见了。野牛因不堪猎人的追击，尤其是不堪美国人牲畜的铃声的干扰，而涉水逃到密西西比河的对岸。”〔托克维尔用过的此书原本，现藏于托克维尔旧居（在芒什省）〕。

[5]大家可以相信，我在这里所介绍的美国境内印第安人诸部的一般情况是真实的（见第二十届国会第117号立法文件第90—105页）。可以预见，即使欧洲人现在还离美国中部的野蛮部落很远，这些部落也会很快相继灭亡。

[6]克拉克先生和卡斯先生在他们致国会的报告第15页上说，印第安人之不愿意离开故土，出于同我们一样的安土重迁的感情。另外，他们还把不愿意让出上天赐给他们祖先的土地的思想，与对某些从来没有向欧洲人出让过土地或只向欧洲人出让过部分土地的部落具有重大影响的迷信思想联系起来。“我们不出售葬有我们祖先遗骨的土地”，就是他们常对前来要求购买他们土地的人的第一句答话。

[7]参看国会第117号立法文件〔第15页及以下几页〕对这种交易的描述。下面的一段细致描写，见于我方才引用的克拉克先生和卡斯先生1829年2月4日致国会的报告。刘易斯·卡斯先生现任美国陆军部长。
克拉克先生和卡斯先生写道：“当印第安人来到签约地点时，他们的样子十分可怜，身上几乎是一丝不挂。在这里，他们看到并试用了许许多多他们觉得十分珍贵的物品，这些物品就是美国商人特意带来的。希望满足自己需要的妇女和儿童，立即开始纠缠亲人要这要那，并对出卖土地有最后决定权的人施加种种影响。印第安人之没有远见，是经常的和无法说服他们改变的。解决妇女儿童的这些迫切需要和满足他们的愿望，是野蛮人的一种不可动摇的感情。等待未来的好处，对他们只有微不足道的影响。他们容易忘记过去，对未来根本不加考虑。如果不能立即满足他们的要求，你怎么恳求他们出让他们的一部分土地也是枉然。当你公正地指出他们所处的困苦境地时，你不会为使他们的痛苦得到某些缓和而引起他们的热烈表情而感到吃惊。”

[8]1830年5月9日，爱德华·埃弗雷特向众议院报告说，美国人根据协定，已在密西西比河以东和以西获得23000万英亩土地。
1808年，奥赛治部以1000美元让出土地4800万英亩。
1818年，夸保部以4000美元让出土地2000万英亩。他们保留了100万英亩土地供狩猎使用。他们郑重发誓，要保住这块土地。但是未过多久，这块土地也被侵占了。
1830年2月24日，印第安人事务委员会报告人贝尔先生向国会报告说：“为了使我们能够利用被印第安人宣布为他们所有的荒地，我们采用了从印第安部落手里购买猎物已经绝迹或已被打光的狩猎用地的做法。这种做法最有好处，当然也最符合法律手续，而且比用武力侵占野蛮人的土地合乎人道。
“购买印第安人土地所有权的做法，不外是在获得新大陆的土地时用人道和权宜之策取代过去的暴力。这种做法同样能使我们成为我们宣布是我们发现的土地的主人，而且能保证我们文明人在被野蛮部落占据的土地安家立业的权利。
“至今，许多交易都是当着印第安人的面，压低他们占有的土地的价格成交的；将来，这样的交易也会很顺利地使他们向我们出让土地。因此，向野蛮人购买占有权的做法，从来没有推迟美国繁荣的飞快进度。”（第二十一届国会〔第二次会议〕第227号立法文件第6页〔及以下几页〕）

[9]而且，我认为美国的所有国务活动家都有这种看法。
卡斯先生向国会报告说：“根据过去来推断未来，可以预见印第安人的人数将逐渐减少，他们的种族将完全消灭。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结局，必须停止开发我们的边疆，使野蛮人定居在那里，或者彻底改善我们同他们的关系，而我们现在同他们的关系，是他们永远不会认为是公道的。”

[10]其中应当特别提出的反抗有：瓦帕诺部试图抵抗白人的战争，1675年由美塔科姆领导的几个部落联合反对新英格兰殖民者的战争，1622年英国人在弗吉尼亚受阻的战争。

[11]参看有关新英格兰的各种历史著作。参看夏尔瓦的《新法兰西的历史》和《布道通讯》。〔《布道通讯》从1712年开始发表，后来辑成一部集子，共34卷，包括从1703年至1776年的通讯。增订版于1780年问世。参看吉贝尔·希纳尔：《美洲遐想》，巴黎，1934年，第438页。再参看夏尔瓦：《新法兰西的历史》第333页及以下几页〕

[12]沃尔内在其《美国气候与土壤概述》第423页上写道：“在所有的部落里，还有一些年老的战士在看到有人使用犁时，仍在喊叫这是破坏古风。他们认为，野蛮人使用这种新玩意儿，只能使他们堕落，而为了重振他们的荣誉和威力，只要恢复他们的古风就可以了。”

