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食象

【原文】

巴蛇^[21]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黄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22]西。

巴蛇

【译文】

海内的南方有一条怪蛇，名字叫巴蛇，它能够吃掉大象。吃了大象后，经过三年，才把骨头吐出来。有德行的人如果吃了巴蛇，心脏、肚腹就不会生疾病。这条蛇的身上，青色、黄色、红色、黑色多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另一种说法是，巴蛇全身黑色，但头部是青绿色的，在犀牛的西边。

【解读】

《山海经》中的巴蛇，与前述“司神于巴”的孟涂一样，是关于古代巴国为数不多的文字记载之一。据国内一些历史学家的研究，“巴”字在甲骨文中为象形文字，就是一条蛇一样的长虫。因此，《山海经》将“巴蛇”连用就不足为怪了。宋人黄庭坚《罗汉南公升堂颂》诗说：“黑蚁旋磨千里错，巴蛇吞象三年觉。”由于神话的影响，“巴蛇吞象”成为一个成语在后世流行，而民间则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口语流传，可见其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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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枭（xi ā o）阳国：神话中的海内南方国名，亦为怪兽名。枭阳，亦作枭羊。

[2] 北朐（q ú）：神话中的国名。

[3] 反踵：脚后跟反着长，脚跟在前，脚趾在后。

[4] 管：竹管。

[5] 孟涂：一作孟徐，神话中的巴国神主。

[6] 巴：古代巴国，在今陕西、四川、重庆、湖北所属的部分地方。

[7] 讼（s ò n ɡ）：诉讼、打官司。

[8] 请生：好生，意为有珍惜生命的美德。

[9] 丹山：巫山的古称。

[10] 丹阳：古地名，在今湖北秭归县东。

[11] 居属：为“巴蜀”两字的讹写。

[12] 窫窳（y ày ǔ）：神话中的吃人怪兽。又作神名，见本书《海内西经·群巫》。

[13] 弱水：河流名，与昆仑山下的弱水同名。

[14] 狌（x ī nɡ）狌：身体像猪、长着人脸的一种兽类。或说即猩猩。

[15] 罗：树名，即杨檖，俗名山梨。

[16] 栾（lu á n）：树名，种子可榨油。

[17] （ō u）：树名，即刺榆。

[18] 建木：神树，传说它为天梯，是各种神灵沿此上下、沟通天地的纽带，参见本书《海内经》“建木”条。

[19] 氐人国：神话中的异国。氐人，又作互人，见《大荒西经》。

[20] 人面而鱼身：郭璞注说该国人胸部以上是人，胸部以下为鱼，即俗称的人鱼。

[21] 巴蛇：一作灵蛇，神话中的怪蛇，相传有一千寻（古代一寻为八尺左右）长，一说有十寻长。

[22] 犀牛：神话中在狌狌西北的一种动物。传说它身体像水牛，长着猪一样的脑袋。脑袋上有三只角，一只在头顶，一只在额头，一只在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