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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知的古希腊文明史
1.4.7 第七节 翻腾!同室操戈的愁云
七节   翻腾!同室操戈的愁云

公元前5世纪前半叶的希波战争,希腊人之所以能获得胜利,一则因为他们保家卫国、解放同胞、士气旺盛,而波斯拼凑的各部族军队则是一群乌合之众。二则因为希腊人在武器装备和军事思想上也较为先进,尤其对海军的应用远远超过波斯。战争不但拯救了希腊世界免遭波斯奴役,也促进了希腊文明的高速发展,使其势力范围大幅度扩张。希腊文明进入了鼎盛时期。

阻碍希腊人迅速获胜的,不是波斯帝国的庞大体量,而是希腊人自己的内部矛盾,尤其是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和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之间,早已同床异梦。再加上波斯人持续煽风点火,整个希腊世界内部矛盾重重,风云涌动。

雅典领袖伯利克里在击败波斯后,以希腊世界的执牛耳者自居。这时候,雅典为盟主的提洛同盟已经拥有160个左右的城邦国家,伯利克里遂于公元前448年派出大批使者,要求希腊各城邦国家在雅典召开大会,主要议题就是赶走波斯人之后怎么善后,包括重建被波斯人焚毁的神庙,献祭和履行誓言,保证海上自由,确立希腊世界和平等。显然,这些听上去很美妙的议题,其实中心思想是让雅典成为全希腊的老大。斯巴达当然不会高兴,因此伯罗奔尼撒同盟的国家都未曾前来开会。两大强国、两大同盟的矛盾已经一触即发。

到了公元前447年,也就是希波战争刚刚结束两年,雅典和斯巴达的内战再度点燃。一开始,斯巴达占据上风,雅典大将托尔米德斯兵败身亡。墨伽拉邦和优卑亚岛的各个城邦国家原本就对雅典欺凌盟友不满,趁机纷纷背叛雅典独立,斯巴达大军直逼雅典。

伯利克里临危不惧,挥军出击,连战告捷,迅速重新征服了背叛的盟国。优卑亚岛上的一个国家遭到最严厉的惩罚:全国人民驱逐出境,土地分给雅典武装移民。其他几个城邦国家的公民被迫发誓效忠雅典,如果听到有人密谋对雅典不利就要去揭发。这么一来,优卑亚岛实际上已经成为雅典的属地。斯巴达目睹雅典如此强盛,也只得和谈。公元前445年,雅典和斯巴达再度签署了为期50年的停战协议。

和斯巴达停战后,伯利克里继续规划着雅典的霸业。对内他击败了保守贵族派的政敌,并于公元前443年放逐了贵族派首领图居第德斯(客蒙妻子的叔父),自己常年担任首席将军,掌握国家大权。对外他不断扩张,结交埃及和色雷斯,吸收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的希腊殖民城邦加入提洛同盟,还组织希腊人继续往海外殖民,并派遣舰队远达黑海,扶持当地的希腊殖民城邦。都说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雅典战舰扬帆万里,雅典的势力也就从地中海、爱琴海直达黑海。

而对同盟内部那些敢生异心的,伯利克里毫不客气地出兵镇压。萨摩斯岛本是希腊的海军强邦,因为拒绝雅典干涉内政,于公元前440年退出同盟,并得到了波斯和拜占庭的支持。伯利克里亲率大军,围困萨摩斯达9个月之久,终于迫使萨摩斯于公元前439年投降,拆毁城墙,献出人质,交出舰队,还赔偿了1276塔兰特的巨额款项。

此时的雅典俨然是西方世界的中心,建立了包括希腊半岛、小亚细亚、色雷斯、黑海、爱琴海、意大利、埃及、北非和几乎整个地中海的商业网络。提洛同盟的城邦国家增加到250个左右。雅典还迫使盟国使用自己的货币和度量衡。雅典的工商业极为发达,国库存银近万塔兰特,每年收入约1000塔兰特,其中600塔兰特来自盟邦。

雅典的文化也极度发达,希腊世界的学者文人和艺术家云集雅典,伯利克里被这些大师们众星捧月地包围在中间,充分享受人文精神之美。他还大规模兴建神庙,举办公共演出,一心把雅典建设成为“全希腊的学校”。

在这一切的背后,依然是磨刀霍霍的战备。伯利克里坚持认为,虽然签订了50年和约,然而战争不可避免。除了雅典的民主制度和斯巴达的贵族寡头政治不能并存外,斯巴达及其伯罗奔尼撒同盟的存在,也是雅典建立希腊大一统世界的最大障碍。为此,他从公元前334年开始,不断呼吁雅典人做好准备,战争正在逼近。

遗憾的是,他说对了。这场战争将给整个希腊带来更惨烈的损害。