[13]下面的描述摘自一份官方文件：
“一个青年男子，在没有同敌人打过仗，未以某些战功来夸耀自己以前，任何人都不会尊重他，差不多要把他看成一个女人。
“在他们表演战争的大型舞蹈中，所有的战士都轮番去敲击立在场上的一根杆子，同时向这根杆子喊叫挑战和叙述他们的战功。在场的听众是他们的亲友和战友，如果听众在他们讲话时洗耳恭听，讲话结束后立即高声欢呼和热烈鼓掌，则表明他的话给听众留了深刻的印象。没有在这样的集会上讲过自己战功的青年男子，被认为是最无用的人；而如此兴高采烈的青年战士突然离开跳舞的场地，去取可以显示自己战功的战利品和使他值得自豪的证物的，倒是不乏其人。”

[14]“……少数几个……主要事实”。在这里，托克维尔不只是想找出主要事实，而且同时提出了社会学学说的主要原理。——法文版编者

[15]这两个部落现今分布在佐治亚州、田纳西州、亚拉巴马州和密西西比州。
以前在南部有以下四大部落（现在尚有部分残余）：巧克陶部、契卡索部、克里克部和柴罗基部。
1830年，这四个部尚有75000人左右。现在，在英裔美国人占有和购进的领土境内，约有30万印第安人。（见《纽约市印第安人事务管理处文件集》；〔下面的精确数字摘自1829年7月22日发表的《纽约市土著居民迁移指导管理处关于土著居民现况和进步的报告》〕）据向国会报告的官方资料，精确的数字为313130人。**读者如想了解英裔美国人领地内的印第安诸部的族名和实况，请参看我方才引用的文件（第二十届国会〔第二次会议〕第117号立法文件第90—105页）。
**　今天，尚有35万多印第安人居住在分布于20几个州内的200多个保留地内。——法文版编者

[16]我还把这家独一无二的报纸带回法国几份。

[17]见印第安人事务委员会致第二十一届国会〔第二次会议〕第227号报告第23页。其中指出混血儿的人数在柴罗基部有所增加，主要原因可以追溯到独立战争。在独立战争中参加英方的佐治亚英裔美国人，被迫逃到印第安人居住地区，并在那里同印第安人结婚。

[18]遗憾的是，混血儿的人数毕竟不多，而且他们在北美发生的影响不如在其他地方。
美洲大陆的这一地区，是由欧洲的两大民族，即法国人和英国人移民开发起来的法国人很早就有人同土著的姑娘结为夫妇，但不幸的新郎官要对印第安人和自己人隐瞒婚姻关系。他们没有把文明人的生活嗜好和习惯传给野蛮人，反而往往爱上了野蛮人的生活。他们成了荒野地区的最可悲的外来人，只靠吹捧印第安人的恶习或德行而获得他们的友谊。1685年，加拿大总督塞农维尔向路易十四奏称：“长期以来均认为，欲使野蛮人法国化，必须让他们与我们接近。但是，这种想法却是错误的。与我们接近的野蛮人并没有法国化，而经常出现于他们中间的法国人却变成了野蛮人。”（夏尔瓦：《新法兰西的历史》第2卷第345页〔应为325页，此书的全称为《新法兰西的历史与通志》。托尔维尔引用的版本，是1774年巴黎出版的六卷本。此书的谢伊英译本，1870年出版于纽约，1962年又于芝加哥重印，亦为六卷本。〕
英国人不同，他们固守祖先的观点、风俗和一切习惯，在美洲的荒凉地区仍然过着象在欧洲城市里那样的安静生活。因此，他们不想同他们所蔑视的野蛮人结婚，千方百计地避免自己的血液与野蛮人的血液混合。
因此，法国人对于印第安人没有发生任何有利于他们开化的影响；而英国人，印第安人又一直把他们看成是外来人。

