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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影
1.7.3 改一改这问候
改一改这问候

中国被誉为“礼仪之邦”,人们见面会客气地互相问候。几千年农业文明形成的问候语之一是“你吃饭了吗?”我家乡会泽更客气些,是“你家请饭了吗?”简化为“吃了吗?”或“请了吗?”

将吃饭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代不乏载。《史记·郦生陆贾列传》云:“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

《汉书·郦食其传》引用郦食其的话时,将其中两个“人”字删去,到陈寿写《三国志》时变为“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有学者认为这种观点源自更早的《易经》和管仲。

总之,吃饭是百姓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记得我小时候见过罪犯处死刑前,沿街要摆些酒肉、包子之类,让囚犯在押往刑场途中随意抓吃,以使其当个“饱死鬼”,现在看来,吃饭成了罪犯最后享受的人道主义待遇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乃至中国革命,就是从解决吃饭问题发端的。青年毛泽东为1919年7月14日创刊的《湘江评论》写的宣言中说:“世界什么最大?吃饭问题最大。”

正因为千百年来吃饭问题如此之大,所以“吃了吗?”才会成为老百姓最常用、最历久、最不假思索便习惯地脱口而出的“问候语”,以致伴生出了“饭碗”“饭局”“饭桶”等有特殊含义的词汇。

但当吃饭成了不是唯一最大问题的时候,问候语和问候方式也就多元化了。这时如果总是问“吃了吗?”或者不分时间场合地问,总让人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一次才下午三点左右,有人问我“吃了吗?”不知是问我吃了午饭还是晚饭,我便故意回答:“早点吃过好长时间了!”还好他没有在我刚刚走出厕所时这样问候。

还有若干次,我晚饭后在校园里散步,天都快黑了,有同龄人见我就问“吃了吗?”一次、两次、N多次,他(她)虽释放的是友善,但总这样问,我便有些腻烦,便没好气地回答:“你说呢?”如此晚了,我还在悠闲地蹓达,难道我有病,抑或被家人撵出来了?有时我故意说:“没吃!”问候者也不管我吃没吃,径直散他(她)的步去了。

我有时想,这种随意发出的“吃了吗?”能否适当改一改呢?如可以用“您好”“××好”代替。

最近读到被林肯称为“美国孔子”“美国文明之父”的爱默生的一句话,很受启发,他说:“如果你遇到一个具有才华的人,应当问他读的什么书。”最近云南省委一位领导说当今不会学习的人是文盲,又说一年读25本书算保本,读50本书算及格,读100本书算优秀。这些话当然主要是对干部们说的,但对我们扫了“文字盲”者,何尝不是一个警示和启发!

由此我还想到:如果人们,尤其是中青年,将“吃了吗?”的问候改成“读了吗?”或“你好!最近在读什么书?”那该多好!当社会上“读书”代替“吃饭”并且蔚然成风时,那该是一种多么动人的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