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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法的精神
1.20.3 第三节 不同政体下的贸易
第三节 不同政体下的贸易

贸易同政治制度密切相关。在君主政体中,贸易的基础常常是奢侈,虽然这种贸易也要从实际出发,但那并非贸易的主要目的,这种贸易主要是为本国获取能供它骄奢淫逸和奇妙幻想的所有物质。在多个人统治的政体中,贸易的基础常常是节俭。在那种国度里,商人们的双眼密切注视着地球上别的国家,它们从一个国家获得货物,并将它们送往另一个国家。像这样经商的国度有推罗、迦太基、雅典、马赛、佛罗伦萨、威尼斯、荷兰等共和国。

像这样建立在节俭基础上的贸易与多个人统治的政体之间的联系是本质的;而它与君主政体之间的联系却是偶然的。因为这种贸易建立的基础是:比别的国家少赚钱,却靠不断的赚钱来加以补偿。像这样的贸易,一个讲究奢侈逸乐的民族几乎是无法经营的。这种民族巨额消费,在他们的眼里只看得见伟大的事物,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持有这种看法的西塞罗说:“我不赞成统治者和代理商的角色同时由一个民族来扮演。”其实,我们看到,这种国家的每一个公民,乃至整个国家,他们的思想中充斥着宏伟的计划,但同时又被渺小的计划填满。这是自相矛盾的。

我这样说,并不是认为建立在节俭基础上的国度就不能具备宏伟的计划。在这样的国家里,往往充斥着一种君主国所缺乏的刚强果敢的精神。其理由如下:

一种贸易必然向另一种贸易发展;较小规模贸易发展成为中等规模的贸易;中等规模的贸易又向大型贸易发展。这样一来情况就会发生变化,以少赚钱为目的的贸易自然也有多赚钱的机会了。

另外,商人的伟大事业同公共事业往往是相联系的。在君主统治的政体下,对于公共事业商人们通常持怀疑态度,这就好比在多人统治的政体下商人们对公共事业保持信任的态度一样。所以,在君主国里,贸易上的伟大事业并不适合,而在共和国里则比较相宜。

总之,处在共和国的人们,相信他们的财产是安全的,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从事多种经营。商人们对所获取的东西的安全性极为放心,他们就敢于用已有的资金和财力换取更多的资金和财力;他们只需要考虑获取的手段,其余则不承担风险。因而每一个人都渴望赚钱致富。

我并非认为一切君主统治的国家都不从事以节俭为基础的贸易活动,我的意思是,这种类型的贸易与君主国在性质上不相宜;我也并非认为在我们熟识的共和国里,对建立在奢侈基础上的贸易都不涉足,我的意思是,这种类型的贸易活动同共和国政制之间的联系不甚密切。

对于专制国家,更无需谈论了。普遍的规律是:在一个受奴役的国家里,人们劳动的目的在于保持已拥有的财产,而不是去获取所没有的。在一个自由的国度里,劳动的目的在于获取而不是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