[19]我知道在狩猎民族的充满危险的生活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在吸引着人心，使人不顾理性和经验而大脑发热。读完《坦纳回忆录》后，人们就可相信这个真理。〔约翰·坦纳：《困厄记事和在北美内地印第安人中生活三十年》，纽约，1830年，欧内斯特·德·布洛斯维尔法译本名为《约翰·坦纳回忆录或在北美荒野里三十年》（2卷本，巴黎，1835年。）〕
坦纳是欧洲人，他在六岁时被印第安人掠走，在丛林里同印第安人一起生活了30年。他不可能见到比他所记述的还要可悲的惨状。他向我们描述了一些失去了首领的部族、与部落离散了的家族、无家可归的孤零零的个人、携带着老弱病残的强大部族，无所适从地漂泊在加拿大的冰天雪地和荒原之中。他们饥寒交迫，好象每天都在等待死亡。在他们那里，民情不再发生作用，传统已经失去力量。人们变得一天比一天粗野。坦纳也遭到了这一切厄运。后来，他知道了自己是欧洲人，当时也没有人阻止他与白人往来，因而他每年都能同白人做生意，到白人的家里做客，看到了白人的舒适生活。他知道，一旦他要回到文明生活中去，自己也容易过上这种生活。就这样，当他在荒凉的地区呆了30年之后想要回到文明社会里的时候，他还坦白承认，他所描写的那些悲惨人的生活，对他仍有一种他也莫名其妙的隐在魅力。在他抛弃这种生活，但又十分后悔不该离开那么多不幸人之后，他还经常回到他们那里去。最后，当他在白人中间定居下来时，白人的儿童还不让他分享白人的安宁舒适生活。
我本人在苏必利尔湖的入口处见过坦纳。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在他身上，野蛮人的气质比文明人的气质还多。
坦纳的著作没有叙述印第安人的制度和生活爱好，但作者却生动地信笔描述了印第安人的成见、激情和恶习，尤其是他目睹的惨状。
欧内斯特·德·布洛斯维尔子爵先生，是一部关于英国的流犯殖民地的名著的作者，他把坦纳的回忆录译成法文。他的译文附有一些非常有趣的注释，可使读者拿坦纳所目睹的事实与以前和现在的大批观察家所记的事实对照比较。
凡想了解北美印第安人现状和预测他们的未来的读者，应当读一读布洛斯维尔先生的著作。　不要忘记，这一切都是在1847年，即在旧联邦宪法还不是因受1848年革命的影响而修改的条件下写成的。

[20]非常开化的民族对不大开化的民族的这种影响，欧洲人自己也有所察觉。
差不多在一百多年前，法国人就在荒野中的沃巴什河畔建立了文森斯镇。至美国的移民来到以前，他们一直在那里过着舒适的生活。美国的移民，不久就依靠竞争开始排挤那里的老住户，然后用低价收购他们的土地。在向我详细介绍过这个情况的沃尔内先生路过那里的时候，法国人已减少到一百来人，其中的大部分还准备迁往路易斯安那和加拿大。这些法国人老实厚道，但没有文化和手艺。他们已经沾染了野蛮人的部分习惯。在道德方面大概还不如他们的美国人，却在智力方面比他们占有极大的优势。美国人都有手艺，受过教育，家里有钱，而且习惯于自己管理自己。
我亲自到加拿大做过考察。在那里，两个民族的文化差距比上述的小得多。美国人在加拿大的土地上以经营工商业为主，并正向四面八方发展，把法国人挤到范围很小的几块土地上。
在路易斯安那，情况也是如此。那里的工商业已几乎全部操纵在英裔美国人手里。得克萨斯地方的情况，在某些方面更使人震惊。大家知道，得克萨斯是墨西哥的一个州，与美国接壤。数年以前，英裔美国人就以个人身分渗入这个人烟稀少的地区，收购土地，开办工厂，迅即喧宾夺主。可以预言，如果墨西哥不立即阻止这一运动，得克萨斯很快就会脱离墨西哥。
既然欧洲人之间在文化上出现的不算太大的差距都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末，对于在最完善的欧洲文化与印第安野蛮人接触后而必然出现的结果，就不难想象了。

[21]关于白人以各种方法侵占印第安人土地的事件，可参看第二十一届国会〔第一次会议〕第89号立法文件。有时，英裔美国人以别处没有空地为由，请国会派出部队赶走印第安人，而后到印第安人的地区去定居；有时，他们先掠夺印第安人的牲畜，烧毁他们的房屋，割倒他们的庄稼，甚至对土著的人身施加暴力，而后去定居。
上述这些材料证明，土著经常是滥用暴力的牺牲品。联邦政府一般都在印第安人居住地区派驻代表。在我引用的文件中，谈到代表与柴罗基部的关系时，指出代表几乎总是替野蛮人讲话。据这个文件第12页所载，政府的代表说：“白人侵入柴罗基部的地区，将使居住在这里的过着贫困生活而不惹事生非的人破产。”过了几页以后，他指出佐治亚州打算缩小柴罗基部的住区，并已划定界线。这位联邦代表声称，界线是白人自己划定的，没有同对方商量，它自然是无效的。

[22]1829年，亚拉巴马州在克里克部居住地区设县，把印第安人置于欧裔美国行政官的管辖之下。
1830年，密西西比州实行将巧克陶部和契克索部同化为白人的政策，并宣布：对带头反对的人，均处以1000美元罚款和一年徒刑。
当密西西比州将这项法令用于其境内的夏克塔部印第安人时，这个部落的印第安人曾集会讨论这个问题。他们的酋长向他们揭穿了白人的意图，号召人们反对白人要求他们服从的法律。野蛮人同声宣布：他们宁愿重新回到荒山老林里去。（参看密西西州的法令）

