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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法的精神
1.8.5 第五节 政体原则的健全与腐化及其自然结果
第五节 政体原则的健全与腐化及其自然结果

一旦政体的原则腐败了,即使最好的法律也会走向反面,成为对国家不利的东西。反过来,当政体的原则完备健全的时候,即使是不好的法律也会产生和好的法律相同的效果:政体的力量能够推动一切事物。

克里特人为了让重要官吏遵守法令,采用了一种极为奇特的方法。那种方法便是叛变。为了赶走官吏并迫使他们恢复平民的身份,一部分公民可以高举义旗,揭竿而起。人们认为这种做法并没有触犯法律,是有依据的。从表面上看,以叛乱为制止权力滥用的手段这样一种制度,似乎能够让任何一个共和国被颠覆。但是克里特共和国并没有因为这一制度而毁坏。其原因如下:

当古人们需要提到一个最热爱它的祖国的民族时,他们必定会以克里特人作为例子。柏拉图曾说:“对克里特人来说,祖国这一名字是多么甜蜜多么可爱啊!”在称呼自己的祖国时,他们使用的是一个表示母爱的名词。热爱祖国的狂热之情将一切都矫正了过来。

波兰也有允许叛变的法律规定,但是,通过因为叛变而产生的弊害,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能够卓有成效地使用这种补救方法的唯有克里特人。

对于希腊人所建立起来的体育运动,良好的政体原则同样也是不可缺少的。柏拉图说:“那些著名的竞技场,正是拉栖代孟人和克里特人开始创办的,这让他们在世界上获得了显赫的声誉。”起初,人们的廉耻之心还为此震惊不已,但是公共的利益最终迫使廉耻之心作出让步。在柏拉图时代,这些制度是和一个重要的目标即军事技术紧密相连的,因而让人十分景仰。但是,当希腊的品德荡然无存时,这些制度却让军事技术遭到破坏;人们不是为了锻炼,而是为了腐化而出现在决斗场上。

普卢塔克告诉我们,与他时代相同的罗马人认为导致希腊人沦为奴隶的主要原因正是这些竞技活动。其实事实正好相反,恰恰是希腊人的奴隶状态导致了那些体育运动的腐化。在普卢塔克生活的那个时代,人们赤裸着身体在公园里角力搏击,这让青年们精神松弛,让他们沉迷于卑劣的情爱欲求,让他们与纯粹的卖艺者并无二致。但是在爱巴米农达斯时代,在柳克特拉战役中,梯柏人获得了胜利,角力运动有不小的功劳。

当国家的原则尚未腐化败坏时,很少有法律是不好的。在谈论财富这个问题时,伊壁鸠鲁说:“腐化的是酒器,并不是酒。”这两者之间是极其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