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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美育课
1.1.18.4 风来四面卧当中:荷风四面图

风来四面卧当中:
荷风四面图

《荷花四面图》是金农《杂画册》中的一幅,纸本墨笔,纵24.2厘米,横31.5厘米,作于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上海博物馆藏。

此画的莲塘中莲叶飘荡,荷花点点,轻风吹拂,香气四溢。中间画有一茅亭,亭中有一人酣然而卧,呼吸着世界的香气,身体像被娇艳的鲜花托起,随着香风而浮沉,正如禅家所说,“高卧横眠得自由”。上面有题诗道:“风来四面卧当中。”(金农还有一幅作品,图像大体相似,上题:“消受白莲花世界,风来四面卧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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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农《杂画册》之一《荷风四面图》 上海博物馆 24.2cm×31.5cm

看这样的画,真使人心一亮。不是画在荷塘中休憩的故事,而是画一种心法:这里像白莲一样清澈,荷风一样淡荡,还有整个世界都飘拂起来的回旋。

这幅画有一句潜台词,就是人存在的困境。它们都是狭小的﹑局促的﹑寂寥的,生命是一种偶然,人生无所不在困境中,有限性是人存在的根本特点,任何人都无法超脱。

这幅画强调内在性灵的舒卷。似乎有一种啸傲沧海的气象,画家通过外在世界的有限性来突出人内在精神的无限张力。这一种力,放旷于天地,弥满于世界,金刚不坏,所向披靡。人只有放弃占有,从用物质化、目的性眼光看世界的视角中跳脱出来,超越对象化把握世界的妄念,才能转局促为圆融,变压抑为冲和,于狭小中得自足。

荷风四面,人在当中,消受这世界的清凉,随世界而舒卷。“茫茫宇宙,何处投人?”这幅画几乎是金农这话的图像回答。人本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秉性高洁的人,将于何处安顿自己的心灵?金农的艺术在回答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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