[23]佐治亚州的白人非常讨厌他们的印第安邻居，以致在他们所占据的地区人烟依然稀少，每平方英里才只有7人。在法国，这样的地区应当每平方英里有162人。

[24]1818年，国会下令组织一个考察团，在克里克部、巧克陶部和契卡索部的联合代表团的陪同下访问阿肯色地区。考察团的主要成员有肯纳利、麦科伊、沃什·胡德和约翰·贝尔诸位先生。考察团的各项报告和日记，载国会（众议院）第87号文件。

[25]在1790年同克里克部签定的条约中，有这样一条：“合众国庄严地保证，凡克里克部在联邦境内占有的土地，均属该部。”
在1791年7月〔2日〕同柴罗基部签定的条约中，也包括类似的内容：“合众国庄严地保证，凡柴罗基部以前没有让出的土地，均属该部〔第七条〕。如某一合众国公民或任何其他印第安人迁到柴罗基部境内定居，则合众国将宣布撤销对该公民的保护，并将他移交柴罗基部，由该部给予它认为满意的处分（第8条）。”〔参看《印第安人条约、法令及有关印第安人事务条例集》第117页，华盛顿，1826年〕

[26]这并没有阻止它用冠冕堂皇的言词去下保证。请看，1829年3月23日总统致克里克部的信（见《纽约市印第安人事务管理处文件集》第5页）中写道：“在大河（密西西比河）彼岸，你们的祖先为了让你们到那里安家立业，早已准备好大片的土地。在那里，你们的白人兄弟不会打扰你们，他们对你们的土地没有任何权利。你们在那里，可以使自己和你们的子女象草木长青和河水永流不止那样，过着安宁舒适的生活。那里的一切永远属于你们。”
在陆军部长1829年4月18日写给柴罗基部的一封信中，这位官员告诉他们不要以继续在现今居住的土地上安居乐业自满，他保证他们搬到密西西比河彼岸以后会比现在还好（同上文件集第6页）。这项现在他也没有拥有的权限，好象在当时他就拥有了似的！

[27]要想明确了解各州和联邦对待印第安人的政策，首先应当查阅各州所定的有关印第安人的法律（这些法律汇辑于第二十一届国会第319号立法文件〔参议院第二次会议第319号报告〕），其次应当查阅联邦政府所定的关于这个问题的法律，特别是1802年3月30日法令（这项法令收于斯托里：《美国法律》）第2卷第838以下各页。最后，要想了解联邦与所有印第安部落关系的现况，可参看美国陆军部长卡斯先生1823年11月29日报告。

[28]1829年11月19日提出。下面的引文是逐字译出的。

[29]造成这种结果的荣誉，不该属于西班牙人。如果不是在欧洲人来到之前印第安诸部已经定居务农，南美的印第安人也无疑会象北美的印第安人那样走向灭亡了。

[30]关于这一点，应当首先看一看1830年2月24日贝尔先生以印第安人事务委员会的名义提出的报告。在这份报告的第5页，他以非常合乎逻辑的理由推论并旁证博引地论证：“印第安人决没有权利因为他们祖先的占有而拥有产权和主权，这一主要原则我们从来没有公开或暗自放弃过。”
在读这份出自一位高手的报告时，我们真为作者的信口开河而吃惊，因为他的论据不以自然权利和理性，即被他称为抽象的理论原则为基础。其次，我感到并且认为，文明人和未开化人之间存在的差别，从是否合乎正义的观点来看，就是前者对后者的权利的正义性提出疑义，而后者听任前者侵犯自己的权利。

[31]在讲述这个问题之前，我请读者回想一下我在本书的绪论里提到的一本书。这本书即将出版，其作者是同我一起去美国考察的古斯塔夫·德·博蒙先生，他的主要目的是让法国知道黑人在美国白人中处于什么地位。德·博蒙先生深刻地阐述了我在这里只能略加说明的问题。
他的书里收了大量的、非常珍贵的、从未发表过的立法文件和历史文献，并附有鲜艳而真实的图片。凡欲了解暴政一旦违反自然和人道将是如何逐步加剧压迫的读者，不妨读一读博蒙先生的著作。*
*　参阅博蒙：《玛丽或美国的蓄奴制，美国民情描述》（巴黎，1836年）；皮尔逊：《托克维尔和博蒙在美国》（纽约，1938年）。为了研究现今美国的黑人问题，可参阅布罗根：《美国》（牛津，1941年）第20页及以下几页；拉斯基：《美国的民主》第457页及以下几页；迈尔达尔；《美国进退两难：黑人问题和现代民主》（纽约，1944年）。——法文版编者

[32]大家知道，古代有一些著名作家就是奴隶或曾经是奴隶。希腊的伊索和罗马的忒伦底乌斯就是如此。奴隶很少被蛮族抓去当俘虏，因为蛮族的战争目的是要奴役文明人。

[33]为了使白人放弃他们的认为黑人智力和道德均不如古代奴隶的观点，黑人必须转变，而且如果不能转变，白人的这种观点仍将存在下去。

[34]参看贝弗利：《弗吉尼亚史》；《杰斐逊回忆录》。后者对弗吉尼亚输入黑奴和1778年颁布的第一个禁止输入黑奴法令，作了极为详尽的叙述。

[35]北方的奴隶人数虽然不大，但为获得贩买奴隶的好处而进行的争论却比南方激烈。1740年，纽约州的立法机构宣布：应当尽量鼓励直接输入奴隶，并严惩走私贩子，因为走私会挫败正直商人的积极性。（肯特：《美国法释义》第2卷第206页）〔托克维尔所引系1827年在纽约印行的第一版〕。在《马萨诸塞历史学会论丛》第4卷第193页上，载有贝尔纳普对新英格兰蓄奴制的详尽论述。据贝尔纳普说，新英格兰输入黑奴始于1630年，但从一开始输入黑奴，立法当局和社会舆论就表示反对蓄奴制。〔托克维尔所引的部分，载在1795年出版于波士顿的该论丛第191页及以下各页〕
从这部论丛中可知，最初是舆论，随后是法律，终于使蓄奴制废除。

[36]俄亥俄州不仅不准蓄奴，而且禁止已被解放的黑人入境，不准任何人收容他们。参看俄亥俄州的法令。

[37]在俄亥俄州，不仅个体劳动者如此积极，州本身还建有一些巨大项目。比如，俄亥俄州在伊利湖和俄亥俄河之间开凿了一条运河，使密西西比河流域与北方的水系联结起来。有了这条运河，来纽约做生意的欧洲商人，才可经由水路穿过500多里约的陆地到达新奥尔良。

[38]据1830年人口普查的精确数字，肯塔基州的人口为688844人，俄亥俄州的人口为937699人。〔查此次人口普查报告，后者应为937679人〕

[39]除了到处都有自由工人，他们的劳动比奴隶的劳动更有效率和更省费用这些原因之外，还应当指出一个只有美国才有的原因。这就是，在美国全境，只有密西西比河流入墨西哥湾的河口一带，最适用种植甘蔗。在路易斯安那种植甘蔗收益最大，所以任何地方的农业工人都没有在这里赚钱多。因为生产费和产品之间总有一定的比例关系，所以路易斯安那的奴隶生活费用也较高。但在路易斯安那加入联邦后，它可以从美国各地输入奴隶，所以新奥尔良市场上一个奴隶的价格就高于其他一切市场。结果，在土地的生产效益小的地方，使用奴隶种地的费用一直高得惊人，这便给自由工人的竞争带来了极大好处。

[40]我方才提到的最后两个州，有一个独特的理由要求它们废除蓄奴制。
联邦这一地区的老户居民的财产，主要是依靠种植烟草而积蓄起来的。这里的奴隶完全用于种植这种作物。但是，许多年以来，烟草逐渐失去可赚大钱的价值，而奴隶的价格仍保持原样。因此，生产费用与产品的比例已经改变。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的白人居民，不管他们现在仍用奴隶种植烟草，还是他们已经不种烟草和不使用奴隶，都觉得自己的处境大大不如30年以前了。

[41]凡已废除蓄奴制的州，一般都令获得自由的黑人留在本州过艰苦的生活。由于各州在这一点上互有默契，所以不幸的黑人只能选最坏的地方定居。

[42]在废除蓄奴制的各州，白人的死亡率与黑人的死亡率悬殊。从1820年到1831年，费城白人每年的死亡率为42∶1，而黑人却为20∶1。这个死亡率在黑人奴隶中还不算是高的。（见埃默森；《医学统计》第28页，费城，1831年）〔精确的数字为，423∶1；黑人21.7∶1〕

[43]种植水稻的地区确是如此。稻田在各地有害健康，尤其是在骄阳似火的热带更为危险。如果欧洲人一定要生产大米，那末，他们在新大陆的这一部分种植水稻，当然要吃一些苦头。但是，不种水田就不能生活了吗？

[44]南方的几个州都比意大利和西班牙离赤道近，但美洲大陆要比欧洲大陆冷一些。

[45]以前，西班牙人把亚速尔群岛的一些农民运到路易斯安那的一个叫阿塔卡帕斯的地方。这是一次实验，也没有对这批农民实行蓄奴制。今天，这些人仍在那里种田而不是奴隶，但他们的种田技术很差，以致仅能维持生活。　皮尔逊：《托克维尔和博蒙在美国》，纽约，1938年。

[46]据美国人凯里在1833年发表的关于移民协会的通信所载：“40多年以来，南卡罗来纳黑人人口的增加大大快于白人。统计最先使用奴隶的南方五个州，即马里兰州、弗吉尼亚州、北卡罗来纳州、南卡罗来纳州和佐治亚州的人口时，我们发现从1790年至1830年期间，这5个州的白人人口增加了80％，而黑人人口则增加了112％。”〔凯里著作的全称、出版地、出版年及引用页码为：《关于殖民社会及其可能结果的信札》，费城，1833年，第12页及以下几页〕
1830年，美国白人和黑人的人口数字如下：已废除蓄奴制的各州共有白人6565434人，黑人120520人；仍保留蓄奴制的各州共有白人3960814人，黑人2208102人。

[47]而且，这个看法得到另一个比我的想法更具有权威的想法的支持。比如，在《杰斐逊回忆录摘要》中写道：“在书中，再没有什么东西比黑人解放的命运写得更清楚的了，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两个完全自由的种族不能在同一政府下生活写得更明确的了。性格、习惯和观点在两者之间划出了不可逾越的界限。”（见康塞伊编：《杰斐逊回忆录摘要》）。〔托克维尔的引文摘自康塞伊编：《杰斐逊政治和哲学论文合集：回忆录和通信摘要》，2卷本，巴黎，1833年〕这段引文亦见于《杰斐逊文集》（英文版）第1卷第49页。

[48]如果安的列斯群岛的英国人实行自治，人们也会预想到他们不能同意他们的祖国给他们下达的解放黑奴的法令。

[49]这个协会取名为“黑人移民协会”。
参看这个协会的年度报告，特别是第十五次年报。再参看前面已经提到的凯里：《关于移民协会的通信》，费城，1833年4月〔15）。　“分赃制”（Spoils System）。

[50]这项规定是由这个居民点的建设者们自己制定的。他们害怕在非洲也会出现美国南部那种情况，担心黑人与一个比他们开化的种族接触后，会象印第安人那样在自己未能开化前就被消灭了。

[51]在这项事业中还会有其他一切困难。比如，如果联邦政府为了由美洲向非洲运送黑人而要赎买身为奴隶的黑人时，黑人的价格将因黑人越来越少而上涨，以致很快会达到惊人的程度，而且我们相信北方各州谁也不肯出这笔对它们毫无好处的款项；如果联邦政府采取强制办法，按它规定的低价赎买南方的奴隶，它又会遇到南方各州的无法抵制的反抗。打通这两条道路都是不可能的。　皮尔逊曾列出他的美国朋友的名单，不过这个名单没有太大价值。见前引皮尔逊著作第782—786页。

[52]1830年，美国有奴隶2010327人，被解放的奴隶319439人。两者合计共有2329766名黑人，占同年美国人口总数的五分之一强。

[53]解放黑奴的运动虽未被禁止，便要服从给这个运动带来麻烦的手续。

[54]请看北方各州在1812年战争期间的表现。杰斐逊1817年5月14日在致拉法夷特将军的信中写道：“在战争期间，东部的四个州象死人拖累活人那样，紧紧地束缚了我们的手脚。”（见康塞伊编：《杰斐逊回忆录》）。〔参看《杰斐逊文集》第15卷第115页，华盛顿，1905年〕

[55]美国所处的和平环境，使它没有任何借口建立常备军。一个政府没有常备军，就无法事先做好准备，然后利用有利时机去消除反抗，以联邦的主权去压制地方的要求。

[56]尼德兰联省共和国的荷兰省就是如此。再如，在现在的德意志联邦，普鲁士的皇帝有时就号令联邦，并且利用联邦的权威为普鲁士谋利。　此处和以下的引文，见《论美国的民主》第2卷第2部分第20章。

[57]据沃尔内：《美国气候与土壤概述》第33页载，阿勒格尼山脉的平均高度为700—800米；而据达比说，为5000——6000英尺。法国孚日山脉的最高峰海拔约1400米。

[58]见达比《美国概览》第64页和第79页，费城，1828年。

[59]阿勒格尼山脉的最高峰没有孚日山脉的最高峰高，所以它也没有象孚日山脉那样为产业的开发制造障碍。阿勒格尼山脉东侧地区与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天然联系，与法国的弗朗什—孔泰地区、勃艮第地区和阿尔萨斯地区间的天然联系类似。

[60]按英制，为1002600平方英里，见达比：《美国概览》第435页。

[61]我觉得，我不必说明我在使用“英裔美国人”一词时指的是他们的绝大多数。在这个大多数中，总有个别的例外。　梅耶：《阿列克西·托克维尔》，巴黎，1948年，第147页。

[62]1790年人口普查为3929328人；1830年人口普查为12856163人*。
*　据1947年10月1日人口普查，美国的人口为144708000人。——法文版编者

[63]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危险。但我毫不怀疑，长久下去，西部的社会将不会象在大西洋沿岸已经建成的社会那样安定和容易治理。

[64]1790年，宾夕法尼亚州的人口为431373人。

[65]纽约州的面积为6213平方里约（500平方英里〔原文如此，应约为5万平方英里〕）。见达比：《美国概览》第435页。

[66]假如美国人口在今后100年里，还象过去200年那样，每22年就翻一番，那末，美国人口将在1852年达到2400万，在1874年达到4800万，在1896年达到9600万。即使落基山脉东坡的土地禁止开垦，情况也会如此。现在已经住有居民很多的已开发地区，也能轻而易举地容纳这么多人口。把这一亿人口分布在美国目前的24个州和三块属地上，平均每平方里约才为762人，仍远远低于法国和英国（法国每平方里约为1006人，英国每平方里约为1457人），甚至还不如瑞士。尽管瑞士湖多山多，它每平方里约的居民还有783人。见前引马尔梯—布伦著作第6卷第92页。〔托克维尔所引为该书的1826年版〕

[67]美国领土的面积为295000平方里约，而欧洲的面积，据马尔梯—布伦的著作第6卷第4页所载，为50万平方里约。

[68]见第二十届国会〔第二次会议〕第117号立法文件第105页。

[69]据1830年人口普查，为3672371人。

[70]从密苏里州首府杰斐逊市到华盛顿，旅程有1019英里，或420里约。（《1831年美国年鉴》第48页）

[71]为了说明南方和北方在商业上的差距，只举出以下几点就可以了。
1829年，弗吉尼亚州、南卡罗来纳州、北卡罗来纳州和佐治亚州（南方四大州）拥有的大小商船，总吨位只有5243吨。
同年，只马萨诸塞一州的商船总吨位就有17322吨（见第二十一届国会第二次会议第140号立法文件第244页）。
因此，只马萨诸塞一州的商船总吨位就比上述南方四州多两倍。
但是，马萨诸塞州的面积只有959平方里约（7335平方英里），而人口为610014人；但上述四州的面积为27204平方里约（21万平方英里），人口为3047767人。因此，马萨诸塞州的面积只为四个州面积的三十分之一，而人口则为它们的五分之一（见达比：《美国概览》）。蓄奴制对南方的商业发展有数种不利影响。比如，抑制了白人创办企业的精神，阻碍了白人培养他们将来需要的水手。一般说来，海员只能从下层居民中招募。但在南方，属于这一阶层的人都是奴隶，很难使他们从事海运事业，因为他们的工作质量不如白人，而且总怕他们在海上造反，或者途中逃跑到外国去。

[72]请读者注意，在我用“密西西比河流域”一词时，并不把纽约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弗吉尼亚州的位于阿勒格尼山以东地区包括在内，但就自然地理来说，这部分地区亦属密西西比河流域。

[73]见达比：《美国概览》第444页。

[74]我们看到，在最近进行的这次人口普查中，有的州人口增长率不高，比如特拉华州只增加5％，有的州人口增长率甚高，比如密歇根州增加250％。弗吉尼亚州在这10年间人口增加13％，而与它毗邻的俄亥俄州的人口却增加了61％。这些数字均见于《美国年鉴》〔第49页及以下各页〕。由此可见，各州的发展是很不平衡的。

[75]在上注里已经提到，弗吉尼亚州的人口在此期间增加了13％*。现在必须说明一下，一个州的众议员人数是怎样可能随着本州的人口增长率逐渐下降而减少的。
我们就以上面提到的弗吉尼亚州为例。
弗吉尼亚州1823年的众议员人数（21名），与当时全国众议员总数有一定的比例。弗吉尼亚州1833年的众议员人数，既与它在1833年全国众议员总数中所占的比例有关，又与这10年它的人口增长率和全国的人口增长率之比有关。因此，弗吉尼亚州本届众议员人数与上届众议员人数之比，一方面要取决于全国本届众议员总数与上届众议员总数之比，另一方面又要取决于弗吉尼亚州人口增长率与全国人口增长率之比。这样，弗吉尼亚州要使本届众议员保住原数，就得具备一个条件：即本州的人口增长率要高于全国人口增长率，以使本州本届众议员人数在全国众议员总数中所占的比例增加。只要弗吉尼亚州的人口增长率低于全国人口增长率，而全国本届众议员总数与上届众议员总数一样，弗吉尼亚州本届众议员的人数就将减少。
*　关于以后的变化，可参阅奥格和雷：《美国政府概论》第288页及以下几页。——法文版编者

[76]他们是华盛顿、杰斐逊、麦迪逊和门罗。

[77]见选举委员会向全州代表大会提出的宣布关税法在南加罗来纳无效的报告。〔参看《南卡罗来纳州的一般法令集》〕

[78]一个国家的人口，是保证国家富强的首要因素。从1820年到1832年，弗吉尼亚州选进国会的众议员虽然减少了两名，但它的人口仍然增加了13.7％；在这个期间，南卡罗来纳州和北卡罗来纳州的人口共增加15％，佐治亚州的人口增加51.5％（见《1832年美国大事记》第162页）。俄国是个欧洲国家，它的人口增长速度很快，但在这10年期间，人口才增加9.5％；法国的人口增加7％，整个欧洲的人口增加4.7％（见前引马梯尔一布伦著作第6卷第95页）〔1826年版〕

[79]但应当承认，烟草价格50年来的不断下跌，大大降低了南方种植园主的舒适生活水平。但是，这种现象既不取决于北方人的意志，又不取决于南方人的意志。

[80]1832年，刚刚开发不久的密歇根地区只有居民31639人，但可通邮的里程已达940英里。在几乎全是野蛮人居住的阿肯色境内，已有通邮道路1938英里。参看邮政部长1833年11月30日报告。仅邮递报刊的收入一项，全年就达254796美元。

[81]从1821到1831这10年间，仅密西西比河各支流就相继投入了271艘轮船。1829年，全美国共有轮船256艘，见第140号立法文件第274页。

[82]参看我在讲述印第安人的那一节引用的国会立法文件，美国总统致柴罗基部的信，以及他关于这个问题与其代表的通信和他致国会的咨文。

[83]将荒地让给联邦的第一个法案，是纽约州于1780年制定的。随后，弗吉尼亚州、马萨诸塞州、康涅狄格州、南卡罗来纳州、北卡罗来纳州，也先后援例制定了同样的法案。佐治亚州定得最晚，它在1802年才同意让出荒地。

[84]不错，总统没有批准这项法案，但他完全同意法案的原则。参看1833年12月8日致国会咨文。〔杰克逊总统咨文的日期应为1833年12月4日〕

[85]现在的合众国银行成立于1816年，资本为3500万美元（18550万法郎），它的这个特权至1836年期满。去年，国会通过一项延长这个期限的法案，但总统没有批准。现在斗争又起，而且双方都表示得十分激烈，预料该银行最近可能关闭。

[86]欲了解这个问题的细节，主要可以参看第二十二届国会第二次会议第30号立法文件。

[87]指人民的多数，因为一个名为“联盟党”的反对派，一直是非常强大和积极的少数，他们主张执行关税法。当时，南卡罗来纳州约有47000名选民，其中主张拒绝执行联邦法令者有3万人，同意执行联邦法令者有17000人。

[88]后于这项法令发表的该法令起草委员会的报告，详述了法令的内容和目的。报告的第34页写道：“当宪法为各州保留的权利遭到肆意破坏时，权利受到破坏的州就应当行使自己的权利和履行自己的义务，以阻止坏事的发展，反对侵权行为，在各自的范围内维护作为独立的主权者应有的权限和特权。如果各州没有这些权利，则所谓主权岂非空谈。南卡罗来纳州宣布，它不承认地球上有任何可以凌驾于其上的法院。不错，它曾同与它一样享有主权的其他州一起签署过神圣的联邦契约，但它要求并行使根据自己的观点解释契约的权利；并当缔约者或它们建立的政府践踏契约时，还欲享有判断违约情节和采取措施使契约公正的不可置疑的权利。”

[89]最初使用这种办法逼迫国会采取行动的，是力量强大的弗吉尼亚州。这次，弗吉尼亚州的立法机构充当了联邦和南卡罗来纳州之间的仲裁者。因此，那些也声称要采取这种办法的州，也表示完全放弃这种办法。

[90]1833年3月2日法令。

[91]这项法案由克莱先生提出，四天之内就被国会的两院以压倒的多数通过。

[92]关于杰克逊将军，可参阅小施莱辛格的名著：《杰克逊时代》（伦敦，1946年）；布罗根：《杰克逊将军：恢复名誉》（伦敦，1948年），载《美国论丛》（伦敦，1948年）。——法文版编者

[93]欲对美国的联邦问题进行心理学的分析，可阅读麦克杜格尔：《牢不可破的联邦：美国公民政治科学入门》（波士顿，1925年）中引用托克维尔的部分，即第96页及以后几页。——法文版编者

[94]至1832年9月30日，这年的进口总额已达101129266美元，而使用外国船运输的进口货只为10731039美元，还不到进口总额的十分之一。

[95]同期的出口总额为87176943美元，而用外国船运出的出口货则为21036183美元，占出口总额的四分之一强。（《1833年威廉氏海运统计》第398页。）

[96]在1829年、1830年、1831年三个年度中，进入美国港口的船舶吨位共为3307719吨，其中外国船只有544571吨，即占总吨位的16％。（《美国1833年年度大事记》第304页）
在1820年、1826年、1831年三个年度中，驶进伦敦、利物浦、赫尔三个港口的英国船吨位共为443800吨，而外国船为159431吨，即占总吨位的36％。（《1834年美国指南》第169页）
1832年，驶进英国港口的外国船与英国船的吨位之比为：29∶100。

[97]一般说来，原材料的价格美国低于欧洲，但美国的人工成本却高得多。

[98]不要以为英国的商船只从事把外国产品运回本国和把本国产品运到外国的业务。现在，英国的海上船队已象陆地上的巨大马车运输企业，为世界各国的生产厂家服务和经营各国之间的交通运输业务。美国人的航海才干，使他们能够建立起水平与英国相同的海上运输企业。

[99]地中海沿岸的一部分海运，已由美国船承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